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记忆散文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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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世纪70年代中期出生于豫西一个山高林密的农村,我生活在一个背靠小山、三面环河的小村庄里。
村庄里生活着武、韦、何、刘四姓人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庄稼人,父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常年辛勤劳作在这片贫瘠的黄土地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四季的轮回中过着清贫平淡的日子。
记得小时候耕地颇多,有水田也有旱地。我出生的那个年月,还是大集体时期,农业生产还没有包产到户,全组人集体生产,到了夏秋季节,按工分分粮。由于我家劳动力少人口多,按工分分配的口粮难以糊口度日。一到青黄不接的季节,我家就很早断粮了,父母只好东奔西走,求爷爷告奶奶,靠借粮度日。解决温饱一直是困扰着父母的头等难题。
在我的记忆中,那个时候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没有像样的鞋子穿,春夏秋三季就赤着脚,冬天时脚下趿拉着姥姥的.棉靴,饥饿和缺衣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大人们白天在生产队里干活,小孩们则到山上放牛。耕牛属于生产队集体财产,为了便于喂养,生产队就把耕牛分到每家每户饲养,我家也分得了一头大犍牛,平时拉磨,忙时下田耕地,等我年纪稍长,就自然而然加入到放牛娃的行列。夏日里,每天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到河边、山上放牛。
放牛娃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我们可以在山上敞开喉咙南腔北调地放歌、狂吼。有时候把牛赶到山上后,漫山寻找野果和蜂窝;还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搬来山石盖起石头小屋,美其名曰“山神庙”;有时会在牛儿下坡、退却的路口用石头垒起一道石堰,切断牛儿的退路;赶牛下山后,把牛聚集在一起,我们就在小河里捉小鱼、逮螃蟹,直到日落时分,才依依不舍地赶着牛回家。
到了80年代,农村实现了包产到户。村庄的茅屋大多换成了瓦房。记得在农忙季节,父亲忙完了农活,就翻山越岭到百里之外的本县其他地方帮别人做农活,劳累一天下来,只有二角二分的工钱。父亲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回来时带给我几个糖块,我就感到无比快乐和幸福。
80年代我上了小学,家中的经济还很拮据。没有课本,父母只好借我做教师的四舅的教科书来看,看着别的同学手里捧着崭新的课本,心里很是羡慕。家里没钱,不能按期交一学期三块五的学费,还得母亲给校长说情。等到上四年级的时候,我们邻村开发了金矿矿,每逢假期,孩子们随大人们一起到矿上背矿石,一趟下来,也只能挣上三、五角钱,在汗流夹背的忙碌中,我艰难地度过了小学时代。
待我上了初中,生活逐渐好了。我家率先盖起了三间砖瓦房,在我们庄里也是独一无二的,它的落成凝聚着父母、哥姐的血汗。90年代,我们的村庄才有了第一台黑白电视机。那时电视是个稀缺品,一到夏季,我们全家人早早地吃过晚饭,搬上椅子到邻居家看电视,邻居家的电视放在屋檐下,院子里挤满了辛劳了一天的乡亲们。
我家的彩电是春节前买的,一直使用到的腊月,期间,这台电视机修了四回,实在修不好了,父亲就花200元钱买了一台旧电视。
村庄地处穷乡僻壤,没有啥致富项目。直到21世纪初,从外地先后引进了椴木香菇和袋料香菇种植技术,村庄人才有事可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年长的在家种植香菇,人们的生活才慢慢地开始好转。
在故乡遭受7.15和7.24两次特大洪灾之后,洪水冲毁了村庄百分之八十的耕地,人心惶惶的,经济条件好的就到镇上、县城里买房居住。在此期间,父辈们大半已经故去,曾经人烟稠密的小村庄现在冷冷清清的,留下的是破旧的房屋和残垣断壁,一片荒凉的景象。
村庄坐落在小河的南岸。村庄里的人祖祖辈辈都在那里侍奉着土地,人们很少有人走出那块土地,在那里出生、繁衍、歇息、瞌睡、直至死亡。太阳每日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泽润着那片土地,村庄里的人们充分地享用着那里的一切资源,为了春的抵达,为了秋的馈赠。
在这片土地的上空,每年春至,从遥远北方而来的冷风和来自南方的暖流会准时的在此相溶,变成延绵雨水润泽土地,充盈着河流,整个村庄便会在希望中感恩雨水对土地的宠爱不在沉默不语,田地里逐渐多了身影,那些田地相连的人这时便会有意无意地到自己的田地里转悠,当发现与邻地相连的堑头田埂依然粗实坚硬,上面干枯的野草还在倔强地迎风招扬。那隐藏了一个冬天的焦灼便会悠然的释怀,表面无动于衷内心却是百般的满足,因为大家都知道,在村里,经常会有地块相连的人家会为谁在作为地界的田埂上多锄下了几铲土而伤了邻里和气,你多锄下一铲,他也多锄下一铲,这样田地里堑埂便会细软,就长不住了草,两块地也就分不出了彼此,这样便会争吵不断,男的与男的吵,女的与女的吵,交缠不清,不为那微乎的泥土,争的是一口气。而只要是粗实的`堑埂上长满了草,那就能看出这两块地主人秉性忠厚以至两家的关系很是融洽。
春雨贵如油,从这个季节开始,村庄里的人们把自己所有的能量和心机都花费在田地里,所有的希望都注入在闲置了一个冬季的犁铧中。人们小心翼翼地翻土,覆盖,忙碌地播种下命运里无尽的希望。一年之计在于春,只有春播春种,才有秋获秋收。人们翘首等待着。
庄稼苗青根壮、长势旺盛,人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若风调雨顺又将是一个丰收的年头。可若在田地里遇到他人口中却又很自然地说道:我家的苗太差了,还是你的家好啊!而听者心中自然有数,知道对方是摆显或客气的。都是种田的谁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好,别人的庄稼好”这句俗语呢!
河畔边那片郁郁葱葱的松树林是一个天然的帐篷,每逢天亮,那儿便是鸟儿的天堂了,它们一齐高歌,各种音调,煞是好听,村庄里早起放牧在河滩上牲口也三五成群贪图地啃食着鲜嫩的食材。清澈的河水在汩汩地流淌,气息清新层层叠叠挥之不去,舒适温馨的充盈于心。村庄的夏天是蓬勃茂盛的。河流不再寂寞,自然是一些顽童流连的乐处,他们三三两两来至河边,脱下衣裤,赤条条地钻进水里,扎猛子,竖蜻蜓,打水仗,翻江倒海,一个个像小泥鳅样在水里追来逐去,玩耍嬉戏,真有说不出的惬意,却早已把大人的叮咛抛到了九霄云外。直至黄昏袅袅炊烟里传来亲人的声声呼唤在村庄上空漫溢缭绕,刚才还在喧哗的小河,突然间就静谧起来。
松树林下是饭后人们聚集的地方,辛苦劳作了一天的村民在此谈唱着一首首无法抵达和结束的歌谣,讲述着命运里无尽的悲欢与哀愁,自然也就多出了许多的传奇和笑柄。人们在这个生于斯养于斯的村庄里的是没有隐私的,各家各户的口碑历史过往都明晃晃地摆在太阳之下,无处躲藏。谁家几代人做事光明磊落,谁家一贯阴损猥琐,明朗朗的透彻,犹如明镜一般落在村人的心里。家长里短,日落夜临,不觉间整个村庄便会在阵阵叹息声中已经沉默不语。
天渐渐地凉了。土地感恩雨水和阳光的恩泽,在人们焦急的张望中绿油油的田地仿佛就在一夜之间便变成了金黄色。人们热爱这片土地,但更爱田地里那成熟的庄稼,所以抢收是非常必要的。那个时间,村庄里总是有人不断地去田间看庄稼成熟的火候,站在地头,眼光深远,面色严肃而凝重,仿佛可以听见他身上血液在血管内紧张奔涌的声音。秋收已成定局,收割的计划在心里也早已完成,那是他们日夜盼望等待了一年的事情。
村庄里的人从不吝啬劳动,唯有的就是一身劳力,在期待中他们手中的镰刀舞动起锋芒,左手扶谷,右手持刀,手起刀落,谷物就被整整齐齐地摆在了身后,动作沉实利落,犹如舞蹈,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丰收的渴望和喜悦。这是一个丰收年,他们从骨子里都感到了莫大的幸福。人们很满足,风调雨顺,所有的收成都被堆积在屋内显眼的位置。等待一些会在饭后随意来到你家和你闲聊的人,期待他们的眼睛能掠过你的粮堆,而就那看似随意地一眼,就足以让你满足,因为他们眼光是羡慕的,很深很重。
大多数的人们都会在这段时间忙着卖粮,赶集,修房,为孩儿的婚事奔忙,为冬闲时耍钱早早做着准备。紧接下来,人们会赶在寒露之前给田地施肥下药,为再一次的耕种积蓄地力。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到定受穷!这可是祖辈留下的遗训。
每年冬季,当一声声悲催凄凉的唢呐声伴着呼啸的寒风刺破村庄厚厚的寂静,人们便知道村庄里又有年迈的老人苦撑不过这个寒冷季节,结束了生命。南墙根的阳光下再也没有了那位老人蹒跚的身影。而这个人的丧事便会在人们的惋惜和回忆,亲人的痛楚伤感中冗长而繁琐的举行。
主家大门两边贴上了白纸,院内传出亲人们撕心裂肺般地哭声后,不多时,就会有人来烧“倒头纸”了,这是人们在知道了亡者去世后第一时间所要表示敬仰的方式,来人带来火纸数刀,作为祭奠死者的礼物,并要给死者磕头跪拜,其时,作为孝子贤孙要边烧纸边陪着磕头致谢。然后,来人就坐在死者旁表情严肃,满脸悲情地说一些怀念死者和安慰家人的话语。而一个家族在当地有无威信和人缘,在这时只需看看来人多少便淋漓尽显了。
送汤是人死后必需要做的一件事。人死的当天,孝子们浑身上下一身白布与子孙后代手捧‘哭丧棒’(用白纸条裹起约2尺长的柳树棍),提上一壶汤水领依次排序列队前往村口的土地庙拜祭,且要哭去哭来焚纸举哀。据说:此举是为贿赂土地爷,使其对赴冥间的亡魂给以关照,以汤水馈赠野鬼,使亡魂免受欺凌。送汤需一天3次连送3天,最后一次送汤,这个家族的所有亲戚朋友都需到场,许添人不可减人,按照与亡者血缘关系远近排列,也会有人家因为次序的不妥引起非议。
