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鹊桥仙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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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桥仙》原是为咏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而创作的乐曲。秦观鹊桥仙·七夕的内容也正是咏此神话。下面一起来看看。
《鹊桥仙》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注释:
鹊桥仙:农历七月七日夜,牛郎织女渡过鹊桥相会,是民间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此调有两体,五十六字者始自欧阳修,因其词中有“鹊迎桥路接天津”句,取以为名;八十八字者始于柳永。此调多咏七夕。
纤云弄巧:纤细的云彩变幻出许多美丽的花样来。这句写织女劳动的情形。传说织女精于纺织,能将天上的云织成锦缎。
飞星传恨:飞奔的牵牛星流露出(久别的)怨恨。作者想象被银河阻隔的牛郎、织女二星,闪现出离愁别恨的样子。
银汉:银河。
迢迢:遥远貌。
暗度:指牛郎织女深夜过桥幽会。
金风:秋风。秋,在五行中属金。
玉露:晶莹如玉的露珠,指秋露。
佳期:指情侣的会面。
忍顾:不忍心回头看。
朝朝暮暮:日日夜夜。这里指日夜相聚。
(宋)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译文。
纤薄的云彩在天空中变幻多端,天上的.流星传递着相思的愁怨,遥远无垠的银河今夜我悄悄渡过。在秋风白露的七夕相会,就胜过尘世间那些长相厮守却貌合神离的夫妻。
共诉相思,柔情似水,短暂的相会如梦如幻,分别之时不忍去看那鹊桥路。只要两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呢。
注释。
纤云:轻盈的云彩。弄巧:指云彩在空中幻化成各种巧妙的花样。
飞星:流星。一说指牵牛、织女二星。
银汉:银河。迢迢:遥远的样子。暗度:悄悄渡过。
金风玉露:指秋风白露。李商隐《辛未七夕》:“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
忍顾:怎忍回视。
朝朝暮暮:指朝夕相聚。语出宋玉《高唐赋》。
作者介绍。
秦观(1049—1100)字太虚,又字少游,别号邗沟居士,世称淮海先生。汉族,北宋高邮(今江苏)人,官至太学博士,国史馆编修。秦观一生坎坷,所写诗词,高古沉重,寄托身世,感人至深。秦观生前行踪所至之处,多有遗迹。如浙江杭州的秦少游祠,丽水的秦少游塑像、淮海先生祠、莺花亭;青田的秦学士祠;湖南郴州三绝碑;广西横县的海棠亭、醉乡亭、淮海堂、淮海书院等。秦观墓在无锡惠山之北粲山上,墓碑上书“秦龙图墓”几个大字。有秦家村、秦家大院以及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古文游台。
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群仙相妒。娟娟月姊满眉颦,更无奈、风姨吹雨。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懒浴新凉睡早。雪靥酒红微笑。倚楼起把绣针小。月冷波光梦觉。
怕闻井叶西风到。恨多少。粉河不语堕秋晓。云雨人间未了。
七夕。
一道鹊桥横渺渺,千声玉佩过玲玲。
别离还有经年客,怅望不如河鼓星。
菩萨蛮·七夕。
东飞乌鹊西飞燕。盈盈一水经年见。急雨洗香车。天回河汉斜。
离愁千载上。相远长相望。终不似人间。回头万里山。
人曰:“落雁平沙歌士志,渔樵山水问心宁。”又曰:“纵是真情千万缕,子期不在有谁听?”撼我心灵之情谊并非少数,两肋插刀之莫逆着实如云。然可交托心事,举樽共饮,同赏高山流水之侣,甚少矣。
期中考试后,与一成绩骄人的女生闲聊语文成绩。她素来比我勤奋,却也对我这满腹酸文臭墨羡艳不已:“我若像你一样博览群书,作文便不必忧心了。”“推荐你看看戴望舒的诗集和徐志摩的散文,甚为隽永。还有……”讲起这些,我便停不住了;此时,她将我的话打断:“谢了!可诗我读不懂,散文看不下去,看作文书就够了。”我顿时缄默。“我先回去复习文言文了。”看着她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姿,我沉思了。不知多久,嘴边漾起一抹极淡的笑:“学霸的世界,我竟不懂了……”
