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关心是人们最基本的需要,要珍惜和维护好自己的人际关系。总结不仅是对过去工作的总结,还应该包含对未来的规划和展望。以下是一些常见的总结写作技巧和方法,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法国同普鲁士战败后,这座城市明天就要被迫学德语了。我今天穿上了一件漂亮的绿色礼服,打着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黑丝帽,来上最后一节法语课。
今天的教室格外安静。和往日一样,小弗朗士还是迟到,但我并没有责罚他。和以前不同的是,今天后排的座位上坐着一些镇上的人,他们好像要弥补四十多年的课程吧。
我对学生们说:“我的孩子们啊,明天这里就要学德语了。这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法语课了。我希望你们好好学习。”
我叫小弗朗士背书,他只背了开头几个字就糊涂了,他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我借机教育小弗朗士,并且我先深深的自责,又讲了学好法语的重大意义。小弗朗士听后好像很懊悔。
上习字课时,我看着周围的东西。四十年来,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我亲手栽的紫藤长长了。课桌和椅子磨破了。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儿,我的心里万分难过。
叮铃叮铃,下课了。我使出全身力量,拿起粉笔,带着我的痛苦和无奈写了两个大字:
法兰西万岁!
然后我摆出一个手势,放学了。我也将永远离开这里了。
“散学了—你们走吧!”他呆在那里,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个手势、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而他的手却一直僵在空中,微微地摆动,就像秋天枯死了的树枝。他整个人也呆在那里,就像他的那只手一样。他想不起自乙刚才做了些什么,他的身体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油空,他感,觉轻飘飘的,快飞起来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忽要吸走他的一切。他感觉到冷,却动弹不得。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到后来连心跳也感觉不到了。他的思维全乱了,甚至想不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脑中只有“阿尔萨斯”这几个破碎的字母在乱飞乱撞。他是愤怒还是失望呢?他不知道,他已没有了感觉。唯一还留在他身上的好像只有眼睛了,他的眼睛看见人们正背着大包小包从窗口走过,不,不是人,而是……他的身体空了,希望也被那些人带走了。他的大脑又不听使唤了,“阿尔萨斯”这几个破碎的字母飞快地飞旋起,一阵又一阵的龙卷风吹得他站不住了。
突然,他听到普鲁士士兵出操的声音,他像得到了某种召唤,准确地说是受了某种刺激,他已不能控制自己。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起了字:“阿尔萨斯,阿尔萨斯……”他仿佛在把脑中所有的碎片都倾倒在黑板上,写一点,“龙卷风”就小一点。不是,他不是在写字,而是在战斗。他像发射子弹一样地用着一支又一支的粉笔,因为每一支粉笔一接触黑板就立即断了。他皱着眉头,仿佛极度紧张,又仿佛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终于,粉笔用完了,他的力气,也可以说是他的生命,已用完了。满满一黑板的字,只剩下最后一处空隙——最后一个字母的最后一点。他终于倒下了,因为他用尽了,他什么也没有了。
第二天,学生们都到另一个学校上德语课去了,于是这地方便空了出来,成了普鲁士军堆放武器的仓库。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时他已全身冰凉,面无血色,只有那一双可怕的眼睛还瞪着。他死了吗?没人知道。
五天后,一位官人走进这间教室,应该说是仓库,来检查装备的保管情况,发现了模样可怕的他。官人往后退了一步,又慢慢地走近他。
“他断气了。”官人的随从说。“他这样子,一定是被我们的威武吓死的。”官人不无得意地说,“是不是?”他问身旁的人,没等人回答……“不是!”他的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官人的脖子。他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快!”官人身旁的人赶紧拔出刀砍下他的双手,可他的双手仍然没有离开官人的脖子,反而越掐越紧,他脸上露出与几天前在黑板上写字时同样可怕的表情。终于,官人死了,他的头撞在黑板上,在那空隙处补上了那最后一点。
他露出了可怕的微笑。
后来,人们发现他的眼睛闭上了,他死得挺安详。
天渐渐的暗下来,下起细雨,仿佛上帝也在为我们哭泣般。我轻轻地压平书本翘起来的一角,又慢慢地将一本本有些皱的书本塞进书包以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我再也不能上法语课,再也不能见到韩麦尔先生。于是我是多么怀念以前自己没有去珍惜的那段时光啊,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但是,现在已经成为我美好的幻想。
小弗郎士,你该回家。韩麦尔先生转过身来,该走的总是会走的。于是,我匆匆地跑出教室。
别,院子里的小花们与小鸟们;别,我尊敬的韩麦尔先生与我不曾珍惜的法语课;别,这里的一切。跑在满是雨水的街道上,我已分不清在我脸上的是天上的雨水还是我的泪水,我又在雨中大喊:我是法国人,我永远属于法国的!