村庄不兴火葬,人死三天后便需下葬,在安葬头天晚上亲人们要为亡者送程,家人需购置纸扎花轿等物和参加葬礼的亲戚朋友一起把这些东西抬到村口或村口的十字路旁焚烧,焚烧时,子女绕火正转3圈再从火堆上跃过,为亡故的人赎罪,并一边呼喊着对亡者的称谓,一边喊:“……请下轿,上西南!”,三千繁华西去往事已然成灰。此时边上的吹鼓手也将唢呐吹得荡气回肠,把气氛渲染得催人泪下,满目悲情。
按照村庄里的风俗,下葬出丧必须在上午十二点之前完成,斯时,亡者的长孙手提马灯走在最前面,长子手捧青瓦盆子,里面盛有燃尽的纸灰,被人左右搀扶,步履迟钝蹒跚,表情难过,痛哭流涕,亲人们一字排开紧跟其后,伤心痛哭,在出村口时长子要猛然将瓦盆摔碎在地上,众人踏碎片而过。
魂逝归西,万事皆休,从此,村庄里的那块墓地里又新添了一座坟堆。老去的人已经归位尘土,从坟头立起的人心情阴郁,带着痛楚和无奈,伤感蹒跚地走出埋葬着亡人坟地。
岁月如歌,无限轮回,一天天,一年年村庄里的人们乃要继续着自己的日子……。
在忠信街,沿着曲曲折折的河流溯江而上,小河两岸祟山峻岭,危峰突兀,绵延数十里。河水在哗啦啦奔流不息的传唱,一条狭长的山谷,将我带入大山的深处。
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清新,凉飕飕的风在山谷盘旋,没有了城镇的压抑和燥热。有视野开旷的地方,必有几幢废弃的土坏房子。东倒西歪的,已经没有了多少生气。暮气沉沉的村庄听不到鸡犬相闻,不免让人徒增几分伤感。
这条山谷沿途有五、六个小村庄。山青水秀,百鸟争鸣,薄薄的云层象笼罩在村庄的一块面纱,缥缥缈缈。山谷中有开阔的地方便有人烟,房子依山而建,倚水而居,涓涓泉水绕着房子,四季不断流入小河。原始的民风随着房子的倾塌,以显得荡然无存。山,还是这座山;水,依旧清澈甘甜。只是这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到了山外,让这里荒凉寂寞。
山谷幽幽,层峦叠嶂,连通赣粤交界的九连山。这些散落在大山深坞里的村庄归属九潭村委会,多数人原本以耕种和伐木为生,也成就了一些人的辉煌,早早地搬了出去住。在村委会驻地,是一个比较大的村,从错纵交织的屋房可以看得当年的鼎盛。清一色的瓦土房在摇摇欲坠,屋檐下吊着的晾衣篙空落落地随风摆动,多数房子大门紧闭,屋前屋后绿草茵茵。它们尤如耄耋老人在风烛残年死死地支撑,我相信要不了几年,这里将成为一片废墟,随后整个村庄也消失了。
村里有商店,有学校,可都是大门紧闭,窗台上落满尘埃,蜘蛛在悠闲地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灰白的丝网,人去楼空,这里成了一段历史。学校的大门上,依然象征性地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子——九潭小学,校舍是两层钢筋混泥土结构房子,粉白的外墙壁与屋后黛绿的山,相辉交映。透过高高的铁栅门,教学楼前宽大的操场不见一物,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朗朗的读书声仿佛成了久远的记忆。从整体的建筑来看,这一座学校建造的年代,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这么短的'时间废弃,不得不让人心痛。
行走在古老的巷道间,踩着散落的瓦屑,吱吱嘎嘎的瓦屑破碎声,尤如在向我们诉说着这里先民勤劳的发展史。用砾石叠起的半人高围墙上,长满了绿色的小草在微风中荡漾。望着斑斑驳驳贴满青苔的墙体,我在探索悠悠岁月中留下的人类文明的痕迹。我想这个村庄一定富裕过,古老的村民迁徏于此,从猎守到农耕渐渐在此形成一个聚居地,人类才有了家的概念。几十栋瓦房独享山之灵气,水之秀美,清爽的空气曾经洗涤着每一个村民的心灵。如今的村为何荒凉?我站在一座半掩的们前,去搜寻着村庄与这里的村民有关的蛛丝马迹。屋内仿佛传来风声鹤唳,在阴沉沉的天穹下,不免让人有点心怵。尽管如此,我还是推开虚掩的那扇门,屋里霉气迎面扑来,除了闹腾腾的老鼠东窜西跳,让我扰了它安宁的生活而显得惊慌失措,另再也闻不到其他生灵的气息了。屋里破旧腐朽的陈设落满厚厚的灰尘,它们都与现代的物质文明太遥远了,却仍然向世人昭示从前的香火鼎盛。
走过一条条小巷,翻过断壁残垣,轻轻地拔开蜘蛛网线,在枯萎的土地上随手触及的岁月之精华,在光阴中黯然逊色。原始古朴的村庄在没有人居的状态下,变得脆弱而衰败。那曾经炊烟袅袅的村庄,在门壁鼓皮上独留下被烟火熏过的痕迹,见证了当年的家的温暖。
就在村庄的不远处,一座水利发电站传来轰隆隆的发电声,河水从山的深处,奔流不息冲进水闸将静谧的村庄唤醒。时光把我带回到十年前的夏天,这里原本是一片涂滩。几个有商业头脑的人,看到这里的河水丰沛,终年不断,利用这一优势谋划建一座电站。当年主体工程建好后,我承揽了机房的装修工程,也因此在九潭呆了一段时光。
那个时候,村里还住着一些人家。晚上,我与同事不时地去村前的小卖部购买些香烟、酒等日常用品,临近村子,总会有一群狗见到生人会此起彼伏的嚎叫,不免让我们胆颤心惊,脚步躇踌不敢向前。店主人笑盈盈地把我们迎接,并对着狗大声吆喝赶跑它们。小店不大,卖的就是一些酱醋油盐和生活中的必备品。这里的商品比镇上要贵些,店主告诉我们,这里到镇上批货不容易,每逢赶集日村里才有一辆货车搭载着村民去镇上购物,我也顺带些商品回来卖,无疑增加了运输成本。
从村里到镇上,山道弯弯,险峻之处岩石飘过公路,随时有倾塌下来的危险。一面是河流,河床随山路的高低走势而行。每到周末的傍晚,我站在机房的楼上总会看到一群十多岁的小孩,背着书包踩着单车吃力地骑行在这条山路上。到镇上三十多里的山路,他们每周来回奔波六、七十多华里,让小小年纪不堪负重。也许走出大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在九连山的深处,这样被废弃的村庄不知有多少!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向前推进,人类从农耕文明到现代工业文明,走出山村似乎成了一条必经之路,山村的荒芜自是必然。我在忠信街住了十多年,见证了一个新城的崛起,居住在镇上的大多是从山里搬迁而来的新住民。
夕阳下的村庄,象一幅水墨画卷。窗含翠绿,风景旖旎,古老的先民在这里繁衍生息过着自给自足安逸的生活。而如今交通闭塞的村庄就算是世外桃源也已与我们渐行浙远,这是现代文明发展的必然趋势。
“住不惯,我这里好,空气好,种点菜,儿子回来让他带到街上家里吃。”老人告诉我,这村里的人全都搬走了,我俩等干不动活了也得去镇上住。说完老人往着前面的一片杉树林自言自语道:最终我们还是要回来,百年之后。这一片杉木林里埋葬着亲人的骨骸,我们以后还得魂归故里!
老人执著于故乡的情怀,坚守着这一片俯仰生息的土地。面对交通的不便,教育资源分配的不均衡,年轻人更不愿贴上贫穷与农民的标签。在现代物质文明的进程中,老人只能叹一声无奈。他们拖妻带子,吸吮着家乡最后一滴养份,深情地吻了吻生养的土地,含泪奔扑在小镇上新的家。
庄稼渐渐荒芜,村庄被慢慢掏空,一户又一户村民搬了出去。十年过去了,小学被寂寞地搁置,小店紧闲大门,只有前方的电站一直在唱着欢乐的歌。
旧梦依稀,往事迷离,记忆中也是这样一个柔和清爽的夏季,你就那样微笑着向我走来,荡起我心中的一抹涟漪。
但还未及我仔细端详,未辨清大概轮廓,那棱角分明帅气的面容,便只是影影绰绰,飘渺虚无。是啊――早已逝去十年的恋情,又怎会一切清晰如昨?纵然多少个放不下,多少个无眠之夜的牵挂,思念,总不及一句希望你幸福而让彼此释然。
和枫是相亲相识,初次相见,就被枫的高大英俊、棱角分明的脸所吸引,深邃的眼睛就这样定定地望着我,女孩的矜持让我害羞地垂下了眼睑,但内心竟无法抵抗这炽热的目光,就这样,注定了一场情缘。我们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吧。
枫每天下班后就去接我一块儿吃饭,每次都点我最爱吃的水煮鱼。边吃边聊着两人工作中的趣事,和他在一块儿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他不时讲些小笑话,似乎再平淡的小事在他眉飞色舞地讲说下也成了最为美妙的语言,他则欣赏我的温柔娴静,落落大方――用他的话说。我们就这样相互吸引着。
周末休息时,凉亭下,林荫旁都有我们漫步的身影。他骑单车带我去看悠然亭的荷花,一朵朵荷花娇艳明媚地绽放在荷花池中,妩媚摇曳,顾盼生姿,我忘情地欣赏着。他这时便定睛地望着我,说像在欣赏一幅画。
秋高气爽,通常相约登山赏菊,火红的枫叶,各种颜色怒放的菊花,装点着这个金黄的季节。待冬天大雪飘零,疾风怒号,枫总是将我冰凉的手插进他的口袋,也会叠放在他温暖的手心里,边搓边用嘴哈气,一遍遍问我暖和点了吗?我则羞怯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天虽寒冷,但因爱情滋润着的两颗心是那样温暖幸福。
春花烂漫,更是少不了我们的身影。在那一排排高大的开得炫目的玉兰花树下,枫轻轻地帮我从头发上取下来一片飘落的花瓣,轻轻插于耳鬓,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我对玉兰花一直有很深的情愫。记得外地上学时就被那妖娆的粉色吸引迷住,之后回家乡这些年里只能靠着回忆一次次邂逅那端庄大气的美。一树树一朵朵娇俏的花儿温柔地开放着,微风拂过,轻悠悠落下,如恋人般温暖柔润的双手抚摸着面颊。粉色多么美好浪漫,象征着纯美的爱情。
是的,既然是那么深的感情,又怎会经不住外界的诱惑,出现裂痕?只能说它还不够坚固,尚不够我们牵手一世。
或许是我付出的太多,太单纯,或许情深缘浅,终是没看清枫的内心深处,只被外表的美好蒙蔽了双眼,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毕竟曾经许过的誓言,相伴厮守终生,白头偕老的海誓山盟,再不属于我。
既然注定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邂逅,不如就放对方一条生路,不要总活在曾经的记忆中,让过去捆绑住自己,束缚住自己前行的路。有的只是要伸开双臂,迎接那个对的人的出现。
清理好思绪,一切也就释然了。
只是后来玉兰花似乎成了我心底不磨灭的心结,每年她都会早早来报到。
