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雪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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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是对过去一段时间工作的回顾,可以帮助我们找到改进和提升的方法。总结时要注重提炼核心内容,不要太过于泛泛而谈。以下是一些优秀的案例,供大家学习和借鉴。
2月28日晚10点45,我接到了来自老兵的求救电话。原来市二院的一群驴友,从南惹至太平顶下山时,其中16人因迷路被困于山中。
搁下电话,我迅速收拾进山的必需品:头灯、雨披、打火机、登山杖、对讲机等,以市二院临时派出的救护车代步,心急火燎地朝南惹方向驰去。上车后,才知道参加此次救援任务的,来自江西明月山户外群的四位“资深”驴友:明歌(队长)、宇天行、老兵和我。另外与我们同车随行的,还有市二院院方两位负责人。
一出发,我个人方面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此前我各种出行乘车从不晕车,但今天是个例外,不知是车快、路急的缘故,还是没休息好的原因,反正被颠簸后特别想吐,越到后面反应越重。当然,我还是强忍着到了南惹。
我们在南惹村庄下车时,已深夜十一点半了。到达时,从下山不久的果果和从心所欲处,我们了解一些山上的情况,失踪山友虽能与山下电话联系,却无法锁定在哪一片山头。偌大的南惹方圆数十公里山场,无人知道里面隐藏了多少沟壑,多少山梁。假如仓促进山的话,只怕连救援者都有迷路的可能。此时我们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市消防支队队员,已在当地村民及市二院张亮等人的带领下,进山约半小时了。
原想安排果果或从心所欲领我们入山,但因俩人体力透支严重,迫使我们留在原地待命。后来院方负责人王院将我们叫上车,从明月山南大门进山,沿油路上到海拔1500米的高度。另辟蹊径,从高处能搜到失踪者的灯光,结果悻悻而归。
上山途中,我感觉晕车的程度更加严重。可以肯定我当时的状态,一定糟糕透顶。
而黑夜中,更让人无法适应与忍受的却是天气。出发时,我除了携带冲锋衣外,还备了一套抓绒衣。尽管如此,仍感觉山风凛冽,天寒地冻。听回程的驴友说,山上的丛林、溪畔、沟壑尚存许多积雪。可以肯定,深山的气温起伏于0度上下。那些受困于山林的驴友,将会渡过他们一生中,最痛苦难耐、最刻骨铭心的`一个夜晚。要知道,他们每个人都计划一天来回,进山时大多只穿了一身衣裤。
在明月山南坡折腾至凌晨两点,王院决定安排明月山户外队四位队员,暂时回客栈休息。待天亮后再进山搜救。
由于心头重事压着,我们和衣而睡。加上晚睡引起的生物钟紊乱,到早上五点半,我便从浅睡中醒来。六点整,通宵未眠的王院打来了电话,说昨晚进山的消防搜救队失去了联系,估计迷路了。听到消息后,我们迅速起床、洗刷、吃早点、背包、进山。从心所欲是昨天活动市二院驴友的领队,义不容辞地挑起我们入山搜救的引路人。原来这位市二院的驴行“先锋”,听到绿野二领队的活动信息后,与张亮一起在院职工中拉了一支27人的小分队,入编绿野活动队伍。
然而,我自始至终没见此次“丢人”活动的总领队果果,有任何随同进山救援的表示,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我有意识地细看了一番此人的模样:40岁以上,身材不高,胖墩墩的;方脸,眼睛小而无神;穿迷彩服,戴丛林帽。
进入南惹村庄后山的竹林,从心所欲反复和仔细地,“推敲”着昨晚下山的原路。在他的引领下,我们沿村后的山埂急剧拔高,直上。与从心所欲交谈了一会后,我觉得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是一位有责任心、敢于担当且风趣幽默的男人。高个,健壮,精神,鼻梁上横架一幅深度眼镜,穿红黑相间的冲锋衣,头上缠着红点头巾。从心所欲对我们道出了内幕,队伍活动时,果果和山峰一再表明非常熟悉这段山路。结果走在下山途中,发现二人根本不识路。
急行约一小时,山路出竹林进入密密匝匝的灌木丛林,于山梁的脊背行走,山路越发陡峭险峻。又半小时后,我们到达海拔900米高度,听到头顶有人下山的声音。当时我们以为是深晚入山的消防队队员,但见面后得知,为4名(2男2女)正寻路下山的失踪驴友。走在搜救队最前面的我,兴奋地告诉他们:我们是江西明月山户外队的!随后,我又问道:你们看到消防队吗?4驴友齐声否定了我的提问。说话间,我从背包中分出了一些面包、水及红牛等。他们在山中挣扎了一宿,饥寒是可想而知的。
突然间,我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刚入山便“斩获”颇丰。虽说是他们自己走出来的,但未出山前仍意味着4人处于“丢失”状态。于是我提议,让从心所欲带他们下山。他昨晚体能消耗极大,眼下跟着我们已起不到什么作用了。随后我们立马将山上的情况,告知了山下的王院。
接着,我们继续猛烈拔高。山路虽陡,但四位资深“老驴”却感觉不错。由于负重轻,队伍推进的速度极快。大家一边攀登,一边亮开嗓门吆喝,积极与失踪人员互动起来。且这种方式立刻有了“奇效”,从心所欲领着四位“迷途”山友下行不久,我们清楚地听见从头顶右上方的悬崖下,传来一拨欣喜且急促的回应声,声源约高于我们400米的海拔。并且,明歌发现了发生声源的密林中,有一道浓实的烟柱窜起。这是山下营救指挥部,电话要求失踪队员就地生火的,便于搜救队员们寻踪索迹。我们四人合计了一番,按声音和白烟确定了两个事实:一是声音的确切位置;二是回应我们的声音中,大多是女声。
我心中一阵狂喜,出师如此顺利是我们没料到的。同时,我再次第一时间报告了山下。
约早上九点半,明月山户外队4队员拔高到了1250米海拔处,将明月山南坡山梁左侧的瑞庆塔,远远甩在了身后。这时,我们头顶上迎面“滚下”一串吵杂的声音,原来赶上消防搜救队下撤。他们是昨晚十一点进山的,到此时都已精疲力竭了。由于消防搜救队下撤,有其中的两位队员“投城”了我们,一位是此次失踪人员的家属——姓王的小伙子;一位是绿野户外队的另一领队:山峰。
山峰,这支“丢人”户外队的人叫他三哥。高个,短发,平头,迷彩服。削瘦的脸颊,刻着整个昼夜的倦怠与憔悴。俩人因消防搜救队退出救援,不得不掉头追随我们继续搜寻,从这一点看,他们表现得太了不起了。
但此后的事实证明,俩人的加盟并没有给我们的搜救添力,反而让将整个救援活动带进了死胡同。先是我们锁定的失踪人员的位置,被他们彻底而“无情”地推翻。山峰告诉我们,他们早已在我们锁定的山场,翻了个底朝天,连块“失声”的石头都未放过,更别说人了。再是,早上八点左右我们看到的浓烟,是俩人和消防队员们早起时生的火。
说实在的,我们这些人如果户外搜救还可以,但真正去做侦探是不够格的。当时我们忽略了一条重要线索,那就是我们喊话时听到了清晰的女声,而消防搜救队中没有女声。当时我针对这个细节提出了异议,但马上被山峰等人否决了。他们对喊话中女声的解释,是从心所欲带领的4位下撤队员的回话。不过当时忽略了一个重要细节,那就是下撤队员里只人两女的,而我们听到了一群人的呼叫。不管怎样,这些都被一一否定和忽略了。当然否定和忽略的主要原因,是新加盟的二人的态度,他们的语气绝对坚决和肯定。
在山峰二人的干扰下,我们放弃了对山脊右侧丛林,而将搜寻的区域转移到左侧瑞庆塔上方。
由于消防救援队下撤,反而增强了我们的使命感,心底压着一份重重的责任,那就是必须找到所有失踪的队员。想到这里,我积蓄了无限力量。暗暗对自己说,找不到人决不下山。可以肯定,江西明月山户外队的4位队员全都这样想的。此时,偌大的明月山南坡的山场中,只有我们六人在努力地寻找着,意志坚定。于瑞庆塔上方海拔1100米到1500米的山林,忽上忽下,左右横切。
我苦思冥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支活动于家门口的队伍,怎会丢失如此多的人?可以想象,这支由绿野户外带领的49人的队伍,昨天傍晚从太平顶下山时,其“盛状”宛如“天女散花”一般无秩序、无纪律地朝山下一通乱跑,遍地开花。领队、收队、熟手、生手们自山上蜂踊而下,各显神通。
说到底,出现这种无序的局面直接原因在领队。
这时我发现一个细节上的问题,绿野坛主山峰有乱扔垃圾的习惯。由于饥渴难耐,山峰对我们递给他的干粮、饮料等,狼飧虎咽,毫无任何“免疫力”。但随即将食品包装袋、饮料瓶等,即开即扔,随意得像丢掉一份尊严、放弃一种品格。而我则跟随他身后,他弃我捡,用行动提示他,真正爱山的人该怎样做。组织此次活动的俩位领队,一个正躺在山下“疗养”,对失踪队友充耳不闻、熟视无睹;一个却“肆无忌惮”地蹂躏和践踏令他愉悦的母体。终于从他们领队的言行举止,我明白了这支犯错的队伍,问题出在了哪儿?他们领队的素质,决定着他们不可能是真正的驴友。
真正户外的人,能像太阳一样阳光,像山川一样宽阔,像河水一样激情,像小鸟一样快乐!他们有天空一般宽广的胸怀,有巉石一般坚韧的意志,有大山一般纯净的心灵!他们会爱自然胜过爱自己,他们会像保护自已一样保护自然!