以往多是爸爸驱车送我上学,某日因故与妈妈步行至学校,途经一片桃林。这时节桃花正烂漫于枝头,灼灼其华。偶有落英,约其风扫。见此我诗兴大发,刚想吟诵几句,未出口又噎回了腹中。不由得感慨,吟几句词调,无人懂;拨几丝清弦,无人听。优于己也好,不如己也罢,终归无人同路,徒增伤感而已。
曾与妈妈诉过这苦,她却极淡然:“无论懂不懂你,你不都视为至交吗?”“可她们都与我相交多年,比我更优秀甚至我视其为榜样的人并非少数,如何不懂我心?”“知音少,弦断自然无人听。你们本非一个世界,志不同,道不合,你何以要求人人懂你?”我竟无言以对。是啊,话都不投机,又何谈知音?“世上无事,庸人自扰。一切苦恼皆缘于你自己,你可认同?”一道深邃的目光,摄入我心。
以往,我纠结过,惆怅过,迷惘过,终顿悟。君子之交淡若水,这水优于己也好,不如己也罢,最重要的是知己,即“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也。
公众号:江淮文艺。
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群仙相妒。
娟娟月姊满眉颦,更无奈、风姨吹雨。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
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此词在艺术造诣上很有特色。词中托出牛郎织女爱情悲剧之生生不已,实为匪夷所思。以嫦娥风姨之相妒情节,反衬、凸出、深化牛郎织女之爱情悲剧,则是独具匠心的。全词辞无丽藻,语不惊人,正所谓绚烂于归平淡。范成大之诗,如其著名的田园诗,颇具泥土气息,从这里可以印证之。
苏词以送别意为主,但仍引七夕牛女之事,不过开首便用《列仙传》中王子晋的典故明确指出“不学痴牛呆女”,来比友人陈令举的潇洒飘逸之姿。下片继描绘一齐驰骋银河的瑰丽大胆想象之后,结尾承传统送别题材的伤感笔调:“风雨散、飘然何处?”但苏轼的这种伤感明显地被弱化,更似是思绪在转回现实后恍然醒悟的慨叹,打散融入在全词萧散飘逸的意境之中。也因此,“相逢一醉是前缘”的论调并不因后半句淡淡的哀伤似违心之语,完全是苏轼作为达观者出自内心的对宾客、对自己,抑或对人生种种如别离之类无法避免的遗憾所发出的真挚宽慰。
苏轼性格豪迈,送别题材亦不同凡常哀响,而秦观此词并不见有送别之由,至少今日来看本由七夕而作。在七夕牛郎织女如此动人的传说题材中,秦观却用“巧”“恨”“暗渡”“柔情”“忍顾鹊桥归路”等词细密勾连,将语意层层委曲回转。于是之前描述的这份感情所拥有的各种美丽特质,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便都只能是作为铺垫将这份美推至极致,在最后如梦般的佳期破碎时展现出极大的反差,使人更觉其中悲哀。借陈先生所说也可发现,如从全词结构意蕴的完整性上考虑,将其理解为伤感基调似更为合适。它的悲剧性过于浓重,因而无论末句如何开脱排解,终显空泛无力,好比朱淑真相应的同名词作中“牵牛织女几经秋,尚多少、离肠恨泪……何如暮暮与朝朝,更改却、年年岁岁”的疑问。关于牛女为何不能长久相守的惋惜执着地萦绕于心,秦观心目中坚贞绵长的爱情便只能极力渲染其珍贵以示不易得见,并在最后轻轻浅浅地落笔归结于爱情的品质了。
三
《蓼园词选》评有:“按七夕歌以双星会少别多为恨,少游此词谓两情若是久长,不在朝朝暮暮,所谓化臭腐为神奇。凡咏古题,须独出新裁,此固一定之论。少游以坐党被谪,思君臣际会之难,因托双星以写意,而慕君之念,婉恻缠绵,令人意远矣。”[3]56在肯定其新意后指出其中有“慕君之念”。虽自离骚来中国文人就有自比妾妇的传统,但在这篇歌古题的作品中如论以七夕牛郎织女事隐喻君臣的离合,窃以为是不明晰的,然而也并不能排除这首词有在爱情以外更广泛的个人遭际寄托的可能性,加之《鹊桥仙》一词尚没有明确的写作时间定论。徐培均先生在校注的《淮海居士长短句》前言里这样评价秦观:“以后随着仕途的失意,他渐渐消極起来……特别是政治上遭受打击之后,他更感到人生无望,内心充溢着忧郁和悲愁,他希望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于是就用浪漫主义的手法抒写自己的情怀,表面上似乎很旷达,骨子里却更加痛苦。”[3]6秦观的仕途较为坎坷不顺,京华三年里的风光只是昙花一现,在这段短暂的得意时光之外是长期的不遇和贬谪,而他本人的性格特质更对其词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他在贬谪中所写的大量诗词都有满腔的愁怨,典型的如《踏莎行》:“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少游词可以说在总体上气格都是比较纤弱的。
