白雪乌鸦读后感(实用19篇)
读后感可以让我们更好地理解文学作品,提高审美水平。在写读后感时,可以通过举例、引用书中的语句等方式来支撑自己的观点。以下是一些优秀的读后感范文,它们以不同的角度和思路来总结和评价阅读内容。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一
迟子建的新作《白雪乌鸦》在百年前哈尔滨大鼠疫的史实基础上,讲述了灾难中傅家甸区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
一.人性对历史的延续。
“霜降在节气中,无疑是唱悲角的。它一出场,傅家甸的街市,有如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离了水,有点放挺儿的意思,不那么活色生香了……这是一九-o年的晚秋,王春申赶着马车回到傅家甸时,这里已是一片漆黑……”川《白雪乌鸦》从霜降这个“无疑是唱悲角”的节气开始,随着王春申的马车驶回傅家甸,小说由此开始了讲述。
一九一零至一九一一年秋冬之季,距历史上辛亥革命的爆发仅几月之遥,当时的清王朝已如暗夜中的一盏残灯,而东北恰是满清的发源地;于鼠疫中力挽狂澜的华侨医生伍连德、外务部右丞施肇基、摄政王载沣的参与亦为史料所记载一一历史上诸多的巧合,给迟子建创造了一个可以借此书写宏大历史题材或者塑造一个英雄式人物的机遇,但是她放弃了。在这部长篇中,作者想展现的,是鼠疫突袭时,那些普通百姓的生活和灾难之中人性的幽微。
那段原本宏大的历史,那场惊心动魄的鼠疫,就这样被迟子建不动声色地消解于傅家甸百姓在死亡笼罩下仍旧不失的生机活力中,归隐于他们历经动荡还散发着的平和之气里;让读者看到朝代更迭、历史前行却始终不会消逝的永恒所在。马克思在《资本论》里曾谈到:“首先要研究人的一般本性,然后要研究每个时代历史发生了变化的人性。”一个地区的习俗、一个民族的气质,随着时代的发展会发生形式的变化,但人的本性却将得以承继和沿袭。
因救过清太祖而被尊为报喜神和守护神的乌鸦,作为冬日严寒中挺立雪野的留鸟,见证到的不是清王朝的复兴而是一场突然而至的灾难。而在灾难面前,生命的平等会给以最大程度的体现,人性的复杂也将得到更为直观的检验。
二.灾难对人性的考量。
文学是人学。艺术使我们看到的是人的灵魂最深沉和最多样化的运动。但是这些运动的形式、韵律、节奏是不能与任何单一情感状态同日而语的。我们在艺术中所感受到的不是哪种单纯的或单一的情感性质,而是生命本身的动态过程,是在相反的两极一一欢乐与悲伤、希望与恐惧、狂喜与绝望一一之间的持续摆动过程。鼠疫这一特殊的“灾难情境”将人置于了一种极端的生命状态,从而打破了社会为人塑造的世俗外壳,进入到人的灵魂深处,灾难犹如一块五色的试金石,使各色人性在它面前得以显影曝光。
第一个因鼠疫而暴尸街头的巴音,被围观者剥了个精光:“鞋子、罩衣、坎肩、棉裤,跟进了当铺似的,眨眼间不属于他了。而那些没有得到东西的人,心有不甘,他们眼疾手快地,将手伸向已在别人手上的巴音的坎肩兜和裤兜,有人在坎肩兜里翻出了一卷钱,一哄分了;又有人在两个裤兜里掏出几把瓜子,也一哄分了。”迟子建细致的笔下,人的小自私小贪欲赤裸裸地显露出来;鼠疫爆发的消息被确定后,人们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但这其中最为惊恐的王春申,却“不是为自己惊恐,而是为周耀祖和张小前,因为他们好心地帮他给吴芬送了葬。此外,他还为他心爱的黑马惊恐。万一自己感染了鼠疫,传染给它,那就遭殃了。”如果说这是关心他人的“小爱”,那傅百川的举动可谓“大善”的彰显:“自鼠疫起,这个商人对防疫局的支持是最大的,他雇佣人,免费做了上万只口罩。封城后防疫人员紧缺,也是傅百川动员中医,积极参与防疫。”鼠疫过后,他的家业已是一片败落的气象,但是当他看到几乎沦为乞丐的翟役生,还是请这个当惯了无赖的人到傅家烧锅做事,也因了这个善举,最终导致了傅家烧锅更加的落寞;当然还有囤积居奇希望大发国难财的的纪永和之类、将灾难看做契机而投机倒把的周耀庭之流、因了别人的苦难而幸灾乐祸以寻求心理平衡的翟役生之辈。
拓展:
从白雪乌鸦中看迟子建的创作追求。
迟子建的作品,是在友人的强烈建议下选择阅读的,中国当代整体的文学环境很不好,各位作家的水平多是参差不齐,出类拔萃的更是寥寥,而且我相信即使有,默默无闻的也可能占多数。无疑,迟子建还算是相对知名的作家,但是老实说我对她的作品很少涉猎,在主观能动的选择性上,我心理的第一位是外国文学,第二位是推理悬疑小说,中国当代文学总是缺乏兴趣。
而今只三两个短篇加这本《白雪乌鸦》的阅读,也许难免管中窥豹,但是我相信对迟子建的大体文风也算有所了然。应该说迟子建的文字是我所喜欢的,圆熟而不矫情,顺畅而不粗俗,在她长于涉及的'题材里,文字很容易就滑向两个极端,或者粗俗直白,或者矫揉另类,而《白雪乌鸦》里的文字既不失古朴清白,又多了一份细致的打磨,作者对于文字把控的驾轻就熟跃然于纸上,至少迟子建的文风给了我一种舒服的感觉,就乡土小说的审美特征而言,确实也算是风格有独到之处,在文字的雅俗之间构建了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
其实《白雪乌鸦》的题材并不新颖,鼠疫或者各种人为不可抗拒的瘟疫早已被一些大师所抒写,最知名的自然是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著的《鼠疫》,显然在外国文学作品里有一点是这个时代的国内作家总也无法项背的,就是社会性的思索和人性的鞭策,他们的小说更像洋葱,一层层的辛辣需要慢慢的品读,不可否认,我总认为这与整个的国家环境大为有关,那十年,未尝不曾涌现出大量喷薄的思想,因为时代的控诉而更加的厚重,但是多数也不过只深埋于内心随了黄土和岁月消失殆尽,留下的多也选择了出走。
带着这样的一种心态,我读《白雪乌鸦》不会有超出本体之外的期望,我想当初迟子建在写作之时也没有所谓的比较心态,只是静心的以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文学作家的态度认真码文,所以我欣赏在这样浮躁的社会,还能保留如此纯粹的写作状态的作家,无论是小说的主体,还是书中的后记,都明显的透露出迟子建为文的态度,我不认为她是一个特别有天赋的作家,但是一定是个勤劳,努力,而认真的作家,所以她的作品不可能有大师的气场,但是绝对是有专业水准的作品。
《白雪乌鸦》是以百年前哈尔滨的鼠疫的真实背景作为蓝图的,在历史资料的考评下增补细节,以群生相的样貌呈现在读者面前,各个人物先后出场,在这场灾难面前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老实说,小说确实缺乏对人物深度的挖掘,更多的是进行还原,不论是掌控能力的问题还是写作的初衷如此,作品里的社会和人性触角很难对人有所触动,也就是所谓的缺少反思的力度。但是就如白描一样,小说于当年历史细节的再现上,还是具有完备和引人入胜的地方。虽然多少缺少一些暗潮涌动的思想探索,不过总体来说,《白雪乌鸦》还是一本相当值得一读的作品。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二
小说讲述了1910年到1911年哈尔滨鼠疫大爆发期间老城傅家甸人的常生活。这是日俄战争之后东北的一个小城区,俄罗斯人、日本人和中国人杂居一城,民族矛盾和文化融合渗透在五行八作的日常联系之间。这种日常联系,包括柴米油盐,包括买卖交换,包括生老病死,包括爱恨情仇。突然,鼠疫携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幽灵般降临了。
从老城的旅店开始,蔓延到家家户户,一座城瞬间陷入了恐慌。随着疫情的蔓延,“人的命变得比煎饼都薄”,死亡一时间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接着,整个城反而又在悲情中活泛起来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既然不可抗拒,不如安之若素,静等其变,甚至不如将日子过得更为风生水起。
赏析。
《白雪乌鸦》对于迟子建格外充满挑战。这是一部以晚清哈尔滨鼠疫为题材的长篇作品,因此,在鼠疫的正面袭击之下,如何限制苦难、如何规划苦难,在文本中延续作家一以贯之的温情路线?某种意义上,这样密集而正面袭来的苦难(鼠疫带来的死亡与恐慌),恰恰是研究迟子建温情风格的最佳标本。从我随手记下的四个关键词,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处理“苦难”的四项技术。
日常化。小说从霜降时分写起。客栈老板王春申一架轻便马车,踢踢踏踏在哈尔滨城内打转。原来他的正妻吴芬和小妾金兰各自偷了汉子——小说从巴音和翟役生这样的引子人物身上,把关系网架起。米店纪永和夫妇、醋店老板周家祖孙、烧锅店主傅百川、秦八碗等小人物排队入场。小说家平缓的叙述一开始就沉落在日常生活的轨道上——哈尔滨傅家甸区小市民王春申家的蜚短流长,构成了鼠疫入侵的前奏曲。