在瑞庆塔上方的丛林,我们上下左右捣腾了一小时多,一无所获。最后,大家一致敲定失联驴友的位置,应在南惹村后山正上方的山坳的丛林。并且我们一番商议,将寻找的范围重新划定,再返上午上山时曾冒浓烟的山崖下的山场。尽管如此,山峰仍坚持在山梁左侧、瑞庆塔上方寻找。在明歌、老兵的鼎力“洗牌”下,队伍方才翻越山埂,回到南惹村庄后山海拔约1300米的区域。
跟随消防搜救队在大山中折腾了一通宵的小王,接受了我们的劝诫,同意下撤到南惹指挥部休息。而绿野坛主山峰的思维,也在继续或返回之间举棋不定。
继续搜索,江西明月山户外队四位队员,开始朝浓烟下的丛林方向推进。约走了十分钟,老兵接到了山下王院的电话。说张亮带领的消防救援队,已找到了12名失踪驴友,正开始下山。原来正处于下撤途中的消防队,听到了失踪驴友的呼救声后,寻声搜索,找到了被困于山崖下失踪一晚的驴友们。
听到消息后,我们再次定格了失踪人员的方位,正处于上山时看到浓烟的悬崖下,与我们此地的距离约半小时路程。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山峰二人的搅局,我们早接着12名失踪者下山了。
这样,老兵、山峰和小王留在原地山路边等候,我和明歌、宇天行横切接应消防队及失踪人员。半小时后,我们在陡坡的丛林新辟了一条路,并与失踪人员、消防队的人员相接。此时约中午十二时。
下午两点半,所有失踪人员和搜救人员全部安全撤回了山下:南惹。
当天晚上,省二套电视台、市电台、大众网及微信等,全都长篇累牍地报导了:市消防队“勇救16驴友”的事迹。如何历经艰辛、克服困难,完成了“人类史上”最艰苦卓绝的大救援,却只字未提明月山户外群的四位驴友。
不过,我们对此淡然之极。
我认为,驴友族是一支高素质的团队,他们是能与大自然对话的族群,他们的心能与自然一起跳动!
三月到了,天气渐暖,湖边的绿柳生意盎然,婀娜婆娑,如同温婉昂然的少女,充满对生命的信念。温煦的春阳洒下柔和的光辉,点缀在郊原的硕躯上,绘成光和影参差相杂的宏景。
何老师站在河堤上,望着幽幽的湖水。在这个穷僻的小山村中,他是唯一的老师。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就只身闯进这个小山村里,兢兢业业,一干就是三五年,浪费了青春不必说,还累得了一身病。只要到了春冬这样的潮湿气候,他腰眼处就会疼得厉害,折磨煞人。说实话,到山村里任教并非他的本意,现在弄到这种地步,更坚定了他回到城里的决心。
注意既定,他就迈开大步折返学校,准备收拾行李。一路上,他的心情轻松极了,就连身子似乎也轻飘飘得可以飞起来。前面的竹林隐现着一间破旧的泥砖房,是他教的学生吴晓明的家。在他的印象中,吴晓明是一个挺乖的好学生,上课认真,下课也认真,从不违反纪律。要是平时经过吴晓明家门口时,他一定会进去坐坐,就当是做做家访。吴晓明的父母是个地道的农民,热情好客,每次何老师到访,总会留他在家吃饭。山村虽然菜寡,并无海鲜野味之类,但何老师总感动得流泪,不为别的,只为这份热情。
但这次何老师却怯懦了,路过门口时,他特意放轻了脚步,生怕惊动了吴家。吴家的木门虚掩着,可以窥见门内斑斓的阳光束。“何老师来啦?”门未开时,已传出吴父嘹亮的声音。“是啊。”何老师不得已地应了一声。
“到屋里坐坐吧。”吴父开门,依然是一脸热情好客的神情。“不,不······”何老师有些羞愧了。这时吴晓明已从屋内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望着他笑甜甜地叫一声“老师。”推辞不得,他只有顺从了。
屋里一席谈话,无非道道家常,谈谈见闻,但何老师心不在焉,总想着回城的事。有好几次,他都想着把事情照实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被咽回肚子里。他知道,山村里的人一直将他当做改变命运的导路人。他生怕看到他们先是惊讶,然后伤感的表情。那倒不如自己悄然离开,将一切归于沉寂。
末了,他把吴晓明叫到身边,对他说:“晓明,你的学习成绩不错,以后一定要再接再厉,争取考得更好,知道吗?无论身在何方,我都会支持你的。”吴晓明点头,然后眼里露出狡黠的笑意。
第二天,何老师出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山村,人们到处查找他的踪影,连城里也去了,但都是无果而终。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希望却渐渐渺茫,人们都打算拆掉临时搭建的学校,留作空地。
44年前的头痛,是我这一辈子最惨烈的记忆。正是这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痛,使得我从此头颈强直固定,整个身子僵成了一个老树疙瘩。
打那以后,我仿佛突然之间豪迈了起来,再碰上什么小病小灾,都会像郑智化那样哼上一声,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现在才明白,豪迈是有底线的。之所以能够藐视痛,只因为我没有碰上蛇缠。
那一天是5月23日,半夜里,感觉自己左胁发痛,按压几下,肋骨缘,凭着自己学过的医学知识,马上断定,肋间神经痛。这种病,没别的办法,除了服用止痛片,因此,去买来了一盒芬必得。五天之后,疼痛有增无减,心下纳闷,又无计可施。
31日晚,临睡前无意地抚按压痛点,却触到胸前皮肤似有小疙瘩,仔细一看,许多小水泡密匝匝地挤在一起。我险些惊叫出声:啊,带状泡疹!