前文既已指出结尾两句点睛之笔在情感上的基调并非如表面昂扬,则以往一般认为的,对理想中洒脱、重质的爱情观的赞颂之说便较显无力。作者在全词牛女爱情的评价方面情感态度上的软弱与不坚定性,其内在即显示出比天上这种理想标准更低一级的人间的爱情悲哀之处。牛女情感深长,然终是一年一度;世人可以长守,然又无法情比金坚。何况人间又焉得没有生死别离?从缺陷的理想到更加不完满的现实,这两重的矛盾无不展示出作者心境的怅惘迷离、彷徨无所归,以及涉及本体层面的对人生存状态的悲慨。其间浓重的悲凉与愁怨,很有可能是作者对现实如仕途挫折等困苦遭遇难以释怀的心结的回响。再者,诗词的'妙处即在于以有限的字句传达无尽的神韵,包括在作者确定的意图之下承载后世读者的再创造。从语码及其接受角度来看,“传恨”“迢迢暗渡”等词也确实可以使文本存在合理联系暗示的成分。当不同的读者带着自身独特经历观此词,便可由其词引发出不同的指向。无论是表现无疾而终的短暂爱情,还是与友别离、独自漂泊的苦楚,甚至是君王的中道相弃,在本词中都能找到不同比重的感发的依据。
四、结语。
因而对诗中“天上”“人间”两个评述对象的定位,从全诗来看并无必要将其割裂,“天上”与“人间”,牛郎织女与凡夫俗子,理想与现实,都是作者心象的显示,都统一于作者创作情绪的熔铸。本文所发现的是:在秦观细腻易感的心理特质中,此词无论是纯粹的爱情咏唱,还是复杂身世之感的并入,都有深厚的可待琢磨品味之处,并非如以往认为的仅胜在新意而已,且有所寄托的说法或更胜一筹,尽管未必要同前人一般将其旨固着在君臣之义上。种种坎坷不顺的遭际在作者丰富敏锐的内心体察后都将有所反映,尽管折射的方式、表现的情感或有所趋异(如上苏轼与秦观一词的比较即可见一斑),所反映的人生境界也或有高下之分,但对于词作本身,重要的是它们都切实地传达出作者的真情,并且表现出了艺术上的美感。另外,这样解读该词,无疑从意脉的接连、结构的精巧、意蕴的丰厚还是情感的力度都胜过以往,从而会对秦观《鹊桥仙·七夕》该词有更深一层的体悟。张炎《词源》评秦观词道:“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里指出:“观诗格不及苏黄,而词则情韵兼胜,在苏黄之上。”其中意味,此词可以为证。
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群仙相妒。
娟娟月姊满眉颦,更无奈、风姨吹雨。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
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今夜是牛郎织女会面的好时光,这对相会的夫妻懒得再为耕织忙。寂寞的群仙要生妒嫉了:娇美的月亮姊姊蹙紧了娥眉,风阿姨兴风吹雨天地反常。
相见匆匆忙忙,短暂的.聚首真不如不见,重新搅起离别的忧伤。见面的欢乐总不抵久别的愁苦多,反倒又增添了新愁带回品尝。
届征途,携书剑,迢迢匹马东去。
惨离怀,嗟少年易分难聚。
佳人方恁缱绻,便忍分鸳侣。
当媚景,算密意幽欢,尽成轻负。
此际寸肠万绪。惨愁颜、断魂无语。
和泪眼、片时几番回顾。
伤心脉脉谁诉。但黯然凝伫。
暮烟寒雨。望秦楼何处。
宋.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一首咏七夕的节序词,借牛郎织女悲欢离合的故事,赋予这对仙侣浓郁的人情味,讴歌了真挚、细腻、纯洁、坚贞的爱情。表述了作者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爱情观。词中明写天上双星,暗写人间情侣;其情,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倍增其哀乐,读来荡气回肠,感人肺腑。
宋.朱淑真。
巧云妆晚,西风罢暑,小雨翻空月坠。
牵牛织女几经秋,尚多少、离肠恨泪。
微凉入袂,幽欢生座,天上人间满意。
何如暮暮与朝朝,更改却、年年岁岁。
朱淑真号幽栖居士,是唐宋以来留存作品最丰盛的女作家之一。她理想中的爱人是才华横溢、志趣相投的伴侣,却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一个庸俗不堪的官吏,这首鹊桥仙,反“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暮暮。“其意用之,“何如暮暮与朝朝,更改却、年年岁岁?”,真诚地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有情人能够年年月月、朝朝暮暮长相厮守,不必像她一样被离愁所折磨。