日常化的鼠疫,并不完全控制死亡领域。《白雪乌鸦》里,并非所有人死于鼠疫。在疫病高峰期,年老的周于氏,因为孙子的一句笑话竟然活活笑死。秦家老娘同样得养天年,孝子秦八碗剖腹自尽。陈雪卿的土匪男人在被包围之后拔枪自尽,风姿卓绝的糖果店老板自己穿戴整齐之后从容赴死……日常化,避免将灾难推到极致或过分夸大——鼠疫不是一只笼罩天地的蛮横大手,它必须承认自身的不足,必须与滚滚红尘分享人物的死因。
不仅如此,人物的唏嘘与欢欣,时常溢出疫病的范围。翟役生这样的出宫太监,本是文本中社会地位最低者。鼠疫来临时,他的心思始终围绕着吴兰、猫、宫中旧忆以及那条假命根子。疫病高峰期,周耀祖、喜岁乐观地往返于住处与隔离区之间,笑声不断。丑角似的周耀庭,“性”致勃勃,不忘要对日本药房老板娘下手。失去妻妾的王春申,在疫病结束后坐在空荡荡的车上,依旧惦念白俄女歌唱家谢尼科娃。
克制。描写一种罕见的灾变,需要奔逸的想象力,也需要控制想象的知性缰绳。迟子建并没有过多放纵对灾难的自由联想,而是极力控制其杀伤力,甚至有意将之遮蔽起来。
无独有偶,小说刻意回避主要人物的死亡场面。作家不是挖空心思去分别勾勒喜岁、周耀祖的死,金兰、继宝的死与谢尼科娃的死,而是以极简略的方式一笔带过。陈雪卿的自尽,秦八碗的剖腹,既不香艳,也不血腥。“秦八碗大概怕母亲独自在异乡人群,孤单得慌,剖腹陪伴他娘去了。”概述,显然要比视觉性地呈现剖腹场景要收敛得多。
进一步说,垂死者的心理空间,被遮蔽了。等死的漫长时间,是求生意志最后的舞台,也是扭曲的人格、蓬勃的欲望以及种种仇恨的策源地。对此当代作家灵感泉涌,迟子建却弃之不顾。她并不进入这些可怜生物的内心世界,无论是喜岁、金兰,或者秦八碗、谢尼科娃,都是喑哑的。在这一点上,我个人认为多少值得商榷。
相对于描写死前发黑的面部、扭曲的身体与挣扎的灵魂,作家更喜欢走笔于晚清哈尔滨的城市空间。小说第一、二、三、五、六章,均以大段的风景描写为开端。抒情的运笔,让这些空间具有格外动人的意味,好处在于冲淡尸体的呈现,也间断了死亡主题的过分持续。
我们的疑问也随之出现。疫病院、隔离区以及最后藏着鼠疫病人的恐怖的教堂,是小说中屡次提及,却并没有“贴近”去写的三处空间(读者仅仅跟随喜岁和伍连德的脚步,有短暂的停留)。事实上,这三处空间仿佛三个黑洞,人只要进去了,就几乎再也没有出来过。小说家更愿意长时间停留在“外部”,没有深入那肮脏、阴暗的疾病的巢穴,也就并未完全释放灾难本身的创伤性。
除了场面、心理与城市空间的三重遮蔽外,尚有第四个维度的留白。作家所写的人物表面具有全面性(男女老幼、官员、医生、日本人、俄国人),实则同属衣食无忧的城市中上等收入者。惟一的翟役生在亲人的接济下,不仅满足温饱,亦可时有牙祭。小说围绕客栈老板、醋店老板、粮店老板为铆钉打造的人物关系网,恰恰遗漏了都市贫民这一维度。大灾大疫带来的“大饥”与“大寒”,因为小说对贫困阶级的遮蔽大为弱化。当然,贫民阶级的引入,会不会冲破温情情调,以至于最终威胁到小说需要抵达的结论?这可能是作者更关心的问题。
偿付。小说家驱使鼠疫、灾难或命运夺走的东西,会在文本的结尾处,以某种新的'方式回归。比如《逝川》,吉喜大妈孤苦寂寥的晚年,在篇末众人悄悄赠予的泪鱼中,得到了一定的补偿。再比如《白银那》,健硕的卡佳之死无疑是创痛性的,然而村里人的和解以及新一代青年的爱情,使逝去的美好重临人间。
《白雪乌鸦》最后一章取名“回春”,鼠疫的冬天过去了——这一象征性的收束,在提示生命与宁静的复归。
伴随结尾出现的,是密集的生育意象。于晴秀——小说中的理想东北女人,顺利生产。新生儿同样取名“喜岁”,为的是纪念死去的儿子。傅家烧锅半疯的老板娘苏秀兰莫名怀孕,遮遮掩掩地延续了秦八碗的血脉,也无形中拯救了濒临倒闭的傅家烧锅。
最后一章所提供的幸福不仅如此。青云书馆的头牌翟芳桂,鼠疫中死了男人,却继承了粮店与陈雪卿的糖果店。粮店储存的大豆帮助中国酱油店站住了脚跟,打击了日本人加藤的吞并野心。其次,王春申的第二任老婆吴二家的,不敢再殴打继英。最后,随着酒桌上的一次招呼,人人轻贱的翟役生终于获得了傅家甸人的接纳。如同新生命的降临一般,翟役生成为了傅家甸的新成员。
小说结尾,王春申拉着空车,行走在逝去的俄国美人曾经的必经之路上,在花圃边他看见谢尼科娃的丈夫已经再娶,新太太是面包店的尼娜。熟悉前文的读者立刻会意——幸亏是谢尼科娃生前喜欢的胖大美人尼娜,而不是令人厌恶的日本人美智子。其实,在与美智子的竞争中尼娜何以胜出,我们不必追究。惟一的合理解释是,死者长已矣,作者却不忘给予她微薄却实在的补偿——不让她的丈夫投入敌人的怀抱,而是让他娶了一个亡妻认可的女子。
如此婉转、隐晦与慈悲,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迟子建式的结尾。
自我消解。作家在散布“天灾”的同时,故意造成了“人祸”的缺席。鼠疫与日常生活的其他苦难之间并未形成“滚雪球”的联合效应,相反,却因彼此对抗而解除了部分武装:纪永和与贺威的罪恶的“典妻”计划,因为这两个男人的提前死亡而中止。由于鼠疫的从中作梗,更广泛维度上的中日、中俄关系并未得到有机展开:加藤信夫对傅家烧锅的收购行动,从未成功进行;王春申与俄国移民之间的关系,略嫌潦草。因为“人祸”的缺席,作家笔下的苦难尽管已经具备了时间的绵延性与持久性,然而稍欠纵深与推进。
恐惧,是灾难的左手——叙事强度的维持,需要人物恐惧感的定时哺育。欲望,是灾难叙事的右手——人物求生的欲求,是激化灾难的必要条件。《白鹿原》的人们燃烧着怕与爱,无论是食、是权或者性,这都为他们彼此之间的倾轧绞杀与各色不幸提供了丰沛的动机。迟子建的处理方式却截然不同:“这是老天往回收人呢。人拗得过天吗?”金兰说完,吩咐王春申多抱点柴火进来,说是吴二家的牛是老牛,估计得费柴火。”
是“坚韧”也好,是“隐忍”也罢。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物告诉你,这不过是“老天往回收人”,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小题大做。
小说家有意识地将苦难拉近“日常化”的层面,特意“遮蔽”苦难某些创痛性的棱角,积极主动地“偿付”温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对苦难事先进行了“自我消解”。这样的“温情”无疑维系了小说家的风格,亦创造了灾难叙事中少见的温婉一脉。无疑,这是小说家又一次成功的文学尝试。
只是面对鼠疫这样恐怖而莫可名状的巨大灾难,“温情”是否会削平题材内在的独特性?过分对视角进行限制,会否掩盖贫困阶层在灾变之中的真实处境与独特光辉?当然,这又是另外的问题了。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三
一直喜欢迟子建的书,过往岁月在她的笔端流露出一股忧伤的坚强,让人读后心中一暖。
她的《白雪乌鸦》讲述的是一场鼠疫大灾难的故事。“天上下着大雪,又盘旋着乌鸦,每天有人死亡,傅家甸两万多人中死了五千多人。但是死亡的另一面就是活力。面对疾病,不管怎么,人都要挣扎着活下去。生,确实是艰难的,谁都会经历突如其来的灾难、恐惧、死亡,唯一能够战胜这些的就是对生的渴望。”这正是迟子建想要传达给我们的思想:只要有光,生命就不会绝望。
在书中,迟子建用了很多笔墨去写人们如何去面对这场灾难,死亡和生机是穿插其中的两个主题。为尽孝道而陪母亲殉葬的秦八碗,以决绝的方式死去的陈雪卿,还有那个可爱的孩子喜岁的死亡,无不弥漫着忧伤、压抑的气氛。但迟子建却在这份沉重中,穿插进生命的活力和爱。那个马车夫王春申对俄国女演员谢尼科娃的爱慕,还有傅百川对于晴秀的暗恋,她在告诉我们,即使面对困厄,生活也有它美好的一面。
在灾难的笼罩下,无论是社会上层的大人物,还是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每个人都在艰难中前行跋涉。她用质朴的笔调把小人物身上微弱的人性光芒一点点放大,然后凝聚在一起,形成了生命的活力。正是依仗这种群体的活力,人们终于度过了鼠疫的难关。
迟子建最喜欢的作家是人道主义作家雨果,而她自己也是沿着这样的一条路走下去。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四
寒假里,我读了《鼠疫》这本书,它的作者是因此书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法国作家加缪。这本书主要讲述了鼠疫中人们的挣扎和对求生的渴望,书中的有些情形跟我们当前的疫情很相似。
四月的一天早晨,里厄医生走出诊所后踢到了一只死老鼠,过了几天,又见成群的老鼠死在了人群聚集的各种地方,里厄医生的看门人米歇尔也得了奇怪的病去世了,随后,城市里一个又一个人走上了米歇尔所“带领”的这条路。情况不断恶化,得病的人被政府集中隔离起来进行救治。几天后,里厄医生读着省长拍来的电报:官方正式宣布鼠疫发生,封城!
