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避顾城诗读后感 顾城诗读后感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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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品味一部作品后,大家一定收获不少吧,不妨坐下来好好写写读后感吧。当我们想要好好写一篇读后感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下笔吗?接下来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些优秀的读后感范文,我们一起来看一看吧,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初次接触顾城的诗是因为那首“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后来,“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也让我印象中的顾城多了一份浪漫气息。但直到我真正看完了他的诗集后,我才对他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从他诗中我能够感受到他丰富而温柔的内心。他的诗就像是一个孤单而又笨拙的小孩。不论是《野草》中略带寂寞的无名小花,又或是《远和近》中因为感情而苍凉的心思,还是《结束》中悲壮的被上帝藏进浓雾的砍残的月亮,都看得到他如同晶石般在不断低吟,呐喊的心。
这本新的诗集带给我的是另一个顾城,一个写着古体诗和寓言叙事诗的顾城。他的不少古体诗会让人惊讶,才高凌天庭,狂歌万世行。自嫌天地小,却到山海空。词若清泉酒,命如黄花消。尘世葬千回,诗魂总轻飘。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同李白一般的飘逸与洒脱。写朦胧诗后,古体诗变得少了,也依然断断续续地写着,味道却和他晚期的现代诗一样,有一种澄清的悟性。诗集中后半部的寓言诗写得十分生动,想象丰富又鞭辟入里。
顾城认为诗是理想之树上闪耀的雨滴,他要用心中的纯银,铸一把钥匙,去开启天国的门,去表现纯净的美。他在用稚气的理想拯救天地,他要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悲凉又崇高,崇高又圣洁。一语洞悉了大世界的斑驳,用孩子般的梦想诉说这一切大概比成人的呐喊更具震撼。
北岛呼喊着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时,顾城却在执著的画着笨拙的自由,他让小河快乐,让长满淡淡的茸毛的丘陵相爱。他没有诅咒黑暗,而是把自由和光明搬进诗中,就像一场暴风雨后,一切都十分平静,世间甚至没有一星半点的尘埃飘动,受了洗礼般变得干净,心也不染风尘。在物欲横流的人寰世界里,会出现一个十分无辜的小孩,便是顾城。我很长一段时光无法理解顾城最终杀妻后又自尽的行为,我父亲说正是顾城到末了也没有看透人情与世故,才没有舒婷一样的超然与恬淡。此刻想来顾城大概是看透了的,但最终也无法理解和妥协。正是看透了,所以黑暗更加黑暗,正是因为与生俱来的高洁才更加憎恶丑恶吧,终究是无法容忍了,于是有了精神分裂的结局。
可是无论最后结果怎样,从顾城的诗中却始终都能感受到他清澈、纯净的心,裹这一种与生俱来,对心灵上的光明的憧憬。尘世纷杂,便多给自我留一席清净之地吧。
读顾城的诗歌总是让人感到一种挑战想象力的快意,因为他笔下的世界是与我们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的童话世界,是一泓透明的心之湖泊倒映出的天上的虹影,让你在五彩斑斓之间忘记了现实。他的诗里,所有的令人欲解不得又欲罢不能的奇幻活泼的想象,并非诗人刻意为之的技巧,事实上,真正的诗人是拒绝技巧的,诗人所描述的是用眼睛触摸本真的感觉,他只是在记录,而不是在创造。换句话说,诗不是他灵感的产品,诗是对面飞来的精灵,她可能来自丛林,可能来自溪水,可能来自蝴蝶轻轻舞动的翅膀,可能来自神秘的时间深处。
《许多时间,像烟》这一首诗,也会就会唤醒我们的这种奇妙的感觉。时间,以及与时间相关的往事,当我们站在某一个地方蓦然回首的时候,常常能有烟波浩渺之感。秦观的《满庭芳》中有“多少蓬莱往事,回首处,烟霭纷纷。斜阳外,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之句,不知令多少时间里的浪子为之唏嘘不已。西沉的落日,万点的归鸦,无语东流的水,藏在大山里的小村,一切都被朦胧的烟霭中轻轻地裹着,仿佛是一幅以追忆逝水年华为主题的水墨,让人想来就有无涯的落寞。
