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颗小小的小草,没人注意我,经过着风吹雨打,经过着雨与雪的洗礼。
——题记
我渴望做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引起大家的注意,让大家刮目相看。但我实在太弱小了,可以干什么呢?我想:我虽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但我这棵小草在冬天也可以有着生命呀!我可以在冬天展现出绿色,让所有的人一睹我的风采!但那是艰难的,也是痛苦的。
终于等到了冬天,我有了无名的兴奋,有了无名的激情。我用了十倍的努力,十倍的艰辛,终于拥有了苍翠欲滴的笑容。大家都穿着厚厚的衣裳,穿着厚厚的棉靴。而只有我,裸露着身子,在冬天,想让大家一睹我的风采。
但大家,没有几个人看我,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大事发生。不仅如此,有几个人偶尔斜视我一眼,也说:“这草是不是找死,竟然在冬天舒展!春天它必定被园林工人铲除。”我的兴奋不见了,我的激情不见了,我的努力和艰辛也不见了。而随之而来的是失望,是痛苦,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的柔弱。我又成了一颗在冬天枯萎的小草。
这时的我,是多么期望春天!
等待春天!春天,是生命的甘露,为我们这些小草提供生命的乳汁!
等待春天!春天,是自信的开始,为我们这些小草提供长大的自信!
等待春天!春天,是心情的愉悦,为我们这些小草提供快乐的源泉!……
等待春天。我终于明白了:春天,才是为我们开辟的!春天,才是我们新的起跑线!
等待,等待中,期盼阳光,期盼你如同一个明媚的春天,在花好月圆的时刻向我走来。
理想与现实永远存在一个高度,高度是一种诱惑。事与愿违之后,在皱纹里不断生长年轮的时候,悲伤常常不期而至,此时,幻想与希望越发弥足珍贵。我知道,这就是生活。春寒料峭,更加应该及时为自己增加点什么,给脆弱的心思御寒。孤独之中,情感难免脆弱,我脆弱如山中的月,经不住思念的摩挲,纵使是云彩,也遮不住我渴望的目光。太庄重的期待,被岁月举过头顶,你的容颜越是清晰,我的心绪越是凝重,从此,我永远负重远行。
沿着蜿蜒的小径,让溪流浣洗陈旧和阴冷。在心弦上弹奏一首乐曲,让她回响成春天的序曲,像一缕和煦的春风,记住每一刻的温馨,呼应美丽。回味久远,才发觉平淡也是一种美丽,从哪里开始都是开始,从哪里结束都不是结局,你的深奥,在于你的平淡,你的隽永在于你的宁静。我们的情感,维系于彼此的牵挂,纵然关山阻隔,但心心相印、心有灵犀还是感觉最好的方式。
我们用坚定的足音实现诺言,就这样,沿着一个共同的方向走下去。
缓缓地走进春天,走进阳光,走进美好的心情。
阳光,温暖,花影,暗香。
杨柳依依,芳草萋萋。春风和煦,春花烂漫,春晖脉脉。
春意如诗,春光如画,春色如酒,春情如梦,春潮如歌,春心如海。
观之如花似锦,融之如火如荼,品之如醉如痴。
这就是我心目中真实的你,你永远是一个象征。我将你塑造成一个永久的目标,然后,在你的心灵上播种文字,感动春天。
八千里路云和月,一江春水向东流。
没有相聚,就没有离别。
我不知道,容易被季节感动的年龄还有多少?躁动的风风雨雨,何时能够骤然平息?心,不能永远是冰雪覆盖的原野,寒山瘦水更不能冷却执着和坚贞,感悟之后的激情,依然纷至沓来。又一个日子即将离我们远去,窗外的雪花依然飘落。尽管一切结局都遥遥无期,一切延续都不会中断。即使冬日再缠绵,春天再迟缓,我们的愿望始终不会沉寂。
岁月深沉,苍山无语,绕过千回百转的思念,我倾心聆听春天的脚步……
我站在了水渠的岸上。
那是一条在农村随处可见的水渠,水渠的水并不深,水渠两旁是并不宽仅能容两辆车同时通过的马路。马路外林立着大片已经有些年代的低矮平房,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水渠也有它的名字,别人有时也用这名字称呼这地区——三渡闸,听说名字的由来是水渠里本来有三个坝。这里附近的小孩从小就被教诲怎样找到回家的路——随便找个人问路来到水渠旁,父母就在流入更大的河的尽头等着。
在这里,上至拄杖老人,下至刚能四处耍玩的孩童,没有不熟悉这条渠的。
可是,现在的这条渠,令我陌生。
走在渠岸边的树下,总有一股若隐若现让人无法释怀的一味死缠着我不放,粗壮的树在前几个月落下来了大半的叶子,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树荫也是稀稀落落的,连半点新芽都没从枝端冒出来,仅存的叶片也是像疲于奔命的人一般蔫耷耷的毫无活力。渠水像是死湖一般,没有甚至那么一丝的水纹从镜般的水面荡开,比死水还像死水。
春天的水渠不应该是这样的!在我的童年记忆中,它是绿得仿佛能渗出油的,阳光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地平铺在水面上,即使微小,水中的小生物和植物还是会吐出气泡,在水面漾出一圈圈的波纹,把阳光切成炫目的环状,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然后再切割阳光,再消失,再切割,再消失,周而复始,仿佛没有一个中止的尽头,可是现在,没有了。
水中的虾米本应该是不少的,幼时常看见老人们顺着楼梯走到能摸到渠水的地方把篓筐置于水里固定好,等夕阳快要消失时再拿起来,常有数量不菲的小虾躲在了筐里,喂猫也好,作料也罢,老人总有能够利用一切能利用物品的能力,怎么处置这些战利品通常是不需要我们这些小辈操心。可现在,即使只是坐在楼梯上,我就已经闻到一股让人不能痛快呼吸的异味,自然是没人再下去捉虾米了,凭这气味来看,即便是屏住呼吸把篓筐放进水里,能抓到的虾米估计用手指都数得过来。
水渠的春天去哪了?
就当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时,远方漂来一样让我十分在意的鲜艳物品,是一个装有一些东西的常见的红色塑料袋,看包裹的外形,里面装的应该是馊掉的饭菜吧。我想,我是知道,在我离开这里去到外镇读书这段时光,水渠的春天是怎么溜走的了,既然连这种东西都能抛进水渠里,如果现在有人和我说有工业废水排进这条渠里我也不会有半分的惊讶了。
我又坐了下来,就在岸边等待,等待水渠恢复以前的光景,等待划龙舟的人们能够再次经过这里,可它的春天迟迟不来。
其实春天,是被我们自己逼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