倏地,感觉自己的头昏沉沉的,眼前一黑,便晕过去。
第二天早晨,我起得很晚因为昨天一整夜的时间我都在想我该怎么面对新老师我该怎么去适应。推开教室的门时,一个陌生的长满胡子的老男人立即怒气冲冲地向我走来,把我揪到一张讲台桌旁。这是,我注意到台下的同学们向我投来的带有恐惧和同情的目光,于是我忽然明白什么。
那个男人的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一手抓住我正想反抗的双手,一手拿起一根又长又粗的皮鞭狠狠地抽向我,对我大声地吼道:孩子,你昨天干嘛去?你不知道我最讨厌上课迟到的学生吗?尤其是在开学的第一天!你给我围着这村子跑上十圈!马上!别让我看到你有半点的犹豫!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从心中直窜出来,我喊道:法兰西万岁!法兰西万岁!
不!不要。
我用颤抖的已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抹抹额上的冷汗原来是一场梦。
此时,教堂的钟声响十二下,我知道恶魔即将到来!
我缓缓地走出教室,一脸沉重,我回头望了望呆在那里的韩麦尔先生,悄悄地抹下那挂在脸颊上的泪花,轻声说道:“老师……我……我……我该怎么说呢?”
“小弗朗士,你想说什么?”韩麦尔一脸呆滞地望着我说道。
“我……我……算了,老师……再见,您多保重。”我沉闷地低下了头,轻声慢语道,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给韩麦尔留下一块属于他自己的天地吧!
在我离开的时候,似乎听到韩麦尔先生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当我离开这个充满温馨的学校后,我那汹涌的泪水终于溃坝了。再见了,我最敬爱的老师;再见了,我在这儿最亲切的回忆。
“你知道吗?最近普鲁士兵好像在抓镇上的老师,而且还禁止我们说法语,这可真是惨无人道啊!”格林太太愤怒地说。
“什么?……那些坏家伙竟然要抓我们的老师!糟糕,韩麦尔先生有危险。”这个念头一出现便收不回来了,旁人的议论声也渐渐地听不见了。
我立刻返回到韩麦尔先生的小院子里,耳旁直传来风的“呼——呼——”声。
“韩麦尔先生,韩麦尔先生,韩麦尔先生快开门啊!”我不停地拍着那结实的铁栅门,但回答我的却是永久的寂寥。
无奈的我只好从一旁矮小的泥墙上翻了过去。急忙推开教室的门的我,却发现教室内空无一人,只有那留在黑板上的两个大字:
“法兰西万岁!”