而与这种落寞紧紧地绾结在一起的,就是时间。时间是永恒的,但是与往事相关的时间又是飘忽不定的。而我们生活的每一分钟又都在变成往事,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每一刻都生活在烟云笼罩之中。
“许多烟从花草中出发,小红眼睛们胜利地亮着”这一句就让我们见到一幅诗人独对火堆的剪影。夜色降临,一堆火轻轻地燃起,那些温和的火苗里,袅袅的白烟静静地升腾。在诗人的眼中,那闪闪烁烁的火苗,就是烟的眼睛。诗人反复地叹惋“有些晚了”,因为那些美丽的火苗,都要变成“美丽的图案,烛光中精致的水瓶”,火将要熄灭了,我们也应该都有过这样的体会,在火将熄未熄的时候,那柴草上闪烁的火星有着另外的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这种美不是静止的镜像,但诗人却用“精致的水瓶”这一个比喻将其传神地描绘了出来。那将而那袅袅地升腾的白色的烟雾,如花一样覆盖下来,随之而来的是第二天的黎明。而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了为与烟有关的记忆。昨天是什么?有着“子弹击中铜盘”的响亮的声音,有明亮的火光,也有着与甜蜜有关的狂欢。
这些,在今天都只是留下了一些必将沉入港口的碎片。“有点晚了”,我们又一次听到了诗人的叹息,因为在时间里,很多的东西都已经成为无法拯救的旧事,那曾经如此真实的一切,包括爱情与理想,包括成功与失败,都已经变成时间里的尘埃。今天,悬浮在梦想之上的今天,必将是另外的情形。
与昨夜相关的时间,已经像随风漂走的烟的花朵一样消失了,带走的还有诗人无法挽留旧梦的叹息。可是,对于生命来说,光是一条永远流淌的溪流,已经走了千年之久,而且还将永远的行走下去。既然如此,拥有光的人们,还有必要为昨夜的逝去而叹息吗?青葱的岁月,金色的年华。
如烟的往事,清晰的今日。生命中有太多的色彩令我们不忍割舍。正如我们在童年的夏天里,赤脚行走在水里的清凉,或者在狂暴的风雨里骑着自行车疯狂地奔驰和放歌。正如年轻时候和心爱的姑娘所牵手走过的绿荫,共同拥有的月色,以及无数次的误会与眼泪,还有无言相对的身影。
这都是我们在昨夜燃起的火光,然而其实即使在火苗最美丽最温暖的时候,让人忘记时间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奢望过,它能一直伴我们走过如此富有诗意的长夜,我们只是看着空中绽放的烟的花朵,祈祷着,能在黎明后的某一个时候,拥有一个有你的梦。
我们已经成熟了。有时候想来,成熟真是一个让人感到苍凉的词语,当你说自己成熟的时候,就意味着你把自己完全交给了现实。我们可以用各种各样的美丽而又庄重的词语包装它,比如善良、责任、忠诚等,我们一任自己被现实的水磨平自己的棱角,一任自己逐渐地适应各式的面具,自如地扮演各样的角色。生活里不再有看星星的心情,我们只是在有的时候,看着镜子里不再年轻的面容,看着渐已萧疏的头发,心里悄悄地掠过一丝的凄凉。
也许真的,有点晚了。但是,当整个世界的阳光都照在我的身上,我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天晚上,烟的形状。
青青的野葡萄
淡黄的小月亮
妈妈发愁了
怎么做果酱
我说:
别加糖
在早晨的篱笆上
有一枚甜甜的
红太阳
他的诗简约明洁,自然纯净,充满童稚和梦幻。诗人曾专门对童话的“童”作过解释。他强调,这个“童”是《童心说》(明·李贽)中的“童”,是指未被污染的本心,而不是指儿童幼稚的心。
《安慰》是首童话短诗,作于1980年10月。全诗分二节,共九行。第一节从孩子的角度,以诗人特有的童稚的想象力描绘了成人世界的现实生活,只有“青青的野葡萄/淡黄的小月亮”,母亲在在为生计发愁,怎么做甜美的果酱?诗人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幅孩子眼中“冷月映青果,寒灯照愁颜”的清冷画面,而暖色调的'甜果酱只是母亲遥不可及的奢望。第二节是这个懂事而又充满想象力的孩子安慰母亲的话,“我说:/别加糖/在早晨的篱笆上/有一枚甜甜的/红太阳”,充满了温暖的色调。尽管生活清苦、艰辛,可明天一切都会变好。不用发愁,不要烦恼,明天会有一枚红红的太阳,会有一个甜甜的希望。当时正是顾城人生出现转机的时候,他开始“把自己的心交给世界”,在全国刊物上陆续发表他的诗作,并引起强烈反响。他从此“带着自己的小诗,走进了一个新的领域。”对于顾城,一切刚刚开始,新的生活充满希望,而“最美的永远是明天”。顾城在同年的散文《少年时代的阳光》中写道:我要“使人们相信美,相信明天的存在,相信东方会像太阳般光辉,相信一切美好的理想,最终都会实现。”诗人的这句话是对这首小诗完美的诠解。
在音韵上,九行诗共押韵五次,即第一节的“月亮、果酱”和第二节的“加糖、篱笆上、太阳”,皆为仄韵。全诗读起来轻松自然,节奏流畅。在色调上,二节诗形成了冷(青葡萄,黄月亮,发愁)和暖(糖果酱,甜甜,红太阳)的鲜明对比。这是现实和希望的对比,是生活与梦幻的对比。整首诗明洁唯美,即便是成人世界中油盐酱醋的烦恼,无米下锅的窘迫,在诗人笔下也变成了一个“青青的野葡萄/淡黄的小月亮”的唯美的童话世界。这是对尘世生活的纯美的净化。顾城“酷爱一种纯净的美,新生的美”。“他是那么远离喧闹,他干净得像一条无人知晓的小溪,仅仅流淌在他自己远离尘世的深山里。”(文昕《最后的顾城》)正是源于那颗未被生活污染的童心,诗人才得以创作出这首色彩明洁、意象纯美的童话诗。