不知过了多久,冗长的思绪终于将我拉回了现实。现在他早已有了家庭,我也为人妻,为人母,十年沧海桑田,早就如过眼云烟。各人都在重新定位生活带来的幸福。就当这一次是最后的祭奠。
时光渐远,任花谢花开,云卷云舒,岁月静好,就让一切绽放在花季,尘封在记忆吧。
畅想的心,已飞得很远很远,去闻,去看,去尝,去感怀。
那片想象中的枫林,红叶,一段诗意的情缘。
秋雨断断续续,仿佛,叙述今生前世。
一朵想象,铺开秋天的景致,我醉了,醉入枫林,醉入那诗情满地的秋天。
雨霏霏的秋,加重了伤感。
绵延的旋律,敲击着宁静的那颗心,仿佛,已走远。
眷恋的土地,顾盼的风情,加深了记忆的回访。
多情的土地啊!埋藏着风情万种的故事,寻去,梦里寻他千百度。
转身,发现,一个陷阱,掉入泥潭。
故乡,那片朝思暮想的山林,已不再荒芜,不再陌生。
深深的绿意,潜入,梦寐以求的恬淡,宁静。
出逃的灵魂,伴随秋雨,秋风,秋思,秋念,走进故乡的泥土。
一行行诗,如一行行的红薯,快乐出土。
锄头挖掘出农人的心事,农人的幸福,一个坑,一个洼。
装着童年的欢乐,一群泥娃娃,笑开了花。
寻着秋雨的记忆,天空,灰蒙蒙的,弱小的心,张望着遥远的天空。
低矮的茅屋,种满了惆怅,种满了远行的目光。
岁月,拉长了梦的想象,守望的家园,老乡,伙伴,一起打猪草的女孩。
涨满了思乡的情感,幼稚的心灵,纯朴的思想。
伴随成长,东南西北,各自思量。
一个人的灵魂,一个人的时光,恍若间,丢了。
呈现的是满庭的热闹,长大的人,老了,原来老了的人,不见了。
时光匆匆,岁月熬人,转瞬间,已长大,成人,成年,成老人。
那个漫长的过程,不再漫长,不再年轻,已成久违的念想。
远远地向北望去,湛蓝的天空飘着稀稀疏疏的白云,近处的云亮得现出异彩,如美丽的贝壳一般。蓝天白云下是一片披红挂绿的蔬菜园,间隔菜园的田埂,草丛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地绿意,还有那阳光下一大片奔放的黄灿灿的油菜花。只是见不到那昔日的黄泥土与红砖灰瓦盖成的一间间错落有致的房屋,和那房与房之间矗立起的一棵棵枝叶繁茂的树。
这是位于凤台县岳张集镇大台村的一个小村落,村庄的名字叫石庄孜。我外婆家在这个村庄住了几十年,从村东头到西头也只有上百户人家。我的童年就是在这个村庄度过。回忆起三十年前的这里,那景那事那人那情,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村庄里的房子大小高矮不异,有红砖瓦房;有黄泥土的土草房,颜色经岁月的洗礼显得白而斑斓,有小小的破旧不堪的土制茅厕,不分男女,只可容下一人。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人们上茅厕所遇到异性相碰,聪明的人在茅厕里听到临近脚步声,用一声咳嗽作为有人的暗号,思绪魂游或毫无在意的人只能面对那尴尬的一瞬间。在村里能住上三大间红砖瓦房,配着一排两到三间连在一起的小平房,再有一辆手扶拖拉机算是人人羡慕的有钱人了。村里挨家挨户都有几堆农忙时留下的高高的长方形麦草或稻草垛,这草垛是村民烧锅做饭的最佳燃烧原料。至今仍无法忘记那麦草与稻草散发出的清新幽香的自然味道,这味道也散发着农村人朴实无华与辛勤劳作的精神。村庄里的树不多也不少,几乎每户人家的房前屋后都有几棵大树或小树。那时外婆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枣树,除了能吃上甜甜脆脆的青枣,炎热的夏季浓密的枣树叶还能为我们遮挡骄阳。村庄的路面不似如今的柏油路和水泥路如此的平整,而是坑洼不平、沙土狂飞的土路,晴天还好走,一到雨天泥泞不堪,人们只能穿着胶鞋出门,拖泥带水十分不便。
那时,村里人的生活普遍是贫穷、清苦的,周边没有企业,人们只能靠着打理菜园、种植庄稼、养些家禽畜类挣点生活上的所需,有点技术或有点本钱的可以到集市上租间门面房,做个理发或其他什么小生意算不错的了。那个年代农村的年轻人还没有发展到如今都去大城市打工的浪潮,只有安安分分的守在这片土地上辛勤的耕作。我外婆家那时是一户普通人家,有田地菜园,养了些鸡、鸭、兔、牛、羊。记得那时,小小的我也为它们忙碌着,经常端着兔子的食物盆去水塘边洗刷,挎着竹筐、拿着镰刀,蹦蹦跳跳地和小伙伴们一同去野外割草喂羊……虽然辛苦,但记忆中满载着童年的欢乐。
村庄的`南边有一条长方形不大不小的水塘,水塘里的水是碧绿的,水塘的岸边散立着几株老树,像是为村庄日夜坚守的忠实哨兵,它们时不时被风吹拂,树枝摇摇欲坠,树叶零零落落的飘洒在水面上,像一只只小船轻悠悠地随风荡走。老树的影子倒映在水里,显得清清朗朗。水塘的岸边传来人们洗菜的哗哗声,顿时波澜不惊的水面溅起一片片涟漪。
水塘的北岸边是外婆家用砖头水泥砌成的牛槽,旁边是外婆家的一片生机盎然的小竹林,宛如一道绿色的屏障。浓密而翠绿的竹叶在外婆的手中竟也能变成一道清热去火的饮品。每到农忙季节,外婆抽空总会泡上一盆竹叶茶,清新爽口的味道至今仍记忆犹新。
落日余晖时,不远处一群鸭子在水里“嘎嘎”地叫着,无忧无虑地畅游着。水塘的岸边又一群洁白如雪,伸着细长的脖子高傲的“额额”叫着的大白鹅。
“哞……”一对黄牛,一大一小经过水塘边,脖子上拴着长长地麻绳抓在一位老人手中。
“咩咩……”几只灰与白不同的羊边跑边叫。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一对不到十岁的兄弟俩,嘴里唱着童谣,衣服脏兮兮的,手里挥舞着细细的柳枝赶着羊回家。
“大毛二毛,走慢些……”兄弟俩后面还跟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姐姐,穿着红色带有补丁的小格褂,胳膊挎着小竹筐,竹筐里满满一筐青草,插着一把小镰刀。我看见她,向她做个鬼脸,她便会张开豁牙的嘴格格地笑,笑得像一朵正开的花。
水塘南边是几十亩的蔬菜园,村里每户人家几乎在这里都有一块菜地,我外婆家也不例外。园子南北纵向中间有两条通往菜园的路,路中央是一条狭窄又狭长的小水沟,小水沟与北边的水塘连通,水塘会供应水沟灌溉菜园。依然是夕阳西下,此时菜园里依旧有不少辛勤劳作的人,有的在拔菜;有的在浇水;有的在挖地;有的在挑水;有的在拨粪。菜园路边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在你追我跑,他们在玩耍中等待父母干完农活回家。整个菜园中干活的人们相隔距离都不远,他们男男女女隔着几米远,几十米元甚至百米远,都在聊着笑着唱着……,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到辛苦劳累的情绪,而是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完成他们手头的活儿。想想那时人们的生活多么单纯而知足,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就是幸福的。
村庄的西边是一条宽而长的大水渠,这条清澈的大水渠除了供整个村子的庄稼灌溉,又是夏日人们游泳洗澡的最佳之地。水渠的对岸是高高长长的梯形坝子,坝子是通往附近几个村庄的必经之路,坝子的路面离水面约有三米左右,坝子的侧面是绿草如茵,常常是我和村里小伙伴们一起割草的选择地,芊芊的碧草踏在脚上软软的。坝子的影子倒映在水里,显得清澈明净,水面常如镜子一般。风起时微有皱痕,像小女孩皱她的眉头,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春天里,我经常和小伙伴一起沿着水渠的岸边抓小鱼小虾的乐事,有时用一张圆形铁丝织成的网,有时用小小的带有竹竿的鱼网套。每当捉住那些小鱼小虾们,我们都装在装有清水的罐头瓶里,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还有夏日里,我和小伙伴们在水渠里游泳嬉戏的景象,这是我小时候在外婆家最值得高兴,最值得期盼的事,也是如今最值得回忆的事。炎热的中午,大地被灼热的太阳烤得火辣辣的,水渠里的水也是温乎乎的。我们兴高采烈地冲向水渠的岸边,快速脱下褂头裤头,我轻轻下水,他们直接猛跳,我们赤着身子在水渠里兴奋地嬉戏着。刚开始我不会游泳,用他们的方言被他们说成“沟里趴子”,意思是只能在岸边呆着,不敢进入深水区,因为其他伙伴们,不管是比我大的或是比我小的,个个都是游泳高手。他们时而仰脸甩动着胳膊畅游;时而露出一个头无声地游动;时而扑腾着胳膊与双腿畅游着;时而从岸边扎个猛子到中央,看着他们在水里像鱼儿似的尽情的玩耍着,炫耀着泳技,我羡慕极了,特别是他们光着水淋淋的身子,站在岸上像箭一般的飞跳下去,那一瞬间像爆炸似的,飞花翠玉般乱溅着水花,那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我经常被水溅得满脸满头都是。我学着他们的动作在岸边扑腾着,可总是学不会,后来为了学游泳不知喝了多少口沟水,遇到多少危险,经历多少失败的经验。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小学快毕业时,我终于学会了游泳,这是我一生中在这个村子里获得的最好的礼物。
晚上,月亮出来了,月光倾洒在地面上,周围蛙声一片,此时的水渠又迎来一次村里男女老少的喧哗,人们干了一天活儿,也热了一天,来到水渠里不仅是洗澡也是一种心情悠然自得的放松。
村庄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空气格外新鲜。隐约中听到左邻右舍的说话声,几声孩子的哭声及大门被打开的咯吱声,还有鸡鸣犬叫的混杂声。渐渐地夜的宁静被打破,人们陆续出大门外刷牙。那时农村人没有见过套房,也没享受过室内卫生间的方便,人们刷牙都习惯性到大门外。村头的小溪“哗哗”地流着,除了冬季,人们都喜欢拿着毛巾到溪水旁洗脸,那感觉真是一股真正大自然的清凉在滋润皮肤。
人们的早饭,不像如今到街上随便吃点了事,那时人们离集市较远,人们也没有习惯去买早点,即使在集市上也见不到几家卖早点的,因为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做早饭的习惯。人们吃早饭也别有一番情趣,不像如今,在生活节奏加快的社会里,吃早饭只图快速简单随便。而在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一家人一起坐在屋子里吃饭,而是男女老少都左手端着稀饭,右手拿着夹着咸菜的馒头走出门外与左邻右舍的人们相互问好,相互寻问各自吃的什么,然后开始边吃着边聊着边笑着……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早饭后,人们开始一天的工作,主要都是到集市上卖蔬菜,运蔬菜的交通工具基本都是架子车、挑担子、自行车后面捆两个大竹筐。那时还没有现今普遍使用的农用电动三轮车,甚至脚踏三轮车都极少见。