一个多星期下来,始终下不了决心去医院看看,这回捱不过去了,我知道这俗称蛇缠的带状疱疹的厉害。
医生是位专家,他的确诊与我的自我诊断毫无二致。
本来应该输液,医生理解我的不便,只开了三种口服药。他关照我,对这病要有思想准备,痛得厉害,病程又长,起码得迁延上个把月。
当天晚上,疼痛依然,如果一定要与前几天作个比较的话,用药后不仅一点没有好转迹象,相反,痛上加痛。
又坚持了一天,换来的却是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没睡。
大家都劝我输液,起先我还嘴硬,坚决不。结果不得不服从。
出门不便,好在有电话。联系医生,配来针剂,却还不知道请谁来帮忙。
冯楣听说后,立马请假,路远迢迢地从大唐赶来为我输液。
次日,冯楣还想赶过来,被小访抢了先,请来一位护士朋友可萍。
有人建议我用草药,所谓草药一剂气煞名医。只是,我从哪里去找这种对症的草药啊。
已是晚上七点左右,小访来电话要我晚一点睡,她正在去乡下取草药的途中。我很惊讶,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去乡下,这怎么可以?竭力劝她别去,可她哪肯理会。
八点多,小访气喘吁吁地赶到,立马取出草药汁水细心地替我搽抹,再三关照,以后每日多次,三天之后,就会好转。
说真的,我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用草药的。想不到次日晨起,果真觉得好了一些,最明显的表现,是疱疹规模明显缩小。
这天晚上,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日子睡不着(累极时会迷糊过去,很快又被痛醒)的'我,似乎有了一点“忍耐本事”——确切地说,就是它痛归它痛,我已能在痛中做梦。
接下去就是昨晚。
痛还是痛,包括半边背部、胸部与胁下,只不过那种因痛箍紧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轻了许多。痛,主要是疱疹的刺痛,还有皮肤上麻木般的触痛。
我的结论,终于到了一个历史的转折点,向痊愈的方向前进着。
痛,让我在夜里无数次地默念自己5岁时的名言;老天菩萨,天快亮吧!
痛,让我再次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从而深切地理解了那些轻生者的无奈苦衷。
痛,也叫我重新感受到了重复过无数回的温情,我知道,这种温情将陪伴我一生。
不过,我还是希望痛少一点,远一点,最好不要,
于是,开始邀约天空。
三月的气候是带着风声的阳光,碎了满地。空气孤单地攀附在树影斑驳的水泥地板,漂白着时间。有些灰尘在人们的瞳孔里尖叫,撕心裂肺,同时又禁不住想象凋零之后的美味,没了主意。
长长直直的街,裸裸露露的树,花期被包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会刻意地去划日历上的数字,一笔一笔地剌去没有力气的日期,什么原因又不想追究。她猜有人该埋怨她的不思进取,甚至唾弃了吧。才初春,就等不及花香四溢了,是不是每个女孩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梦,关于花,关于春天?小连翘,哼着小曲儿一路招摇一路散落,隐藏着善意的魔法,听说睡觉时在枕头下压着小连翘,可以梦见未来伴侣的容貌,会把一见钟情的人当做一辈子携手的人,专一,沉静,矢志不渝。多好的传说,微醺着三月的杂尘,跌跌撞撞地反而成了焦点。是因为被小连翘祝福么,连季节也忘记悲伤了。太阳,是最直接的循环机器,告诉小连翘要灿烂地笑,明媚地练习通灵的第六感,所以瀑布一样倾泻。
小连翘在开玩笑,对人们说谎。人们学会质疑。
---是你们要相信,与我何干?
---是你存在错觉让巫术像死不了的爬山虎,你让人们相信。
---一方与一方,谁和谁,我只是在练习,只是练习。
---你的练习挫败了爱的直觉。
争执结束在黑幕里,日光乍现,风景兀自活跃起来;黄的花苞,黄的枝蔓,盛开在光线的忧伤里。总是这样,人们感觉到自己受到威胁的下意识便是追讨,不找自己的弊病,却连植物也不放过。
这是三月,瞳瞳的三月。
她涂抹了鲜艳放在肩上算是全部的'记忆,走进荒芜的禁区;阳光在下一刻,开始嘲笑懵懂和冲动。她想了想,粉碎悔意,决定作茧自缚。朋友对她说,我也是从来都相信你的,来日方长。她会意地笑,手却颤栗,自己都不敢对自己许的承诺可以被自然地吐露,像胡杨走失在戈壁,都不知道是用什么来膜拜。半坡有红房子,屋顶透明的蝙蝠蠢蠢欲动着,眼睛晶晶亮,想坚持的任性和雨水一起逃离。越来越远的道别,越来越近的事实;植物开始生长,疯长,漫无边际。因为春天,心尖儿学会长草,一点一点地萌动,拼凑成人们眼睛里的形状,还不知足。有些纯粹的污秽,需要稀释。
那是有些显旧的天,倾泻着半块舒适的蛋糕。
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在光明的景色中,嘲笑这一个野蛮而又悲伤的海子。也想这样苏醒,没有杂质。
谁说,三月的驼云倾倒的是二月的水谷。怕是要这样了吧,情绪莫名地拉扯,原来没有什么能够等于改变。人,和时间一起行走,连同伤害。三月,是来自尘土的唇语,是来自春天的气喘吁吁,是一场美丽的邀约。小连翘不曾去招惹芳菲,不愿去留恋烟火,只一方土地,便能匍匐出此生无谓的姿势,情愿这样。
因为明白时间与世界的差距。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天地浩瀚,童话般的冰雪世界,寂静的有一些忧伤,纯洁的有些孤傲。藏起的棉袄,又翻箱倒柜的翻腾出来,裹在身上,于是,冰凉的小手变得温暖。忽而想起小时候歌:“你那里下雪了吗?可有炉火温暖你的手?”
树上开的正盛的花,红的娇艳,盖上了厚厚的白毯,仿佛是被冰雪凝固了美貌,又如一杯清冽的泉水,纯洁的不敢靠近。昔日的鸟儿躲起来了,不见了踪迹,许是不忍破坏这如诗如画的风景吧。
眼看到白露了,我把去年收集下的饱满的麦粒拿出来,泡在了水里面,后晌就准备去南坡撒了。
在我们山里,种麦不似川里人那么多规矩和讲究,又是耧又是耙哩,我们山里人家种麦基本不用工具,要简单得多。
大多数时候,山坡地十年九歉收,在山里种麦,只要犁了地,把碎娃脑袋大小的土坷垃敲碎,趁着日头好,美美晒上两天,等一场透雨下过,赶到山坡把麦种子撒到地里就算完了。山坡地自然无法浇灌,在十年九旱的关中平原与黄土高原的交界处,撒完麦种子就一杆子支到了来年五月麦黄的时候开镰割麦了。年景好的时候,就能多收几斗,年景不好的时候连种子都收不回来,这就是靠天吃饭的农民的正常光景。
我准备好麦种,装了个蛇皮袋子,背上就去南坡。南坡在夕月山上,是我村最远一块地,,除了有我一亩半,还有算民、二蛋、钢犊三家。这地比较偏远,上山下坡的,地又不肥,满地的石头和杂草树木,但是毕竟是一块地,调整土地的时候,村主任何光明说了:“这地比较薄,是这,二亩折一亩,谁要的话后晌到我屋给我说一声,我给一划就零整了。”
我光棍一条,也不管球那些事,只要地多,把个人能顾住就行了,实在种不成庄稼,我种成苜蓿养羊总能行吧?就跟何光明说就要这块地。这块一亩半的地,就到了我手里。
之后夕月山搞了旅游开发,修了山门,进山收费,来我们这山沟里看景致的城里人是大车小车不断,人潮汹涌的,比在县里赶集上会还热闹,个性是到了节假日,人都挤不到跟前。
我跟二蛋说:“咱南坡这烂山沟,有啥看的嘛。这城里人图啥哩?”二蛋说:“你不懂,这在城里叫贴近自然,人家在城里呆腻了,这才到咱这山沟里来观景哩。”
尽管想不通,我又管不了人家城里人的车轮子,更管不了人家城里人的想法,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反正互不相应咯。就是我村里这几个在南坡有地的人有些不足便了,每回进山都要跟管山门的人拌嘴磨牙。
我拿了麦种子出了门,刚走到山底下官道上,看见二蛋拿着麦种子从山上下来了:“二蛋你种完了?”二蛋垂头丧气地:“种啥了!进山管门的老汉走了,换了个嘴尖毛长的女子,死活不让进山,非得要身份证说事。我把身份证取来了,人家说我不是山沟村里的,不让进。我现时寻何光明说去呀。”
我说:“今早起我见何光明在屋里杀狗哩。你这阵去正碰上人吃饭。”我早起见何光明门口拴了一条大狗,我还想着何光明家黑子不是这样貌。见何光明家女人出来,我问了一句:“婶婶刚养的狗?”何光明女人随口答了一句:“你光明叔害娃哩,想吃狗肉哩。托老六从南塬买的。这不是造孽哩?”