“死了的人是美人”,“死了的人都漂亮”。1992年,顾城离开人间世的前一年,他在《鬼进城》一诗中,写下了这样惊悚而艳绝的句子。
死亡似乎是终于解决了一切的难题。死亡终于使一切的不确定性都固定了下来。死亡的整容术精心修饰了死者体面的尊严和悲伤。死亡和已经丧失存在价值的敌意言和。死亡带来了所有朋友和敌人的轻易的谅解。死亡消解了蒙蔽在传说中的一切云遮雾绕的悔涩和怪癖,穿透了一切虚华表面的不实之词的形容和浅薄的推崇。死亡呈现出诗人玻璃般透明清丽而无用的特质,使我们心存敬畏,警慎犹豫,而更加难以言说。
感谢江苏文艺出版社为我们奉献的这厚重而沉郁的两大卷《顾城诗全集》,使我终于能更全面而准确地去理解一个天才诗人在尘世中挣扎和受难的真实生命,思考他缠绕纠结的诗学理想所触发的矛盾冲突和悲剧。《顾城诗全集》中绝大部分的诗篇,我都是现在第一次读到,我不能不感受到心情复杂的叹息和扼腕。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是诗人们狂欢的节日,天才的闪光层出不穷,新的思潮狂飚突进,喜剧和闹剧至今还延续在纷然出演,舞台的帷幕迟迟不肯落下,诗人们表演的冲动即使在遭遇物质现实世界的无情嘲弄和冷眼,也依然澎湃汪洋,没有人愿意谦卑地退后。但是诗人们中最纯洁的一位,却过早地燃烧尽他的激情,将自己放得更低,低到泥土和灰烬,低到尘埃落定。
一切的毁誉其实都已是多余。一个天才的诗人就是这样在诗篇中将生命孤注一掷。人民渴望英雄,诗人渴望神性。神也许是太孤独了,他需要寻找人间最精致华美的牺牲和祭品。是命运也是自己的选择,顾城就是这样献祭出他的诗篇和短暂而凝缩的人生。
我一次一次地翻阅这两大卷《顾城诗全集》。我看到语言的飞翔、冲锋和交战,透明和纯净的品质,还有无数纷繁难解的隐喻、暗示,可怕的谶言,我再次确认了二十多年前读到顾城诗歌的那种感受,超凡脱俗而又让人不忍和抗拒。
将顾城贴上童话诗人这样俗气的标签,无疑是浅薄和幼稚的,是缺乏思考的似是而非。童话只是一种对梦境简单和庸常化的表达,它具有一种过分的明确性,有的只是一种世俗梦想的幻美和欲望的直接呈现。在多年来我读到诸多对顾城诗歌的评述中,我发现评论家们都容易去强调顾城诗歌的意象和神秘直觉,强调他对梦幻的诉求和秘密的愿望。然而,我更想指出的是,作为一个天才的诗人,顾城的诗歌最能让我们敬佩和动心的是,他敢于承担的那种在诗歌语言上执着于简单的风险。
在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年举办的《顾城诗全集》首发会上,应邀的几位成都诗人分别做了发言,然后各自朗诵了一篇顾城的诗作。我不能不说这是一种神秘的巧合,我随手翻开《顾城诗全集》的上卷,竟然是停留在第489页,那里赫然在目的是我们曾经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热烈讨论过的最耳熟能详的一首诗:《弧线》。“鸟儿在疾风中,迅速转向少年去捡拾,一枚分币葡藤因幻想,而延伸的触丝海浪因退缩,而耸起的背脊”。我朗诵了这首诗,我说:“这是为了纪念顾城,也是为了纪念我们八十年代的诗歌。”在我之后是朗诵的是诗人柏桦。再一次神秘的巧合让柏桦讶异不已,他当时就承认,他本来也是想选择这首诗来朗诵的。
如果说《弧线》在语言的张力中还体现了“朦胧诗”特有的对象征和意象的着迷,那么我的朋友,诗人吉木狼格选择背诵的《远和近》这首诗,就特别能指明我们对顾城诗歌语言所推崇的诗学理想和趣味。“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这首诗品质的纯粹和可贵,不在于一般的评论家所谓的“新颖深刻的表现力”,“人与自然事物的关系更近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20世纪中国文学史孔范今主编山东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对‘远’、‘近’的感受实际上是对生命存在的评价、对人的评价”等坐实之词,而在于对语言本身纯粹的美感的发现。这种异质的刀法和技艺,与传统师承的学习无关,它来自与诗人冷暖自知的秘密操练和惊喜发现。这同样也使顾城在他的那一代“朦胧诗”人中显得另类和卓尔不群。
然而,顾城终于还是不能摆脱他的悲剧。与其说顾城的诗歌是逃避在极端的梦幻之中,不如说他是逃避在语言的朴素和本真之中。也许顾城已经秘密地认识到,这个让他困惑不安难以融入其中的尘世,其实本身就是纷繁复杂难以确定和把握的语言所呈现出来的世界。那么,回归到语言的简单和纯粹之中,也就成为顾城抗拒和反叛世俗和平庸的一种非常手段。
在那个时代的“朦胧诗”人当中,顾城无疑是一个天才的异端。他的诗歌的语言风格,如此的呈现出一种异质,太过明显地区别于其它的那些朦胧诗人,这甚至会让他自己都感到困惑,也许这才是他最大的孤独和难题所在。他是生不逢时,他被误解和误读,错误地置身于并不属于他的文学潮流之中。