快到第二年一月份时,情况有所好转,有几个病人被治好了,而老鼠也渐渐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不敢高兴得过早,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谨慎对待事物。直到一月二十五日,当省政府宣布疫情正式结束时,人们才欢呼着说:“鼠疫终于结束了!”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五
这本书让我第一次关注到历史上哈尔滨大鼠疫这件事,想来过去医疗条件不完善,鼠疫是肯定有的,没想到竟然死掉好几万人,真是骇人。迟子建文笔生动,在描写人物时总喜欢用自然景物来比拟,贴切之上又很动人,有艺术的美感,联想力真是创作不可或缺的能量啊。从她的后记中,我似乎窥见了写作的一点技巧,她对傅家甸的勾画,让我想起来我童年生活的村庄,要了解一个地方,就要了解那里的人怎么生存,怎么赚钱,各司其职的社会是那么不可思议,又那么真实,只要架构好这个地图,整个故事也就鲜活起来了。同时又感叹,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但总有舍小我为大家的无私之人,即便做不出那样伟大的事,也要保持仰望的姿态,不要丢了感恩之心。书中最讨人喜欢的是于晴秀这个人物,心里一派烂漫,善良,又难得的勤劳,通情达理。在我看来,主线人物王春申才是最有生命力的人物,出身一般,又屡遭不幸,但一直像石头一样活得好好的,鼠疫也不能奈他何,与一匹黑马为伴,在鼠疫时为大家运送尸体,婚姻一波三折,但内心仍有如春天芳草一般纯洁美好的爱情。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下去呢?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六
不同于《局外人》的晦涩难懂,也不同于《霍乱时期的爱情》那般浪漫。作为加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鼠疫》,就是在描写生活。什么是鼠疫呢?鼠疫就是生活。鼠疫杆菌总存在于生活的各个角落,随时可能派出一群老鼠出来夺走一座城市的幸福。生活也是一样的,随时可能出现的横祸,也将让人上堕入痛苦的深渊。鼠疫能够夺走人的生命,就像是塔鲁所说的建立在死刑基础上的社会。灾难出英雄,英雄到底是不是必要的?谁会一辈子对一个英雄感恩戴德?就好比一个人患了鼠疫要被救他的医生隔离,医生却遭到家属的唾骂与憎恨。但是灾难会出现像里厄医生和塔鲁等这样的接近圣人的人出现,他们的出现也不能阻止鼠疫的蔓延,但是他们在与鼠疫不懈抗争过后,如果还活着,那么经验与回忆就是他们唯一的战利品。塔鲁一直追求的宁静,也只在他死亡的前一刻,而像里厄医生这样的英雄在灾难的最后能干些什么?也只能默默的追忆曾经的美好生活。
《鼠疫》真的是一部很伟大的作品,他其中所包含的思想,像人性的光辉与阴暗,英雄主义,生活本质,命运轮回。有人说,加缪的思想是不能拆分的,即使试图去拆分也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加缪的作品都不是用一根筋完成的,就像他亲身经历过鼠疫,才完成了《鼠疫》一样。
阿尔及利亚的奥兰发生瘟疫,突如其来的瘟疫让人不知所措。政客狂妄无知,掩饰诿过,甚至想利用灾难来获取利益;原来过着委靡不振生活的小人物,凭著黑市门路,为人民带来各种禁品,突然成为了城中的风云人物;小百姓恐慌无助、自私贪婪,每天都只是过著颓废生活。瘟疫城市被重重封锁,无人能够自由进出。被困在城中的人民,朝思暮想着住在城外的亲朋好友。一位到城公干的记者被迫过著无亲无友的生活,只有寄望参与自愿队消磨时间。主角里厄医师这时挺身而出救助病人,与一些同道成了莫逆之交。不过,他的妻子却远在疗养院,生死未卜。
最终鼠疫退却了,然而尽管喧天的锣鼓冲淡了人们对疾病的恐惧,可是奥兰人永远不会忘记鼠疫曾给他们带来的梦魇。
《鼠疫》创作思想开始酝酿的时期,是在1940年巴黎被德国法西斯占领以后。加缪当时已打算用寓言的形式,刻画出法西斯像鼠疫病菌那样吞噬着千万人生命的“恐怖时代”,像19世纪美国作家麦尔维尔的小说《白鲸》那样,通过一条大鲸鱼的凶恶,写出时代的灾难。
加缪在1942年11月11日的日记中,曾把当时横行无忌的德军比为“像老鼠一样”。在另一篇日记中,他这样记下当时的情况:“全国人民在忍受着一种处于绝望之中的沉默的生活,可是仍然在期待……”。值得注意的是,加缪在小说中用细致的笔触写出了他的同代人在面临一场大屠杀时的恐惧、焦虑、痛苦、挣扎和斗争之际,特别是刻划了法国资产阶级在经历第二次世界大战这场浩劫的过程中,在思想上和感情上发生的巨大而深切的震撼。尽管加缪按照习惯,避免直接描写法国社会,假借北非地中海滨海城市奥兰作为发生鼠疫的地点,但读者从这座商业昌盛、物质文明发达、市民精神空虚、以寻欢作乐来消磨人生的城市,不难看出这是法国社会的一个缩影。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七
在《白雪的墓园》之前,迟子建的作品,没有读过。读这篇作品时,开始以为是纪实散文,慢慢地,才确认是短篇小说。小说围绕父亲春节前一个月突然去世,一家人如何来度过这个新年。悲伤是肯定的。但是,迟子建笔下的悲伤却又是温情的,对生活充满着希望,对人生充满了信心。
“我们办完丧事后连话都很少说,除非到了不说不可的时候。谁还有心情去忙年呢?”小说一开始就点出了全家人悲伤的心情。紧接着以绝妙地叙述和精致地描写全家人以何种状态来排遣对父亲的哀思。“我”站在火炉旁不停地添柴,一步不愿离开。炉火的炽热和燃烧的声音引起了“我”对父亲的怀念甚至是幻想。全家人中最痛苦的莫过于母亲了,她躺在自己的屋子里,炕很暖和,却没有睡着。她还不到五十岁,满头乌发,丧父之后从未大放悲声。正是大悲无泪呀。姐姐从靠近炉子的房间里出来,从她的咳声中知道刚才哭过。弟弟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他也想烧火。很明显,烧火的原因,也是想找一种活来排遣对父亲的哀思。
眼看春节临近,乡亲们忙活着过年。往年主人网上祭奠公家里也是忙着做新衣、蒸年糕,热热闹闹。如今,全家人沉浸在失去顶梁柱的悲哀中,肯定是没有心情忙年的,甚至不知该怎样面对满面喜气的乡亲,甚至还担心伤心过度的母亲寻短见,每有出门必须有一人若无其事地跟踪。感觉出来,整个家庭的空气都弥漫着哀思。没有想到,第二天母亲一改卧床悲伤之举,整理库房碗碟,拎出面粉和葱,向大家布置过年工作。她一定是把悲伤压在心底,想着不能让子女们一度沉浸在悲痛之中,给他们以生活的勇气和信心。当她察觉出“我”也就是二女儿鼻子酸酸又想掉眼泪时,说出了一番很坚强有力的话语。话语有三层意思:第一是从现在起谁也不许再掉一滴眼泪;第二是她和丈夫生活了二十几年,感情一直很好,时间虽短却很知足;第三是丈夫活着时待子女不薄,三姊妹都享受过父爱,应该知足。她的这种态度,带动子女们从悲哀中走出来,该怎样过年还怎样过年。
失去亲人,不失去生活的信心与勇气,显示出迟子建小说的温情和善意。除去该怎样过年还怎样过年,小说中的其它场景和细节描写,也给与了很好补充。比如父亲的栖息地白雪下的墓园,过去很少去,躲着走,现在因为父亲的加入而不感觉害怕;比如除夕前母亲赶着已成婚的大女儿回婆家过年;比如“我”去打水,排着队的乡亲们让她先来;比如父亲咽气时一直滞留在母亲眼中的那颗红点,直到母亲大年初一独自上坟才退去消失,寓意父亲不肯一个人留在墓园,母亲亲自把他送到住处后才安心留在那里。
迟子建的小说《白雪的墓园》,描写美妙极致,语言生动而富有魅力,即便主题寄托哀思,气氛也是温暖的。她告诫人们,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要好好生活。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八
三月的第一周,我开始看加缪的《鼠疫》,也是正好点兵点将随机看到这本豆瓣250,看完了样章,不好不坏,还是能看下去的,就继续读了下去。
加缪,心中若隐若现知道他是哲学派的著名人物。这本书之前没太听说过,估计是最近新型冠状病毒的疫情又把它推推搡搡再摆了出来。
到今天,大概看了一半左右,突然不想看下去了。内容兜兜转转,感觉“故事性”没有很强,围绕着医生与其周围的几个人展开,如果把这本书比做一顿饭,倒像是一盘7只相对独立的寿司,而非一份粘连的蛋炒饭。
正好想到男票问我的一个问题,你爱看什么类型的书呢?
我竟然无法用一个词答上来,但以我的性格,我又想把自己所想表达出来:
我喜欢看半虚幻半写实的小说。
能看到当时的大背景,但又有小说的夸张成分。就像我看的上一本很喜欢的《棋王》,他让我仿佛置身于上山下乡的革命时代,但是人物的描写有其鲜明的特征,然后是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环。
我不喜欢穿越或者都市言情或者未来科幻,太假了或者是说无法验真,或者是我的想象力根本不够让我做一只没有脚的鸟。太纪实之于我也有点枯燥,没有故事性我又没有太大的激情看下去。
我总结了几个关键词:小说,历史,文化,艺术,地理。但也不仅仅是这些就能满足或者定义的。
犹豫之时我写了这片小记,现在我决定放弃这本书了,如果有缘,诺干年后我还会再读他,或者等我读完接下来要读的这本《局外人》再回来看看他。无论能不能读完《局外人》,又可以让我对加缪有了更深的感受。
下面是一小段看的时候写的笔记:
天灾之前人人自危,谣言的诞生也揭示人自身改变不了什么,但又希望有所寄托;2020年初我所处的中国也正在“蝙蝠疫”中,同书中更多的人到教堂祈祷一般,我想国人也渐多的把情感寄托到神佛之上;同书中的药店买不到所谓“预防鼠疫”的薄荷片,到如今街上买不到双黄连等被传言“预防”的普通药片,它们更像是定心丸,带来的是心灵的慰藉。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九
最近我一直在琢磨《心怀感恩》这一本书。
在这本书中我找到了许多催人泪下的小故事。它让我百感交集!其中,《乌鸦反哺》是我很喜欢的一篇文章。在传说中,乌鸦反哺的故事是最让人感动的一个故事,乌鸦――是一种通体漆黑、面貌丑陋的小鸟,因为人们觉得它不吉利而遭到人类普遍厌恶,正是这种遭人嫌恶登不了大雅之堂入不了水墨丹青的小鸟,却拥有一种真正的值得我们人类普遍称道的美德――养老、爱老,在养老、敬老方面堪称动物中的楷模。
据说这种鸟在母亲的哺育下长大后,当母亲年老体衰,不能觅食或者双目失明飞不动的时候,它的子女就四处去寻找可口的食物,衔回来嘴对嘴地喂到母亲的口中,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并且从不感到厌烦,一直到老乌鸦临终,再也吃不下东西为止。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乌鸦反哺”。小小的乌鸦虽然长的并不惹人喜爱,但是它的一片孝心,一片感恩,难道不是我们所崇敬的'么?除了乌鸦,羊羔也有一颗感恩的心!很早以前,一只母羊生了一只小羊羔。羊妈妈非常疼爱小羊,晚上睡觉让它依偎在身边,用身体暖着小羊,让小羊睡得又熟又香。白天吃草,又把小羊带在身边,形影不离。遇到别的动物欺负小羊,羊妈妈用头抵抗保护小羊。
同学们,想一想吧!我们应该好好学习,将来报答父母!这才是我们该做的!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
