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最新单口相声剧本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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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不仅能反映社会现实,还能启发人们的思考和感悟。总结应该体现个人的思考和反思,具有一定的深度和见解。总结范文中的案例和分享,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借鉴和参考。
--单口相声剧本今天说的这个故事,是明朝时候的事儿。
在山东临清有一家财主。家里有一个少爷,叫张好古。从小就娇生惯养,也没念过书。长大了,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天天儿吃饱喝足,提笼架鸟,满街遛。因为这个,大家伙儿都管他叫“狗少”。
有一天,张好古走在街上,看见一个相面的,围着一圈子人。他想看一看,刚往那儿一站,相面的一眼就看见他了,知道他是狗少,想要奉承他几句,蒙两个钱。假装看了看他,说:“这位老兄,双眉带彩,二目有神,可做国家栋梁之材。看阁下印堂发亮,官运昌旺,如要进京赶考,保您金榜题名。到那时我给您道喜。”张好古要是明白,当时能给他一个嘴巴。因为他不认字啊,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上来,上京赶考?拿什么考呀?可是他这狗少的脾气没往那儿想。他想:“我们家有的是钱啊,要想做官那还不容易嘛。”他不但不生气,反倒挺高兴。说:“准能得中吗?”“决不奉承!保您得中前三名!”“好!给你二两银子。真要中了,回来我还多给你。要是中不了,回来我可找你没完。”相面的心里说:等你回来我就走了!
张好古回到家里,打点行囊包裹,带了些金银,还真上北京赶考来了。他也不想想,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就赶考?这不是浑吗!可是遇见那样社会就有那样事情。他动身那天就晚了,赶到北京正是考场末一天。等到了西直门,城门早就关了。事也凑巧,正赶上西直门进水车。明、清两代的皇上,都讲究喝玉泉山的水,叫老百姓半夜里由城外头往进拉水,还得是当天的,水车一到,城门开了。张好古也不懂啊,骑着马跟着水车就往里走,看城的也不敢问他,以为他是给皇上押水车的哪,就这样他进来了。
进了城,他不知道考场在哪儿,骑着马满处乱撞,走到棋盘街,看见对面来了一群人,当中间有个骑马的,前边有俩人打着气死风灯――这是九千岁魏王魏忠贤下夜查街。张好古这匹马眼神一岔,要惊,他一勒丝缰没勒住,这马正撞上魏忠贤的马。要搁在往日,魏忠贤连问都不问就给杀了,因为他是明僖宗皇上最宠信的太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今天魏忠贤想问问他,一勒马。说:“你这小子,闯什么丧啊?”张好古也不知道他是九千岁啊!说:“啊!你管哪!我有要紧的事。”“嗬,猴儿崽子!真横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打山东来,我是上京赶考的,要是晚了进不去考场,不就把我这前三名耽误了吗?”“你就知道你能中前三名?”“啊!没把握大老远的`谁上这儿来呀!”“现在考场也关了门啦,你进不去呀!”“进不去我不会砸门吗?”魏忠贤一想:他就知道他能得中前三名,准有这么大的学问吗?不能!这是大话欺人,他这是拿学问唬我哪。随着说:“来呀!拿我张片子,把他送到考场去。”魏忠贤要看看他的学问怎么样。可是魏忠贤也浑蛋,你要看看他的学问,你别拿片子送他呀,你就叫他自己去得了。他这一拿片子,张好古倒得了意啦,本来他不认识考场,这一来有了领道儿的了。
差人带着张好古来到考场,一砸门,把片子递进去。两位主考官看是魏忠贤的片子,赶紧都起来了,这个就说:“这人是九千岁送来的,一定跟他有关系,咱们可得把他收下!”那个说:“不行啊!号房都满了。”“满了咱们也得想办法呀!你想九千岁黑更半夜送来的人一定是他的亲戚。依我说,赶紧给他腾间房。实在不行,哪怕咱们俩人在当院蹲一宿哪,也得把他留下。”“好吧!那咱们就在当院蹲一宿吧!”这叫什么事!两位主考官把张好古让进来以后,他们俩人又嘀咕上了。那个就说:“咱们给他送题去。”这个说:“别去!咱们也不知道他温习的什么书啊?咱们要是给他一出题,他要做不上来,这不是得罪九千岁吗?”“那么怎么办哪?”“怎么办哪?这不是有卷子吗?干脆我说你写!”嘿!他们俩人全给包办了!写完了一想:“这要是中个头名那可太不下去了,得啦!来个二名吧!”张好古一个字没写,弄个第二名!