碧梧初出,桂花才吐,池上水花微谢。
穿针人在合欢楼,正月露、玉盘高泻。
蛛忙鹊懒,耕慵织倦,空做古今佳话。
人间刚道隔年期,指天上、方才隔夜。
严蕊,南宋中叶女词人,出身低微,自小习乐礼诗书,沦为台州营妓,改严蕊艺名。善操琴、弈棋、歌舞、丝竹、书画,学识通晓古今,诗词语意清新,四方闻名。仅存《如梦令》、《鹊桥仙》、《卜算子》3首。据此改编的戏剧《莫问奴归处》,久演不衰。此词将景、人、物结合在一起,描写了一副七夕的景象。
1.有关七夕的优美诗句。
2.和七夕有关的古诗。
4.有关七夕的经典诗句。
6.关于七夕的优美诗句。
9.有关七夕的古诗词名句。
10.七夕情人节古诗词名句集锦。
是北宋文学家“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的作品,鹊桥仙是词牌名,全名是《鹊桥仙・纤云弄巧》,这是一首描写纯情的爱情的词。
原文:
鹊桥仙。
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鹊桥仙》这首词为词人晚年罢归山阴后所写。陆游少年时便负有凌云之志,为抗击金兵驰骋奔走。
宋代:陆游。
华灯纵博,雕鞍驰射,谁记当年豪举。酒徒一半取封侯,独去作、江边渔父。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苹洲烟雨。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君恩赐与。
译文。
当年在华丽的灯光下纵情地博弈,骑着骏马猎射驰骋,谁还记得我当年豪壮的军旅生活?那些无聊酒徒有许多如今都封了官爵,只有我等愿意隐居江边做渔翁。
注释。
1、华灯:装饰华丽的灯台。
2、纵博:纵情赌博。此处视为豪爽任侠的一种行为表现。《剑南诗稿》卷二十五《九月一日夜读诗稿有感走笔作歌》:“四十从戎驻南郑,酣宴军中夜连日……华灯纵博声满楼,宝钗艳舞光照席。……”
3、酒徒:犹言市井平民,普通人。《史记》卷九十七《郦生陆贾列传》:“郦生嗔目案剑叱使者曰:走,复入言沛公!吾高阳酒徒也,非儒人也。”
4、渔父:渔翁,打鱼的老人。
5、占断:完全占有。
6、蘋洲:丛生苹草的小河。
7、镜湖:在浙江会稽、山阴两县交界处,周遭三百余里,以水平如镜而出名。
8、闲人:作者自称,乃愤激之辞。
9、官家赐与:唐开元间,诗人贺知章告老还乡到会稽,唐玄宗诏赐镜湖剡溪一曲。陆游反用其典,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官家,指皇帝,此处明指唐玄宗,实指当时的.南宋皇帝。
赏析。
这是陆游闲居故乡山阴时所作。山阴地近镜湖,因此他此期词作多为“渔歌菱唱”。山容水态之咏,棹舞舟模之什,貌似清旷谈远,萧然物外,殊不知此翁身寄湖山,心存河岳。他写“身老沧洲”的惨谈生活,正是“心在天山”的痛苦曲折的反映。这首《鹊桥仙》即其一例。仔细品味当得诗人心思、真实处境。
词从南郑幕府生活写起。发端两句,对他一生中最难忘的这段戎马生涯作了一往情深的追忆。在华丽的明灯下与同僚纵情赌博,骑上骏马猎射驰驱,这是多么豪迈的生活!当时南郑地处西北边防,为恢复中原的战略据点。王炎入川时,宋孝宗曾面谕布置北伐工作;陆游也曾为王炎规划进取之策,说“经略中原必自长安始,取长安必自陇右始”(见《宋史·陆游传》)。他初抵南郑时满怀信心地唱道:“国家四纪失中原,师出江淮未易吞。会看金鼓从天下,却用关中作本根。”(《山南行》)因此,他在军中心情极为舒畅,遂有“华灯纵博”、“雕鞍驰射”的“当年豪举”。词句显得激昂整炼,入势豪迈。但第三句折入现实,紧承以“谁记”二字,顿时引出一片寂寞凄凉。朝廷的国策起了变化,大有可为的时机就此白白丧失了。
不到一年,王炎被召还朝,陆游转官成都,风流云散,伟略成空。那份豪情壮志,当年曾有几人珍视?此时更有谁还记得?词人运千钧之力于毫端,用“谁记”一笔兜转,于转折中进层。后两句描绘出两类人物,两条道路:终日酣饮耽乐的酒徒,反倒受赏封候;志存恢复的儒生如已者,却被迫投闲置散,作了江边渔父,事之不平,孰逾于此?这四、五两句,以“独”字为转折,从转折中再进一层。经过两次转折进层,昔日马上草檄、短衣射虎的英雄,在此时却已经变成孤舟蓑笠翁了。那个“独”字以入声直促之音,高亢特起,凝铸了深沉的孤愤和掉头不顾的傲岸,声情悉称,妙合无垠。