二蛋说:“他吃他的狗肉,喝他的烧酒,跟咱种地不相干嘛。”我一想也对,就转身跟着二蛋去寻何光明。
到了何光明家门口,果然闻到了狗肉的香味,搭眼一看,何光明正在院子里跟几个衣着光鲜的人喝酒吃肉。我拼命吞咽着口水,跟二蛋在何光明家的高宅大院门口站定了,何光明从敞开的门里看见了我俩:“五娃二蛋你俩有啥事?”
狗日的吃好的哩,也没说把人让一下。我心里想着,话到嘴里却变成了另外的说辞:“夕月山看门的女子不让进山,说咱不是山沟的人。这立刻种麦呀,耽误一晌就误了农时了。”何光明手里捧着狗头,从脑后吸溜着红色的狗的脑浆,吃得满嘴都是红的:“这事啊!那你俩先回,我一半天跟夕月山管事的'人打声招呼。”
我跟二蛋耽误了半天功夫,就等来了这一句话。到了第二天,还不见何光明那边传出消息,我跟二蛋还有算民和钢犊就坐不住了,我们四个人扛着?头和麦种子就去了山门口。
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女子,穿着红毛线马甲,在门口的小房房里面坐着看电视嗑瓜子,这一阵没有多少游客,她一搭眼就瞥见我们四个一身土包子装扮:“你们四个人弄啥呀?进山买票!”
钢犊脾气最爆,最先绷不住了:“买票?你是哪哒人?凭啥叫我买票?我祖祖辈辈在这块地方种地,从来没听说过去自家地里还要买票哩!”这女子嘴也利活,甩出更加不屑的表情:“凭啥说你就在这山里种地哩?这山里的地是你种的你拿出证据来!你叫地一声爷,地答应你哩?”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钢犊给气坏了:“卖锤子门票哩!这山是自然构成的,成了你家的了!”他二话不说,拿着?头就把门房窗户的玻璃就敲碎了。那女子一见钢犊动粗了,赶紧锁了门,开始打电话。算民一?头就把门砸开,二蛋冲进去把那女子拉出来,朝着脸上抽了两个嘴巴:“叫你嘴长!”那女子大喊“救命!”周边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游客,却没有人上来干预。
我连忙把二蛋拉开:“二蛋!你打她干啥?你一打就理亏了!”二蛋瞪着眼:“我理亏?我先人在这一片种了多少年地了!从来没见过在我家地头盖房挡人收费种地的!照这样说,我明儿也在这女子家门口挡个板板,出门进门都给我掏钱。得行?”
二蛋这一席话话丑理端,我也就不好劝二蛋了。但是我还是把那女子拉开:“赶紧叫你领导去,看咋解决哩。山里头确实有我村的地哩!”那女子哭哭啼啼地走了。
算民笑了说:“你看那高度近视,把眼镜卸了擦眼泪哩。万一看不清路滚沟了,二蛋你一辈子就毕了。”二蛋也笑了:“我才不怕。”
我四个人也不管这领导来不来,就自我进了山,到了地头就开始撒麦种。一会儿工夫,何光明跟一帮子人上来了,到了地头,派出所的老俞见了我们四个,眉头皱成了一疙瘩:“你四个把烂子动下了!”我们却不以为然:“再大的事情,总得叫人把麦种完嘛!”
何光明冷着脸:“你四个是闲得球疼哩!给你们说了,这两天我就跟人家管理处的人打招呼,你们这一阵子都等不到?着急的投胎哩?”何光明是村里顶有钱的人,钱多势就大,我们几个没人敢跟他过嘴。
何光明说:“你们想种也能行,只要不从山门口过。”我一听就明白,何光明把事情没说成,县里的单位,根本不可能给他一个村干部面子,就算这村干部再有钱也球不顶。
说实话,我们几个也确实是有点寻事的意味,因为去南坡种地,根本不需要从大门口走,从旁边河道里翻上去也很方便,而且更近一些,但是毕竟是小路,走起来不是很顺。这事情出了之后,我们几个也只能从沟东面的河道上山种地。
我们从河沟里走了两回,被那戴眼镜的女子又盯上了,因为我们出山总是走大路,从大门出去。这女子见我们不买票只管扛着家具往出走,肚子里的坏屁就憋上了。她甚至打发人看我们几个从哪儿进的山。
我们早就想好了这一招,估计夕月山旅游管理局的人会把这条小路封了,我们提前就在河沟的路上栽上了牌子“南何村南坡生产路”,还在这路上修了石头台阶,用水泥还抹了路基。最终,夕月山的人也没有了办法,毕竟这不是他们管理的地段,也就不干涉我们从小路进山了。
收秋之后,我初中同学、在省城当摄影记者的曹海飞要进山,说是要参加一个摄影大赛,务必自我进山拍摄,不带给任何拍摄便利。全部作品自我完成拍摄上传,他被百十元的进山费拦住了:“倒不是缺这百十块钱,关键是这事情做的就叫人心里不舒坦。给他们山上拍照做宣传,还得咱自我掏门票?这是搞了个比赛,赚人气和门票钱来了?”我笑了笑说:“那你还参加这干啥?回去算球了!不行到我屋住两天,散散心。”海飞说:“谁叫咱就爱弄个这事情嘛!这么多的路费都花了,也不在乎这几个!”
我想了想,说:“我带你进山,咱不从大门进。”海飞也笑了:“我就明白你怂有办法!”我带着海飞从河道进了山,海飞拍完照片就回西安了。
海飞说:“夕月山管委会的人说了,在准备参赛作品的那段时间,就没见过我的证件,也没有我的进山买票记录,所以就说我造假。取消比赛资格,要是想继续参赛,还得交1000块钱参赛费给组委会。”
我明白了,夕月山还真就是靠这办法挣钱拉人气哩!这人一个个都成精了!海飞最终花了一千元钱,获得了参加这个大赛的资格。最后结果出来,获奖名单里面却根本没有他,唯一获奖的是一个叫做“杜继燕”的女人,照片一出来我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在门口卖票的女子吗?她哪儿有时间进山拍照哩!
当然,这些话我没有给海飞说,我怕说了他更难受。
(一)。
近来连文字也变得搁浅了.
终是俗人一个,洗衣做饭,带孩子和逛不完的菜市场.
人始终是不满足的动物,有了一部车,便想要房,有了车房会想换更大更好的.现有的生活总想要更好的.
这生活什么时侯才是个头.
难而,谁不想要?
总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将自已安放,而这里便是我的静所.