到了第三天,凡是得中的人,都得到主考官家里拜老师,递门生帖。全去了,就是张好古没去。他不懂啊!两位主考宫又嘀咕上了。这个说:“张好古太不通人情了。虽然他是魏王送来的,要没有咱们哥儿俩关照他,说死他也中不了啊。怎么着?现在得中了,连老师都不拜,这也太不通人情了。”“别那么想,咱们得冲着魏王。你想魏王黑更半夜拿着片子把他送来,这一定是魏王的亲支近派。将来他要是做了官,咱们还得仗着他关照咱们哪。他不是没来吗?没关系!咱们不会看看他去吗?”这倒不错,老师拜徒弟,倒了个儿了!
我这个人哪,最爱看《三国》啦。书中我最佩服的是诸葛亮。不过《三国》里把诸葛亮说得有点儿“过”啦!怎么?它把诸葛亮不但塑造成智慧的化身,还把诸葛亮给“神”化了。您看诸葛亮的打扮,穿八卦衣,戴道士巾,看起来不同凡人,有点儿仙风道骨,半仙之体。其实哪儿有半仙之体呀,我就知道有半身不遂!
还说诸葛亮能“袖褪阴阳”,会“马前课”。遇见什么事儿,总“袖占一课”,占课就是算卦呀,一算,嗯,明白啦。诸葛亮是“马前课”——未到先知;我比诸葛亮差一点儿,我老“马后课”——事后检讨!
实际上啊,诸葛亮这个人哪,善于了解情况,注意调查研究。随时记录点儿。
心得体会。
可能这个记录本儿不大,老在袖子里装着遇见什么事儿了,哎,从袖子里掏出小本儿来查查记录一看:噢……知道了!其实诸葛亮的“马前课”,就是查“备忘录”哪!
所以说,要拿诸葛亮当神仙就错啦,诸葛亮也是个“人”,不过人跟人不一样,诸葛亮这个人哪,头脑聪明,广览群书,通今博古,有学问。
那位问了:他有什么学问哪?
多啦!诸葛亮首先是个政治家,“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对当时魏、蜀、吴三国鼎立的政治形势,分析得非常精辟。
诸葛亮又是演说家。善于讲演,舌如利剑,口若悬河,最出色的是“舌战群儒”。“群儒”是什么?东吴的“智囊团”哪,愣让诸葛亮给“说”服了。哎,您瞧多大“说”劲!
诸葛亮也是。
文学。
家。《前出师表》、《后出师表》,写得多好哇,其中那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今还引用哪。
诸葛亮还是发明家。怎么?制造“木牛流马”呀,又叫“辘车”,用来运输粮草,翻山越岭,比现在的汽车还方便哪。不过,就有一样儿差点儿,那时候的驾驶员不是在前面儿开,是在后边儿……推!
总而言之啊,诸葛亮的能耐是够大的。在魏、蜀、吴三国当中,没人比得了。就拿“草船借箭”来说吧,曹操、周瑜都让他给“蒙”了。怎么哪?因为在当时啊,虽然孙、刘联合破曹,但是东吴的水军都督——周瑜,心狭量窄,妒贤嫉能,瞧诸葛亮能耐比他大,生气,总憋着抓个碴儿把诸葛亮宰喽!
于是想了个主意:派诸葛亮监造十万支箭。诸葛亮一听就明白了。心说:这不是让我造箭哪,是变法儿要我脑袋呀!工、料都不凑手,怎么造啊?一琢磨:得了,干脆我“借”去吧!
有人说了:找谁借呀?
(似听观众插话)什么?叫“草船骗箭”?
嗐,那多难听啊!
这“借箭”也得有方法,直接找曹操借去,不行,不好说呀。
“曹丞相,您借我十万支箭,等明儿我好揍你!”
哎,这不象话呀!
“草船借箭”,这里边儿学问大啦。包括:气象学、地理学、心理学、数学,……短一样,箭也借不来。不信,您听我说呀!