时至今日,村庄的一切都随时代的变迁而消逝,村里人为响应国家的发展政策,积极配合国家煤炭资源的开发,纷纷迁移,离开了这片朝夕相伴、养育自己的故土。如今,这里虽没有了一树一屋,但它饱经风霜的身躯依然存在。
那时节,村庄里几乎没有汽车来过。大路上是大轱辘的木板车,几匹马拉着的,咕噜噜咯吱吱地碾过我们羡慕的小眼神。车上用的是牛皮搓成的粗绳子,我们都叫它皮车。那些皮车们很忙,也很牛,根本不把小孩当回事,无论我们是多么的眼馋,多么的渴望能在皮车上坐一回。
皮车们在乎的是大垛子大垛子的庄稼,从田里往打麦场上运,大口袋大口袋的粮食往山外运。谁也不知道山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只有皮车才知道。
偶尔在冬月闲天里,大皮车们挂上红布条吱吱扭扭地出发了,那是要去娶亲了。穿大红棉袄的新媳妇骑在马上,娘家挑几个很有脸面的亲戚做上皮车送亲。送亲的客人是极尊贵的,一个个矜持地坐在炕上,喝茶吃宴席,拿手绢儿擦着嘴角,席毕再拿手绢儿包几个肉丸子带走。因为送亲的人少很稀罕,我们村就称稀客。
我那时最远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回稀客,做上皮车享受一下被人抬举的贵重。在家里总被使唤来使唤去的,还见天被尕姑姑呼来喝去骂着真是窝囊透了。盼归盼,可惜一回稀客都没当上。即便到现在,也是半回稀客都没得当过,大约这辈子没有送亲的缘吧。
我的两个姑姑算起来是比我要大几岁的,可总也不出嫁。尤其是尕姑姑,我恨不能一下把她给出嫁掉,可惜她总在家耗着,没法当个稀客么。还有个表姐也是比我大好多的,可她也硬是熬着不结婚,老姑娘吧唧的,还笑话我远大的理想。什么话么,我是想当个稀客哩,又不是拦路打劫个青豆角子烧山药蛋子的。令人伤心的是她们出嫁的时候我漂泊在外,居然又没当成稀客,真是难过蔫了。
偶尔有亲戚家嫁女儿或娶媳妇,我奶奶就携着尕姑姑穿上新衣裳美滋滋地赴宴去了,哪有我的名额啊。呜呼,真是伤心,我那讨厌的尕姑姑,我那张牙舞爪的尕姑姑,曾经多少好事被她抢占了啊。对于夹缝中求生存的我来说,那个小小的心愿是藏了多么大的奢望啊。
每逢我愤愤不平地时候,我的玩伴丫丫就讨好我,表示一定要早早出嫁,让我当一回稀客。她要骑大红马,让我做皮车,还答应把她存着的一块手绢借给我。主要是我的那块太破了,总拿来揩鼻涕。但是丫丫拿不定主意要嫁给谁。我俩就挑来挑去,最后她打定主意要嫁给那个“耍把戏”的小伙子。那是我们村唯一来过的“杂技艺术团”,丫丫眼光还是挺长远,追星也追得地道。只是我们从没想过等丫丫长大后到哪儿去寻觅那个“耍把戏的”,或者是等她长大后他还会不会变老。总之,丫丫决定要嫁给“耍把戏的”时,一脸的羞涩,一份不可言说的喜悦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藏起。
我的邻居尚增娃知道丫丫将来要嫁给“耍把戏的”时,显然很气愤。每次过家家都是他又当“红马”又拉“皮车”的,把我和丫丫背来背去,容易么。可是冷不丁丫丫长大后并不嫁给他,这让他很没面子。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能忍受这种委屈。
尚增娃见过的世面就是出过山,见过一辆汽车。他跟着那辆卡车屁股跑了好久,为的是追着闻汽油味道去了。而且,还吃过西瓜。但根据我的小小经验,他吃不吃西瓜很难说。因为某次我爹从外地回家,带给我一枚熟包谷。小伙伴们每人从我手里分一叶包谷皮,只有尚增娃耐心等我啃完包谷棒,把包谷芯要去嚼了。这么家的一个人,我有些小小毒恶的推测他只不过是在山外溜了一回西瓜皮而已。
但他总是坚持,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觉得丫丫不嫁给他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那念念不忘当稀客的瘾。所以,他寻个借口和我吵架,拒绝给我当“皮车”背我。也许还没有和好的时候,很荣幸我妈来接我,让我居然在山外风光了一年多。
其实我是被妈东家西家捎带着流浪了一年多时光的。但对于我来说流浪绝对不是个啥事,就算十年也不成问题。大约我生来就携带了那份抵御生活变故的特殊细胞,知道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所以很能随遇而安。据说我在那个叫横梁的山村里穿着破烂的大红花布衫,生活的很舒心,不想爹,不想妈,不想家。
回到村里,我简直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荣耀的不行。更重要的是我是穿凉鞋回来的,村里都叫“漏风鞋”。我说“漏风鞋”是爹在山外给我买的,小伙伴们的目光就顺着大路往山外飘。山外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当然我出去过。坐汽车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也只有我知道。当然,我最知道坐车的滋味了,那个难受啊,晕车晕得厉害,吐了半天,吐得肠子都疼。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条平坦的大道穿越了老家的村庄。再多再好的汽车,也粘不住孩童们的目光。乡村里随处可见的是摩托车,几乎家家都有农用车。一面是乡村田园的和谐美景,一面是现代化生活的展现。老家的人们总是匆匆忙忙地踩着季节变换的脚步忙碌。山里春种秋收,山外打工做生意,候鸟一样的飞来飞去,成为生活的一种程序。
尚增娃放了几年羊,后来贷款买了辆汽车跑运输。他不放弃土地,也不拒绝运输生意,属于白手起家富起来的`那拨人。对于各种车辆的奔波,乡村早已不当回事。乡村已是真正见过世面的乡村。
丫丫一家去了新疆,我童年好多玩伴也都离开了村庄,和我一样,漂泊在山外的世界。艰辛是肯定的,收获也是肯定的。其实我们都在艰难的收获童年时种在山外的梦而已。
路边的村庄一个一个从车窗里移过,绿树红瓦,清风溪水,田园生活的清雅扑面而来。偶尔有一头牛横在路中央,慢吞吞地腾开路,甩甩尾巴走了。也许等我们老了的时候,会回到这种恬淡的生活状态,依旧会回到自己童年的村庄。
那条河叫萱麻河。
萱麻是一种植物,生命力旺盛的很,但是不能碰的。指尖偶尔不小心蹭它一下,手上立刻红肿起来,又疼又痒痒,过个一两天才可消下去。
论理它是含着些毒性的,可是我奶奶用开水烫熟了喂猪,猪们吃得可欢呢,从没种过毒的。依稀记得偷偷尝过一口,扎嘴戳嗓子的很难吃,不如别的野菜绵软可口。
大约萱麻这东西个性太强,象征一种气势吧,所以那条河就叫做萱麻河,我们的村庄也跟着就叫成了萱麻河。就算现在,常常有人问我:你老家是哪儿的?不用思索,顺口就回答:萱麻河的呗!这五个字念叨了好多年,说不上自豪,但亲切感还是很浓的。
一条沟里的七八个村庄,笼统的都称萱麻河,都吃这条河里的水。过去吃,现在吃,未来估计也得吃。现在离河远的人家都修了水窖,是国家扶持的“雨水集流工程”,天上下雨时接雨水,不下雨时,用农用车从河里拉水,灌在水窖里存着吃,水质倒也清澈甘甜,一点也没啥改变。河里的水是奔跑的水,窖里的水是躺着的水。想来运动着的水多些筋骨,休息的水绵软一些,区别仅此而已。
离河近的人家就不必存水了,反正河里的水大。不像别的地方,水淌着淌着就干枯了,前几年还行,如今几乎没水了。我们村的人有个毛病,从很早起河岸两旁都栽满树,大树伐了小树补上,一个萝卜一个坑,决不让地闲着。所以生态保护的好,水流几乎没怎么改变。天旱的时节河就痩些,来几场雨,又恢复了原来的肥样。
挑水必然在清晨。前面是晃荡着水桶的人,后面是晃荡着尾巴的牛羊。吱呀吱呀的扁担,牛哞哞的呼唤,和美的都快溢出诗情画意了。
每次回老家,清晨不愿起床,喜欢趴在窗前看这种亲切的乡村田园景致。可惜婶总是不好好搭理我,只好蹭几天就溜走的。我的好多诗意就忍痛割爱了。
总想啊,如果我父亲还健在的话,他一定清扫干净院落,炖一锅小鸡蘑菇等我回家。红泥火炉煮酒,赏阶前山花,听河水流过山村,看小桥流水人家。父亲的笛音渐起,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人间景致呢!
就在前几天老家来人,说新修的一条高速公路要打村子里穿过。新公路顺山脚下走,我家的老院子被征用了,叔得搬迁。我问什么时候修啊?她说还没定下来,只是征用地段打了记号。估计快了。
于是一种粘稠的乡愁糊在我的心上。山脚下那一河岸的树肯定要被伐去一半吧?老家的院子拆了,叔可以得到一院子新房子。而我,再也无法找到栖居内心的家了。多少年漂泊在外,但只要想起那个童年的现在的老房子,内心都是安宁的,充实的。
每次回去,甚至都能捡到幼年的脚丫印儿。不管童年快乐与否,但保存童年的记忆对人生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可是一条新的公路崛起延伸到山外的时候,许多我美好的记忆都将被带走,留下残缺的梦。
老家的人们都非常兴奋地巴望着公路早些动工。路不是一年可修好的,修上两年,村里靠拉沙运土家家都可锦上添花进财了。社会在飞速发展,生活在高速运转,没人理睬我多愁善感的记忆,没人在乎我饥馑的童年梦。只在现实生活里打捞着越来越殷实的日子,盘点愈来愈现代记忆。一切都在改变,生活加速还原其固有的美好。
也许现在挂在山腰里的那条大路,多年以后就成了回乡的人们怀旧的乡间小道了。一河水,承载游子们的漂泊了许多年的足迹。那份清冽,可洗去一身的尘土啊。
绿封面的书。封面上栖息着。
风,鸟儿和往事。
——引子。
(一)芦苇荡里的歌唱。
一枚枚低低的房舍,布满。
时间的痕迹。宽阔的黄泥大道。
随着一阵风的涌入,撒开了。
吱扭响的老牛车的缰绳。
忧伤的井沿,停落在村口喘息。
旁边的芦苇荡,自在地纷扬着花絮。
覆盖了整个水面,欲语还休地逗引。
在水丛中嬉戏的孩童,伸直了脖子。
亮开嗓门,“爸爸妈妈给我一把小伞。
让我在天地间飘荡,飘荡……”
(二)果树帐篷。
用果树蜂拥的芳香,搭成的帐篷。
是我最喜欢呆的地方。
我静静地,阅读着黄昏的来信。
自顾自地欣赏着,鸟儿随心所欲的舞蹈。
蜂碟轻逸曼妙的飞翔。
直到,夜空里钉上。
无数颗古老的星星。