他似是而非地游离于“朦胧诗”潮的边缘地带,内心却有一种巨大的鸿沟,将他置身事外,也将他置身于独创的荣耀之中。当他的那些貌合神离的“朦胧诗”人同志,在诗歌的语言上无可复加地做加法的时候,他却因命运的指引,身不由已地独自尝试着进行减法的运算。他的语言因为难以承受之轻而获得一种特殊的重量。他一方面为之欣喜和迷狂,另一方面却因为独创的重力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奇怪的宿命,也许现在很难加以细细分辨。但我更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来理解顾城。他的痛苦和迷茫,表面上是因为离群索居与现实的隔离,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却是他在诗学理想上的分裂和错乱,他因自身的天才而已觉察到了一种独享的荣光,但他却最终无法解放自己,挣脱那个时代已经溶入他骨髓中的观念的束缚。
“看到那么大的月亮,我知道我要死了,安排好最后的事,每一刻都有无限的时间,书架和孩子”这是顾城在辞世两个月前写下的诗:《睡眠是条大河》。死亡让尘世的有限变成无限。死亡让错乱和疯狂变得简单、清沏而透明。死亡使梦想的矛盾和纠结穿越了思想花园的交叉小径。死亡使诗人回归到永恒,使他摆脱了幻觉和迷醉。死亡呈现出一种神性般的寓言,让我们这些依然在语言的迷宫中挣扎和寻找突破的凡人,在困惑中停下了脚步,犹豫地四下张望,寻求暂时的喘息,然后继续怀疑。
在我的印象里诗人的情感是十分丰富的,并且也是多愁善感的。有一种“罗纱轻遮伊人面,眼目含情似无情。樱唇欲语又还羞,婷婷袅袅似烟飞。”的神秘气质。
顾城也不例外,可能有很多人都会问:“他为什么走到哪儿都会带着一顶帽子?”顾城的帽子是用他的一条牛仔裤的裤腿做的,在访谈录中张穗子也曾问过顾城:"为什么你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永远戴着这顶帽子?"顾城说:"当我完全不在意这个世界对我的看法时,我就戴着这顶帽子,也就是说,我做我自我想做的事情。但是这顶帽子确实是我和外界世界的一个边界,戴着它给我一种安全感。它像我的家。戴着帽子我就能够在我的家里走遍天下。"这是为了避免尘世污染的思想,也是想持续自我有一颗纯洁,干净的心。
一首《远和近》最触动我的心灵。虽然只有短短的两段,简简单单的两个表示距离的用词,却能确切地表达出,人心与人心之间的距离,和社会的现状。就如作者所说:“这首诗很像摄影中的推拉镜头……”在实际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要比人与云之间的距离要近很多,但却是”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可见人心与人心之间的戒备,信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的人们都是为了利益拼搏,自私得甚至不惜伤害身边的人,原本一颗单纯,懂得信任的心,在镜头的推拉中,渐渐地,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扭曲,甚至失去了当初的模样。信任已无存,何来单纯?就像一块纯洁无暇的碧玉,在战火纷飞的战场,被摔得支离破碎,又被烟熏得乌黑,变得一文不值。戒备心也是如此恐怖:它带走了人性的美,带来了人性的恶;它带走了纯洁的友谊,带来了笑里藏刀;它也代替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苦短,每一天如此勾心斗角,不如快快乐乐的过,多去为别人着想着想,收获心灵的快乐,这也不尝是给自我最大的回报。
人心与人心之间的距离遥远,但“你看云时很近”。这云代表的是大自然,可见人们对大自然的喜爱,对大自然的热恋,对大自然的崇敬。大自然的鸟语花香,能够使人抛开一切凡尘俗世的杂念,来净化心灵的圣地,它能够让你敞开心扉,大声倾诉自我的心声与难以说出口的苦衷。站在原地,让鸟儿的歌声来安抚你的心灵,把疲惫的双脚伸进凉爽的清泉,抚平浮躁的心,微风带来一阵阵花朵的清香,时刻围绕着周围,就像一片片柔软的花瓣,轻轻地落在身上,尽情的把自我融入大自然,放松情绪,这世界就与你无关了。
《一代人》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是一种对黑暗的抗衡,对光明的渴望。黑暗想要吞噬光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但这黑暗反而激起眼睛要寻找光明的渴望这是一种叛逆,这是一种反抗,对光明的向往。黑暗与光明的对立,可见顾城的清澈,纯净的心,是一种与生俱来,也是对心灵上的光明的憧憬,就像泥土对水分的憧憬;就像花朵对阳光的憧憬;就像大人们对童真的憧憬。
尘世纷杂,便多给自我留一席清净之地吧。