不熟悉地理也不行。沿江逆流而上,天还下雾,从东吴营盘到曹操水寨,怎么走,走多大时间,距离多远,都得知道。离曹营远了不行,放箭射不到哇,全掉江里啦,那不白去了吗?离近了也不行,人家有巡营了哨的船哪,发现了,一包围,得,全当俘虏啦!
那么距离多远才合适呢?以箭的射程为准。过去常说:“百步穿杨”,有效射程一百步,超过一百步,箭就没劲儿啦,扎不到草人儿上啦。咱们平常走十三步,相当十米,一步不到一米,百步也就合八十多米。
二十只大船,一字排开,军卒击鼓呐喊,船的四面儿是草人儿包着,这声儿就发闷啦。实际上离曹营才八十多米,听起来,好象有四、五百米远哪。
曹操吓坏啦,一看:大雾弥江,不知来了多少敌军哪?嗯……不能贸然出兵,只能以守为攻。把水旱两寨的弓箭手全调出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使劲儿放箭。嚄,曹兵一通儿猛射呀,看谁射得快,看谁射得多,好嘛,射箭大比赛!诸葛亮把对方的心理状态掌握得多清楚。心理学嘛!
最重要的是数学。不懂数学,麻烦啦,不但箭借不回来,没准儿还全军覆没。怎么?首先得算一支箭多重啊?按十六两制,一支箭大约四两吧,十万支就两万五千斤哪!二十只大船,每只平均负荷一千二百五十斤。就那么巧,整十万支吗?得多借呀,除去折的,不能用的,光好的也得有十万多呀,嗯,打点儿富余。每只船要承受一千五百斤的重量。曹营放箭,也不是按船分配呀:这只船重量够啦,别射啦,那只船不够儿再找补点儿。
哎,哪儿有这事儿啊!
必然有的船上多,有的船上少。因此,还得加点儿保险系数儿。每只船得能负担两千斤才行。不光重量,还有面积哪,所以说,要多大的船,扎多少草人,承受多少支前,多大分量……这些,不算行吗,算是什么?数学嘛!
还有哪。船一字排开,得两面儿受箭才行,要是光一面儿受箭,十万支箭全射一边儿,那……船就翻啦!
这船什么时候调头呢?怎么才能掌握时间、重量呢?哎,诸葛亮准备了一个“水平仪”。那年月有水平仪?没有。诸葛亮这个土“水平仪”很简单。我一说您就想起来了,上船的时候,不是把鲁肃拽来了吗,俩人在船舱里对酌饮酒。哎,关键就在这酒上,这杯酒就是“水平仪”。酒倒七成满,草人儿受箭越来越多船也越来越偏。船一偏了,酒在杯里也偏了,船偏多少,酒偏多少,船两边儿受箭重量平衡了,杯里的酒也平稳了。这叫:坐船内知船外,了如指掌啊。诸葛亮这学问多大!要不以这杯酒当测量的标准来掌握平衡,非坏事儿不可;怎么掌握呀?亲自观察,觉着船有点儿偏,他外边儿看看去,一出去,嘣!箭射脑袋上啦,那不叫“草船借箭”啦;就成——“活人挨箭”啦!