各家的窝棚里,便聚满了。
徐徐的清风。陈皮般的旧事。
都趁机被提了起来,花脚蚊子。
凑热闹地嗡嗡,草丛里也不时传来。
青蛙洁净的嘟囔声。偶尔。
邻家的狗发出的,几声。
淡然的吠声,把村庄拉得那么悠远。
(三)我们的`花园。
我的花园里,有习习的清风。
有泪滴般飞溅的萤火虫。
有流淌着的成片的枣花。
在咳嗽的村庄上空飞翔。
暮色中,孩童们的心里。
没有了灰尘,乖巧的眼神。
羞涩的语调和管壁中滞涩的血流。
在倾刻间鲜活,仿佛于瞬间的约定。
每一个道口都涌起,忽明忽暗的光亮。
这光亮,招引着你。
裹挟着你,推搡着你。
在其中闪烁的那些面孔,没有一个。
不是你熟悉的,他们都带着村庄的徽记。
全然不顾地,趔趄着身子。
在花园里,不停歇地奔跑。
在我们的花园里,我们描述了。
一座村庄,还有阵阵盘旋的歌声。
我们是最奢侈的调琴师。
我们幸福至极。
(四)雪中童话。
六角形的雪族,晶莹剔透。
在起起伏伏的房舍间。
翻飞飘零,暖暖的炕头上的。
交谈方式就太单调了。
来吧,和我一起出门去。
看望冬天。赶紧在免费的宣纸上。
做功课呀,按照自己的画法。
布置童话,堆雪人已经是。
陈旧的游戏了。这世界。
有一把未命名的钥匙。
就要把所有的门打开了。
快随心所欲地行动吧。
说不定,明年春上我们的脚印里。
最先开出万紫千红的花儿来。
从黄羊山往南,有一个村子叫周家坡,相传祖上是从明朝朱元璋时候过来的,至今已有六百多年历史了。至于祖上赵、周、刘、李四大姓氏有没有出现过能人,已无从考究。而我就出生这个平凡的村中。
记忆中的村子环境优美,是我儿时的花园。
村中有条小河,自北往南蜿蜒流淌,小河上有光滑的石桥,石桥由巨石垒成,经久屹立。连接石桥的是笔直的石板路,石板缝中早已长满苔藓,人迹罕至,功能已被上游的钢筋水泥桥所代替。每当夏至之时,水泥桥上坐满了纳凉的村民,或是聊天,或是看星星,或为熟睡的孩子驱赶蚊虫。忙完一天,人们难得聚在一起,甚有情味。
逆流而上,离水泥桥不远处有两颗巨大的柳树,三五人手拉手合围不过来。好像有人在村里居住之前,它们就已经静静地矗立了很久。至今那是我亲眼见过的最粗的树了。那时的我常常在想:二郎神断了扁担将棋山掉落之时,不知有没有考虑过用它们来挑呢?若是那样,就不会有现在隽美的棋山,剩下的一棵树也只会形影单只了吧?而如今,它们早已不知做了谁家的门板,甚是悲痛。
小河往上是一个巨大的水库,里面有肥美的鱼虾、狡猾的王八、横行无阻的螃蟹。每当放学或是假日,带上鱼钩或是自制的渔网,约上小伙伴,三三两两地去捕鱼。常常因此忘记了回家,待到大人们揪着自家的孩子一个一个离去之时,才发现天已经漆黑一片。水库也用来灌溉,因此村里庄稼长得特别茂盛,菜园里的蔬菜也特别鲜嫩。家家户户吃着自家产的粮食、自家种的蔬菜,幸福美满。
水库往东是果园,果园里种有苹果、山楂、草莓、葡萄。顺着灌溉用的渠道,儿时的我不知走了多少个来来回回,不知道偷了多少鲜美的果子,也因此被看园的老头追得东奔西窜。
果园往上是一个泥塘,里面野生着一池的莲藕,荷花开放的时候甚是好看,因此常常采一朵来玩,也因此弄湿过不少次衣服。只是大人们说塘中的藕不甚好吃,已被工人们厕所里的污水所污染。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其实那才是纯天然无公害绿色蔬菜,只是可惜了一塘的莲藕,年年烂在塘底。
泥塘往上就是莱钢焦化厂职工的生活区,那可是工人居住的地方。但见他们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穿的衣服也十分时髦。那时的我们都十分向往,以为那便是最富有的'地方了。
再往北就是黄羊山了,姥姥就生活在那,那是表哥表弟(舅舅家的两个表兄弟)的乐园。
记忆中的村庄是童年的天堂、我儿时的乐园。
记得每当夏季来临之时,总是盼望有雨能下。不去管庄稼是否遭殃,不去管水库里的鱼虾是否冲走,雨只要越大越好。就只想着山上发下来的山水,能够快快地把泥塘西边的一块特大的洼地填满,盛夏之时,好在那里游泳嬉戏。或是钻入洼地边上的棉槐丛中捉迷藏;或是摘苹果园里“旁枝斜逸”露到水面的苹果来吃;又间或躺在水的中央,看着蔚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而发呆;有时候也会拼命地游到水洼那头的枣树旁,看谁摘得枣子最多。依然清晰地记得某位小伙伴,兴奋之余,猛然迅速地爬上岸边,光溜溜的对着果园大声唱道:“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那山坡想唱歌,歌声唱给那妹妹听……”引得菜园里的小媳妇咯咯直笑。这些年来,一想起他那动作、他那表情、他那唱功,我就想笑。
夏夜之时父亲也常常拿上手电,带上小桶,领我去村中的小河去照螃蟹。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只是我不敢吃,好像也从没吃过。只记得爸爸与姐姐吃螃蟹的声音特别响亮。
小伙伴中也有捕青蛙,吃青蛙腿的。硬生生的将青蛙腿扯下来烤着吃,听说十分好吃,但我却没有吃过。老师讲过,青蛙是益虫,它保护我们的庄稼与菜园,我们应该保护它。
冬天并不乏味。能放鞭炮,能在菜园子里跑来跑去,能趴在大人挖的土丘上上演国共大战――常常因为土块扔得太远弄得灰头土脸。嘴馋的时候,可以偷偷从家中拿些肉出来,撒上盐与味精、抹上酱油,躲在园地里大人挖的土坑中烤肉来吃。甚是馋人。若是怕被大人发现,可以跑到离家较远的果园中去。不想却引起了大火,还是被大人训斥了一番。如今大了,想起以前,我就会不自觉的,拿起肉来到母亲的火炉上烤着吃。妻子常常嘲笑我:你馋得好像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其时她哪里知道,我吃的不只是肉,我吃的还有浓浓的童年记忆。
如今,村子的小桥流水、菜园庄稼、水库果园已被工厂马路所覆盖。村人也搬到了之西的九龙家园,也像厂里的工人一样住上了楼房,穿起了时髦的衣服,而我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缺点什么呢?也许是记忆中的童年吧!
前几年,有人惊喜地发现我们小村庄地下矿藏,小村庄得拆迁。
父亲说今年过年还在这里过年,等你暑假回来这里就是废墟了。我们真的要搬到底下住了。我说那新房还没盖好,队里就让我们搬啊,那他们总得给我们住吧。父亲说,那不行啊,人家都搬了,就剩下几家还没搬。我们只好租房子住。
现在村子里没有几乎人了,寂静得很,偌大的村庄能听见说话的回响,甚至我觉得可怕。曾经穿梭的马路上看不见人影,人们都迫不及待想搬到街上住了,而我家的房子迟迟没做好,父亲偶尔在家里种些菜什么的。
上午我和父亲去田里挑了满满两篮的芥菜,回去我晒好了,傍晚我和父亲慢慢除去了那些黄叶,谈论着村里的人和事。
偶尔晴天的傍晚,父亲和我就在马路上散散步,父亲告诉我这块地赔偿多少钱,那块地赔偿多少钱。我毫无兴趣地听着,小村庄真的要变成矿区了。
日子过得也蛮快的,眨眼间我上学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打电话回去,父亲说我们家房子拆了,他正在搬东西。
暑假我回去,住在父亲租的.小屋里,父亲问我回不回去看看以前的村庄,房子全拆了,其它的还没变。我说,不想去看,在我记忆里永远是那个完好的村庄,父亲说也好,那我回去打些板栗回来吃。我说,别去了,去街上买点好了,那些路都长满了草,没办法走了,受那个罪干什么啊。买着吃方便。父亲说那意义不一样,我还是喜欢吃自家的板栗。父亲真的去摘板栗了。
我想,确实是,感情这东西说不清,记得我小时亲手栽了两排柳树,那些柳树都是我从河边一颗一颗挖起来的,柳树长得不错,可是唯有路边的那棵长得最好,其它的都生虫,夭折了,而路边的那棵长得可大了,后来人家没事就栓牛,夏天人们还可以去庇荫,甚至还有很多小孩爬到上面去玩。有一年寒假回家,我突然发现我种的大柳树不见了,连根都不见了,我的心里忽然像空了一块。我问父亲,路边的那棵大柳树呢,父亲轻描淡写地说:卖了啊,有人看中这颗树,我觉得价钱可以就卖了,反正现在家具都买现成的啊。我说,那也问问我愿意不愿意卖啊,那树是我亲手栽的,二十年了,我栽它的时候我还没上学呢,父亲说当时电话没打通啊,我说,那我回来你怎么还不告诉我,我今天发现了你才说,这明明是骗我。父亲说,都卖了还说什么。我没有理睬我父亲。真的,这是我亲手把一颗小苗培养成参天大树的。我用一个鸽蛋大的泥巴团包好一颗小苗,带回家栽好的。我每每回去都伸手抱抱这颗柳树,我抱都抱不过来,我就感到无比的欣慰,心中不觉就想起那首歌,好大一棵树。
门前那颗大杏树是我,哥和父亲从大山里找到的小树苗,移栽在门前。这颗杏树也二三十年了。每年夏天,黄橙橙的杏子格外诱人。邻居们都可以饱食一番。
屋后那颗栗子树是父亲和他弟弟小时候亲手栽种,想必也有四五十年了吧。每到秋天,成熟的栗子沙沙地落在屋顶上。第二天早晨,我趁着露珠未干的早晨带着篮子就去屋后拾栗子,然后母亲把它们煮好,可以带到学校分给伙伴们。
还有稻场边那颗油桐树,我小时候没事就爬上去唱歌,或者在树底下荡秋千。父亲也把它卖了。
一切都变了。拆了的拆,卖的卖了……。
炊烟升起,暮色中依稀望见炊烟若隐若现的影子,嗅到了浓浓的乡村味儿。街上跑的是小顽童,直到胡同里传来悠长的呼喊声:回家喽,吃饭喽!这些小顽童会恋恋不舍地四散开来,象散落在村庄里的珍珠。
与母亲一起围坐在灶台边,灶炉里的火已被熄灭,闪着星星点点的红光。在寒冷的冬季,这将是一种温暖。盛上一大碗地瓜饭,端上一碗大白菜,一样吃得很香。盼着过年,过年时就会有好吃的,那就是饺子。馅的那个香呐,是我心底里最大的幸福。过年会有新衣新鞋,绿底红花的棉袄棉裤,绣着老虎头的新棉鞋,走起路来会发出特别的声音,仿佛与地面间在演奏一曲最美妙的音乐。年三十的晚上,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洒上一些芝麻杆,我穿着新鞋子,踩着芝麻杆,软软的,脆脆的,这是新年里最特殊的声音,是令童年最快乐的声音。母亲说,院里有了这些芝麻杆,妖魔鬼怪就不会来了。我感觉到特别有趣,感觉到浓浓的年味。
村庄过年的日子是热闹的,充满着鞭炮的劈劈啪啪声,是一年中最清闲的时节。穿着新衣新鞋去串门,整个村庄都是新的了。是红,是绿,是色彩斑斓的。而平日的岁月里,村庄是宁静的,沉默的。