先生说这是世态炎凉.我说这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故他喜闹,我喜静.
(二)。
每个人都拥有自已的生活方式,要活给谁看?
怎么能丢了自已?
只有自已觉得好的生活才是最好的日子.
我找一个爱人,我结婚,我生一个孩子,只是为了向那个更好的我前进.
如果那个“我”为此渐行渐远,我又何苦还固执地坚守现有的生活?
这一切所做的只为了让自已能生活得更圆满.
并且做一个有能力,有责任和担当的人,快乐的生活.
说吾固执也好?说吾冷漠也好?
吾就是吾.你是你.不要用你那所谓的爱的借口来干涉.
吾有吾的自由,也自有分寸.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要知道自由有时比生命和爱情更重要,你的管束只会让人逃.
(三)。
每人终有每人的烦吧.
烦得有时不敢想以后的日子,想着头疼.
不念过去,不畏将来,我心释然.能拥有如此好心态的人总归在少数吧.
有时也总会以“怕什么怕,天塌下来还有高人顶着呢”来安慰自已.
天是不会塌下来,可人的生命固然是有限的.
以至于我现在总会以“烦什么烦,还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侯呢,还不知道能活着明呢?”来警告自已要快乐.
虽然年青的我还不到三十,说这些未免会显得不吉利.
但这招似乎还真见效,一些烦恼也释然了.
无外乎,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如果失去了它,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而事实上,我们真的无法保证因为比别人年轻而活得更长久,这些仿佛只有老天爷所能决定的事情.
我见过一些人,一生注重健康,小心谨慎,却落下一身的病,身不由已.
也有人年记青青,就失去了生命.
最近流传飞机,火车,轮船都不能坐了.而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在不影响自已正常生活的情况下,为人低调谨慎,保重自已,其它也只能交给天了.
是一个现实的人.
也愿意面对现实.
(四)。
年幼的女儿看芭拉拉小魔仙,电视里的角色可以不同变换.
小男孩也会模仿奥特曼打败怪兽拯救地球.孩子们因缺乏对世界的认知,所以对于很多看到的事情也容易相信.
然而我们早已不是孩提时代了.
故所周知,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也是丑陋的`,是冲满期待的,也是令人失望的,是平淡的,也是无常的,是遗憾的,也是拥有奇迹.
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把一件事情不要想得太好和太坏,顺其自然.在最坏时,能有足够的勇气去应付.在最好时,切勿大喜,免于乐极生悲.
一直以为,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功不是取得多大的功名,而是按照自已的意愿过活,哪怕平淡,哪怕无庸.
(五)。
群山纵岭.
我们只是其中的一点尘.
费翔在一首经典的老歌中唱到:“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意境优美,曲调清新,契合了实际,抒尽了情怀。
三月,应该是一个细雨霏霏的季节,沉睡的大地需要雨露的滋润和呼唤。低眉的小草,含羞的花枝,待归的燕子,寂静的河流,都在等待雨滴的轻叩,惺忪这一季生命的复苏。
然,这不合时宜的雪,却真真切切的,飞在了三月。
是奏了迎春的序曲?还是兆了未知的丰年?
三月的雪,丝毫不去理会观者的揣测,只管自顾的洒落,旁若无人。
这三月漫天飞舞的雪花,已经不再预示着寒冷。雪花落在脸上,轻轻的、柔柔的,有种清清爽爽的感觉;雪花落在树上,轻轻地粘在枝桠上,形成了冰凌、雪淞、树挂,给人以极大的视觉冲击;雪花落在地上,松松的、软软的,就象铺上了厚厚的地毯,给我们以银装素裹的世界。
在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春天已悄悄走进人们的心里。参加晨练的人们,他们雪中踏着舞步,伴着春的序曲,在絮絮扬扬的雪花中旋转;童心未眠的老者,或孩童般地放着风筝,或陪着孙子在雪地里嬉戏;孩子们穿得五颜六色,在风雪中追逐,在摩天轮上旋转,只为不负对春天的企盼。
这三月的飞雪何其珍贵。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还说,春雨贵如油!这充分说明,春天里的一场雨或一场降雪,来得是多么的及时,显得是如此的珍贵!有了这场及时雨(雪),农民就能按时播种,良好的'墒情保证了苗齐苗壮,也给农民带来了丰收的希望!
曾听过一首歌谣,说“天上下雪不是雪,下到地上变成雪,你说下雨变雪多费劲,不如一下就下雪!”这下雨变雪的道理,道出了自然界的神奇,也道出了雨雪变幻的无常。而三月雪边下边化,即雪即融的景象着实让人欣喜,感觉到春风的温暖,春光的明媚,春姑娘那袅袅婷婷的脚步声。
这三月的飞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是莽莽苍苍,满世界的白雪皑皑,转眼间就是一个冰雪消融的世界。已经融化的雪水,汇集成淙淙流淌的小溪,给河水注入了生机和活力。据说,这融化的雪水,用来沏茶是最香的,可惜我们远离苏杭,不知道这新上市的龙井该如何品尝!
这三月的飞雪过后,将是一个满目清新的春天。
你看,路旁的小树正慢慢泛青,枝条上的芽孢正在长大,说不定哪天就能抽出嫩嫩的叶子;脚下的土地正在解冻,踩在上面是湿润和松软。不惧寒冷的小草,贪婪地吸取着水分,伸一个懒腰,挺一挺腰肢,只盼着能冲破大地的束缚,享受到那和韵温暖的春光;最能睡觉的蝴蝶,等待着破茧而出,在山间、在田野,与百花争艳,与蜜蜂同舞。
“明年春天再去爬山,妈,明年春天什么时候来到?”小儿每天念叨着爬山,念叨着明年春天。“明年春天”一转眼就变成今年春天了。
山青水秀太阳高。三月的春色里,我带着小儿来踏青扫墓。山脚的黄土被大量开采,山体渐渐失去往昔的风采。一进山,小儿立刻兴奋起来,又是拉着我冲向那些又陡又峭的山坡,执意要我陪着他一起攀登,怎么劝说都不听。
这下又打乱了我记忆中的路线图。惟一的断桥标记被无边的荆棘和高过头顶的杂草遮蔽得无影无踪了。
漫山遍野的荆棘,热情好客,在你脸上手背上吻出一道道血丝,缠着你绕着你,让你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父亲母亲,我这次又迷路了,迷失在无边的荆棘之中。我从小到大再到老,都象个迷路天涯的孩子。寻找你们真难,一旦寻见了,下山却不难,只要踏上踩过的荆棘,一下子就能到达山脚。
我们在荆棘丛中上下左右苦苦探索,手与脸被荆条划出一道道血丝。然而不退避,不畏缩。既来之,就继续。
山草枯荣参半,毕竟冬天的'脚步还没走远。既便枯黄,也是热热闹闹挺立着,有待更浓情的春风把她们复苏吹绿。
没有镰刀,如何披荆斩棘开劈一条向上的路?只有奋力抓住杂草和荆条攀登而上。“男子汉大丈夫!不后退!不向下看!既然你选择了陡峭,就得勇敢面对!”隔着高过头顶的杂草和纵横交错的荆棘,我冲着呀呀叫疼的小儿吼着。
几年前我形单影只远在天涯海角,日夜涰饮思念的苦酒。那些日子,每次夜晚从海边散步回到宿舍,我总要打开电视一遍又一遍观赏着惊心动魄的野外求生……眼前这情景,也真象野外求生。好在此山干净,没有虫蛇出没,只有风吹草动芳草萋萋。
一座座坟塚隐没在杂草丛生的大山里。墓碑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都是父母生前经常念叨的乡里人家。从前有血有肉有故事活生生的前辈们,如今与父辈共眠于这碧水青山。死去何所为,托体共山呵。
一座座坟塚形似母性繁殖器官。皇天后土,滋生万物。那微微隆起的坟场就象母性的胸怀。这里是父辈的第二次出生地,是他们的第二个故乡,他们的生命在这里重生,从这里通向永恒。
小儿在纵横交错的荆棘上一脚踏空,滑下了山坡,幸亏一撮荆棘用热情的手臂挡住了他。
“没事吧,让你长长记性!以后不要有事没事揣着妈妈到处爬坡,你以为这里的坡容易爬吗?”