揭过了最后一页,胸腔里奔涌着对作者文字的共鸣。抢出纸笔摆在眼前,我却又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迟子建沉静的描述,压抑而饱满的情绪,再现了百年前哈尔滨一个小镇的故事。那里遭遇了严重的鼠疫,因为没有迅速采取有效的措施而几近沦为死城,却又奇迹般复生。
芸芸众生在她的笔下活灵活现,鼠疫前各自有各自的幸福,各自有各自的难言之隐,各自有各自的营生,看似杂乱无序,陈乏的百姓生活,在灭顶的灾难面前,被人生日祝福性最光辉的一面一一贯穿,读到这里让人不禁潸然泪下。流淌在作者文字中那股对生命顽强的敬畏,和小镇里的人们一道,度过了死神肆虐的严冬,跟春雷一起炸响,在春雨的滋润下和万物又开始了生生不息的循环。
文字是谁都可以写的,有人的字像水,有人的字像醋,有人的字像泪,有人的字像油,有人的字像雨。迟子建的字,是想化做雨的雪,波澜不惊的冰冷里,有脉脉的温情,虽然终于还是雪,可落在脸上,化在心里却是滚烫的,这是她刻意的不经意,她的风格,高明的地方。
用草草的文字,概括作者们精心雕琢的艺术是一种亵渎。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一
《白雪乌鸦》写的是一百年前的那场鼠疫。当时,鼠疫在东北大地上蔓延,六万人因此失去生命,仅有两万人的哈尔滨傅家甸,疫毙者竟达五千余人。
迟子建用她沉静而饱满的叙述,带着我们走进那座曾被灾难笼罩的哈尔滨。在新冠病毒还在全球肆虐的今天,《白雪乌鸦》所述说的那段悲惨、爱恨、死别的故事,让我们可感可触,肃穆震撼。
下面,我从四个方面浅谈自己的读后所感。
《白雪乌鸦》再度印刷,冥冥依历史灾难而走来。在新冠依然在全球肆虐的当口,我们能有幸读到《白雪乌鸦》这部作品,对一百年前的哈尔滨鼠疫有了更真实的触摸感。对生命、对生活、对生离死别有了更鲜活的思考。
《白雪乌鸦》的语言,我想作为东北人是无人不喜欢的。最让我赞不绝口的是小说的语言魅力。在阅读过程中,我常常情不自禁地拍案叫好。在书页上情不自禁地画上许多点赞的金手指,还有好词好句的圈点。我常常情与悲喜同息,爱与别离相系。那些东北亲上加亲的方言土语贯穿通篇。如书中吴芬给王春申每年冬天做一身舒适的冬衣,胳膊肘和膝盖那都不忘了多絮一些棉花。这种感受只有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能体会的到什么是往膝盖多絮一点棉花,因为现在的青年人冬天是不穿棉花做的棉裤的,而大烟炮的冬天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如今气候变暖,孩子们更是体会不到的了。还有向偏厦子,哈尔滨的36棚,雪花膏,三铺炕,屋檐下的冰溜子像垂下的刘海儿,入殓盖棺,头顶丧盆子。这些家乡的方言、民俗,在我心里跌宕起伏。这样接地气的语言,给沉重的故事平添了灵动,作者看待世间万物的眼光是如此别致精巧。人性的本真,生活的原汁原味,即便是生死当头,依然让读者心里有亮。拾味饱腹,亲切跃然纸上,令人叫绝。
《白雪乌鸦》中对东北寒冬有着细节的描写。东北独特的文化风俗也在作品中展现得一如斑澜。腊月二十三的祭灶神,周于氏的过阴,殉葬风俗的入土为安,纪永和的典妻等,都成为小说中东北风采的别样展示,能把历史作为“现实”来看待,作品才会有力量。
真正的历史在民间,编织历史的大都是小人物,因为只有从他们身上,才能体现最日常的生活图景。正是傅家甸普通民众的生死为这部小说串联并记录了这段沉重灾难的历史。巴音的暴毙街头将这段鼠疫的历史正式拉开,周济祖孙三代的一夜之间离世将这场灾难带到了高潮,王春申、于晴秀的存活与祭奠为这场悲剧画上了句号。迟子建对历史如实地叙述,对小人物生命关怀的笔墨,将历史的记忆书写得更具有人情味,而傅家甸小人物的生死,也就更具有了凝重的历史感。
着墨最多也是鼠疫期间人与人之间的几条情感主线并行交错:王春申、翟芳桂、于晴秀、周耀祖、傅百川、陈雪卿、伍连德、秦八碗、喜岁等人的情感纠葛,朴实又活脱地再现了老东北独有的文化厚重。将大灾大难下傅家甸普通民众的生活糅合了“死亡”这一宏大主题,而面对历史际遇下的死亡与灾难,迟子建以其特有的温情与坚韧努力,挖掘黑暗下的一束微光。即便时态浑噩,依然也能让读者从中感受到美好的一面,让人不失信念,绝地逢生。而以伍连德于驷兴为首的政治群体瞻念以国家为中心,以大局为重情,攻坚克难、共同战胜鼠疫的过程令人亲佩赞叹,而底层小人物面对国难当头、死亡的重压以及他们为鼠疫所付出的努力,从自身,从小事上,团结一心、抵制外敌入侵的一个个感人瞬间,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白雪乌鸦》中对于鼠疫环境下的普通民众的各种行为都表示出了一种理解与尊重。作家没有冷眼旁观居高批判,也不对生命有更多的期待与要求,而是选择了一种还原普通人身上最美好的爱和温暖,与灾难的黑暗底色相对照,凸显爱与生命的可贵。在迟子建看来,死亡带来的不是生命的阴阳两隔,而是生命厚度以及朝向的延长。
生命无常,每个生命可能都会受到死亡的威胁,在死亡面前,生命没有贵贱与先后,更没有时代之分。迟子建能从中发现美好,赞扬美好,而将其放置在死亡这一大背景下,人性的善良与温情就被放大到可以抵御死亡、战胜死亡。迟子建在对每一个生命都饱有理解的基础上,去丰盈生命的厚度,给人们正视困难与死亡的勇气。你没有权力选择自己什么时候死亡,但你有权力选择如何过好这一生。
读到小说结尾时,我已情潸泪潸,久久不能掩卷。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二
忘记在哪里看见了这本书的简介,有天去图书馆,想看的书都被借走了,就借了这本书看。
《白雪乌鸦》以19冬至19哈尔滨爆发鼠疫的历史作背景,讲述鼠疫流行时发生在哈尔滨平民百姓中间的种种故事。小说中的人物极多,有名有姓的几达上百位,多为贩夫走卒、引车买浆者流。作者对人物的刻画栩栩如生,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个饱满丰富的人物形象。有正面的王春申、秦八碗、周耀祖、傅百川、伍连德等。也有反面的纪永和、翟役生、周耀庭等,让一个个或高尚或丑恶的灵魂在我们的视野里深度曝光,对人物场景的设置和人物内心活动的刻画也都丝丝入扣、合情入理“白雪”与“乌鸦”作为贯穿始终的两个点睛之物。时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在傅家甸这个疫情最严重的灾区,上演了一出出或荒诞、或真实、或悲情、或温馨的故事。
在灾难面前生命是那么的脆弱,说没了就没了,也在这样的时候最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的本性。王春申是小说中第一个出场的人物,鼠疫之前他活得颇为窝囊。妻妾二人趁着开客栈的便利分别找了其他男人,自己在外架马车拉脚。生活本可以这样委屈地凑合下去,可是一场鼠疫夺走了妻妾和亲生儿子之后,他却冒着危险投入到防疫一线协助运送鼠疫病人尸体。如果说他之前生活在浑浑噩噩的隐忍之中,那么亲人的离世、死亡的压力,使他身体中潜在的生命能量得到爆发。而鼠疫之后,他带着非亲生女儿——继英继续平静的生活,也烘托出作者刻画人物的功力。与王春申的隐忍不同,书中的傅百川在鼠疫之前生活富足,在傅家甸享有比较高的社会地位,可以说是一位儒商、义商。他拥有烧锅、中药铺、绸缎庄等多处商铺,却又重情重义并不像有些富商那般为富不仁。从大处着眼,他具有很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在鼠疫威逼的情况下,招集中医免费为大家熬制汤药;伍连德接手哈尔滨的'防疫工作之后,他又自己出钱招集女工为防疫工作赶制口罩。我们把视野放近到家庭的角度来看,他虽与疯妻不和睦,但是却不言抛弃;虽有喜爱的女人,但在她亡夫之后也只是默默帮助,情义二字已经深深植入他的心中。鼠疫过后,他的生意日渐衰败,但依旧衣帽整洁,留有风骨,在书中是一位完全正面的人物。
作者在小说之中不仅塑造正面人物非常到位,也有自私自利、蝇营狗苟如纪永和、翟疫生等人。纪永和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粮食商人,为了商业利益竟将妻子典与他人,最后患鼠疫死于隔离区。或许,他在病床上吐出那口血的时候才害怕,害怕他对自己辛苦积攒下的家业就这样再也无法掌控。而翟役生作为一个曾经在皇宫中受人欺压的太监,他憎恨所有人。鼠疫之时,所有人都惶惶害怕之时,他却在旁边“冷笑”着,静待傅家甸的灭亡。最终傅家甸逃过了鼠疫,他也“逃”过了鼠疫。生命得以存活,灵魂却再无寄托。
鼠疫在文章中只是一个催化剂,在鼠疫中作者笔下的每个人物活生生的走在傅家甸的街市上。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三
《白雪乌鸦》在表面上表现了灾难中的人们恐慌,但实际上却透露出人性的光辉是可以战胜一切困难的源泉,是人类生存的意义和希望。
由老城爆发的瘟疫中造成不断的死亡中显现出生命的脆弱,这种脆弱会让人们感到无助和恐惧,以致于傅家甸往日热闹的街市变得落寞,行人稀少、店铺关张,王春申家的店铺更是成了魔窟无人敢来。随着巴音、吴芬、张小前等人的相继死去,鼠疫彻底拉开了大幕。而在鼠疫的大范围袭来,死亡人数骤涨的境遇下,生命的脆弱却使人们有了比平时更强的凝聚力。人们不再惧怕死亡,他们开始吃肉喝酒,出游交谈,甚至相互问淡然地比较着自己预备的寿衣和棺材。在这座四处弥漫死亡的孤城之中,车夫、掌柜、算命的,这些平凡的甚至卑微的生命开始直面死亡,与瘟疫抗争。
他们不顾自我生命的危险,绽放出人性的坚韧之美。傅百川在傅家甸的混乱时期打击不良商贩发灾难财,抵制物价上涨,在对抗鼠疫的过程中积极配合防疫生产口罩;周济主动将家里的点心铺改为为病患做饭的伙房,祖孙三代每日不顾被传染,别样的死亡书写的危险前往隔离区送饭;王春申与他心爱的黑马自愿拉起了逝者;经常来到傅家甸的俄国人谢尼科娃也号召更多人捐款。就连一向天真单纯不懂世事的喜岁,也在乌烟瘴气的街市间,在狂风暴雪的鞭打中,混成人了。鼠疫带来了一座城市的厄运,而恐慌中的人们却选择用坚韧的意志反抗,用微薄的力量去改变死亡。
无论灾难下的城市地图叙述还是人物出场与小标题结构式的人物群像塑造。这些仅仅是迟子建的叙事设计。因为无论是谁,能在那场灾难的历史记忆中葆有一分对美的信念和渴望,才是作家真正想要寻找和发现的。
尽管在鼠疫来临时生命消逝的过程不过一夜之间,尽管也有如纪永和、翟役生、周耀庭等人物借鼠疫之灾大发横财的卑劣行径,但恒常生命在那段历史时空里的参差对照样态却更能打动人心。且以小说里写到的几位女性人物为例.她们面对情感与灾难的不同表现让我们看到作家内心深处的执著所在,那就是任何时候小说都万方数据只能是对苦难中仍存留在时光深处的诗意勘探。翟芳桂是小说里一位着笔较多的女性人物。这位昔日的妓馆头牌“香芝兰”与小说其他几位着墨较多的女性人物相比可谓命运多舛。自己喜欢的徐义德没有能力替她赎身,而粮店老板纪永和替她赎身只是起因于算命之人的一句玩笑话。
嫁给这一吝啬鬼后却依然被丈夫逼迫以身体为其赚取钱财,即使是抓两把粮店里的杂谷喂喂家门口榆树上的乌鸦也要遭到丈夫的唾骂。而就在丈夫纪永和因罔积大豆需要钱粮时竟然以她为诱饵立下了典妻字据,最终丈夫死后翟桂芳与鞋匠罗扎耶夫走在了一起。可以说这位女性人物的经历足以让作家写一部中篇小说。