“老师,您去哪儿啦!”我细声如蚊地喃喃。这时,教室外电闪雷鸣,街道上空无一人。“老师,我答应您,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将那些坏家伙赶出我们这片神圣的土地的……”接着雨声盖过了我对老师的眷眷思念之情。
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法兰西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
六月的雨季潮湿得让空气发酸,交杂着教室中的沉寂一起膨胀,本来悲悯的气氛也略显凝固了。韩麦尔先生坐倒在椅子上,面无血色,苍凉而冷默,呆望着吊灯。镇长和邮递员沉默了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弗郎士抽噎着;郝叟愤怒的目光穿过镜片,投向混沌的天际。
接着学生陆陆续续离开了,带着遗憾和无奈。教室中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抽动着,小弗郎士也起身走出了教室。韩麦尔先生的话语萦绕在他的耳边,普鲁士兵走在路上,小弗郎士恨极了,捡起一块石子,用力地抛去,可他们早已走远。
那块蒙了层尘土的布告牌,也消散了人们的目光,走开的,是阿尔萨斯的人们,而阿尔萨斯人的愤怒却无法平息。
小弗郎士真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法语,他便对着天空用晰利的法语大喊了一声“法兰西万岁!”这是世界上最美,最明白,最精确的语言。他的心中燃起了怒火,期待着最后的战役。
也许有一天,愤怒和枪声会在不知名的际域里卷土重来。
韩尔麦先生待在那儿,头靠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同学们好像没看到他的手势,一动也不动,教室里静悄悄的。
忽然好些镇上的人站了起来,一个个走出门去,郝叟老头儿还和韩麦尔先生握手,可韩麦尔先进似乎握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该走了,临出教室前,我去和韩麦尔先生告别,我不知道说什么,又不好不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站着,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最后韩麦尔先生拍了拍我的肩,那意思是:我懂了,你回家吧!
走出门,所有美丽的景色在我眼中毫无兴趣,我真想大哭一场!
一群普鲁士兵从我身边经过,我现在知道了是他们让我们失去了韩麦尔先进,于是我拾起了石头。
“嘿!你这孩子在干什么?”铁匠华希特夺下我的石子,“快回家去,不费朗士,你妈妈正急着找你呢?”
我只好跑回家,好妈正在门口张望。爸爸则正在神色凝重地看报纸,见我来了,合上报纸,叹了一口气。
“小费朗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会儿我们就要离开阿尔萨斯了。”
我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
“真的……要走了?”
爸爸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飞奔上楼大哭了一场。短短几个小时内,我就要和韩麦尔先生分别,又要离开同学,离开所有人。
“快点,”爸爸催促着我。
没有和任何人告别,我就坐上了远行的马车。望着高大的乔木快速后移,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帝,请保佑韩麦尔先生健康,保佑所有阿尔萨斯人健康,请您保佑他们回到法国。”
很久以后,我的愿望实现了,70的后的阿尔萨斯回到了法国,现在我早已年逾古稀,有了儿女,我总是给他们讲这个故事,讲韩麦尔先生,他的精神鼓舞着我走了一辈子。
小弗郎士走在放学的路上,心想:最后的一堂法语课上完了,我还是没有全掌握法语,我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会法语。
小弗郎士看到普鲁士兵在操练,真的是气极了,拿起石块向他们扔,只可惜距离太远。
天空飘起了小雨,小弗郎士心想:唉,老天都在为我们失去国土,不能说法语而感到伤心。天上飞的鸟也好象在为他们感到悲哀。走在路上,人们也象这天气,都伤心极了,镇中心竖起了德国国旗,法国国旗徐徐降落。小弗郎士越想越气愤,朝德国国旗吐了几口口水。他走到布告牌前撕掉了不允许教法语的命令。自己拿了一张纸,写上了:法兰西万岁,德国佬滚蛋!我们是法国人,我们说法语。不幸的是被一名普鲁士兵看见了,把小弗郎士一顿痛打。
不久,这件事在镇上传开了,村民们都把当作英雄。
小弗郎士自己在家里学习法语,不到学校学习德语。镇上的人们都依然在讲法语,有的人还参加了起义部队。教德语的学校校长被换了三个。小弗郎士不忘自己是法国人,每天早晨都对天空大叫:“法兰西万岁!”