下片承“江边渔父”以“轻舟”、“低逢”之渺小与“苹洲烟雨”之浩荡对举,复缀“占断”一语于其间,再作转折进层。“占断”即占尽之意。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无拘无束,独往独来,是谓“占断烟雨”。三句写湖上生涯,词境浩渺苍凉,极烟水迷离之致,含疏旷要眇之情。词至此声情转为纾徐萧散,节奏轻缓。但由于“占断”一词撑拄其间,又显得骨力开张,于舒缓中蓄拗怒之气,萧散而不失遒劲昂扬。“占断”以前既蓄深沉的孤愤和掉头不顾的傲岸之情,复于此处得“占断”二字一挑,于是,“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官家赐与”这更为昂扬兀傲的两句肆口而成,语随调出,唱出了全阕的最高音。唐代诗人贺知章老去还乡,玄宗曾诏赐镜湖一曲以示矜恤。陆游借用这一故事而翻出一层新意——官家(皇帝)既置他于闲散,这镜湖风月本来就只属闲人,还用得着你官家赐与吗?再说,天地之大,江湖之迥,何处不可置他八尺之躯,谁又稀罕“官家”的赐与?这个结句,表现出夷然不屑之态,愤慨不平之情,笔锋直指最高统治者,它把通首迭经转折进层蓄积起来的激昂不平之意,挟其大力盘旋之势,千回百转而后骤现,故一出便振动全词,声情激昂,逸响悠然,浩歌不绝。
这首抒情小唱很能代表陆游放归后词作的特色。他在描写湖山胜景,闲情逸趣的同时,总蕴含着壮志未酬、壮心不已的幽愤。这首《鹊桥仙》中雕鞍驰射,苹洲烟雨,景色何等广漠浩荡!而“谁记”、“独去”、“占断”这类词语层层转折,步步蓄势,隐曲幽微,情意又何等怨慕深远!这种景与情,广与深的纵模交织,构成了独特深沉的意境。明代杨慎《词品》说:“放翁词,纤丽处似淮海,雄快处似东坡。其感旧《鹊桥仙》一首(即此词),英气可掬,流落亦可惜矣。”他看到了这首词中的“英气”,却没有看到其中的不平之气,清代陈廷焯编《词则》,将此词选入《别调集》,在“酒徒”两句上加密点以示激赏,眉批云:“悲壮语,亦是安分语。”谓为“悲壮”近是,谓为“安分”则远失之。这首词看似超脱、“安分”,实则于啸傲烟水中深寓忠愤抑郁之气,内心是极不平静,极不安分的。不窥其隐曲幽微的深衷,说他随缘、安分,未免昧于骚人之旨,委屈了志士之心。
这首词,读来荡气回肠、确是上乘之作。
葡藤横架,菟丝(1)蔓绕,明月婆娑柳舞。
鹊桥(2)无奈广寒秋,暮霭里俏闻私语。
佳期恰又,柔情难再,(3)徒羡新婚(4)牛女。
两情真个久长时,(5)剪难断愁肠万绪。(6)。
注释:(1)菟丝即女萝,一种寄生植物,攀附在其他植物上生长。古诗词里常用来比喻爱情。
(2)鹊桥:牛郎织女被银河隔开不能相见,许多喜鹊飞天上,相互衔接搭成鹊桥使其相会。
(3)秦观词《鹊桥仙·纤云弄巧》“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4)新婚句,俗语云:小别胜新婚。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可谓久别重逢,感觉应胜似新婚。
(5)参见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
(6)柳永词《鹊桥仙·届征途》有“此际寸肠万绪”句。
华灯疏影,晚风习习。
引燃隔岸的牧笛。
吟哦沧浪,弹指风骚。
凝目的双眸。
清澈了繁杂世间。
彼此宽厚着夜晚的深度。
携一盏善的灯花。
植一张笑的眉梢。
柔怀香暖的心空。
早已埋下爱的伏笔。
【二】耕慵织懒。
倚一弯月,踏一溪云。
阡陌深处的疏影。
种下烟火袅袅的清欢。
用汗水修正,心中的执念。
取下经脉上的结。
轻吻风霜的额头。
指尖上的风,叩醒心扉。
引燃缠绵的情愫。
枕着年华的感动。
沿着深夜的疆域。
吸吮你流光中的回望。
【三】应被群仙相妒。
高山流水,弄月逐风。
柔情弥漫的琴。
应着你的'脚步。
回眸的眼神。
点燃了心火。
蹁跹着逐香的羽翼。
你的心词。
在我的掌纹里。
暗藏了三世的约定。
《鹊桥仙·纤云弄巧》中的纤云弄巧是说纤薄的云彩,变化多端,呈现出许多细巧的花样。
《鹊桥仙·纤云弄巧》。
年代:宋作者: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度通:渡)。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翠绡心事,红楼欢宴,深夜沈沈无暑。竹边荷外再相逢,又还是、浮云飞去。锦笺尚湿,珠香未歇,空惹闲愁千缕。寻思不似鹊桥人,犹自得、一年一度。
【注释】:
这首为友人写的伤离之作,写得秀不在句而在神,浓在情而不在墨。
“翠绡心事,红楼欢宴,深夜沉沉无暑”——在初秋日,天凉暑退,夜色沉沉。在她的小楼中,在七夕的宴席上,她偷偷地赠给他一条碧色的丝巾,表述她内心的情意。依内容次序,三句应当逆读,词中这样安排,既使句子顿挫有味,亦能突出“翠绡”一语。翠绡是疏而轻软的碧绿色的丝巾,古代女子多以馈赠情人。翠绡传情,故夜宴亦倍添欢乐,天气也仿佛格外清爽。总之,那天晚上他沉浸在欢乐与幸福之中,一切都完整地、甜蜜地保留在他心上。“欢宴”二字,写场面、气氛,烘托出恋人,当时的欢乐与幸福。“欢宴”与“翠绡”句对照,说明:她在“欢宴”的大庭广众之中偷偷赠物传情,她爱得是那样深,那样急切,简直有点忘乎所以。这一句寥寥数字勾勒出情事的美好:节日、时间、地点、天气到人物,无不美好,让人难以忘怀。