迟子建在二十多年的创作中,始终保持着一种均匀的创作节奏,一种稳定的美学追求,一种晶莹明亮的文字品格。”能在这沉重冷冽的寒风中写出一份希望,写出一份温暖。善于温情抒写的迟子建在《白雪乌鸦》中将一群普通的百姓置于这异常扭曲的环境之中,灾难之下人性的温暖更显得真实动人。
这份温情犹如点点萤光,总能在傅家甸人们生活的细节中冒出头来。秦八碗为母尽孝自杀、金兰住进隔离区照顾儿子的亲情;王春申与黑马心有灵犀的友情;傅百川与于晴秀纯洁的爱情表现出人类最纯真美好的感情在这死亡之城中无声地绽放。在危难之中的人们相辅相成,面对随时到来的死亡仍能保持人性最根本的情感,带给读者超越死亡的更深层的触动。
在迟子建的笔下,温情是在市民的日常生活中悄无声息地散发,它会是平民最朴实的言语和最日常的动作,这样的温情贴近人心,使人温暖。
人性之豁然在人们以坚韧、温情对抗死亡的同时,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们更多了一份豁然与宽容。在鼠疫得到控制,一切回归到往常,傅家甸人们众多的恩怨情仇,也随着笼罩城市的死亡乌云的散去而一并消解了。面对间接害死自己唯一儿子的翟役生,王春申选择忘记仇恨,再聚时也能够安然地在酒馆中邀请他同桌喝酒谈话。对妻子金兰与他人苟且生下的'女儿,王春申想“这世上的糊涂事情多着去了,干嘛非要弄清她的身世,一旦想通了,也就把继英当自己亲生的了。”
‘阮’于晴秀坦然面对一家三代丧命的事实,收留了同样无依无靠的胖嫂;继承了纪永和粮铺的翟芳桂无私的帮助了顾维慈;对于周家唯一的败类周耀庭,官府也念在周家的巨大贡献将其放出了监狱。灾难与死亡无疑给人们带来撕心裂肺的悲痛,但面对至亲的逝去,面对破败的家园,更需要的则是这样的一份豁然的心境。在坟场痛苦悼念的人们,搭帮结伙回城的路上,就不那么哀切了,他们讨论着粮食的收成、花布的种类和鼠疫英雄伍连德会得到怎样的奖赏。
正如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活下来的人们更应当忘记苦痛,积极面对生活,才是光明的开始。
死亡无法抹灭的生机对作家迟子建来说,死亡不是生命的终止,而是另一种开始。
正如作家在《白雪乌鸦》后记中写道的:“我想展现的,是鼠疫突袭时,人们的正常生活状态。也就是说,我要拨开那累累的白骨,探寻深处哪怕磷火般的微光,将那缕死亡阴影笼罩下的生机,勾勒出来。”当傅家甸这场灾难性的鼠疫过去,烂漫的春光便将人间的囚笼给绽裂了,傅家甸又是焕然一新,生机重现。正是傅家甸人民的不屈与坚韧,他们的温情与豁然,才在累累白骨之上点燃了这份生机。
小说的最终章“回春”中,冰天雪地的傅家甸换上了春装。一生命运多舛的翟芳桂终于熬出了头,在纪永和死后她继承了粮铺,按照陈雪卿的遗愿收养了陈水、接管糖果铺,并最终与疼爱她的罗扎耶夫成亲;傅百川的疯子老婆苏秀兰在鼠疫消散后又怀上了孩子;鼠疫夺去了于晴秀一家人的生命,但在一切风平浪静后给她送来了另一个可爱的仍叫喜岁的男孩,傅家甸的人们又重新过上了平和的日子。可以说,这本书不仅是要记述历史,谱写出生命的挽歌,更多的是想通过历史的再现向读者展现出死亡之下的人性光芒,以及在灾难后的可贵生机,作者想要写出的是“死亡中的活力”。
小说的名称白雪乌鸦,从字面上来说这一黑一白的两个冷色给人一副苍凉荒芜的景象。但在书中乌鸦的存在并不是厄运的象征,它是陈雪卿心中的吉祥鸟,给于晴秀带来了奶水以哺育新的生命。如此看来,谁又不能说是乌鸦带来了万物复苏的元气,唤醒了这片皑皑白雪,唤来了生机。死亡会带走一个个无辜的生命,却无法抹灭人们想要生存的欲望。经历了生死后的傅家甸人,更能看到生命的可贵,在这片土地上绽放生机。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四
轻轻一点就张一开一了一嘴巴。
是他打开了那只潘多拉。
让我们一个细胞度假。
爱不爱情是不必表达。
说出来未免有些太傻。
谁意识他的去捉他的.啦。
放开了和我一起跳吧。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劝过你我我们一起出发。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让热情将我们一起融化。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劝过你我们一起出发。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让热情将我一起融化。
欢迎你来到我的屋吧。
喘一口气喝一杯浓茶。
用那充满神秘的潘多拉。
找一份属于你的神话。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劝过你我我们一起出发。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让热情将我们一起融化。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劝过你我们一起出发。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让热情将我一起融化。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劝过你我我们一起出发。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让热情将我们一起融化。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劝过你我们一起出发。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让热情将我一起融化。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劝过你我我们一起出发。
哦。来来来跳一起曲阿里巴巴。
让热情将我们一起融化。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五
我喜欢何其芳年轻时的诗文,尤其是他的《画梦录》,出国之后,我常望着高远的天空和低回的云彩,想起其中的名篇「独语」和它的画梦般的句子s昏黄的灯下,放在你面前的杰出的书,你将听见各个人物的独语。温柔的独语,悲哀的独语,或者狂暴的独语。每一个灵魂是一个世界,没有窗户,而可爱的灵魂都是倔强的独语者。借用老诗人“独语”的概念和它的如梦如画的诗意,我穿过历史耀目的长廊,又一次展开心灵之旅。
002。
漂流之夜。没有圆月,没有星斗,于幽暗中我甚么也看不见。然而,因为独语,我感到肉眼看不见的兄弟姐妹就在身边,百种草叶与万种花卉就在身边,远古与今天的思想者就在身边。黑暗企图淹没一切,但我却听到暗影深处和我共鸣的轻歌与微语。于是,我在虚无中感到实有,在乌黑中看到薄明与亮色。
003。
漂泊者用双脚生活,更是用双眼生活。他用一对永远好奇的童孩眼睛到处吸收美和光明。哲人问s小溪流向江河,江河流向大海,大海又流向何方?我回答s大海流向漂泊者的眼里。歌德在《浮士德》中说s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观看。真的,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观赏大千世界与人性世界的无穷景色。所以,在我的远游岁月与独语天涯中,一直跳动着乔伊斯的这句话s漂流就是我的美学。
004。
英国思想家卡莱尔说s未曾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日本文学批评家鹤见佑辅在他着写的《拜伦传》序言中引述了这句话。
我曾经在最爱我的祖母逝世时哭过长夜,曾经在故乡的大森林被砍成碎片时哭过长夜,曾经在看到慈祥而善良的老师像牲畜一样被赶进牛棚时哭过长夜,曾经在殷红的鲜血漂向大街时哭过长夜,曾经在被入异邦之后面对无底的时间深渊哭过长夜,我还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炼狱,胸中拥有许多炼狱的灰烬。我应当拥有独语天涯的资格了。
005。
像那些在荒漠沙野中身陷孤独的求道者,我常对自己提出的问题是s“我还能做甚么?”寻找答岸时,想起了尼采的话s真理开始于两个人共同拥有的那一刻。可是我只有一个人。然而,我立即想到s主体多重,我不仅是一个现在的自己,而且还有一个过去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分明是三个人。我可以和他们对话,可以和他们共同拥有真理起程的时刻。
006。
--这是泰戈尔的诗句。
我看到的自己也是孤单的身影,踽踽独行在宏观的历史大道与微观的现实羊肠小路上,独语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时间维度上。虽是无依无靠,无着无落,却与滔滔大浪共赴生命之旅,在莽莽苍苍的大宇宙中,与神秘的永恒之声遥遥呼应。于是,仅管独行独语,却拥有四面八方,古往今来,身内身外。
007。
008。
丹麦哲学家、存在主义先驱克尔凯郭尔在(非此即彼)书中写到s“你知道我很喜欢自言自语。我发现,在我的相识中间,最有意思的就是我自己。”我相信北欧这位大哲人的话,因为他拥有自己的语言,那是他存在的第一明证。可是,二十年前,我绝不敢承认这句话,因为那时候我丢失了自己的语言。丧失个体经验语言,只会说党派和集团的语言,这不是真的人,而是一只鹦鹉,一个木偶,一副面具,一堆稻草,一棵螺丝钉,一台复印机,一条牛,甚至是一只蜷缩在墙角时而咆哮时而呻吟的狗。
009。
九年前的那个夏天,烈日几乎把我的体力蒸发尽了。在疲惫中,我觉得自己的身上甚么也没有剩下。对着天尽头那灰蒙蒙落日,我突然产生一种“惊觉”,这也许就叫做“顿悟”。我想到,头一轮的生命终结了。过去,我曾经向故国索取过,故国也曾给予过,而我也努力偿还,以致最后为了故国的孩子站在烈日的曝晒下呼喊。我能给予的都给予了。我不再欠债。我已从沉重的阶级债务和民族债务中解脱。这是生命的大解脱。一阵大轻松如海风袭来。轻松中我悟到s此后我还会有关怀,然而,我已还原为我自己,我的生命内核,将从此只放射个人真实而自由的声音。
010。
惊觉之后,我在镜子前看到的自己是完整的,不是碎片,也没有装饰。这是生命的原版。母亲赋予的生命原版,不再被意识形态所剪裁、所截肢、所染污的生命原版。美极了,葳蕤生辉的生命原版。这是神奇童年的心和手,这是自由歌哭的咽喉,这是丛林般的还带着嫩叶清香的头发,这是亲吻过大旷野并播放着泥土潮味的嘴唇,这是能看穿皇帝新衣的眼睛,这是瞳仁,闪闪亮亮地正在映像每日常新的太阳。
我要在生命的原版上写下属于自己的文字。我的仁厚无边的天父与地母,我爱你,我要献给你最美丽的礼物s心灵的孤本,生命的原版,和天涯的独语。
033、十几年前,我写作《爱因斯坦礼赞》时,笔下情思汹涌,仿佛有神灵在摇撼我的身体与灵魂。爱因斯坦就是神灵的使者,他到地球上告诉人类许多真理,还告诉我一个真理s人,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人到世上,是尘埃的偶然落定。生命终结,即尘埃飘走。
爱因斯坦给我一种眼光s从宇宙深处看人的极境眼光,从无穷远方观察自身的庄子式的“齐物”眼光。这是伟大的人文相对论。这种观光使我知道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使我心志昂扬但又摆脱人间自大的疯人院。