然而,这样时常会被普鲁士兵痛打,但他还是坚持着。终于他参加了起义部队,经过多年奋战,终于把德国人赶走了,人们又恢复了自由。
第二天,韩麦尔去军营里当兵,教德语的老师也来到了学校里,准备给学生们上德语课。
这一天天气十分沉闷,是阴天,天上的乌云压得很低,风像魔鬼似的,肆虐得打着法国,教室里更洋溢着一种静默,一种冷清,一种阴沉。同学们厌恶这位老师,讨厌他的冷酷,讨厌他的声音,讨厌他那丑陋的外表。在同学们面前,他就像可恨的恶魔,像丑陋的怪物,像恶心的虫子。
因此,上课时总有人说话。
“呵,小弗朗士,这位老师的声音就像汽车喇叭一样难听”,小弗朗士的同桌笑道,“还有他那大大的鼻子,就像马铃薯一样,呵呵。”说着,她不禁笑了。“不知道韩麦尔怎么样了,他失业了,一定十分伤心。”小弗朗士说道。“外面的世界被这些坏家伙弄得很不安宁啊!”她说。“哎,如果能出去,和韩麦尔在一起就好了,这里就像一个牢房,多么可怕呀!”小弗朗士叹息着说。这时,一个身影从后面扑来,如同一个恶鬼一般,眼睛里还闪着锐光。不好,被坏老师发现了,小弗朗士想,他一定会惩罚我们,还会打我们,怎么办。
坏老师将他们拖到了门外,抽了他们几鞭,被罚站在门口。“这里真是比监牢还可怕,简直是地狱。”小弗朗士说道。“我们走吧,去找韩麦尔,不要学德语了。”小弗朗士的同桌说。“可是那样会被捉的。”小弗朗士说。“不用管那么多了。”她坚定地说。
过了几天,他们找到了韩麦尔,并留在了那里。“你们怎么到我这里来了?”韩麦尔疑惑不解。“我们要和你在一起,不要那个坏老师,他太恶毒了,打得我们好痛。”小弗朗士伤心地说。于是,韩麦尔留下了他们,尽管普鲁士士兵曾多次来搜查,但还是躲了过去。
放学了。
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少了以往的笑声,都只是沉默着,沉默着……。
“韩麦尔先生,我……”小弗篮士走到韩麦尔先生面前,望着脸色惨白的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韩麦尔先生抬着头,终于——一滴泪悄然落下。坚持了那麽久,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他一直都是那个坚强的韩麦尔先生,是他给了学生们希望,可此时,他却流泪了——在小弗兰士面前。
“小弗兰士,哦!怎么是你?对不起,我…我……”韩麦尔先生有些语无伦次,双手捂住脸,低声抽泣,“小弗兰士,也许,可能……日后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了,我再也不能教你们法语了,再也不能了……”说完,又把头深深地埋下,“小弗兰士,走吧,走吧。”韩麦尔先生超小弗兰士做手势,“再见,韩麦尔先生;再见,我最后一节法语课!”小弗兰士在心里默念。
走出门外,小弗兰士紧紧拥住那本法语书,又想起韩麦尔先生哭泣的样子,自言自语:“真的不能再见了吗?”
以往热闹的街道,也变得十分冷清,只有几个普鲁士兵在巡查……。
“孩子,想什么了”小弗兰士回过头,原来是老镇长,他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衬着她那件宽大的袍子,外加上他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非常滑稽。
“法兰西万岁!”
韩麦尔先生已经宣布下课了,但大家都只是静静的坐在位上,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离开。空气似乎凝固在了一起,教室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韩麦尔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反抗呐,难道我们就这样认命吗?韩麦尔先生,回答我呀!”一个孩子站起来打破了这可怕的沉寂,用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诉说着他的不满。
“噢,孩子,你不明白,我——我——”他的话哽住了,想要辩解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大家又一致的沉默,气氛又僵了下来。
“大家,都回去吧。不要拒绝。”韩麦尔先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正了正脸色,“孩子们,阿尔萨斯的未来需要你们!”不再多说,韩麦尔先生缓缓的走出了门。
我望着韩麦尔先生落魄的背影,鼻子一阵楚酸,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只是垂下头低语着:
“阿尔萨斯的未来需要我们!”