各位春节好,春节好,祝您鼠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吹,名破天,叫吹破天,您们听我的名字多么伟大,一般人谁敢叫这名字啊!(指着观众)那位说什么?看我这个样儿吧!我现在老了,样儿不好看了,头顶白发,脸带折,黑不溜秋眼呆滞。我幼儿时那真是:眼如明月浓眉弯,白里透红大胖脸,鼻直口方如画般,肥头大耳真好看。司马光七岁砸刚,我三岁就能砸刚;曹直七步成诗,我那时就能五步成诗。说大人话叫人听了吃惊,说幼稚可笑的话,叫人听了可笑的把鼻子都喷出来,五岁时父母领我去听戏,我就能把整个戏中的唱腔、对白、动作、铜鼓等等全记下来。这么说吧,我脑子里就像一个录像机,把声像全录下来,然后我就能一点不差的全演唱出来,那时专家给我综合评估的评语是:前无先人,后无来者。古今中外,惟此一人。
谁知好景不长,我七岁时由于社会运动,我家这地位在社会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一落千丈,从此我随母亲回到农村家乡。
到了家乡我心中不悦就唱,什么歌曲戏曲,凡听过的我就唱,唱来唱去就唱到十八九、二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岁,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唱出了单门独派的唱腔叫吹腔,这个吹腔比任何一个剧种都好听。那真是软如棉,烈如钢,干是干,汤是汤,臭不臭,香不香,那个好听劲,在词海上也找不出能表达的名词。
我这个吹腔,不用乐队,不像别的剧种,得有一大帮人的.一个乐队,浪费多少人力物力呀。(低头小声说)我也不懂音乐,要乐队干啥。还得手舞足蹈的做动作。(小声说)我也不会动作。还得有布景戏台。(小声说)我一上台就吓瘫我了。要台子干啥。
我这个吹腔随时随地都能唱,唱着戏什么活都能干。不但能干活,还增加工效三到五倍。
现在在全国多数地方的男女老幼都能唱几段吹腔,听着好听,唱着方便又增加工效,凡是唱我的吹腔的地方都异口同声赞不绝口的说:吹腔很吃毛。大家都知道吃毛是“好”的意思。很吃毛就是很好。
(面对观众)那位说啥?叫我唱一段,那好,我唱前先说明以下,吹腔可利用各剧种的明演的唱腔、唱词来演唱,我现在用豫剧马金凤老师的“斩门外三声炮”唱一唱,凡跟马老师唱的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吹腔,可不是我不着调。“斩门外三声炮,如同雷……大家听着怎么样?凡是听着好的观众都坐着不动,愿鼓掌就鼓掌,不愿鼓掌就不鼓掌,我不像别的演员非得要求掌声。凡是听着吹腔不好的观众都站起来,面朝后三分钟,来表示不赞成。谢谢大家一个面朝后的也没有,全赞成,全认为我的吹腔好。(拱手感谢)谢谢大家的赞成。
吹腔还有特异功能。有一次我出远门没钱了,这怎办,我唱了段吹腔,所有的兜都鼓起来啦,全是百元大票。
有一个人病的马上要死了,各大医院都看不好,唱了段吹腔,他起来吃了两碗饭就去干活去了。
有个人死了三天,要去火化场了,叫我一唱,活了。
天大旱,我一唱就能下雨。天涝我一唱就能晴天,找不到对象的我一唱就能找到对象,总的来说我只要一唱吹腔,天下无有不顺心的事,无有办不到的事。有一次发射卫星,火箭刚起飞五秒时,火箭歪斜,方向不正,我马上唱着吹腔跳上去,抓着火箭一搬,调正了方向,我一直随火箭上去,火箭于卫星离婚后,不不不,它们不叫离婚,是分离后,我又把卫星送到预定的轨道,我才松了口气,这时往天上一看,不好了,一个巨大的彗星要跟火星相撞,我们地球与火星的关系是唇失齿寒、肝胆相照,我得马上去救火星,我唱着吹腔一跳,跳到了彗星前面,打了个“停”的手势,彗星“嘎噔”一声停下了,给火星打了个“通过”的手势,火星“吱留”过去了,又给彗星打了个通过的手势,彗星才开始运行,免去了星球相撞的灾难,地球也能正常生存,这我才放心回家。