047、当代诗人帕斯说过s“灵魂也需要爱情。”仅仅充当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者恐怕很少人能做到。然而,灵魂真的需要温馨,需要抚慰,需要知音。我天生是一个伟大灵魂的热恋者,从少年时代就追求着荷马、但丁、莎士比亚、歌德和托尔斯泰,直到现在我如果一天听不到他们的独语,就会感到寂寞。我丢三掉四,顾此失彼,生活杂乱无章,但读书总有心得,就因为我在他们的书籍中投下了最真挚的情感。灵魂之爱,不仅帮助我理解,而且帮助我记忆。
048、此时我最高兴的事是发现自己的性情心态和孩提时代差不多,并未变得苍老狡黠。我觉得自己的心高出时间一千丈。时间的河水在我脚底下潺潺流淌,叮当作响,并没有冲走儿时那个属于我的天真共和国。
049、每天,我都在书中看到许多很美的精灵。除了书本,我还在花园草地里看到另一些精灵s蜂蝶纷飞,蟋蟀与秋蝉在草间吱吱叫着,也许不是叫,而是歌吟;蚂蚁在紫丁香丛中最高的一片碧叶上奔忙着,仿佛在呼唤着甚么。繁茂的树丛大约就是他们的国土,百草园大约就是他们望不到边际的宇宙;从红砂岩缝隙中钻出来的一群小甲虫,带着盔衣,正在向着树墩里的一个目标进击,果敢、果断、迅猛,不知是游戏还是战争。观赏着精灵们的戏剧,我想到s倘若人趣暗淡,别忘了天趣永恒。
倘若人趣暗淡,别忘了天趣永恒。
064、思索与写作如同散步时才有冷静与从容,才能扬弃浮躁气与火药味。散步时是轻松的,但每一步都踏着开满鲜花的土地。散步时无所企求也没有终极目的,唯有在无所奢望时心灵才有自由的漫游。
070、知识使人明目,技术使人高效,而意识到无知才使我们充满活力。
410、你好,伟大的安徒生。那年我到哥本哈根,到处寻找你的踪迹。我知道你喜欢去哥本哈根的大街小巷漫步,监狱,济贫院,城墙,花园,都全变成你的童话王国。那天我疯了,到处寻找夜莺、丑小鸭、老房子、天鹅巢、单身汉的睡帽、老榭树的梦、墓里的孩子、妖山、红鞋、冰姑娘、世界上最美丽的一朵玫瑰。……这全是我少年时的梦,全是我的故乡。那天我想起了博尔赫斯,他临终时就想到日内瓦,那是他最后的乡恋。我到了这里,才知道我曾有过锥心的乡愁,渴念的正是你创造的儿童国。
419、老泰戈尔,我再次向你致意。如果你还健在,该有多好。我想告诉你s你的早晨与黄昏的飞鸟,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的最后一根羽毛,写着s我信赖你的爱。我不需要甚么旗帜,只要这一根洁白的羽毛就够了。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六
孤独的精神之塔――迟子建散文集《假如鱼也生有翅膀》很多年来,迟子建作为一名小说家颇受文坛重视和关注。但当我读完《假如鱼也生有翅膀》后,我认为迟子建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散文家。《假如鱼也生有翅膀》全书分六辑,共73篇散文。自序是一首《致爱人》的诗。“你离去了/从此环绕我的河流/就是两条了……”这凄伤优美的歌,仿佛以里尔克式痛苦召唤人性复归神性的语言,青铜般地唱起了序曲。我把她写在第一辑《春天最深切的怀念》里的篇章,视为通过语言而进行的一种很内在的心灵历险和疼痛。的确如此,迟子建在爱人出车祸去世后,经历了“最残酷、黑暗、绝情”的日子。那日子尽管悲痛,但迟子建是坚强的。为此,她有了对生命无常的更深切的感悟和对亲人刻骨铭心的怀念。当然除写爱人的篇章之外,迟子建在此书所涉及的题材颇广。其中有对童年生活的追忆,对出访国外的随想,对小动物的遐思,以及阅读札记和写给同行的印象记。通读全书,你会呼吸到一种大自然与作者和谐之美的气息。比如:《中国北极的天象》、《女人与花朵》、《鲁镇的黑夜与白天》等,既以女性独特的视角,阐述了自然万物的生长与变化,又道出了人在大自然中沧海一粟的哲理。迟子建是才华横溢的女作家。她在写小说之余所写的散文,是真情的流露。读者很容易用心灵去感觉、触摸、沟通和接近一个真实的她。她是孤独的,又是安静的。她唯一的嗜好是创建精神之塔。她说:“创作是一种自我完善的过程,同时也是一种自我消蚀的过程。我们要完善自己,因而不怕消蚀。”迟子建写作就是渴望一种生命的'超越,一种整个人生境界的升华,一种寒冷中的燃烧。她的长篇小说《满洲国》是这样,这部《假如鱼也生有翅膀》也是这样。该书第二辑《时间怎样地行走》等22个短文,便是她写得非常有意思的文章。所谓:“辞达而已矣”也。《会唱歌的火炉》是一篇描述作者少年时代,在大兴安岭度过的时光。它让读者跟随着他们姐弟三人,推着空车上山拉柴火。“那里生长着的鲜树,比如落叶松、白桦、樟子松是绝对不能砍伐的,可伐的树,只有枝桠纵横的柞树和青色的水冬瓜树。冬天的时候,零下三四十摄氏度的气温,是司空见惯的。”这篇散文以大兴安岭寒冷的冬天为背景,写出了在艰难生活中亲情的温暖。文中说:“在山里呆得时间久了,我和弟弟都觉得手脚发凉。父亲就会划拉一堆枝桠,为我们笼一堆火。洁白的雪地上,跳跃着一簇橘黄的火焰,那画面格外地美。我和弟弟就凑上去烤火。因为有了这团火,我和弟弟开始用棉花包裹着几个土豆藏到怀里,带到山里来,待父亲点起火后,我们就悄悄把土豆放到火中,当火熄灭后,土豆也熟了,我们就站在寒风中吃热腾腾、香喷喷的土豆。”也许正是因为小时候有这种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时光,迟子建的笔底便有了东北风景的苍茫与壮美。《木匠与画匠》是作者爱人去世后,装修新居时的随感。迟子建的散文大多与童年生活有关,这篇也不例外。她说:“童年的时候,我觉得木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我们那时用的家具,哪一个不是木匠亲手打出来的呢!想着木匠能让椅子长腿,能让桌子镶上抽屉,就觉得他们是有道理牛气的。”倘若你纵观迟子建的这本散文集,你可以感受到人与自然风光的融融暖意,可以体会到一个艺术家、文学家或思想家的成就最终都是孤独所取得的成就。孤独的坚守,才能创造精神之塔。拿《庄子》的话形容,则是“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迟子建正是这样一个孤独的坚守者。因此在热闹的群体中,她特别醒目地拥有了她自己。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七
我们虽然认识了五年,但是,我并不了解你,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其他的一无所知,甚至和你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那年,我重新认识了你,你的倔强,深深的吸引了我。感觉你好有趣,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你是一个非常无趣的人。
我无论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有今日。
我后悔,特别特别的后悔,不是后悔认识你,不是后悔爱上你,而是后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我的心意。
如果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再告诉你了。我一定要把我的`心意深深的埋在心底。不会告诉任何人,当初我没有告诉你的话,会不会我们还是朋友,会不会成为更好的朋友。
可是一去不复返,我无法再回到过去,只要深深的后悔,或许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没有资格抱怨,没有资格后悔。
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八
有一种作家,永远有一批默默追随他的读者,因为在他们生命中的某个时间里,这位作家真正温暖过他们的心灵。迟子建就是这类作家。他们虽屡屡获奖,就如迟子建曾获茅盾文学奖、三获鲁迅文学奖,享有国家最高的文学荣誉,但他们永远专注于作品本身,不会停止一次次挑战创作的难度高峰,亦如迟子建最新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白雪乌鸦》。在百年前哈尔滨大鼠疫这个死亡笼罩的极端情境中,展开了一幅市井百态的历史画卷。
谈新作突发事件中市井百态。
晨报记者(以下简称记):为什么会选择鼠疫这个灾难题材?
迟子建(以下简称迟):其实也并不是完全写灾难,是借用了鼠疫这个突发事件,还原了一个时代的市井百态。老哈尔滨华俄杂处的生活,对我有极强的吸引力。我是在“非典”时期,才知道哈尔滨曾在1910年发生过大鼠疫,老傅家甸是重灾区。我留意了这个新闻,查看了一些资料,有了创作的冲动。但我的这类小说,从萌生写意,到最后动笔,往往经历多年,《伪满洲国》就是这样。因为其间要做大量的资料收集,把要塑造的人物拿捏到位,才可以进入这个场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记:听说写作前您收集了大量的资料,其中有没有令您比较震惊的?
迟:查阅资料比写作本身的时间还要长,主要为了了解当时的社会生活情态。比如伍连德在哈尔滨解剖的那具日本女人的尸体,是东北医学史上第一次解剖尸体。在清王朝末年,为防止鼠疫疫情扩散,载沣听从了伍连德的建议,下旨焚烧几千具尸体,这也是真实的,它让我感到震撼。我在复原老哈尔滨的时候,要了解当时的城市风貌,比如街巷的布局,道台府在哪儿,正阳大街在哪儿,我当时在省图书馆从四维胶片上逐页地查《远东报》,把眼睛都看花了。我在典藏室,看到了伍连德在鼠疫之后撰写的《东三省疫事报告书》的影印本,这些资料给我的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真正进入小说情境后,在占有史料的基础上还是要做文学的表达,要发挥小说家的想像力,否则,小说也就失去魅力了。
谈人性鼠疫暴露出复杂人性。
记:您在书中几乎把每个人在死亡面前的不同表现、不同命运绘制成了一个庞大的图谱。
迟:每个人对待疾病和生死的态度都不一样,这就是人性的复杂性。鼠疫一来,有被吓疯而死亡的,如李黑子;也有从容淡定的,如傅百川。人性就是这么复杂。谈到这里,我想起另一个人物,王春申。在日常生活中,别人眼中的他可能是个窝囊废,可是鼠疫一来,他身上的英雄行为就被激发出来了。这也是人性的复杂。再比如那个出宫的太监翟役生,他活着没有尊严、没有爱情,生不如死,又没有勇气死,成了个市井无赖,所以他盼望鼠疫一直蔓延下去,盼望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样不幸。
记:感觉整部小说有一种恐慌但又微妙的氛围。
迟:所有的恐慌,是很自然的。不是出于人性的弱点,而是出于对生命本身的看重。瘟疫来临,心理的恐惧可能比疾病本身还要严重。但在任何一种疾病和灾难中,日常生活是要继续的,日常生活又是能消解这种恐惧的一种最好的办法。所以我写到在鼠疫高潮时,大家反而不怕了,去酒馆里喝酒吃肉,平时舍不得烧柴的,把家里烧得暖暖和和的。可是,当又一拨儿死亡的高潮来临时,他们又害怕了。这就是人在瘟疫面前的真实心理。作为作家,你不可能经历世界上所有的事件,但你的心理沧桑感和成熟度,会使你能准确或者比较接近地揣摩到你小说中人物的喜怒哀乐。
谈生死个体凝聚成群体力量。
记:您是否觉得这部小说比以前的`作品难度高?