“竹边荷外再相逢”——这是暗通情愫之后的一次幽会,地点在荷塘附近的丛竹旁边——一个美丽而幽僻的处所。前者席上初逢,只能借物传情,这回则可以尽情地互诉衷曲了。但是,作者的笔峰一转,传达的情意变了。如果说前一句是美好的幸福,这一句则是美好的惆怅,因为在苦苦盼望之后的相会是那么匆匆逝去,就像“碧云飞去”一样,怎能不令人无奈、愁苦呢?这两句对往昔的回忆,自然引出下片的千缕闲愁,万种情思。
“锦笺”二句,睹物怀人,叹惋无尽。锦笺,精致华美的信纸,是她捎来的信笺。珠,珍珠镶嵌的首饰,是“再相逢”时的赠物。二句写欢聚已逝只能面对她情意绵绵的'信和尚带余香的赠物空自追念,低回不已。
一“尚”、一“未”,写记忆犹新,前情在目,上承情事,下启愁怀。锦笺墨迹未干,珠饰还散发着她的香气,而往事浮云,旧情难续。万种愁怀,由“空惹”一句道出。为什么说“空惹”?或许是信物尚存,难成眷属,或许是旧情未泯,人已杳然吧!总之,这在封建社会是常见的爱情的悲剧。悲剧已成,“锦笺”“珠香”,于事无补;“闲愁千缕”,也是自寻烦恼罢了。
但是,惹出“闲愁千缕”的,不仅是她的所赠,还有七夕这个敏感的夜晚以及跟它有关的神话传说。韩鄂《岁华记丽》卷三引《风俗通》:“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古人七夕词,无不提到牛郎织女,感慨他们一年才一见的刻骨相思,但秦观却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有新意也有深意。赵以夫此词也是更进一步地写。认为自已和情人还不如牛郎织女,他们尚能一年一见,而自己和情人的再见却杳杳无期啊!
总之,上片写欢情,下片写离恨,中间用“又还”句过渡,铺排得体,结构紧密。上下互相映衬,中心十分突出。全词笔淡而情浓,是篇较有特色的作品。
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群仙相妒。娟娟月姊满眉颦,更无奈、风姨吹雨。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1、范成大(1126-1193):南宋诗人。字致能,号石湖居士,苏州吴县(今属江苏)人。绍兴进士,历任知处州、知静江府兼广南西道经略安抚使、四川制置使、参知政事等职。曾使金,坚强不屈,几被杀。晚年退居故乡石湖,卒谥文穆。其诗题材广泛,与陆游、杨万里、尤袤齐名,称“中兴四大家”。又工词。著作颇富,存世有《石湖居士诗集》、《石湖词》、《桂海虞衡志》、《吴船录》、《吴郡志》等。
2、赏析。
两千多年来,牛郎织女的故事,不知感动过多少中国人的心灵。在吟咏牛郎织女的佳作中,范成大的这首《鹊桥仙》别具匠心是一首有特殊意义的佳作。
“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群仙相妒。”起笔三句点明七夕,并以侧笔渲染。“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岁华纪丽》卷三“七夕”引《风俗通》),与牛郎相会,故又称双星节。此时银河两岸,牛郎已无心耕种,织女亦无心纺绩,就连天上的众仙女也忌妒了。起笔透过对主角与配角心情之描写,烘托出一年一度的七夕氛围,扣人心弦。
下韵三句,承群仙之相妒写出,笔墨从牛女宕开,笔意隽永。“娟娟月姊满眉颦,更无奈、风姨吹雨。”形貌娟秀的嫦娥蹙紧了蛾眉,风姨竟然兴风吹雨骚骚然(风姨为青年女性风神,见《博异》)。这些仙女,都妒忌着织女呢。织女一年才得一会,有何可妒?则嫦娥悔恨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可知,风姨之风流善妒亦可知,仙界女性之凡心难耐寂寞又可知,而牛郎织女爱情之难能可贵更可知。不仅如此。有众仙女之妒这一喜剧式情节,虽然引出他们悲剧性爱情。词情营造,匠心独运。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下片,将“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相会情景一笔带过,更不写“忍顾鹊桥归路”的泪别场面,而是一步到位着力刻画牛郎织女的心态。七夕相会,匆匆而已,如此一面,怎能错见!见了又只是重新撩乱万千离愁别绪罢了。