在家的小院里,有三只青羊。在不上学的时候,母亲就会安排我去下地割草,这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了。我一直向往自由,不喜欢在一片地里做一件重复的事情,喜欢满地里跑,不同的庄稼就成了我眼中的风景,我会寻找一些好玩的好吃的东西,我尝过兔酸草,尝过紫色小果实,玩过赖皮猫,晴阴草,挖过地瓜,花生,会用地瓜茎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心里美滋滋的。我会在夜色降临前往家里赶。扛着割的草,肩膀累累的,但当看到村庄就在眼前时,我会一阵激动,此时的村庄被一层淡淡的雾色笼罩着,是青色的,灰色的,充斥着炊烟味的村庄。我赶到家时,三只青羊分外亲,热烈地迎接我,眼睛紧紧盯着我肩上扛着的草。
有风的日子里,风会吹得墙边玉米垛哗哗作响,那是干枯的玉米叶拍打玉米杆的声音,是玉米叶瑟瑟的颤抖声。有月光的日子,月光洒在村庄的各个角落,洒在玩游戏的顽童身上,脸上,欢快的笑声上。在月光下捉迷藏是最有意思的事。有月光壮着胆,我们可以从这家跑到那家,藏在玉米杆下,藏在花柴下,藏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最有成就的感觉就是在游戏结束时,自己还没被发现。那时最能耐得住寂寞,不出声,屏住呼吸,看着寻找自己的小伙伴从旁边过去。月光下还可以读书,晚自习后,我坐在大门口的石头上,等待着母亲,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黑狗阿虎蹲在我的脚边。四周一片银色的天地。我陶醉在书里,陶醉在月光里,陶醉在有阿虎相伴的时光里,陶醉在村庄无比寂静的夜里。
听到了货郎的吆喝声,赶忙从家里跑出来,拿着几分钱买糖豆解馋。跟着货郎走很远,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学着他的吆喝声,望着极具诱惑力的糖人,货架上五彩缤纷的小玩意。那人看着跟成串的小孩子,依然推着他的车子往前走。从村这头走到那头,走出村庄。于是小孩子们就停下脚步,怀揣着梦想回家。
村庄的东南方,有一棵糖梨树,这棵树已存在很多年了,树的两边是墙,另两边是河,河与树间是一条小道,树下有一片空地。这棵树似乎没有主人,它的年纪已不是我们所知晓的了。到果实成熟时,会有一群小孩子,围着树转着脑瓜,勇敢的一些就爬上了树,其他在树下等着收获。浓密的树叶掩住了马蜂的窝,最不幸的是被蜇,很疼,回家又不敢吭声。还好有糖梨的脆甜可弥补头部受到的伤害。即使这样,那也是幸福的,拿着丰硕成果,装在兜兜里,边吃边往家走。
村庄的西边有一口古老的井,轻轻地摇,把木桶放进井里,用力地摇,木桶升上来了,清清的水,喝几口,解了一天的乏。
我在这个村庄生活了整整十年,十年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成了一些零落的片断。村庄,学校,穿街的公路,路的远方,梦想,未来。我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长,我只知道我们的村庄很大,我家的院子在村的中央。村庄里有与我一起生长的伙伴,有我的亲人们。
记忆里的村庄是美丽的,朦胧的,遥远的。象一棵大树,我是一片树叶,飘向了远方,去实现梦想。我思念着那属于我的村庄,村庄里的故事,村庄里那欢声笑语声,已被历史翻过一页又一页的书,岁月已在上面留下了沧桑的印迹,我望着这发黄的扉页,几多留恋,几多凝思。那属于我的村庄已深深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在我心里,一直就有这么一个村庄。有多少陈谷子烂芝麻的陈年往事,是镌刻在它古朴的青砖碧瓦上,又有多少喜怒哀乐,是流入它沧桑的岁月长河里混杂。
霜降山顶,落叶飘飘;繁花落尽,炊烟缭绕;春去冬来,鹤呢渐远。可我的情感依旧徘徊在它秋的澄黄、夏的郁葱、春的激荡。那袅袅的炊烟是我情思升腾的导火索,那潺潺的小桥流水是我舔舐回忆的进行曲,那一望无际的金灿灿麦田是我翻开童年的一本厚厚影集。缱绻在这冬夜里,仿佛那些逝去的日子,又在这个寂静的冬天被召回,然后点燃.....
我的童年是酸甜的。儿时,牧童生活也很享受。一个雨天,和老婶、老叔们在一起放牛。撑着一把大伞,坐着父亲专制的马扎,捧着一本发黄的小说,往往是看的后背打湿半截,还陶醉在小说的情节里,忘记了牛儿早已远走。那种忘乎所以的劲头,犹如牛儿贪上带着雨珠的嫩草。因为小说是借来的,得连夜点着煤油灯把它看完,早上起床后,连吼三声,那鼻里、嘴里喷出来的全是黑色的烟子,眼睛也红肿酸涩的像挨了父亲的一顿暴打。望着熬完的灯油,偷偷地把煤油灯推到桌子的靠墙边,生怕父亲看见。我和大人们一起牧牛,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但有一次,就不那么顺当了。雨灰蒙蒙的下,父亲犁完田,信任的把牛交给了我,放心的背着犁、靶先回家了。牛儿往往在辛劳过后,是会很乖巧而老实的长时间啃草的。可那次吃饱后它下了堰塘,怎么都不肯起来,任我把山上的石块向它抛完,它还是红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在水里转。好像专门拿此招来给我作对,宣泄它身体的疲劳和困倦。天渐渐地黑了,焦急、无助、恐惧一起向我袭来。记得当时我是哭了,哭的望莫能及。什么是犟牛,只有那时的我才真正体会。
说起小时候读的书吧,实在是惭愧。有琼瑶的、金庸的,长篇的、短篇的、逮住什么书看什么书。那些书是借来的,往往是转到我的手里,不是没脸就是没皮。有的甚至是看到故事高潮的部分,被撕掉的几页戛然而止了故事的情节,情绪也被随之而来的扫兴,降落到在那儿自圆其说。所以书的名字和故事我到现在很难想得起来。以至于这也养成了,我以后有书读,也是走马观花、囫囵吞枣、跳读等一些坏习惯,写东西也难免虎头蛇尾,没脸没皮的乱无章程,倒是喜欢以诗句的样子记录心情。
我的初中是跳读的。十三岁那年,母亲因得肝腹水,在那年的五月离世,当年的十月父亲也因肺气肿相继去世。家里两个擎天大柱突然坍塌,阴云密布的,连空气都是紧张起来。晚上稍有一点老鼠的骚动,就会吓得毛骨悚然。我也就在五年级的圆周率的计算中辍学了。直到现在对圆的概念,我尤为重视。在长哥嫂的养育下,我一下子从五年级的上半年跳到初一下的半年,算是圆了我的初中学习梦。其他科目的成绩自然是跟不上,唯有语文一步领先,黑板报上总有我的作文刊登。记得初二的期中考试,作文命题《水》,要求写说明文,我除了把水作了一系列的明确介绍,剩下的就写它怎么的柔美,怎么的雄壮等等,反正我是从塔克拉干大沙漠写到伏尔加河大瀑布,从黄河写到长江的。那次好像在开学典礼上,班主任语文老师宣布我是全镇语文得分第一,120分试卷,老师还重点说明,除了作文一处涂改有墨迹,扣除2分。中考,当然是因科目成绩不均衡,以差距50分名落孙山,也就与之报的襄樊艺术师范失之交臂,从此也就真正的结束了我的学生时代。
以后的岁月里,除了与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苦于对柴米油盐的奔波,学的一点东西荒废成一片荆棘丛林。直到近几年,儿子给我申请了qq,看到不少写手在空间坚持着自己的爱好,看着看着,蠢蠢欲动,就试着也写写自己的心情。
记忆里的村庄是美丽的。童年的阿新跑进绿油油的麦田,寻找到仅有的那颗豌豆秧子,摘来几个可人儿的豌豆角,满脸汗珠的站在我面前。记得父亲是在月亮里挖地种菜、栽树的。那一排排桃树,杏树,樱桃树,李子树,高矮不一,更像他的孩子们。印象最深的是李子,母亲的唠叨依然飘在耳边“梅儿,桃饱人,杏伤人,李子树下睡死人”可见李子那股醉酒般的醇了。李子是在打秧草的时候成熟的,顺手用秧草棍子敲几个熟杏子落于稻田,变可以咀嚼到它的酸悠悠的醇。就是那个李子成熟的季节,红彤彤的李子挂满树梢,母亲却像吃了太多李子似的睡了,永远的睡在那片李子林的山凸上......
曾经也回去过几趟久别的村庄,给我的感觉却变了当初的模样。回来写了那组《又见山里红》,感情很复杂,算是祭奠我的村庄。
【小草】。
我沉默。
不因为。
寒霜冷雪的蹂躏。
我沉默。
不因为。
山石尘土的压迫。
当春风。
吹响第一声号角。
我便。
使出我一生的力气。
喷薄。
你的田野和山坡。
【花朵】。
灌木丛的王者。
阳光呵护你。
雨露浇灌你。
绿叶陪衬你。
月老为你牵线。
山河为你作证。
蜂蝶为你敲响。
一场绝世的爱情佳话。
悄悄拉开序幕。
【又见山里红】。
春风吹来。
那一排排整齐的新农庄。
那横向穿越的高架桥。
随着。
一声长长的火车鸣笛。
却把我带回。
那满园芬芳的篱笆墙。
小桥流水那人家。
郁郁葱葱的灌木丛。
还有。
那遍野满山的`映山红。
冬日的午后,坐在屋檐下,揣摩着一点小文字,找到与思绪重叠的切点,扯上大把大把的暖阳,给温暖再加一道厚厚的防线。那阳光是奢侈的,想象更是丰富的,唯有一片对你的情怀,是独一无二的。说实话,有你的感觉很微妙,很美好。有你一路相伴,这个冬天真的很温暖!
夜晚啊,缱绻在被窝,扒拉着手机,拿捏着它。那爱的气息凝漫着我的天地,美丽的,没了空气。亲爱的,你是我的小情人,这世界就是你给的!特别是还有另外的一种思绪,延绵了整个长长的黑夜,似乎被那种莫名的牵肠挂肚纠缠着,牵绊着,还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哎呀呀,宝贝,这冬夜真的很要命!
我爱冬天,爱着这冬的午后,哪怕是傻傻的发呆;爱着这冰封的记忆里,掏出我的故事羞涩的晾晒;爱着这寂静的冬夜里,苦思幂想让心儿的那点秘密飞出来。冬天,它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回味、沉思、反省的季节。我如痴如醉的喜欢它,它总能以一个足够的时间,给我一个蓄势待发的春天。
我迷恋我的村庄。网名曾以“心有翼”改为“昆仑明月”,心里有那点梦得起航,白天我是太阳下的一座山,夜晚我就是月光下的那条河。空间名字“梅园新村”,因乳名腊梅,又忘不了那年那月那村,也就以“新”的面貌怀念上了。走着走着,写着写着,有朋友提出“你得有个平台”,没准经人一拨,一激,没准给你漾出一点名堂。听人这么一怂恿,干脆又改名“痴人写梦”得了。于是,我移情别恋,来到江山了江山的流年,终于找到了我的村庄。从玩捏空间文字试着与纯文学亲近。看着“我的江山”那一片片蓝精灵,欣喜之余,总期望有几朵盛开的映山红与之辉映。等待砸中我的那种喜悦,绝对不亚于当年等在树下那第一颗红李子落于我口中的感觉。
我依恋“梅园新村”,是因为它是我心灵的一片桃花园,爱着它,思绪变得五彩斑斓。我喜欢“我的江山”,是因为将倾注我的流年,恋着它,我的梦可以开始启航扬帆。
我的冬天,我的村庄。你,到底有没有来过?