迟:此前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写起来相对更顺畅,我的性格和气质可能更喜欢青山绿水,喜欢在山水之间徜徉,喜欢我笔下人物的那种超然、豁达、浪漫和坚强。而写《白雪乌鸦》对我来说,确如你所言,难度非常大。因为它们完全是两种文本,两种气息。一个在莽莽林海间,可以看见碧水青山;一个在苍凉的冬季,被瘟疫笼罩。我知道进入这种氛围,极其艰难。但作家就是要从深渊,寻找那一点点的亮光。而人性的光辉,会把深渊照亮。我努力去做,找到了这样的亮光。当生活的潜流在鼠疫中“活”起来之后,生命的光芒就重现了。生命靠着每个不同个体的坚忍,默默地形成了一种群体的力量,渡过了鼠疫的难关。
记:感觉整部书在死亡之中有种别样的活力。
迟:这是一个冬天发生的故事,氛围是天上下着大雪,又盘旋着乌鸦,每天有人死亡,傅家甸两万多人中死了五千多人。但死亡的另一面就是活力,或者,死亡的底层埋藏的就是活力,面对疾病,不管怎么,人都要挣扎着活下去。我喜欢在死亡中还写到那种充沛的活力。生,确实是艰难的,谁都会经历突如其来的灾难、恐惧、死亡,唯一能战胜这些的就是对生的渴望。死亡阴影笼罩中的活力和温暖,就显得尤为可贵。
记:写作时每天面对死亡是种什么感受?
迟:进入鼠疫情境还是很压抑的,感觉每天都在送葬,而写完之后无比畅快。但一个作家难道为了让自己愉快就要每天写风花雪月?我不是那种作家。一个写作者就像一个演员,如果你不让费雯丽去演悲剧,她可能算不上一个好演员。如果我只是简单地描摹大兴安岭的山,不写它的灵魂,那么这样的山就没有意义。你如果读出了死亡之中的活力,那我就很开心。鼠疫之下的人生,也有默默地相爱以及面对大灾时的关爱。
谈作家既要“开放”又不失“封闭”
迟:《白雪乌鸦》刚上架,目前有一家影视公司找我,我会留心,找一个比较好的公司。《额尔古纳河右岸》电影拍完了,预计明年上映。主演斯琴高娃也跟我说,这部作品精神上有太丰富的东西,太难拍了。我的作品一直很少被改编,有时我发表了一部作品,一窝蜂有人来谈,但落到实处的很少。其实作为一个作家,我只负责完成我的作品,追求我的写作理想,其他的对我并不重要。别人的热点,在我这里可能是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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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乌鸦读后感篇十九
父亲去世的日子离除夕仅有一月之差。父亲没能过去年,可我们必须要过这个年。要排解对一个人的哀思,尤其是父亲,三十天的日子未免太短太短了。我们办完丧事后连话都很少说,除非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谁还有心情去忙年呢?然而年就像盘在人身上的毒蛇一样怎么也摆脱不掉,打又打不得,拂又拂不去,只能硬捱着。
天非常寒冷,我站在火炉旁不停地往里面添柴。炉盖有烧红的地方了,可室内的一些墙角还挂着白霜。我的脸被炉火烤得发烫。我握着炉钩子,不住地捅火。火苗像一群金发小矮人一样甩着胳膊有力地踏着脚跳舞,好像它们生活在一个原始部落中一样,而火星则像蜜蜂一样嗡嗡地在炉壁周围飞旋。炉火燃烧的声音使我非常怀念父亲。
我不愿意离开火炉,我非常恐惧到外面去,那些在苍白的寒气中晃来晃去的人影大都是紧张忙年的人们,碰上他们的满面喜气该怎么办呢?火炉砌在厨房的西北角,它走两面火墙,可以给两个房间供暖。厨房有一条长长的走廊,直通向门口,因为厨房里没有另开窗户,所以只能借着走廊尽头门上端的几块玻璃见见天光。光线艰难地沿着走廊爬行,往往爬到火炉边缘就精疲力竭了,所以火炉周围很少能接受到天光的爱抚,但炉火的光亮却弥补了这一缺憾,火炉周围的墙和炉壁以及那一块青色的水泥地,在冬季里总是微微地泛着炉火乳黄的光晕,好像它们被泡在黄昏中一样。
母亲躺在她的屋子里,炕很暖和,但我知道她没有睡着。她还不到五十,头发仍是乌色的,看见她的头发我就心酸。全家人中最痛苦的莫过于她了,可她并不像其他失去丈夫的女人一样大放悲声。她很少哭,有时哭也是无声的,这种沉重的不愿外露的哀思使我们非常害怕。在我年幼的时候,年前的这段时光中,母亲常常是踏着缝纫机为我们做新衣裳,那种好听的“嗒嗒嗒”的声音就像割麦子一样。那时候厨房里总是热气腾腾,一会儿蒸年糕了,一会儿又用大锅烧水洗衣裳了,乳白的水汽云雾般地涌动,晃得人眼神恍惚。往往是父亲撞上了我们,或者我们撞上了母亲,无论谁撞了谁都要乐一阵子。
姐姐从靠近火炉的房间中歪着身子出来咳了几声,从她的咳声中我知道她刚才哭过。她是我们家老大,父亲的去世使她的担子更重了一些。她哑着嗓子问我:“你老是站在炉子这儿干吗?”“烧火。”我说。“烧火用不着看着,让它自己着。”姐姐说完就回屋了。
我站在火炉前茫然若失。我的心很空,眼前总是闪现出山上墓园的情景。父亲睡在墓园里,现在那里是白雪的墓园。父亲现在睡着的地方是我小时候进山最害怕的地方,那时候我去采都柿和越橘总是绕过那片地方,因为那里使我有一种莫名的忧伤。现在那里终于成为父亲的墓园,我才明白悬了多少年的心只是因为那里会成为收留我亲人的地方。现在它成了父亲的墓园,我才不害怕经过那里,我才心平气和地第一次认真观察那里的景色:那里地势较高,背后有一个平缓的山坡,山坡上长着稀疏的樟子松。而坡下,也就是墓园四周却是一大片清一色的落叶松,它们全都直直地卧在丰盈的白雪之上,是一片十分年轻的树木。再过百年,这些树木蔚为壮观的时候可能会使墓园看上去十分古老,它们的环绕将使灵魂越来越宁静。站在墓园朝山下望,可以看见小路和平缓下降的山势。树木好像在一点点地矮下去,矮到尽头的时候就出现了房屋和草滩,以及草滩尽头的太阳和月亮。
弟弟从火炉西侧最小的一间房子里走出来,走到我身旁。他黑着脸,一声不吭地争着抢我手中的炉钩子,他也想来烧火。我把炉钩子让给他,他站在火炉那儿,用炉钩子轻轻地敲着炉盖。他对我说:“你进屋吧,我来烧火。”“烧火用不着看着。”我重复姐姐对我说过的话。他抬头看看我,我知道他也不愿意呆在屋子里,他也要找一种活儿来排遣哀思,我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走进姐姐的房间。从这个房间的窗口可以望见后菜园。天色仍然灰白,有几只鸟在菜园边缘的障子上跳来跳去。
“咱妈还没起来?”姐姐恹恹地问我。
“没有。”我说。
“这个年怎么过呢?”姐姐叹息了一声。
“是啊。”我一筹莫展。
“你说咱妈过年那天会不会哭呢?”她很担忧地问。
“不会吧,她是知书达礼的。”我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没底。
“我们单位的李洪玲,她爸爸和咱爸一样得同样的病死了,比咱爸早死五天。她妈妈现在天天在家哭,动不动就冲李洪玲喊:‘快去车站接你爸爸回家,你爸爸回来了!’弄得全家人都神经紧张。”姐姐说。
“咱妈不会的。”我说,“她是个明白人。”
“可她今天连话都不愿意说。”
“过几天就会好的。”我站在窗前,朝菜园望着。园子中的雪因为一个冬天也无人涉足,所以显得格外宁静。雪地之外用障子间隔而成的小路上,偶尔可见一两个人影晃来晃去。路后面的几幢房屋的门前已经有挂灯笼的人家了,忙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我的眼前又一次地出现墓园的情景,那里的白雪、树木和天空中的云霓,那里的风和墓前的供桌,一切都那么使人梦魂萦绕。我很想再回到厨房的火炉那儿去烧火,因为那里的温暖和光线很适宜回首往事。
我转回身,朝厨房走去。这时我突然听见母亲的房门响动的声音,接着我听见弟弟扔炉钩子的声音,他似乎是追着母亲出去了。他怕她出去想不开,我们都怕这样,所以母亲一出门总得有人装做无意地出去跟踪。我的心绞了一下。我站在弟弟刚才站过的地方,捡起炉钩子,掀开炉盖,看看炉子里全是一块块火红的木炭,就又添了几块柴火,炉膛里便迅速地响起一串噼哩啪啦地燃烧的声音。火苗旺盛得不住地舔着炉盖,使炉盖微微颤动,炉盖被烧红的面积越来越大了,好像炉子在不停地喝酒,渐渐地醉了似的。
我心事重重地等待母亲和弟弟快点回来,这种等待像推心一样的难受。不一会儿,弟弟先开门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只竹筐,里面装满了碗和盘子。他神色有些喜悦,把竹筐放在墙角后神秘地走过来对我说:“咱妈想过年了,她去仓房里收拾过年用的东西。”我如释重负。果然,母亲很快从门外进来了,她的一只手里提着袋面粉,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捆被冻得又白又直的生葱,她把它们放在锅台前,一副要大大忙年的姿态。
我赶紧把水壶添满水,掀开炉圈,将水壶坐上去。我知道忙年最不可缺少的就是温水,这种懂事的做法会使母亲欣慰的。
母亲把我们姊妹几个叫到一起,向我们布置忙年的工作。弟弟因为腿勤,大多是搞“采买”,酱油、醋、筷子、香、鸡蛋、猪肉等等的东西一律归他来买;而姐姐要搞“内务”,拆洗被褥、扫尘、抹玻璃、蒸年糕、炒花生瓜子等等;我虽说是个女孩,但干细活大多不精,所以就只能做挑水、倒脏水、打扫院子、劈拌子、归置仓房中的杂物这一类粗活。好在我有一身的力气,又是最不怕寒冷的,所以这些户外的活于我来讲还是一种奖赏呢。母亲一旦活起来,我们也就跟着活起来了。母亲吩咐活儿的时候她的左眼里仍然嵌着圆圆的一点红色,就像一颗红豆似的,那是父亲咽气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突然生长出来的东西。我总觉得那是父亲的灵魂,父亲真会找地方。父亲的灵魂是红色的,我确信他如今栖息在母亲的眼睛里。