我伸手把他拉了上来。还好,只是手背多了几道血丝。经历了这次滑跌,让他乖巧了一点,不敢再莽撞了。
寻寻觅觅无果,正当我筋疲力尽灰心丧气很想放弃的时候,与往年一样,突然间眼前一亮,父亲母亲的坟,就出现在旁边不远处。“找到啦!爸妈!我永恒的思念!”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女儿眼中的父母却是别样的,是普天下最好的。我的父亲母亲有什么与众不同呢?父亲英俊善良心肠柔软。他经常读报纸给目不识丁的母亲听。记得有一次他边读边流泪,最后泣不成声读不下去了,连母亲也跟着他在流泪。奇了怪了,我走过去探个究竟,才知道他在读林觉明的与妻书,一封世界上最凄美缠绵的生死情书。我说爸,你有那么夸张吗?我的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讲解过了,还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没想到父亲嚯地站了起来,怒发冲冠(不过他从来不戴帽子),他气得五官都挪了位置:“你们的语文老师良心有问题!面对这么悲壮凄凉的故事,竟然哈哈笑?对得起革命先烈吗?!”他伸出手指狠狠点击我的脑袋瓜,好象是我的错一样,吓得我躲到母亲后面。
“是的,良心有问题!”母亲也跟着忿忿不平的。母亲一生气,眼睛就瞪得老大。我这辈子最遗憾的是眼睛不像母亲,否则我也算得上半个美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发现母亲身上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听见母亲的对头人暗地里说什么“蛇精蛇精”,才发现母亲的左手大拇指确实像蛇。问之,出自娘胎,先天的,无可奈何也。母亲的大拇指硕大僵直,不能活动,指关节异样地突出,象蛇头。就这么一丁点缺陷,一点也不碍事,既不影响健康也不影响她勤劳的美德。
真是亏疚!父亲走后第六年,我才每年一次从省城回来上山扫墓。第一次是由于奇耻大辱,第二三次是由于辛酸无告,第四五次还是由于辛酸无告。今年还算行,没有一到父母坟前就哭诉不停。我想他们的在天之灵若看得见我的状态,定会满得安慰,毕竟我成熟了点坚强了些。
下山的路是那么顺溜,上山却那么复杂,只因第一步失误,不按标记走。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下山时候,我每走一段山路,就往后拍下照片,发送给远在天涯海角的姐姐,告诉她别走枉路,记住先找那一截断桥,它就在父亲母亲坟墓的左边不远处,找到它就能顺理成章到达目的地。还有,哪天上山扫墓记得戴手套口罩别穿裙子,荆棘多情也无情哟。
远方的姐收到山景照片,一眼看到父亲母亲的坟,就伤心流泪。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三月伊始,便有计划去隔壁恭城县去看桃花,怎奈医院事务繁忙,直到十号、十一号逢周末方有空闲,想到四月便要开始为期半年的下乡体检,经商量,便决定周末结伴出游。不料九号听同事说恭城桃花已谢,可是出行之心一兴起便不可收拾,我们便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县市。
经过半天的筛选及简单的讨论,我们便将目标定于资源县瓜里乡金紫山风电场。金紫山风电场于开工建设,并网发电,海拔一千七百多米。这里四面环山,中间有一块约10平方公里的开阔地,故又名“十里平坦”,在网上搜出的图片,一座座山丘绿草如茵,延绵起伏至天际;又有图片云海翻腾,宛如仙境;再有图片日出东方,层云尽染,金光璀璨。看了图片及介绍,我说:“这是个露营的好地方啊!”他们一听我说这话,顿时来了兴趣,经过商量我们当即决定去那里露营,第二天看日出。
目的地确定,经过一番邀请,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就要开始了,同行人员有:霍副院长一家三口、妇保芳玲姐及她女儿雯涵、防保科水哥与二师兄,加上我与女友,一行九人七个大人两小孩。确定人员,我们便建立一个微信群,便于联系及商量相关事宜。
当晚,我拿出去年买的帐篷,和女友说道:“那时候买帐篷本来说是想去衡山玩的时候用的,结果没拿去,现在终于可以用上了。”
十号早上,由于女友不好调班,上的早班,下午两点才下班,我便在医院等她,其余同事在上午十点钟便出发,他们先去了青狮潭水库,那里有一片紫云花海,正是春暖花开时候,如梦如幻,他们发来的相片让我一阵向往。他们都没有帐篷,我便联系了县城一家户外店,定了两个帐篷,两点钟,我们也从医院出发,先去了阳朔县城拿好帐篷,下午三点多,我们从白沙镇上了高速。
阳朔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山多,却不大,也不高,一眼能看到顶,在远处看延绵不绝,其实一座座小山各自独立,互不侵扰,与庐山、黄山这般的雄伟不一样,就如小家碧玉的江南水家姑娘。过了阳朔地界,山开始变少,过了桂林绕城高速,就慢慢地出现岭,高速路就在山岭中,犹如睡卧青岭中的银色长龙。
出了桂林没多久,就看见远处山岭上伫立着一些风电,大风车在风中缓缓转动。我们还说是不是到了,我看了一下导航,好家伙,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才到瓜里,之前看地图到了瓜里还有二十公里左右的山路。
一路在山岭中穿行,以前都是搭车,很少把目光望向窗外的风景,要么看书要么玩手机要么睡觉。现在是自己驾车,一路的风景向后倒退,看着周围的景色由喀斯特变为田园再到山岭风光,想到人生就如一段旅途,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风景,只不过这个旅途只有前进没有返程,错过的风景永远不会再来了。
在高速上还闹了一个乌龙,因为我是第一次驾车上高速,到变更高速路的时候,四点多,看到导航提示:前方三公里泉南高速出口。我一听就来劲了,叫女友在群里发消息说我们要下高速了,而他们回复说刚从青狮潭上高速,叫我们先去买点食物,我们一口答应了。没想到出了泉南高速,是进入另一条高速路,我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们这是乡巴佬进城,没见识啊!”
下午刚过六点,我们总算下了高速,在高速收费站等待缴费时,突然听到女友说他们在后面。我一看,只见水哥开着车在我们后面,朝着我挥手,后面还有辆黑色轿车,想来应该是霍院长的,真巧真合适,不然还不知道要在哪里汇合。
六点半,到达瓜里乡街上,我们直奔超市和市场,买了一些面、肉、青菜等食物与一些用品。七点钟,留下两个小孩和妈妈在镇里宾馆住下,我们剩下的五个人就直接驾车前往目的地——金紫山风电场。
出了瓜里十公里左右,来到一处山脚路口,路牌上指向山上,十里平坦,十公里。我们很兴奋,十公里,不就是十几分钟就到了,事实上,我们错了。
上山的路都是盘山公路,我之前去过庐山,也去过衡山,去过这种大山的朋友应该知道,山上的路除了弯还是弯,直线的路几乎没有。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水哥开车在前方开路,我们在后面跟着,霍院长要安排两队母女的住宿,还没有跟上来。我们在后面,只见前方的车尾灯,忽隐忽现,刚见着尾灯,没一会儿就拐入弯里了。
行驶了半个小时,我们还在上山的路上盘旋着,要不是路边的景色都不一样,我都以为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这时候海拔应该在一千米以上了,耳朵已经出现了封闭感。前方出现了一个路牌,上面写着:十里平坦,六公里。我对女友说:“这里的人是不是对公里这个词有什么误解?我们都开了半个小时了,合着才走了四公里。”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隐约能见到路边转悠的风车,我们开始兴奋了,目的地终于要到了,八点十分,我们到达十里平坦a线的一个巨大的风车下面,这时候后面车灯照过来,霍院长也到了。和电视里、网上和远处看到的不一样,很震撼,原以为风车是小小的,没想到比想象中大多了,粗大的柱子,直径估摸着有五米左右,巨大的扇叶与空气摩擦发出“呼呼”的响声,一千七百米的海拔,冷风吹在脸上宛如回到了冬季。
八点多了,我拿出买好的帐篷出来给他们,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迅速搭起了帐篷。搭完帐篷,他们左右看了看,二师兄地说:“这是二人帐篷吗?怎么这么小。”我说:“二人帐篷就是这么大的。”他说:“那你的怎么那么大?”我先是大笑三声,然后说道:“我的是四人帐篷,在里面打滚都行!”他们表示不服,我说:“我去年去衡山玩之前就买好的帐篷了,你们这昨天计划来玩,今天早上才叫我买帐篷,能买到给你们就不错了,还想挑!”