前些天,我回到老家,打开年迈的父母亲床边的一个旧木箱,翻开一本古书,无意中发现书页中夹着一张早已发黄的粮票,不禁勾起了我对那个票证年代的回忆。
我是六十年代出生的人,记得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起的就是粮票、布票、肉票、煤油票、香烟票、火柴票、肥皂票、自行车票呀等等票证,几乎生活中每一样不能缺的东西都与票证紧密相连。我家兄弟三人,我最小,小时候几乎就没有穿过什么新衣服,都是哥哥们穿小了,接着穿,真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有一年要过新年,母亲叫我再接着穿哥哥打着补丁又补丁的衣服,我死活不肯,哭着闹着,父亲才拉着我的手怀揣着一张布票去集镇上购买新布料,又带着我去找一家裁缝店做新衣服,我蹦蹦跳跳很是欢喜了一阵子。
那个年代买肉只有用肉票才能买得到,每天早上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每次父亲叫我去排队买肉时,都希望自己能与那个卖肉的叔叔沾点亲,这样就能多多少少地暗地里走点后门,手起刀落时,多割点肥的。肥肉在锅里炼出的油可以炒菜,炼完的油剩下的油渣子吃起来真是脆香呀!可每次轮到我买肉时,总是包着骨头,心里很是生气!那时候就想等到我长大了,一定要当售货员,卖肉的,多好的职业呀!
在那个时候,煤油更是相当紧缺的。虽说是在农村,许多人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需上灯的时候很少,但毕竟有时还是要用到灯火,如农忙季节,经常早出晚归,还是要点灯的。可每户每月只供应几两煤油,因而人人不敢乱用,即便晚上需要,一家人也只点一盏小灯。那时农家妇女,白天下地干活,大多晚上纳鞋底子,总是好几个人凑在一起,合点一盏煤油灯,借着微弱的`光线飞针走线、说东道西。我读到初三,晚上需要住校复习功课,由于家里煤油很是紧张,晚上上自习时只好把灯芯捏得尖尖的小小的,火光如豆。老师巡视时看到这种情景,用手轻轻地把灯芯捻大,深情地对我说:“不能这样,眼睛会近视的”。等他走后,我又把灯芯捻小,怕煤油不够用。正是在这如豆的灯光里用心苦读,我如愿地考上了离家二十多里路的一所高中学校,但是眼睛却近视了,不得不戴上一副近视眼镜上学。高考填报志愿时我毫不犹豫地报考了省城一所供销商校,毕业后分配在基层供销社工作,整天与各种商品打交道,家里需要的各种票证及紧俏商品父母亲也就不用再犯愁了,村里人很是羡慕、称赞。因为,当时的农村,供销社是票证的集散地,也是紧俏商品的唯一供应处。
到了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商品越来越丰富,很多票证渐渐地失去了它的作用。最早消逝的是那些工业票证,后来副食品票证,也不需要了。随着“的确良”等化学纤维布料大量出现,布票也消失了。再后来,粮食市场放开了,人们不再使用购粮证去粮站买米了。“没票寸步难行”的时代就这样渐渐地悄悄地退出了历史舞台,随之离去的还有那个时代的落后和贫穷、辛酸与无奈。
现在,不论你走到那里,都会发现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市场上鲜嫩欲滴的蔬菜瓜果,可以敞开了买,敞开了吃,再也不需要凭票限量供应,只有手中有钞票,任何商品都能买得到。老板们发愁的是怎样吸引和拉住顾客,扩大自己的销售量。与那个票证年代相比,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抚摸着父亲这张穿过岁月风尘存留下来的旧票证,我不禁抚今追昔,心绪难平。
有过经历的人,不管你走到哪里,也不管你走多远,村庄的人、那些事会汇成流淌在里的一条温馨且缓缓奔流不息的河,伴随你的。
一、炊烟。
记忆里的炊烟,是的呼唤。记忆里的炊烟,是飘着饭菜香的一缕缕悠然。记忆里的炊烟,是永远吹不散的。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金鸡报晓,把整个村庄吵醒。勤劳的农妇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宅院角落的柴禾垛,码放整齐的玉米秸秆和高粱秸秆,一堆干棉花枝和干豆秧紧挨着,稻草、麦秸和干枯的野草自是引火的最好料材。偶尔还会在柴禾垛里捡拾到一枚鸡蛋,农家人叫“丢蛋”,意思是不知道是那只母鸡没有把蛋下在窝里,而是到处丢三落四。赶巧了或许还会有余温,捡拾到了自是欢喜的,不过嘴里时而还会不停地叨叨着:“哪只笨鸡又丢蛋了”。
若是晴好的天,不管村庄是被村外的青纱帐遮遮掩掩,还是被葱郁的树林包围在一片,只有你看到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便知道不远处定会有村庄、有人繁衍生息。离乡远归的人,也会循着那一缕缕炊烟找到的路。
清晨的炊烟,和朝霞一起缓缓升起。鸡犬相闻,木门里走出,肩扛着农具麻利地走出栅栏门,身后是自家媳妇一声轻唤:“他爹,吃了饭再去下地干活吧。”“我先去看看咱家的稻田地,需不需要给水,回来再吃。”吱呀一声,关上栅栏门大步流星地消失而去。
孩子们醒了,几个人争抢着涌出来直奔用玉米秸秆围成的茅厕,年纪小的自是快不纪大的哥哥或是,站在茅厕外面边跺脚边嚷嚷,等不及就地解决也是常有的事。农家孩子,那时候哪有什么过多的讲究,只是淳朴、,着。接下来懂事的孩子会蹲在灶膛前帮着母亲拉风箱,“呱嗒呱嗒”弹拨出一首晨曲。此时缕缕炊烟便似风箱的呼吸般均匀、平稳地缓缓升起、飘散。玉米渣粥或玉米饼子的清香、油煎青鱼或红烧海楞蹦鱼的鲜香,从锅沿边一股股冒出来,直扑鼻翼。顺着灶膛的火苗,窜到炊烟里,炊烟变得有了丝丝。穿过篱笆墙、透过丝瓜藤,出溜到别家宅院飘散。“他婶子,今天又煎鱼啊?”隔壁的二尽管牙齿已经快掉光,说话露风可嗅觉却是出奇地敏感。“是呀,二奶奶,一会儿给您送几条过去。”这边搭着腔。不大会儿功夫,打发自家的娃娃端着蓝花瓷碗给二奶奶送去香喷喷鲜香诱人的煎鱼,焦黄、咸淡适口,看上一眼就会勾出馋虫、直流口水。
西下,慢慢笼罩村庄。西天泛着红霞,染红了村庄的炊烟,此刻的炊烟像是一首朦胧诗,飘忽着浮动在村庄上空。静时笔直缕缕向天,风拂过它会扭动着腰肢,顷刻像散了架子似的成了无形。胡同里撒野的农家娃娃们,还沉浸在游戏中。有的拿弹弓射斑鸠,有的攀爬到树上掏鸟窝,不小心,一窝鸟蛋从空中滑落,掉在地上摔碎一摊金黄的蛋液。“可惜了,鸟妈妈回来肯定会哭的。”扎着麻花辫的小有些心疼地望着地上的一摊金黄蛋液慢慢渗入黄土,满脸的。一条大黄狗蹲在篱笆墙下看热闹,见状近前闻闻摇着尾巴不见了踪影。远处传来谁的母亲唤儿回家吃饭的声音:“二小子,回家吃饭啰。”一,射斑鸠的、掏鸟窝的、看热闹的,像是听到了一声号令,“回家吃饭去了。”村庄暂且了下来,炊烟也慢慢隐在暮色里与暮霭交欢去了。
说起炊烟,记忆中有一件事一直萦绕在脑海,记忆犹新。记得有一年家里断了柴禾,又赶上大雪掩盖了整个旷野无处拾柴,要强的母亲拉不下脸去别家讨借。望着墙旮旯堆放的几双我们穿过的,旧的再不能穿也没有舍得扔掉的布棉鞋,母亲灵机一动,想点着了那些旧布棉鞋给我们做顿饭吃。可是那些旧了的布棉鞋实在不好点燃,我们娘五个齐上阵。开始旧布棉鞋只是冒烟不起火,我们不是你鼓起腮帮子吹,就是他被浓烟熏得汪汪,还是见不到丁点火苗升起。一阵瞎忙活,最后还是母亲一句:“孩子们,你们把鞋一只一只扔到灶膛里去,拉风箱。”果真,风箱“呱嗒呱嗒”地弹拨起韵律,一股股浓烟先是从灶膛口涌出,接着红红的火苗一下蹿起来,混杂着棉布和棉花烧焦的味道,总算是凑合做熟了一顿放。等到吃饭时,已分不清是饭味还是烧着了的布棉鞋的味道了。炊烟似乎也不情愿地飘散于村庄的上空,我们几乎是就着烧着了的布棉鞋的味道吞咽的那顿饭。
多后再重提及此事,笑谈间盈盈绕绕的还是母亲的爱和温暖。如今那个的辛酸、苦辣早已随飘散的炊烟飘远,而我再也看不到升起炊烟而忙碌的母亲的身影。再回,村庄也难寻炊烟的丝丝端影。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故乡几乎看不到烧柴做饭的农家,取而代之的是电磁炉、燃气灶等既环保又干净的灶具。不知道人们在享受着现代厨房带给你的轻松和安逸的同时,有谁还会记得那一缕缕炊烟。我想,那袅袅炊烟,或许只能是梦里见了。
二、麦田。
关于麦田的记忆,不仅有麦花香,还有风吹麦浪滚滚似海浪起伏的.影像,麦田是村庄的记忆里最暖的怀想。
儿时的村庄种植冬小麦,那时还没有将土地包产到户。每当红彤彤的高粱、黄灿灿玉米、红薯、花生等秋收作物收割完,田地是不得闲的。农家人像打扫战场一样,把田间地头收拾干净,接着是翻土重新整理他们眼中的一块块宝地,土地是农家人的命脉。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地忙着下一茬庄稼——麦子的播种了。农谚有:“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最适宜。”秋分时节,从清晨到黄昏,田间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牵牛的牵牛,扶犁的扶犁,播种的播种,合地的合地。碧空如洗,一双蓝色的眼睛俯瞰着。广袤的,犁地的老牛低着头、喘着粗气拉着犁铧挪动均匀的脚步,扶犁的把式时而一声吆喝算是给老牛鼓劲,泥土泛着芳香快速地向两旁翻滚开来。有几条蚯蚓卷缩在新翻动的泥土上,定是被搅醒了它们的美梦,或有被犁铧无意从中间割断的那么一条,在尽力伸展自己的腰肢,想必是展示着的不屈。远处高树上一只秋蝉嘶叫,喜鹊喳喳声淹没了它的那一声气若游丝的颤音。此时故乡的秋,喧而不闹,静而不枯。冬小麦播种后十来天左右,再去田野放眼一望,一望无垠的嫩黄匍匐在田野,犹如铺展开的一条嫩黄色的绒毯子,给的田野铺上一层呵护。再过时日,冬小麦不嫩黄的衣服了,渐渐地把它染成生机勃勃且诗意的绿,麦苗青青,而铺展在田野上的那条嫩黄的绒毯子像是变戏法般已是到脚踝那么高的一层长绒绿毯子了。故乡的秋天暂时像那般充满生机,就连远处的村庄也被映衬了一抹抹绿影。
转眼就该冬雪秋藏,冬小麦停止了生长休眠去了。此时,农家人最盼的就是老天爷时不时地下场大雪。农谚一句这样说的妙:“入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白茫茫的飞雪飘落,轻轻地抚摸着冬小麦嫩绿的脸颊,疼惜间给它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大棉被。有几株调皮的冬麦苗偷偷扒开白色的棉被露出头,一阵瑟瑟地北风吹,吓得它们赶紧缩回伸长的脖子,头也不回地躲进被子里去了。田野静了,宛如熟睡的白雪公主那么恬静。村庄似乎比其他宁静了些,不过最欢畅的还是各家各户的娃娃们,你那一把小铁锹,我拿一只柳条簸箕,“走,堆雪人去了!”街上偶尔有猫或是狗的出来溜达,一串串爪印深深浅浅。枯树枝上有几只麻雀瞪着小眼睛东瞧瞧、西望望,进而着看着远方,似乎是再想着去哪里觅食呢。
麦田最为壮观的要数麦收时节的景象了。冬小麦睡了一冬,当春雷阵阵过后,它被惊醒了沉梦。阳春,春暖花开,冬麦苗也卯足劲与那些花花草草较上劲了。“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垄黄”,冬小麦时节的长势一天一个样,一个劲的疯长过后,招来了布谷鸟“布谷、布谷”地飞旋在麦田的上空,催促着农家人磨刀霍霍开镰。等到杏树上的杏黄了,田野里的麦子也熟了。风吹麦浪滚滚,一望无际的麦田像波浪一样此起彼伏涌动,阵阵麦花香随风四溢。
每当麦收时节,都要放麦假。那时每天枯燥的,麦收时节,时常巴望着麦假的到来。总会时不时地翕动鼻翼寻那一丝一缕的麦花香,等到鼻翼满足了欲望,心愿也达成了。“放麦假了。”娃娃们撒着欢,书本早就抛去脑后。淘气的男娃们去麦田疯玩,捉蜻蜓、逮蚂蚱。后面已经在麦田里开镰的大人直哄哄,“不要踩倒了麦子”。男人们挥舞着镰刀,下镰刀程亮闪闪发光。“嚓、嚓”一声接一声,麦田一片又一片地躺在地上。们弯腰捆扎、堆放。女娃们倒是乖巧,跟在大人们后边捡拾麦穗。此时的田野笑声郎朗,农家人笑意写在脸上,又是一个丰收年。谁家的姑娘和小伙还对起了情歌,鼓足了农家人的干劲。“再来一首。”听着嚷嚷着,一派田园风光呈现眼前。