回家后不久,接到上级的通知,叫我去联合国领奖,因我救火星有功。那位说什么?赶快买飞机票去联合国?你忘了,我会吹,不不,吹腔,我一吹就到了联合国,我一看那场面呀,是真够隆重的,从没见过,那可真是宋丹丹说的那样,人山人海,彩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军乐队奏起了军乐,民乐队奏起了民乐,古代乐队、现代乐队、西方乐队、南北上下中,管笛、箫笙等等、等等,各大乐队一齐奏响,听着那好听,那个过瘾就不用提了。就好像大米、小米、高梁米、白面、黑面、玉米面、小豆、绿豆、大黄豆、地瓜、土豆、红萝卜、白菜、芹菜、大头菜、大葱、大蒜、大辣椒、鲤鱼、鲫鱼、黄花鱼、猪肉、牛肉、绵羊肉、花椒、胡椒、小茴香掺在一起搽粥,一喝是啥味都有,啥味也尝不出来。一个字有一人高的大红标语上写着:感谢吹破天救了火星。我一到场,这些人“啊”的一声把我给围上了,围的那是里三层,外三层,风雨不透,有人给我献花,我说ok,有人让我签名,我也说ok,大家一看我到了一齐高呼“欢迎吹破天的到来,这时响起了二十响迎宾炮。有人把我领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我听到,有人说把火星奖给我,有人说把彗星奖给我,我都谢绝了,您想,要把星球奖给我,我院里也放不下,我不要,有人把我领到领奖台上,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一个金杯,迈着健壮的步子来到领奖台前,庄重的把金杯递给我,握着我的手亲切的说,你的能力大大的,好好干的,干活,要发扬的,光大的,后继有人的干活,我说:“一定一定的干活。这时东队奉起了中国国歌,升起了中国国旗,我肃立在领奖台上,心中激动,高兴愉快,那就不用提了,并叫我做一段简短发言。我也不能给中国人丢脸,在联合国这人山人海的各国人中,我得露一鼻子,那位说什么?我会外语吗?我现在五十多岁,哪能一点外语不会,我这么大岁数所学外语全用上了。普其逢卡卡马拉非开,欧开,欧开,咕嘟白。(手有力的一挥)八哥牙路,米西米西,死了死了的,(手又有力一挥)最后任命我为星球交通警察,从此我一天天的奔忙在各星球之间,以免星球相撞。
现在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为了发扬光大吹腔,使吹腔后继有人,我在各大城市办了培训班,那位说什么:工作忙没时间,这个不要紧,每周的周一到周五你们工作,周六周日休息,周八周九周十,这三天为新生日,我用新生日开课,每年的一到四季度您们工作,第五季度为新生季,这一季天天开课,怎么太累了,不要紧,第五季我利用新生时开课,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二十五时到三十二时这八个小时我开课,那位说什么?没有新生日、季、时,哈哈,你难道忘了,我会吹,我一吹这些新生的东西就都出来了。
学期一年,学费两万五,一年后能达到我这个程度。为了方便大家,我在门口设了个报名点,报名费二百五,什么?不好听,那就二百六,您们为学吹腔也不差那十元八元的。咱为了吉利,您吃点亏,我贴点便宜都没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人数有限,去晚了就没有名额了,赶快去。
您看我光跟您们唠了,我还得赶快到天上去看看,各星球运行情况,以免相撞,身负重任,不可久留,告辞,告辞。
北京城六朝古都,有千年的建城史。可说的事儿,可是太多了。过去有这么句话,大胡同三千,小胡同是多如牛毛。那个胡同里面,都有不同的故事,不光是胡同,整个北京城,你说天坛,你说地坛,天安门,故宫,哪都有大批的笑话。
今天说这笑话,发生在天坛。什么时候的事儿呢?咸丰九年。这一年那,快到冬至了,皇上每年到冬至,得到天坛去祭天。为什么祭天呢?天坛呢,供奉着老天爷。皇上呢,自称是天子,每年到这会儿呢,天子看天,实际上呢,就是皇上瞧他爸爸去。去可是去,这活儿阿,需要一个读祝官。什么叫读祝官呢?就是司仪。一般来说礼部侍郎担当这个活,那年头儿,没有扩音器,没有话筒,没有音箱。这么大的天坛,文武群臣跟那儿站着,怎么行礼,怎么拜,怎么磕头,得有一个人喊。
唉,这一年的读祝官那,吏部侍郎,姓黄,叫黄铜。黄铜家里有钱,当官之前就捉摸了,“当什么官呢?现如今当官能花钱买,我能买一官。太大的官我当不了,买不起。而且好些个官,要学问,我又没学问。想来想去,吏部侍郎,这个好。而且啊,就这一年的读祝官当下来,就这一次,够四五年的挑费。当这一回,我买官的钱就回来了。”
果不其然,花钱运动,这一年的读祝官,是他的。明天就到正日子了,今天,黄桐在家里面转开腰子了。“要了亲命了,没想到阿,把这茬忽略了。”什么呢?自己嗓子难听。天坛来说阿,需要一个很好的嗓子,大声一喊,都得听得见。可是自己说话呢,又沙又哑。祭天大典,这几个字,他一说难听了,“祭天大典-”(沙哑声)。皇上一听就急了,当时就得杀。本没回来,脑袋也丢了。“怎么办呢?”跟屋子里面来回的转腰子。
唉,就这会儿工夫,听见府门以外有人吆喝,“豆~腐~~”。卖豆腐的,黄铜一捉摸。“有勒!”“把他叫进来。”工夫不大,打外面进来了。大高个,小伙子挺精神。
“给大人请安。”
“起来吧。叫什么名字?”