搭好帐篷,我们将三辆车开到风口挡风,然后拿出从饭店借来的便携式煤气灶、桶装水、锅以及各种食材调料,准备做晚餐吃了。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准备晚餐,最后拿出啤酒,一边吃着火锅吹着风一边时不时干一杯。空旷的夜,呼啸的寒风,无边的黑暗,低矮的灯光,欢快的笑语,沸腾的热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或许骨子里的性子比较野,对于荒野露营这种事情,没有恐惧、没有茫然、没有害怕,只有兴奋。夜越深,风越大,躺在帐篷里,外面好似有人在拍打着帐篷一般,好在帐篷结实,倒也没有风吹进来。对面霍院长和水哥还在帐篷里喝瓶啤酒,还一直叫我过去帮他们拍照,我想了想,顶着寒风过去和他们合影了几张,吃了几颗花生。
看了下日出时间,六点五十,调了六点半的闹钟,十一号六点钟就醒过来了,出了帐篷一看,昨晚不说满天繁星吧,那也不少了,早上怎么会是大阴天,感觉还会下雨的样子,顿时大失所望。
虽然没看成日出,不过早上出了帐篷就被周围的.景色震撼了,周围每个山头都伫立着一台白色风力发电机,晨风吹过,优雅地转动着,不急不缓,像是看淡风云的豁达老人,又像是一位位翩翩起舞的妙龄少女。
“哇,这就是我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天线宝宝的家,我小时候看电视就想来这种地方!”女友在一旁兴奋地大喊。
没多久,我见到东方出现一丝金光,一看,只见云层的空隙中,太阳突然跳了出来,散发着迷人的光芒,那是一种冲破束缚的倔强,是不甘被云层遮掩光芒散发出的不屈精神。
光芒稍纵即逝,不到一分钟,太阳便又隐入云层之中,天空重归于阴暗,过了几分钟,竟然下起了米粒大小的冰雹,让我们一阵哀怨。
霍院长起床便开车去瓜里乡接两对母女,我们玩了一会儿便拿出买好的饺子面条出来迎着冰雹做早餐。待到早餐煮熟,冰雹也停了,霍院长五人刚好也回到了这里,一下车,喜羊羊和雯涵两个小朋友便兴奋地蹦蹦跳跳。
吃过早餐,我们将垃圾收拾好放进车里,拍了许多相片,然后打算将这一片山头一个个征服了,怎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夹雪,越下越大,不得已,我们只好提前下山了。
下山之时,总算见到了昨晚黑暗中的风景,一台台风车伫立在风中,见不到尽头,延伸至茫茫云雾中,在风雨中昂首挺立,像守卫一方平安的卫士般。这话也不错,这延绵的风车据说还不是全部,还有后期工程还在准备中,为桂北一方提供电力保障。
在梅溪镇吃过午餐,下午三点,我们到达资江——天门山景区,此天门山不是张家界那个天门山,重名而已,天门山是典型的丹霞地貌,山形俊秀,岩壑争奇。
我主要是冲着天门山顶上的玻璃观景台而去的,坐着缆车上山顶,看着下面的景色慢慢缩小,依偎在天门山旁的资江已经变成一条碧绿的绸带,迎面而来的山体让人感到自然的雄伟,不过对于恐高的人来说,这就是恐惧了。
到达山顶,两米宽的路铺在山脊上延伸到尽头,围栏边便是悬崖峭壁,我想若是有龙,龙脊也就是这般模样吧。走过山脊,便来到了玻璃观景台,到了这里,我是有些失望的,说是玻璃观景台,其实只有最前方那几平米的地方是玻璃的,其他地方都是木板铺成的,一点都不刺激,不过这里观景是极好的,青山绿水相得益彰,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下山的时候,我们没有坐缆车,而是从一线天沿着石梯走了下去,一线天,顾名思义,便是两山之间只有一丝空隙,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两个人并排着从这里走下去还是很可以的。看着一线天,两座山像是被劈开一般,想到一个词,鬼斧神工,嗯,很贴切。
天门山中很是幽静,沁凉沁凉的,山谷中水流潺潺,鸟鸣啾啾,一步一景,犹如世外桃源,让人沉醉,忘却外界的喧嚣。在将要到达山脚的地方,有一山谷名曰药谷,一片木屋错落有致,据说李时珍曾在此采药收徒,当真是空山幽谷住人家,不想世俗不想仙。
下午五点,走得腿脚酸麻,总算出了景区,我们简单吃了些水果,便返程回家,回到医院已是将近九点钟。
读万卷书,给自身充实,行万里路,让眼界宽广,感受不同地域的民俗、文化、风景,此乃人生一大乐事。
看尽冬的落叶,也难见到春暖花开。
去年的春秋依旧短暂,敌不过那冬夏的寒暑。漫长的冬日终于过去,等到也只是三月的花开,这或许就是一年的轮回。一年时光不再,时间依旧流转,依旧青春的自己。曾经放浪不羁,也将渐渐的开始屈服命运的安排。
年轻的人们不懈追求的理想的生活,猛然的回头观望,发现自己更多的时间都是在生活中怀揣着理想。然而它并未实现。或许我们应该毅然前行,方能在某天见得那理想的模样。
原谅那一年的忙碌的与奔波,毕竟它也带给我们成长。只是在那一路上,或许我们见过,现在我们也已错过,都已经走在各自的路上。也许也都经历过悲伤,但是我们也不把怀念过的相遇更长。
去年种下的风信子,终于开出了绚丽的花朵,这就是一年收获。一杯薄酒,静静的欣赏它在风中的摇曳与绽放。拿着这一刻的情怀,谱一曲乐章,依旧写出了这些悲伤文字。
时间的流逝,伴随着我们成长,也带走的曾经的年少的无忧无虑,我们也慢慢的开始不再只为自己而活着。生活有了牵绊,我们可以放下手上的工作,可以原谅曾经的伤害,可以不再理会过去的对与错,确开始敌不过那年迈的目光与期望。
生活依旧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利,只是我们自己无法像以前一样,每次选择的时候都不去思考那些干扰因素,这就是成长所要付出的代价。
爱到痛了,痛到哭了,于是选择放手。
放手是一种无奈的绝望,痛彻心扉。当曾经珍爱如生命的人即将相逢陌路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其实不过是萍水相逢。
曾经以为可以这样牵着手一路走下去,可是放手了才明白一切只是两条平行线,当一切都烟消云散,平行的依旧平行。即使相隔不远,也已是人各天涯。
勇敢的代价是自己先放下,承认失败、接受无奈,轻轻地叹口气,祝福她今后幸福快乐。从此心若芷水,难起波澜。
卷缩在角落,等待着伤口平复,体会敢爱敢恨敢失去的洒脱。
幸福的'感觉也许只能刹那,刹那过后,是一个人的精彩。
用力地握握手,真诚地说声:再见,珍重!转过头,洒脱的走开,让背影深深地烙在她的脑海里,当你能够用释然的心态去回忆,你们的点点滴滴,你就可以体会到放手后的美丽。
上帝让我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你,我...哭了。
它让我在正确的时间离开了你,你...会哭吗?