第二天,韩麦尔先生去军营里当兵,教德语的老师也来到了学校里,准备给学生们上德语课。
这一天天气十分沉闷,是阴,天上的乌云压很低,风像魔鬼似的,肆虐得打着法国,教室里更洋溢着一种静默,一种冷清,一种阴沉。同学们厌恶这位老师,讨厌他的冷酷,讨厌他的声音讨厌他那丑陋的外表。在同学们面前,他就像可恨的恶魔,像丑陋的怪物,像恶心的虫子。
因此,上课时总有人说话。
坏老师将他们拖到了门外,抽了他们几鞭,被罚站在门口。“这里真是比监牢还可怕,简直是地狱。”小弗朗士说道。“我们走吧,去找韩麦尔先生,不要学德语了。”小弗朗士的.同桌说。“可是那样会被捉的。”小弗朗士说。“不用管那么多了。”她坚定地说。
过了几天,他们找到了韩麦尔先生,并留在了那里。“你们怎么到我这里来了?”韩麦尔先生疑惑不解。“我们要和你在一起,不要那个坏老师,他太恶毒了,打得我们好痛。”小弗朗士伤地说。于是,韩麦尔先生留下了他们,尽管普鲁士士兵曾多次来搜查,但还是躲了过去。
“放学了,你们走吧——”
他靠在那里一动不动,沉默了好久,好久……。
“小弗郎士,你怎么还在这里——?”他显然看到我的留下而感到有些吃惊。
“我还不想走,韩麦尔先生,”我擦了擦眼泪,说,“你就要离开了,我还想跟您说几句话。”他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整间教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此时的我心里只有忏悔;只有亡国的痛,一种无法表达的痛;还有对韩麦尔先生这四十年来的辛苦付出的歉意。
“小弗郎士。”他的一句话打破了整间教室的寂静,“我也许再也没法回到这里了,你一定要好好地记牢我们祖国的语言,我们的国土已经亡失了,可是我们不能让我们的语言亡失,它是一个民族的精神象征!!”我强忍住了泪水,用力点头回答他。
“哥,我们该走了!”韩麦尔先生的妹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他站了起来:“啊,朋友!我得走了,记得我走后,好好照顾我的花儿。”
而我,只能用那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眸目送他的马车的远去……。
下课了。
我背着满载法语书的书包,踌躇地离开了学校。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放学时走得如此的慢,好像腿上绑着千斤重的东西一样。
我拖着脚步,一步三回头的向学校告别,向韩麦尔先生告别,不,是诀别。我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能和韩麦尔先生再见了。或许,今后我们还会在这个课堂上课,但意义不一样了,不是韩麦尔先生来教我们,是那些该死的普鲁士人,更可气的是还要学那该死的德语。如果我没有背好德语单词,他们会不会用戒尺来打我呢?想想他们对我们做的吧,太残酷了,残酷的普鲁士人们,用戒尺来打我,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但他们有什么资格来打我?我是法兰西人,纯种的法兰西人,我才不会去学德语呢,可恶的德语。
站在街角,我仍然依稀看到韩麦尔先生那憔悴的身影依靠在那儿。可怜的人,他一定从未想到过会变成这样。诶。他应该看到我毕业的,就算我学习成绩不好,那也总比现在由普鲁士人来代替他,由德语来代替他认为最美好的语言来的好。我好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或者脚下钉下钉子,就这样永远的来看着他。哦,他今天穿着这套绿色礼服,显得他那么的高大,那么得笔挺。他或许不会再穿这套礼服了吧。
街上静悄悄的。回想起原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很热闹的才对。放学的孩子们会在这里打打闹闹,或者捧着一大把吃的东西,听妈妈、奶奶讲故事。可是现在街上一个法兰西人都没有,只有那些自以为是的普鲁士兵,他们正在拆商店的招牌呢,把法语招牌改成德语的招牌。那些德语我一个字都看不懂,我也不想看懂。我看着他们,把写着大大的法语字的招牌踩得粉碎。应该有人来制止他们才对,这应该是法兰西人的招牌,他们没有权力来糟蹋它们,他们更没有资格来糟蹋这些法语!
可是,我们怎么来阻止他们?这片土地已经是普鲁士的了,瞧,那块布告牌上写得清清楚楚。
可怜的人儿啊!