布置完活儿,母亲又对弟弟说:“往年当买的鞭炮、挂钱、对联和纸灯笼今年一律不买了。”“我知道。”弟弟低下头沉沉地说。死了主人的人家要在三年之内忌讳招摇这些喜庆色彩太浓的东西,我们从小的时候就知道这种不同寻常的风俗。看来有父亲和没父亲就是不一样,我的心陡地凄凉了一下,鼻子竟又酸了,又不好在母亲面前落泪,只能干憋着,痴痴地想着山上的墓园,墓园的白雪和那种无法形容的宁静之气。一定是我的神色引起母亲的注意了,她唤了一声我的乳名,然后对我们说:“从现在起谁也不许再掉一滴眼泪。我和你爸爸生活了二十几年,感情一直很好,比别人家打着闹着在一起一辈子都值得,我知足了。伤心虽是伤心,可人死了,怎么也招不回来,就随他去吧。你们都大了,可以不需要父亲了,将来的路都得自己走。你们爸爸活着时待你们都不薄,又不是没受过父爱,也该知足了。”母亲说完话,就返身进厨房干活去了。我们姐弟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就赶紧行动起来。
我担着铁桶朝水井走去。水井在我们家的西北方向,选择最近的路线也要绕过七八幢房屋才能到达那里。路上的雪可不像园子中的那么丰厚和完整,由于人来人往的缘故,雪东一块西一块像补丁一样显眼地贴在路上,路上还有牲口的粪便和劈柈子人家留下的碎木片。走在这样的路上心里有一种百无聊赖的感觉。天色非常苍白,如果不到黄昏时刻,连西边天上那一带隐隐约约的晚霞也看不到。我垂头走着,因为这一带路线我熟悉得闭着眼睛都可以行走,偶尔碰上两三个长辈的大娘和婶子,她们大都一开口就唤着我的乳名直直地问:“你妈有心过年吗?”“有心。”我稍稍抬头望一望她们,接着又垂头朝前走。绕到井台时,才发现那里挑水的人比往日多了。挑水的大多是男人,他们很自觉地排着队,但是见我来了,他们全都热情地让我先打。我执拗地谢绝着,因为我觉得他们是在可怜我刚刚没了父亲,我不愿意接受这种同情,所以我怎么也不肯站到最前面去。我站在这些男人身后默默排着队,我的脚下是厚厚的冰,冰呈现着一种乳黄的色彩,我就像踩着一大块奶酪一样。我不敢看这些男人的脸,因为他们容易使我想起父亲。父亲在世时,也是排在他们身后的一员。那时候这些男人在一起时有说有笑,现在因为我排在后面,他们都沉默无语。我只听见吱吱的摇水声和哗哗的倒水声以及许多男人的脚步像蚂蚁一样慢吞吞前移的微妙的摩擦声,其它我感受到的就是这单调的动荡之下潜藏着的深深的寂静和寒冷。这真是一个漫长的冬天。我又忆起了母亲眼里那颗鲜润的红豆。这时我脚边的两只水桶突然发出一阵狂饮的声音,原来前面的人把水先例进我桶里了,我只好退出队伍,担起两只桶摇摇晃晃地离开井台。离人群远了的时候,我才敢捧出眼泪。我哭是因为他们狠狠地同情了我,我受不了。由于哭泣我的倔劲就给提上来了,倔劲一上来力气也就壮了起来,所以我很快走到家门口了。我把水担进厨房,厨房里有雾蒙蒙的水汽,母亲正守着一只大盆洗涮碗碟,而姐姐则蒙着一块头巾站在一把椅子上扫尘。母亲吩咐我把水倒进缸里后抱一些柴火进来,因为炉子里的火不多了。我鼻音浓重地应着。母亲便问:“没出息的,又偷着出去哭了?”“他们非要我先打水,我受不了。”我说。“过了年他们就不会这样了。何况,你一定是见着他们不吭不响了,所以人家才可怜你。”母亲淡淡地说。
年已经像一个许多天没吃东西的大肚罗汉一样气喘吁吁地走到门槛了,只要稍稍开一下门,它就会饥肠辘辘地进来。再有两天就是年三十,我们要依照风俗去山上请爸爸回家过年。一大早,母亲就起来忙着煎鱼、炒鸡丝和摊鸡蛋,她做这些都是上坟用的,而我们姐弟三人则在里屋为父亲打印纸钱。为了让父亲在那边最富有,所以我们总是用面值一百元的'钱币来打纸钱。心细的姐姐说票子都是大的父亲买东西怕找不开,所以我们才又打了一些角角分分的零钱。等一切都准备停当我们将要出发的时候,母亲突然说:“让我也去吧。”母亲垂下手,很自然地征求我们的意见。我和弟弟同时看了看姐姐,因为她最具有发言权。姐姐说:“你别去了,我们去就行了。”“可我还一次也没去过呢。”母亲很有些委屈地说,好像我们剥夺了她探望丈夫的权利似的。“可你一去又得哭了。”姐姐直率地说。“我保证不哭。”母亲几乎是有些流露出女孩子气了,她飞快地摘掉围裙,冲进里屋去找围巾和手套。姐姐仍然心有余悸地问我:“你猜她去了会哭吗?”“我想会的。”我说。“肯定要哭。”弟弟补充说。“那就不让她去了。”姐姐说完,我们姐弟三人趁她还没出来就先溜出家门。我们像小偷一样飞速地沿着障子边东拐西拐地蹿上公路,很快就把母亲甩掉了。她不知道父亲墓园的确切位置,而且她发现我们是故意摆脱她之后,她绝对不会再追赶我们的。
告别墓园走回家时已近晌午。厨房里很温暖,炉火很旺。母亲头也不抬地守着一只盆子剐鱼,看来她是生了气了,她很少这样对我们生气。我们洗过手后赶紧各就各位地忙自己分内的活,这时母亲突然直直地问:
“你们招呼你爸爸回家过年了吗?”
“招呼了。”弟弟心惊胆颤地说。
“怎么招呼的?”母亲抬起头,我望见她的眼圈是红的,她一定哭过。
“我们说,家里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爸爸你回家过年吧。”弟弟说这话时声音微妙极了。
“再没说别的?”
“我说了让他保佑弟弟今年考上大学。”我惴端地补充。
“你还想让他这么操心?”母亲不留情面地挤兑我,只能说明刚才不让她去墓园她不痛快。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着,眼泪似乎又要流出来了,我赶紧走到火炉那去捅火。
“没事了,你们都该干啥就干啥去吧。”母亲叹息了一声,不再追究了。
年三十,按照母亲的吩咐姐姐必须回婆家过年,她不愿意因为失去丈夫而滞留女儿在家陪着自己,那么只有我和弟弟同她共度除夕之夜了。为了不惹她伤心,我们在那一天都表现得出奇的勤快,而且都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午夜之时,外面的爆竹声连成一片,像地震似的。我们家虽然没放爆竹却也仿佛放了似的,从院子四周不停地传来僻僻啪啪的声音。母亲像往年一样以家庭主妇的身份站在灶前煮饺子,而我和弟弟则马不停蹄地往桌子上摆菜、筷子、酒杯和食碟。这是一个最难熬的时刻,只要过了除夕,年也就算过去,生活又会平稳起来。外面的夜是黑的,空气是冷的,没有雪花降临预兆来年是个丰年。我们无法抗拒地看着年的到来。年走了世世代代,已经苍老了,疲惫了,似乎它的每一个脚步都是迟暮的。我的眼前又闪现出了山上墓园的情景,现在那里是白雪的墓园,星光一定像萤火虫似的飞向那里。
我们坐在桌前举起酒杯为新年做着陈旧的祝福。母亲神情极其镇静。当我祝福她长寿,而弟弟依照惯例跪下磕头为她祈求万福的时候,她的慈祥就像阳春三月的植物一样丰满地复苏了。母亲也同样祝福我们,说着那些我们晚辈人很少能享受到的吉祥话,这使我们觉得这个年里我们将与众不同。自始至终,她没有落一滴泪,她的眼睛里收留着那个柔软的孩子般地栖息在她眼底的灵魂——那枚鲜红的亮点同母亲的目光一起注视着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创造的共同的孩子。这是一个温暖的略带忧伤气息的除夕,它伴着母亲韧性的生气像船一样驶出港口了。我大大地松了口气。那天夜晚,炉火十分温存,室内优柔的气氛使我们觉得春天什么时候偷偷溜进屋里来了。
初一的时候天忽然下起漫无边际的大雪。冬天的早晨本来就来得晚,雪天的早晨就更像凌晨之时的天色了,所以我很迟才从梦中醒来。从床上爬起来,觉得屋子里暖洋洋的,用手试试火墙,才知母亲早已起来生过火炉了,我忽然有一种要哭的欲望。窗外十分宁静,菜园之外的道路上没有忙年的人影,年已经过去了,大家似乎都在沉沉地休息,整个小镇像瘫痪了似的。我披好衣裳,下地,走进厨房。先看了看炉膛中的火,添了些柴,然后就穿过黄昏似的走廊去母亲的房间。可我突然发现母亲不在房间里,她的房间收拾得十分干净。我的心沉了一下,慌慌地去弟弟的房间把他从床上摇醒,问他:“妈妈去哪儿了?”“不知道。”他睡眼惺松地回答。“她不见了。”我说。“不会走远吧。”弟弟很自信地穿衣起来跑到屋外的院子里去找母亲,他先去了厕所,然后又进了仓房,但怎么也没能找到。“会不会去挑水了呢?”弟弟问。“不会,水桶都在家里。”我们急得几乎要放声哭了。正在这时,姐姐和姐夫回门来了,姐姐一进来就感觉到气氛不正常,她焦急地问我:“咱妈怎么了?”“昨晚她还在,早晨醒来时她不见了,她是生了炉子后走的。”我说。“你们怎么不好好看着她?”姐姐埋怨着我们,眼里噙满泪花。
母亲会不会因为一时思念成疾而真的抛下我们呢?我的眼前突然闪现出山上墓园的情景。现在那里是白雪的墓园,母亲会不会去那里了呢?没等我来得及把这个可怕的想法告诉姐姐,母亲突然推门而入了。她一定是走了很远的路,她的身上落着许多雪,她围着一条黑色的头巾,脸色比较鲜润,目光又充满了活力。
“你去哪儿了,急死我们了。”姐姐说。
母亲摘下围巾,上上下下地拍打着她身上的雪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她到别人家的园子偷花去了。她轻轻地告诉我们:“我看你爸爸去了。”
“你找到地方了吗?”我们问她。
“我一上山就找到了。”她垂下眼睑低声地说,“我见到他的坟时心里跳得跟见到其它的坟不一样,我就知道那是你爸爸。”
我们全都垂下头来,真后悔那天没有带她去墓园。
“他那里真好。”母亲有些迷醉地说,“有那么多树环绕着,他可真会找地方。春天时,那里不知怎么好看呢。”她说完走进里屋把围巾手套放置好,又重新走回厨房,戴上围裙。我见她发丝乌亮,她看上去精神多了,而我的眼前再一次出现墓园的情景。现在那里是白雪的墓园,雪稠得像一片白雾,父亲被罩在这清芬的白雾中。
母亲掀开炉圈去看炉膛的火,这时我才吃惊地发现她的眼睛如此清澈逼人是因为那颗红豆已经消失了!看来父亲从他咽气的时候起就不肯一个人去山上的墓园睡觉,所以他才藏在母亲的眼睛里,直到母亲亲自把他送到住处,他才安心留在那里。他留在那里了,那是母亲给予他的勇气,那是母亲给予他的安息的好天气。窗外的大雪无声而疯狂地漫卷着,我忽然明白母亲是那般富有,她的感情积蓄将使回忆在她的余生中像炉火一样经久不息。这时母亲温和地转过身来问我们:“早饭你们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