词人运笔处处不凡,但其所写,是将神话性质进一步人间化。显然,只有深味人间别久之悲人,才能对牛郎织女心态,作如此同情之理解。“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结笔三句紧承上句意脉,再进一层刻画。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之别离,相逢仅只七夕之一刻,旧愁何其深重,新欢又何其深重,新欢又何其有限。不仅如此。旧愁未销,反载了难以负荷的新恨归去。年年岁岁,七夕似乎相同。可谁知道,岁岁年年,其情其实不同。在人们心目中,牛郎织女似乎总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而已。
然而从词人心灵之体会,则牛郎织女的悲愤,乃是无限生长的,牛郎织女之悲剧,乃是一部生生不灭的悲剧,是一部亘古不改的悲剧。牛郎织女悲剧的这一深刻层面,这一可怕性质,终于在词中告诉人们。显然,词中牛郎织女之悲剧,有其真实的人间生活依据,即恩爱夫妻被迫长期分居。此可断言。“天也,你不识好歹何为天?地也,你错勘贤愚做地!”(《窦娥冤》曲辞)。
此词在艺术造诣上很有特色。词中托出牛郎织女爱情悲剧之生生不已,实为匪夷所思。以嫦娥风姨之相妒情节,反衬、凸出、深化牛郎织女之爱情悲剧,则是独具匠心的。(现代黑色幽默庶几近之)全词辞无丽藻,语不惊人,正所谓绚烂于归平淡。范成大之诗,如其著名的田园诗,颇具泥土气息,从这里可以印证之。最后,应略说此词在同一题材的宋词发展中之特殊意义。宋词描写牛郎织女故事。多用《鹊桥仙》之词牌,不失“唐词多缘题”(《花庵词选》)之古意。其中佼佼者,前有欧阳修,中有秦少游,后有范成大。欧词主旨在“多应天意不教长”,秦词主旨在“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成大此词则旨在“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可见,欧词所写,本是人之常情。秦词所写,乃“破格之谈”(《草堂诗馀隽》),是对欧词的翻新、异化,亦可说是指出向上一路。而成大此词则是对欧词的复归、深化。
牛郎织女的爱情,纵然有不在朝暮之高致,但人心总是人心,无限漫长之别离,生生无已之悲剧,决非人心所能堪受,亦比高致来得更为广大。故成大此词,也是对秦词的补充与发展。从悲剧深层的'美学意义上说,还是是对秦词之一计算。欧、秦、范三家《鹊桥仙》词,呈现一否定之否定路向,显示了宋代词人对传统对人生之深切体味,亦体现出宋代词人艺术创造上不甘逐随他人独创精神,当称作宋代词史上富于启示性之一佳话。
范成大(1126年6月26日—1193年10月1日[1]),字至能,一字幼元,早年自号此山居士,晚号石湖居士。汉族,平江府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南宋名臣、文学家、诗人。
宋高宗绍兴二十四年(1154年),范成大登进士第,累官礼部员外郎兼崇政殿说书。乾道三年(1167年),知处州。乾道六年(1170年)出使金国,不畏强暴,不辱使命,还朝后除中书舍人。乾道七年(1171年),出知静江府。淳熙二年(1175年),受任敷文阁待制、四川制置使。淳熙五年(1178年),拜参知政事,仅两月,被劾罢。晚年退居石湖,加资政殿大学士。绍熙四年(1193年)卒,年六十八,追赠五官,后加赠少师、崇国公,谥号文穆[3-4],后世遂称其为“范文穆”。
范成大素有文名,尤工于诗。他从江西派入手,后学习中、晚唐诗,继承白居易、王建、张籍等诗人新乐府的现实主义精神,终于自成一家。风格平易浅显、清新妩媚。诗题材广泛,以反映农村社会生活内容的作品成就最高。与杨万里、陆游、尤袤合称南宋“中兴四大诗人”。其作品在南宋末年即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到清初影响更大,有“家剑南而户石湖”的说法。著有《石湖集》、《揽辔录》、《吴船录》、《吴郡志》、《桂海虞衡志》等。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句广为传诵,多认为其意在二人情感深厚,所以即使不能时时厮守在一块儿也无妨。此语别出机杼,洒脱豁达,故多有欣赏称赞者。但笔者以为:从全词整体语境看,本意未必如此。两句出自秦观的《鹊桥仙·七夕》: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