我停在了布告牌前。我好希望现在有谁能够站出来,然后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回去吧孩子,别再想什么了,只要记得你流着的是法兰西人的.血,无论这块土地属于哪个国家,你一定要记得我们都是法兰西的子民。法兰西万岁!”郝叟老头儿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旁。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大眼镜,就是上课时他戴的那副。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郝叟老头儿带着这大眼镜的时候,那样子是多么的滑稽,我也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嘲笑他,然后怎么把他这副丑样告诉我的朋友们的。可是,现在,他戴这副眼镜的样子,却显得如此正常,好像无瑕可挑。
我看到了普鲁士人退出了阿尔萨斯。我看到了满街的招牌重新换上了写着大大的漂亮的法语字的招牌。我看到了街上人潮汹涌,大家都在庆幸、欢腾。我还看到了人群中有韩麦尔先生,他穿着那件挺漂亮的绿色礼服,打着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黑丝帽,脸上挂着比花儿还灿烂的笑容。
我还听到了那最宏亮的一句话——。
“法兰西万岁!”。
我缓缓地站起身,不舍地向街道走去。这条路,我是多么的熟悉,以前,每天熬到放学后,我都会第一个迫不及待地从这里冲出去。可是今天,我咬咬牙,努力地不然眼泪滑落,脚步,却是异常沉重。原来,这里有一棵杏树啊!这朵小花真漂亮!我慢吞吞地走着,似乎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刻进脑海里,连时经常勾住我衣领的树枝也变得可爱起来……走到大街上,我突然觉得有几分茫然。我最后一次,恋恋不舍地向后望去;韩麦尔先生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靠在墙壁上,他的妹妹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他的脚边,出门去喊马车了。韩麦尔先生突然跳了起来:“我不走了我从小就生活在这儿,为什么要我走!”我们从没见过韩麦尔先生发这么大的火,都吓了一跳,匆匆走开了。后来,我听母亲说,韩麦尔先生没有搬走,他在一条破旧的街道上租了一间老房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着。
新老师很快就来了,是一个年轻的男教师。他有着厚厚的嘴唇,脾气十分暴躁,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用戒尺狠狠地抽打学生。上课的内容也变了,从我们美丽的法语变成了枯燥无味的德语,我经常开小差,望着窗外的杏树,回忆以前韩麦尔先生的笑脸。
吃饭时,父母无意中谈起韩麦尔先生的情况,母亲叹了口气,话语有些惋惜:“可怜了,这么好一个人,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哎!”我听了,头脑中一片空白。我推开饭碗,顾身后父母的呼喊声,向门外冲去。在街角处,我的目光掠过一个穿着灰大衣的人,脚步慢了下来,竟是韩麦尔先生!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几周未见,韩麦尔先生的脸色越发苍白,他的头发白了许多,脸上也多了几道皱纹。他那双灰蓝色的双眼无神地望向远方,弓着背。他不停地咳嗽着,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歇,样子十分虚弱。我心中猛地一疼,快步跟上,韩麦尔先生足足老了十岁,一副随时都会离开人世的样子。韩麦尔先生拐进一条阴暗,散发着垃圾臭味的小巷里。我赶忙捂住了鼻子,绕过那些堆积成山的垃圾和脸色阴郁的人们。
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当老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以后在也学不了法语了。我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这样的话我就可以重新上学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我走出了教室,望操场上看去,平时放学的时候,那里总是非常热闹,有的在跳绳,有的在跳皮筋;有的在捉迷藏......
可是今天放学的时候校园里却非常的安静,同学们个个都很沮丧,我想他们这时的心情大概和我一样吧。
时我想起来我们的国语老师韩麦尔先生说的话:“我们必须把法语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单单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象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
所以我决定以后要好好学习,每当我碰到难题就会想到韩麦尔先生的话。问题就会解刃而解。
许多年后,我们终于把那扇漆黑的监狱大门打开了,举国同庆,于是我想回到我那所学校去看看。我到了那儿,现在的学校和以前没多大区别,只是里面生和老师变了,空气也变的自由了许多。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最后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