三月,阴雨连绵的时节并不少见,浓浓的薄雾时常笼罩在人的发梢之上,潮湿的凉爽的感觉。作为脱离不了感觉而单独存在的个人,在这样的月份里有所遐思,抑或有所颖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于是,带着自己独到的感受,头脑空白的我走向了三月的暮景之中,适时浅唱轻歌。三月的暮景,或许本身也是首淡淡的轻歌。
黄昏来袭的瞬间,趴伏在六楼的窗台上面,俯视楼底熙熙攘攘的人群。许多陌生的面孔,逐渐为我谙熟,却不为当事人获知;许多熟知的人,亦在类似的场景中,逐渐趋于陌生。似乎,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足以承载起常人无法提挈的孤寂,它们正在同样孤寂的天空中嬉笑呢!顺着鸟鸣的声音,目光迅速移向远处的桂花树,能隐约猜想桂花树过些日子绽放花朵的壮观与华丽场面。鸟儿成对在树枝上嘻嘻闹闹,动情的歌声由远而近,撩人心扉。我分明能感受到那鸟儿的歌声中,那桂花的树枝下,有个熟悉的人,用她如鸟儿般清脆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然而,定睛细看,一切早已归于异常的宁静。鸟儿不叫了,桂花树也为暮色所淹没,临近住房的超市和店铺里缓缓传来吵杂的声音。这些在超市和店铺做着买卖的人,连同那些熟知的和陌生的面孔一起,上演着一幕不太真实的戏剧。我所熟悉的声音,消失在鸟儿的清脆歌声中,淹没在桂花树枝的婆娑黑影里。马不停蹄的瞭望,夜以继日的思念,换来一场虚空的等待和无人过问的孤单;虚空的幻想带来了黄昏泽被之下的神经兮兮,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感伤!
深深的夜里,无以复加的憔悴,难以言传的恐惧。生怕这样漫无目的是追寻将会碰见肆无忌惮的幽灵,它们可是会汲取人的骨髓和血肉的!我多穿了件厚厚的夹克,携着长长的崭亮的钢刀,往深不可测的黑夜中走去。我是要去寻找那属于自己的熟悉的人!纵使风霜雪雨,天寒地冻,烈日当头,险象环生,我亦不会后悔。未来的道路那么漫长,令人可怖的事情必将上演得愈发激烈和怪诞,也不差这样一次看似幼稚的冒险!我是要去寻找那个自己尚且觉得陌生的人,让她成为这深沉静夜里唯一的爱护与依靠。就像楼下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样,那么多陌生的面孔,逐一被我所谙熟。唯一欠缺的,就是这个让人足以珍惜终身的天涯旅客。她将会在哪里出现,又将会在哪里停留,我好奇地等待着行将找寻的答案。
我寻找在美丽的三月,寻找在温柔而潮润的雨水里。屋檐无数,重山朦胧,唯独不见个熟悉的人。她将撑伞向我走来,身姿翩翩,光彩耀人,唇齿轻启,言辞温温。她将责备我的疏忽,又微笑着送我回家。然而,我的家在哪里呢?大概是处藏满温暖和柔情的山林吧。
我寻找在美丽的三月,寻找在轻盈而稀薄的白雾里。眼睛所能看见的地方,全是影影绰绰的陌生面孔。也许她就藏在白雾深处的某个角落,做着调皮的鬼脸,希望作弄下我这个孜孜寻找她的人。我没有再往前行,因为我听路边的人说,前面已经是悬崖峭壁了。
我寻找在美丽的三月,寻找在鸟儿的清脆歌声中。我能隐约感受到她在向我唱着煽情的歌,那歌喉清晰而响亮,不像人间的声韵。一群群的鸟儿在天空中展现各种舞姿,清脆的'歌声变得越发吵杂起来,几只甚至几十只鸟儿停驻在树杈上,巍然不动有如雕塑。我怎么也无法从那些嘈杂的歌声中将她辨识出来,我的心情是多么的激越与活泼地鼓动着啊,好像那都江堰气势宏伟的清流,以至于无法平静下来细细品味和筛选了。
我寻找在美丽的三月,寻找在烟雨迷蒙的瑶池堤岸边。初生的柳条暗黄而充满生气,沉寂的池水里冒着轻轻的水雾。偶有微风拂面,鼓吹动岸边成千上万的发丝,琉璃镜面被脱落的发丝折磨得满面苦态。红色的鲫鱼时隐时现,穿着深色的外套,成群结队,面露喜色。瞧!它们在朝我微笑呢!难道,它们之中定有我所寻觅的熟悉面孔?应该是的,瞧它们都在朝我微笑呢!暮色早已失去,阳光从四面八方照射而来,我的视线刹那间遍及千里。脑中浮现出许多美好的画面,一如这堤岸边轻轻柳丝,微微和风,粼粼波光。我赤足下池,试图拥抱那张我所熟悉的面孔。遗憾的是,来不及下水,那群着红色装饰的调皮虫已经潜入暗处,怎么也找寻不到了。倏忽地泪流满面,黯然神伤。管理瑶池的仙女恰逢此过,放下胜花的篮子,舞动长袖扇了我一记耳光。我根本理解不了仙女的举动,表情困惑而凝结如死水。仙女见况,嗫喏支吾地向我解释,说瑶池里的鱼格外珍稀,捉一条就要杀头,产生捉鱼的念头也要被扇耳光。我触摸着发热的脸蛋,眉头顿时舒展得如同熨烫过的粗布。顺着仙女飞去的方向,我赤足跟随而去,我所寻找的她,终于出现在那个不可被奢望的时刻。
三月的浅唱轻歌,在人来人往的闹市,逐渐显得韵味别致。许多看似无头绪的找寻和追求,忍受得多了,也就变得不堪一提。那些生离死别的故事都化作历史上令人乐道的谈资,那些尔虞我诈的时代已无法在物欲横流的今朝盛行,那些千古流传的佳话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越发遥远。务实的追求者,从不肯谦让于任何可怖的难题。逆流而上固然百险千难,缚缆系舟亦不免葬身急流。我找寻的熟悉面孔,终是出现在急流的源泉。她在那儿等我靠近,靠近她的心灵,靠近她的火热,靠近她绵绵不断的情意,靠近夜以继日的思念换来的硕大果实。她在那儿等待为的是什么?是能听我在三月里浅唱轻歌的愿望。
为了这张熟悉面孔的希冀,为了这个我所寻找的属于我的人的殷切愿望,我把所有的不快都掩藏在万古冰山之下,我把炽热的寂寞都抛弃于苍茫大海之中,我把数不尽的畏惧和规避甩掉于荒芜草原之上。天空中的颜色只是深黑,深黑中带有纯净的蔚蓝,蔚蓝里又是最圣洁的期盼,期盼的是那无法逃避而只能接受和呵护的脉脉柔丝。恍若天边出现了一道亮丽的彩虹,有人骑着仙鹤而来,嘴里念叨着自制的诗歌,隐约能辨别她的声音,仿佛在说:三月里无数激动人心的画面中,唯独寻觅与等待,足以承载一场姹紫嫣红的言笑。
2025年三月的雪散文(优质1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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