“死了的人是美人”,“死了的人都漂亮”。1992年,顾城离开人间世的前一年,他在《鬼进城》一诗中,写下了这样惊悚而艳绝的句子。
死亡似乎是终于解决了一切的难题。死亡终于使一切的不确定性都固定了下来。死亡的整容术精心修饰了死者体面的尊严和悲伤。死亡和已经丧失存在价值的敌意言和。死亡带来了所有朋友和敌人的轻易的谅解。死亡消解了蒙蔽在传说中的一切云遮雾绕的悔涩和怪癖,穿透了一切虚华表面的不实之词的形容和浅薄的推崇。死亡呈现出诗人玻璃般透明清丽而无用的特质,使我们心存敬畏,警慎犹豫,而更加难以言说。
感谢江苏文艺出版社为我们奉献的这厚重而沉郁的两大卷《顾城诗全集》,使我终于能更全面而准确地去理解一个天才诗人在尘世中挣扎和受难的真实生命,思考他缠绕纠结的诗学理想所触发的矛盾冲突和悲剧。《顾城诗全集》中绝大部分的诗篇,我都是现在第一次读到,我不能不感受到心情复杂的叹息和扼腕。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是诗人们狂欢的节日,天才的闪光层出不穷,新的思潮狂飚突进,喜剧和闹剧至今还延续在纷然出演,舞台的帷幕迟迟不肯落下,诗人们表演的冲动即使在遭遇物质现实世界的无情嘲弄和冷眼,也依然澎湃汪洋,没有人愿意谦卑地退后。但是诗人们中最纯洁的一位,却过早地燃烧尽他的激情,将自己放得更低,低到泥土和灰烬,低到尘埃落定。
一切的毁誉其实都已是多余。一个天才的诗人就是这样在诗篇中将生命孤注一掷。人民渴望英雄,诗人渴望神性。神也许是太孤独了,他需要寻找人间最精致华美的牺牲和祭品。是命运也是自我的选择,顾城就是这样献祭出他的诗篇和短暂而凝缩的人生。
我一次一次地翻阅这两大卷《顾城诗全集》。我看到语言的飞翔、冲锋和交战,透明和纯净的品质,还有无数纷繁难解的隐喻、暗示,可怕的谶言,我再次确认了二十多年前读到顾城诗歌的那种感受,超凡脱俗而又让人不忍和抗拒。
将顾城贴上童话诗人这样俗气的标签,无疑是浅薄和幼稚的,是缺乏思考的似是而非。童话只是一种对梦境简单和庸常化的表达,它具有一种过分的明确性,有的只是一种世俗梦想的幻美和欲望的直接呈现。在多年来我读到诸多对顾城诗歌的评述中,我发现评论家们都容易去强调顾城诗歌的意象和神秘直觉,强调他对梦幻的诉求和秘密的愿望。然而,我更想指出的是,作为一个天才的诗人,顾城的诗歌最能让我们敬佩和动心的是,他敢于承担的那种在诗歌语言上执着于简单的风险。
在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年举办的《顾城诗全集》首发会上,应邀的几位成都诗人分别做了发言,然后各自朗诵了一篇顾城的诗作。我不能不说这是一种神秘的巧合,我随手翻开《顾城诗全集》的上卷,竟然是停留在第489页,那里赫然在目的是我们曾经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热烈讨论过的最耳熟能详的一首诗:《弧线》。“鸟儿在疾风中/迅速转向少年去捡拾/一枚分币葡藤因幻想/而延伸的触丝海浪因退缩/而耸起的背脊”。我朗诵了这首诗,我说:“这是为了纪念顾城,也是为了纪念我们八十年代的诗歌。”在我之后是朗诵的是诗人柏桦。再一次神秘的巧合让柏桦讶异不已,他当时就承认,他本来也是想选择这首诗来朗诵的。
如果说《弧线》在语言的张力中还体现了“朦胧诗”特有的对象征和意象的着迷,那么我的朋友,诗人吉木狼格选择背诵的《远和近》这首诗,就特别能指明我们对顾城诗歌语言所推崇的诗学理想和趣味。“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这首诗品质的纯粹和可贵,不在于一般的评论家所谓的“新颖深刻的表现力”,“人与自然事物的关系更近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20世纪中国文学史孔范今主编山东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对‘远’、‘近’的感受实际上是对生命存在的评价、对人的评价”(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朱栋霖等主编(台湾)文史哲出版社2000年版)等坐实之词,而在于对语言本身纯粹的美感的发现。这种异质的刀法和技艺,与传统师承的学习无关,它来自与诗人冷暖自知的秘密操练和惊喜发现。这同样也使顾城在他的那一代“朦胧诗”人中显得另类和卓尔不群。
然而,顾城终于还是不能摆脱他的悲剧。与其说顾城的诗歌是逃避在极端的梦幻之中,不如说他是逃避在语言的朴素和本真之中。也许顾城已经秘密地认识到,这个让他困惑不安难以融入其中的尘世,其实本身就是纷繁复杂难以确定和把握的语言所呈现出来的世界。那么,回归到语言的简单和纯粹之中,也就成为顾城抗拒和反叛世俗和平庸的一种非常手段。
在那个时代的“朦胧诗”人当中,顾城无疑是一个天才的异端。他的诗歌的语言风格,如此的呈现出一种异质,太过明显地区别于其它的那些朦胧诗人,这甚至会让他自己都感到困惑,也许这才是他最大的孤独和难题所在。他是生不逢时,他被误解和误读,错误地置身于并不属于他的文学潮流之中。