俞平伯先生在《唐宋词选释》中如此注解:“牛女虽一年一度,毕竟地久天长。人世虽暮暮朝朝,却百年顷刻,这里补足前片结句天上胜人间意,并用《高唐赋》字面。”[1]按此释义全词在结构上更加浑融,意思也更丰富蕴藉,这里启示一个新的想法:“天上”与“人间”二者是否存在着有深意的对照?即是否秦观原意并非旨在赞赏理想的如“天上”牛郎织女般高境界的爱情观,而是——着意在“人间”,重在突出俗世爱情的飘忽不定乃至流露出现实人生处境中的无奈。
先观全词。“鹊桥仙”词牌起初即专咏七夕牛郎织女相会事,此词正用词牌原意。另有传言此词乃秦观为一歌妓或邻村佳人所作,然不可确证,恐为后人附会。上片先交代二人相会的背景,构造出极为美好的意境为下文蓄势。“纤云弄巧”指秋天的云形状各异,又契合七夕乞巧的风俗,“飞星”此处可以看作牵牛织女星,而一个“恨”字定下感情基调,下得极为有力。两短句相对,一轻一重,暗用拟人手法,传递出灵动愉悦又隐有浓重的氛围。“暗”字含艰难辛酸之感,点出二人见面不易,设有波澜。然后词人对此相会作出了极高的肯定,“金风玉露”表明时令,用李商隐《辛未七夕》诗:“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极力高扬牛女一年一度相逢的珍贵,远超过凡夫俗子常日里平淡轻浮的遇合,甚至带有庄严华美的神圣感。
下片转入正面描写,再一妙对,点出“天上”这份爱情在情意的绵长与相聚的短暂间强烈的矛盾。同时这两个比喻的喻体“水”“梦”皆为极轻柔缠绵、朦胧婉约之物,描绘出相逢时难舍难分而又不得不分离的境况,与上片“金”“玉”的修饰之间构成对比,隐隐牵连出主旨。在声韵上两句也都由拉长的平声立转向急促的仄声,与内质情韵极为相配。“忍顾鹊桥归路”中“忍顾”是“不忍顾”的省略,加重了语气,翻转一层说使表达更为含蓄蕴藉。末尾句用《高唐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之字面。虽涵义正好相反,但人神别离的刹那时凄迷的美的意韵却是相通的,至此秦观词常有的纤美雅丽、精致工巧的特点已可体会。而该句对这份牛女间的爱情作出的总结和评价是我们讨论的重心,前已指出这里存在以“天上”为主还是以“人间”为旨的思考。貌似字面的纠缠,实则却是对全词旨意的细究。以“天上”为主,则全词的范围不会超过传统的爱情题材,盛赞一种理想爱情观的美好与高尚也只是将小情作出新意。而如落脚点在人间与天上的对照,则有对人生处境乃至生命存在本身的深刻体悟与思考在其中了。
二
观前人评论,多指出末两句富有新意,如:“相逢胜人间,会心之语。两情不在朝暮,破格之谈。七夕歌以双星会少别多为恨,独少游此词谓‘两情若是久长’二句,最能醒人心目”(李攀龙《草堂诗余隽》卷三眉批),“数见不鲜,说的极是”(《古今词统》卷八)。以男女离情为主题的词作毕竟以缠绵凄婉的传统风格为多数,在此背景下从表面孤立地来看末两句,确实有此效果。权且不论少游此词是否为纯粹就事论事赞扬理想的爱情观,至少确实比《满庭芳·山抹微云》中“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的格调显得洒脱些,毕竟他努力地把这种爱情境界提高了一层。但是在全词的深层语境下,这种字面上的旷达超脱就化作了自我一种极力排解却终显无奈的苦涩。纵使“金风玉露”“胜却无数”,但“归路”已经注定,有种无可扭转的悲剧美。“两情久长”与“岂在朝朝暮暮”又各自照应前句“柔情似水”与“佳期如梦”,即在上片的高扬后,下片不断陡转逆回,强作宽慰欲要扬起而终无法掩饰“忍顾鹊桥归路”的悲哀。这份理想的天上的爱情再超凡脱俗,最后仍要一再地导向分离,带有难以弥合的缺陷。陈正宏先生在《中国文学史新著》中即锐利地指出结尾两句“如果从全词的整体性考察,却不能说是个十分成功的结尾”,认为它有意无意地化解了二人分离的悲剧性,以致“最终冲淡了文学中感情的浓度”[2]。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评价也显示出结尾感情涵义在全词整体结构下的微妙性,并不是如以往理解的那么简单明确。
如将本词与苏轼同词牌作比较,或能有更清晰直观的发现:
缑山仙子,高清云渺,不学痴牛呆女。凤箫声断月明中,举手谢时人欲去。
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织云星巧。牛犁耕晓。月映抚霞年满。痴情今夕得亲喃。了夙愿、佳期鹊算。
钗金痕一。银珠似水。何以万年离断?无形江海在凡心!恁道德、相思相伴。
忧言愁纸。归来南雁。怜顾约期共月。古今桥渡似相同。好梦短、千年常别。
燕书指键。茑歌光电。鸾凤麒麟屏悦。古今桥渡不相同。怎比得、鹊桥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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