小九华山在马鞍山市,地理位置处江边,离小九华山不远处有一处风景区是全国有名的那就是采石矶。小九华山是佛教圣地,那里的香火特别的旺盛,尤其是赶上节假日的时候游人特别的多。要是你从第一个台阶上去开始数,一个一个的数,等你快要到终点时,你就会遗忘一部分数的台阶。当然在当时爬小九华时,我没有数,只感觉台阶也有很多,想必这是因为山区曲折山路有关系。等到和同学爬到有一半时,就地在台阶上休息,印象中,游人在不停往上攀登直到终点为止。我不信佛但是我只参关那里的佛像画像,也不排除那里也有人在那里拜佛,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每一个人的信仰是不同的,在那里拜佛只是有很多的理由我想是这样的。
而在山路的两边是绿油绿油的树叶在那里随风飘荡着,第一个印入眼帘的殿宇便是,大雄宝殿。走进去观赏殿中的壁画,而在殿中的壁画都是画的栩栩如生,看起来很是舒服。我和同学一会儿跑到这儿照一张照片,一会儿又跑到哪儿照一张照片留作以后做纪念。现在想一想,几个年头都过去了,而我们在也不是那些淘气的孩子了。如今都已经各奔东西去了,有的为了养家糊口,整天的忙东忙西的,在今年的五一的时候,本想到马鞍山去聚一聚的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有去成。
不多一会儿,我和几个同学到了山顶,站在山顶跳望江水,等到江水渐起的那一刻心情突然放开,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背负要去背,也没有去想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江水流淌的那一时刻的心情。此时再去抬头望着,天边的云彩而云彩在那里舞动着,像是在跳舞,给游人增添了一幅精彩的画面。可惜的是,很少有人抬头去看天上的云彩,只是天上的云彩失去了观众,不过没有关系,“人家”在自娱自乐不行吗?那的翻腾江水,相似冲锋陷阵的将士一样在那里,来回的厮杀,又像没有了时间一样。想必那翻腾的江水,在不停地像东流淌着没有停下来的理由。风一来,江里面的水翻腾的更厉害。要是你仍一块小石头下去,很快这枚小石头就没有了踪影,这是很显然的一个镜头。
山路,两边的不知名的树,看起来很粗了可以报过来。不过在山上很少能看见树上有鸟儿存在,这不知是什么原因的影响。想必这是佛教圣地吧了。
在山顶上有一个像是,石头做的人形的东西在山顶上树立着,而我爬在这石头做的人形的东西上面,做一个动作照相留作纪念。随着岁月的流失,在脑海中的印象,慢慢地被岁月冲走了。如今现在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己又想起了这一件事情来。
听人说,山下的.坟墓越低可以证明,这些坟墓历史越悠久。山上的树林里面埋的坟墓很多,有的坟墓前面的墓碑显得有些凌乱了,这是没有人去整理的原因,想必这是山上的特点之一吧了。而和尚在山中死亡,那里就叫圆寂,这也可能是对逝者的尊称。
不过那里还有卖各种纪念品之类的东西,也许这是为了游人而准备的。看看这些卖的佛珠,和小佛像都是很吸引游客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是现代人做成的东西。而我和同学只观赏这些东西,但是我们不会再去买这些东西,因为我们每一个人的信仰都是不同的。人们常说,上山难,下山就容易的多了。上山是很吃劲的而在下山的时候就不那么吃劲了,同样也很省体力的。
现在回想起,那些已经过去几个年头的事情,如今还能想起几个片段来。时间已经流失的记忆,把他们编写在自己的文章里面,留作回忆。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物,都已经随着时间而淡忘。你要是接触到新的事物,而老的事物很快就被新的事物所取代。所以讲,从记忆,从文字中去捕捉那些即将忘却的事物。
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你才知道唯一想要的是什么。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好。一开始,感激不尽。可是久了,便是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对你的好,便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有一天不对你好了,你便觉得怨怼。其实,不是别人不好了,而是我们的要求变多了。习惯了得到,便忘记了感恩。
越有故事的人越沉静简单,越肤浅单薄的人越浮躁不安。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依然奔跑的人。耐心点,坚强点,即使看不到希望,也依然相信自己。我们最先衰老的不是容貌,而是不顾一切的闯劲。有时候,要敢于背上超出自己预料的包袱,真的努力后,你会发现自己要比想象的优秀很多。
生活不可能尽善尽美,阳光下也会有阴影,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生活。人生不过如此,要不你驾驭自己的一生,要不被生活牵着鼻子走,该怎么走还取决于你自己。
不是所有的记忆都美好,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记忆,岁月的河流太漫长,大部分的人与事都会被无情地冲走。
干不完的工作,停一停,放松心情;挣不够的钱财,看一看,身外之物;看不惯的世俗,静一静,顺其自然;生不完的闷气,说一说,心境宽广;接不完的应酬,辞一辞,有利健康;尽不完的孝心,走一走,回家看看;还不完的人情,掂一掂,量力而行;走不完的前程,缓一缓,漫步人生!
最无情的不是人,是时间;最珍贵的不是金钱,是情感;最有力的不是老板,是大自然;最可怕的不是灾难,是灾后无援;最拿手的不是专业,是旁观;最可怕的不是失恋,是心身不全;最舒适的不是酒店,是自家。
不去追逐你所渴求的,你将永远不会拥有。给时间一点时间,让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
如果你还是单身,就好好享受这一切。你单身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说明目前还没有人配得上你。
人最悲哀的,并不是昨天失去得太多,而是沉浸于昨天的悲哀之中。人最愚蠢的,并不是没有发现眼前的(精彩美文)陷阱,而是第二次又掉了进去。人最寂寞的,并不是想等的人还没有来,而是这个人已从心里走了出去。人最无聊的,并不是随便拨通一个电话号码,而是别人拨错时,他还一直地说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性、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不要妄自菲薄,不要理会别人的质疑,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你。
所谓成熟不是心变老,而是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们却还能保持微笑;总会有一次流泪,让我们瞬间长大。
生命中的许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刻意强求的得不到,而不曾被期待的往往会不期而至。因此,要拥有一颗安闲自在的心,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不怨怒,不躁进,不过度,不强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随缘不是听天由命,而是以豁达的心态面对生活。
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要珍惜和所爱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刻。
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劳而获的就是贫穷,唯一可以无中生有的是梦想。没有哪件事,不动手就可以实现。世界虽然残酷,但只要你愿意走,总会有路;看不到美好,是因为你没有坚持走下去。前进不必遗憾,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叫做经历。
太阳并不会因为你的失意,明天不再升起;月亮不会因为你的抱怨,今晚不再降落。蒙住自己的眼睛,不等于世界就漆黑一团;蒙住别人的眼睛,不等于光明就属于自己!
人生在世,总要多个心眼保护自己,并不是心计越高越高城府越深,而是大浪淘沙依然坚强的幸福。
信仰能给一个人的,是内心的平安与依靠,而不是与神明“谈条件、换好处”——我信了你,我就可以发财;我信了你,我就可以家庭和睦;我信了你,我就可以从此心想事成。当信仰沦为利益的交换,就失去了意义。
我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路,遇过的人,每一个现在,都是我们以后的回忆。
人的一生中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即使远隔千里,数年没有联络,见面时仍然轻松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或者,相邻而坐,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数小时只是恩啊小语,仍然温暖充实;在这个人面前,你可以低眉哀叹,可以恣意张狂,可以不必有出息,可以不必有形象,可以全身是缺点,这个人就是知己。
人生没有绝望的路,只有绝望的心。绝望的另一端就是希望,危机的尽头就是转机。
有些东西,注定与你无缘,你再强求,最终都会离你而去;有些人,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再留恋,到头来所有的期望终究成空。不属于你的,那就放弃吧,大千世界,莽莽苍苍,我们能够拥有的毕竟有限,不要让无止尽的欲求埋葬了原本的快乐与幸福。如果你想什么都抓住,最终只能什么都抓不住。
心灵有家,生命才有路。只有学会和自己独处,心灵才会洁净,心智才会成熟,心胸才会宽广。
当一个人感到很知足,心不烦,身不疲,无所求,心能安的时候,快乐就在其中。当一个人感到吃得下,玩得动,睡得好,没牵挂,很满足的时候,幸福就在其中。放弃该放弃的是无奈,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能;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执着。
在棉花里闲坐;近旁的鱼鳞。
成群堆积,两只巨大的兔子耳朵。
听见正午的秘密:众生的橙色之翼。
艰难飞翔。而我匆忙穿过一段。
炎热的光阴,贫穷得没有一丝凉风的积蓄。
左手有些羞怯,但它拍打了右手的肩头。
兄弟请相信:清凉而明亮的时刻。
就要来到;那些苦难的人。
也爱着这变幻的世界。
他们手指向上,灵魂顺着攀爬。
村庄的记忆散文600字大全(模板1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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