他似是而非地游离于“朦胧诗”潮的边缘地带,内心却有一种巨大的鸿沟,将他置身事外,也将他置身于独创的荣耀之中。当他的那些貌合神离的“朦胧诗”人同志,在诗歌的语言上无可复加地做加法的时候,他却因命运的指引,身不由已地独自尝试着进行减法的运算。他的语言因为难以承受之轻而获得一种特殊的重量。他一方面为之欣喜和迷狂,另一方面却因为独创的重力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奇怪的宿命,也许现在很难加以细细分辨。但我更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来理解顾城。他的痛苦和迷茫,表面上是因为离群索居与现实的隔离,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却是他在诗学理想上的分裂和错乱,他因自身的天才而已觉察到了一种独享的荣光,但他却最终无法解放自己,挣脱那个时代已经溶入他骨髓中的观念的束缚。
“看到那么大的月亮/我知道我要死了/安排好最后的事/每一刻都有无限的时间/书架和孩子”这是顾城在辞世两个月前写下的诗:《睡眠是条大河》。死亡让尘世的有限变成无限。死亡让错乱和疯狂变得简单、清沏而透明。死亡使梦想的矛盾和纠结穿越了思想花园的交叉小径。死亡使诗人回归到永恒,使他摆脱了幻觉和迷醉。死亡呈现出一种神性般的寓言,让我们这些依然在语言的迷宫中挣扎和寻找突破的凡人,在困惑中停下了脚步,犹豫地四下张望,寻求暂时的喘息,然后继续怀疑。
寒假,我有幸读到了荷兰的巴斯。莱维林和加拿大的马克斯。范梅南着的儿童的秘密。之前,我总以为我很了解孩子,读了这本书,才发现其实我并没有完全了解孩子内心的秘密。我读到了很多新的教育理念,对我的教育教学有很大帮助。
秘密和我们平常所说的隐私是不一样的,它们的区别在于:1.秘密在本质上是利于建立关系的,而隐私则是拒绝与外人建立关系(只有亲密的局内人除外)。2.隐私通常是出于保护亲密关系与个人空间,而秘密既可能是关于我们自己的事情,也可能是关于他人的事情,是一种非亲密的信息。3.就秘密而言,我们关注的通常是具体的某个事件或行动,而隐私则不是对某个事件的关注,隐私不具有这样的具体内容。4.秘密就像一种语言、一种交流模式,它需要代码、解释和重新解释。它赋予我们所说的和所做的以形体和意义。相反,对局外人保守自己的隐私则是一种非交流行为。5.隐私注定就是一个与道德相关的概念。我们都会要求自己有“隐私权”,却不会要求自己拥有保守秘密的基本权力——尽管用以保护公司利益、专利、军事和政府机密的法律确实存在。但是保守这些领域的秘密并不是因为这是基本的人权,而是因为这些秘密对某些个人或团体有着特别的优势,这样做是出于经济的、政治的或者战略的目的。
卢梭在爱弥儿一书中有句名言:“教育必须从了解人心入手。”当班主任是当教师的最大财富。教师要想教育学生,就必须尊重学生,了解人心,做学生的良师益友,学生才能与老师分享快乐,倾诉烦恼,从而健康快乐地成长。
5岁之前的幼儿园儿童不一定了解秘密是什么,也不知道保守秘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们没有明显的性别角色区分,小男孩也经常和小女孩一起游戏,一起谈话。而4—5岁是儿童书面语言的关键期,这时幼儿园的小朋友和老师一定要多和同伴说话交流,回到家父母多和孩子聊聊天,培养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和交际能力。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进入了小学,对性别角色有了初步的认识,有了自己的好朋友,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秘密构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秘密可以同某人或某些人分享;而保守秘密则总是为了不让某人或某些人知道。”在班里,我们都会发现每个同学都有自己的好朋友,他有什么秘密就会愿意与好朋友分享。我一直跟着我们班的学生往上走,现在带到三年级,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有的不愿意什么事都跟老师说,但他们遇到烦恼时,如果他自己不想说,我就会把他的好朋友当做突破口,了解他的困难,进而有的放矢地进行教育。
“秘密具有教育意义,因为它们能够创造出自我的多个层次和内、外空间,这有助于个人性格的形成。”正因为每个学生有自己的秘密,才造就了不同的学生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有的同学性格活泼开朗,喜欢表现自己,老师平时要多给这些同学机会,让他展现自己的才华,为同学服务,当老师的小助手,增加责任意识;有的同学自尊心强,争强好胜,老师平时要多表扬、鼓励这些同学,犯了错误找他谈话时也要注意用委婉的措辞;有的同学性格内向,不爱表达自己,平时总喜欢自己默默地做事,老师要多鼓励这些同学大胆地表现自己,你是最棒的!
“父母亲与孩子们之间通常都存在着一种非常与众不同的亲密感。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是与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的。”现在绝大多数孩子都是独生子女,家长非常非常重视孩子的教育,尤其是小学教育。所以,作为老师,我们要注重家庭教育与学校教育的有效衔接。孩子与父母的亲密感,注定了他与父母的亲密关系,我们老师走不进孩子的内心,可以请家长协助,共同促进孩子成长。我们班有一个小男孩封闭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别人没有交流的愿望,他到班里第一天我就发现这个问题。后来和搭班数学逯林老师、英语张燕老师交流,我们一起找家长座谈,委婉地建议家长可以寻求心理咨询师的帮助。开始家长也是不承认自己的孩子的问题,不想去找心理咨询师。直到一年级下学期,他们确实也是在教育孩子上遇到很多的麻烦和困惑,这时才去求助于心理咨询师。结果孩子去了几次,咨询师说孩子没问题,是家长的问题,建议家长多和孩子交流。后来我了解到这一家三口长期的相处模式:爸爸看电视,妈妈玩电脑,孩子自己玩自己的,所以孩子出门从来不和别人交流。到现在,经过两年的努力,父母多和孩子交流,我也让同学们多和他一起玩,平时在学习上帮助他,只要他有进步我就会给家长打电话或者发信息,这个孩子进步非常大。以前每次考试都会走神,磨磨蹭蹭,做不完试卷,三年级每次考试基本上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英语几次单元考试都是a。他现在见了校长和老师也会主动打招呼,有时还会主动聊天。他已经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了,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和别人分享。他心中的结打开了,就说明我们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取得了显着的进步。
“秘密是人生成长的一个关键的方面,孩子们发现自己有了秘密,就意味着他们内心世界的诞生,能够拥有并保守秘密是儿童走向成熟和独立的一个标志,而能够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分享自己的秘密更是儿童成长和成熟的表现。”每个学生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有一些小秘密,我举一个例子说明学生从保守秘密到分享秘密的过程。我们班一个女生聪明伶俐,但是性格比较孤僻,不爱与同学们一起交往,我多次找她谈话,效果总是不明显。后来我刻意安排班里一名女同学和她一起玩,平时在学校大课间一起游戏,一起读书交流,回到家也经常串门,分享彼此的快乐秘密,慢慢地她俩成了好朋友。这时,她也跟着好朋友一起跟其他同学玩,和班里的同学都成了好朋友。从此,她见了我总是面带微笑打招呼,有时还冲我做鬼脸,我和她也成了好朋友,她也爱跟我分享她的秘密。这说明我走进了她的内心,也说明她能够敞开心扉,接纳别人,跟别人分享心中的秘密,她也比以前成熟了。我们身为人师,能在她最渴望友爱和师爱的关键时期,给予了她这些,从而使她健康快乐成长。
※童的秘密有很多,有的我们可以通过他的表情、语言看出,而有的需要我们仔细观察并交流才能知道。我们一定要做个有心人,尊重儿童秘密,捕捉教育契机,把握关键期教育。
看完了白落梅写的《林徽因传》,感叹于林徽因爱情与事业的传奇经历,尤其佩服于她对待情感上的果敢和淡定。
我总认为经受了大痛大难的人,才可能对人生的感悟更深刻。当有人说我已不敢付出真爱时,是多么的难受和无奈啊。其实你付出的就是假爱,也日久生情,难以割舍。
可林徽因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在情窦初开时,遇见了极具浪漫气质的徐志摩,相拥在康桥。徐志摩愿为她抛妻离子,证明他们当时是已经多么的激情四溢。然而她却果断地离开了徐志摩。当印度诗人泰戈尔来中国时他们两人又作陪、又演戏,相聚在一起。难道林徽因一点儿也不留恋他们之间的感情吗?决不可能!
当那种情感像潮水般呼啸而来时,两人却不在一起,心应该就像刀割一样,都在流血。如果是冲动的人,早已不顾一切了,所以我们的历史上才留下这么多缠绵而悲壮的爱情故事。就是一般的人也很难控制住这种相思之苦。况且他们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在一起,和梁思成当时其实还没有真正在一起。林徽因真是个奇女子!
试问芸芸众生,能有几人能做到。
“你想过普通的生活,就会遇到普通的挫折;你想过上最好的生活,就一定会遇上最强的伤害”。爱情可能是你最大的拥有,也可能是你最大的伤害,可以让你疯狂,可以置你于死地。
学一点林徽因吧,更何况我们都是平常人,承受不了爱得迷离和疯狂。不轻易言情,不轻易去爱。爱情像一杯浓烈而甘醇的美酒,能让你意乱情迷,神魂颠倒,但酒醉后的难受向谁诉说!
我很欣赏林徽因的这种性格,但我做不到,永远。
“死了的人是美人”,“死了的人都漂亮”。1992年,顾城离开人间世的前一年,他在《鬼进城》一诗中,写下了这样惊悚而艳绝的句子。
死亡似乎是终于解决了一切的难题。死亡终于使一切的不确定性都固定了下来。死亡的整容术精心修饰了死者体面的尊严和悲伤。死亡和已经丧失存在价值的敌意言和。死亡带来了所有朋友和敌人的轻易的谅解。死亡消解了蒙蔽在传说中的一切云遮雾绕的悔涩和怪癖,穿透了一切虚华表面的不实之词的形容和浅薄的推崇。死亡呈现出诗人玻璃般透明清丽而无用的特质,使我们心存敬畏,警慎犹豫,而更加难以言说。
感谢江苏文艺出版社为我们奉献的这厚重而沉郁的两大卷《顾城诗全集》,使我终于能更全面而准确地去理解一个天才诗人在尘世中挣扎和受难的真实生命,思考他缠绕纠结的诗学理想所触发的矛盾冲突和悲剧。《顾城诗全集》中绝大部分的诗篇,我都是现在第一次读到,我不能不感受到心情复杂的叹息和扼腕。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是诗人们狂欢的节日,天才的闪光层出不穷,新的思潮狂飚突进,喜剧和闹剧至今还延续在纷然出演,舞台的帷幕迟迟不肯落下,诗人们表演的冲动即使在遭遇物质现实世界的无情嘲弄和冷眼,也依然澎湃汪洋,没有人愿意谦卑地退后。但是诗人们中最纯洁的一位,却过早地燃烧尽他的激情,将自己放得更低,低到泥土和灰烬,低到尘埃落定。
一切的毁誉其实都已是多余。一个天才的诗人就是这样在诗篇中将生命孤注一掷。人民渴望英雄,诗人渴望神性。神也许是太孤独了,他需要寻找人间最精致华美的牺牲和祭品。是命运也是自我的选择,顾城就是这样献祭出他的诗篇和短暂而凝缩的人生。
我一次一次地翻阅这两大卷《顾城诗全集》。我看到语言的飞翔、冲锋和交战,透明和纯净的品质,还有无数纷繁难解的隐喻、暗示,可怕的谶言,我再次确认了二十多年前读到顾城诗歌的那种感受,超凡脱俗而又让人不忍和抗拒。
将顾城贴上童话诗人这样俗气的标签,无疑是浅薄和幼稚的,是缺乏思考的似是而非。童话只是一种对梦境简单和庸常化的表达,它具有一种过分的明确性,有的只是一种世俗梦想的幻美和欲望的直接呈现。在多年来我读到诸多对顾城诗歌的评述中,我发现评论家们都容易去强调顾城诗歌的意象和神秘直觉,强调他对梦幻的诉求和秘密的愿望。然而,我更想指出的是,作为一个天才的诗人,顾城的诗歌最能让我们敬佩和动心的是,他敢于承担的那种在诗歌语言上执着于简单的风险。
在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年举办的《顾城诗全集》首发会上,应邀的几位成都诗人分别做了发言,然后各自朗诵了一篇顾城的诗作。我不能不说这是一种神秘的巧合,我随手翻开《顾城诗全集》的上卷,竟然是停留在第489页,那里赫然在目的是我们曾经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热烈讨论过的最耳熟能详的一首诗:《弧线》。“鸟儿在疾风中/迅速转向少年去捡拾/一枚分币葡藤因幻想/而延伸的触丝海浪因退缩/而耸起的背脊”。我朗诵了这首诗,我说:“这是为了纪念顾城,也是为了纪念我们八十年代的诗歌。”在我之后是朗诵的是诗人柏桦。再一次神秘的巧合让柏桦讶异不已,他当时就承认,他本来也是想选择这首诗来朗诵的。
如果说《弧线》在语言的张力中还体现了“朦胧诗”特有的对象征和意象的着迷,那么我的朋友,诗人吉木狼格选择背诵的《远和近》这首诗,就特别能指明我们对顾城诗歌语言所推崇的诗学理想和趣味。“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这首诗品质的纯粹和可贵,不在于一般的评论家所谓的“新颖深刻的表现力”,“人与自然事物的关系更近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20世纪中国文学史孔范今主编山东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对‘远’、‘近’的感受实际上是对生命存在的评价、对人的评价”等坐实之词,而在于对语言本身纯粹的美感的发现。这种异质的刀法和技艺,与传统师承的学习无关,它来自与诗人冷暖自知的秘密操练和惊喜发现。这同样也使顾城在他的那一代“朦胧诗”人中显得另类和卓尔不群。
然而,顾城终于还是不能摆脱他的悲剧。与其说顾城的诗歌是逃避在极端的梦幻之中,不如说他是逃避在语言的朴素和本真之中。也许顾城已经秘密地认识到,这个让他困惑不安难以融入其中的尘世,其实本身就是纷繁复杂难以确定和把握的语言所呈现出来的世界。那么,回归到语言的简单和纯粹之中,也就成为顾城抗拒和反叛世俗和平庸的一种非常手段。
在那个时代的“朦胧诗”人当中,顾城无疑是一个天才的异端。他的诗歌的语言风格,如此的呈现出一种异质,太过明显地区别于其它的那些朦胧诗人,这甚至会让他自己都感到困惑,也许这才是他最大的孤独和难题所在。他是生不逢时,他被误解和误读,错误地置身于并不属于他的文学潮流之中。
他似是而非地游离于“朦胧诗”潮的边缘地带,内心却有一种巨大的鸿沟,将他置身事外,也将他置身于独创的荣耀之中。当他的那些貌合神离的“朦胧诗”人同志,在诗歌的语言上无可复加地做加法的时候,他却因命运的指引,身不由已地独自尝试着进行减法的运算。他的语言因为难以承受之轻而获得一种特殊的重量。他一方面为之欣喜和迷狂,另一方面却因为独创的重力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奇怪的宿命,也许现在很难加以细细分辨。但我更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来理解顾城。他的痛苦和迷茫,表面上是因为离群索居与现实的隔离,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却是他在诗学理想上的分裂和错乱,他因自身的天才而已觉察到了一种独享的荣光,但他却最终无法解放自己,挣脱那个时代已经溶入他骨髓中的观念的束缚。
“看到那么大的月亮/我知道我要死了/安排好最后的事/每一刻都有无限的时间/书架和孩子”这是顾城在辞世两个月前写下的诗:《睡眠是条大河》。死亡让尘世的有限变成无限。死亡让错乱和疯狂变得简单、清沏而透明。死亡使梦想的矛盾和纠结穿越了思想花园的交叉小径。死亡使诗人回归到永恒,使他摆脱了幻觉和迷醉。死亡呈现出一种神性般的寓言,让我们这些依然在语言的迷宫中挣扎和寻找突破的凡人,在困惑中停下了脚步,犹豫地四下张望,寻求暂时的喘息,然后继续怀疑。
规避顾城的诗读后感 顾城的诗读后感500字汇总(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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