“跟老爷回,我叫黄金。”
“嗯,是比我值钱。嗯,我叫黄铜。这个,你都卖什么啊?”
“跟老爷回,卖豆腐的。”
“嗯,我照顾照顾你……”
“哦。谢谢老爷,您是要炸豆腐啊?是要豆腐块啊?豆腐丝,豆腐片?”
“不要那个。以后啊,你也甭卖豆腐了。”
“呦!老爷,不卖豆腐吃什么啊?”
“吃大典!”
“老爷,点大了发苦。”
“还是点豆腐阿?祭天大典。”
“我没听明白。”
“是这么回事。明天啊,老爷我,当这读祝官。你听我这嗓子,估计你也能明白这意思。没别的,我教给你,你替我去喊。”
“我替您喊?我不会阿。”
“瞧,我不是教给你么?啊,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啊,跟我学。嗯,仪程开始——来……”
“哎,仪程开——”(学黄铜嘶哑声)。
“别学我这个阿,这还用你干吗啊?照你原来,原来怎么喊……”
“原来?哦,豆腐——”
“就是这个阿,要我亲命了。记得住吗?啊?”
“跟您回,记得住。”
“仪程开始——”
“仪程开始——”
“迎帝神——”
“迎帝神——”
“奉福胙——”
“奉福胙——”
“好,明天你在前面,我在后面。我说一句,你学一句,知道吗?”
您瞧见后来又哪“双簧”吧?就从这开始的,一前一后。
转过天来,凌晨四五点钟。皇上就来了,文武群臣,这都来了。贝子贝勒,皇亲国戚,整个天坛里面人都满了。头里是皇上,后面跟这些亲王,文武群臣按品级,一班一班的后边排列好了。紧头里边,就这卖豆腐的这个掌柜的。站好了,穿上黄铜这套官服。戴上顶戴,还挺精神。往那一站,身背后,蹲着这黄铜。您还别说,皇上愣没瞧出来。第一啊,起得太早了。第二呢,离着皇上有一定距离。第三呢,皇上有点儿巧蒙眼。三样凑一块了,没看出来。
时辰已到,黄大人后面一揪他。“嗯,仪程开始。”
“哦,仪程开始——”
皇上一听啊,“嗬!好!瞧瞧我这读祝官,嗓子多豁亮!”
就这嗓子出去,围着天坛转三圈,灌耳朵里面,“嗡——”,有回音。
皇上高兴,一定要重赏他。太好了!跟着往下喊——。
“迎帝神——”
“迎帝神——”
“奉福胙——”
“奉福胙——”
都很好,前面一点儿毛病都没出,到后边,坏了。有一个仪式啊,是吃祭肉。祭天的时候啊,有这猪肉,切成块,下锅一焯,马上搭出来,半生不老熟,切成小块。皇上,文武群臣,凡是来的一人一份,也没有味儿。可这是规矩,祖宗的礼法。你说炖熟了,这不可以,就是吃这个。没咸淡味儿,怎么办呢?有主意。裁好了高丽纸,搁到这个肉汤里面,把它煮得了,吃的时候,拿这肉汤纸托肉。咬一口肉,舔一下这纸。文武群臣和皇上都一样。大伙儿都有准备,吃这个不腻。可是这个卖豆腐的掌柜的,谁给他准备啊?咬了一口,“……”,不是滋味。想吐,不敢吐。可偷眼一瞧啊,皇上吐了。怎么呢?皇上娇生惯养,什么没吃过?有肉汤儿,你别说肉汤纸,炖熟了那肉,皇上都不爱吃。咬了一口,“嗯,不好吃。吐-”皇上吐了。皇上一吐,卖豆腐的一瞧,我也吐吧。“吐-”他也吐了。他吐不要紧,蹲后面这位吓坏了。“别吐啊!”
“哦。别吐——”
皇上一听,“呀,他看见了。”他瞧见我吐了啊?
后面这一想,不对啊?“没这句。”
“哦。没这句——”
皇上这气,没这句,你喊他干吗啊?
黄铜真急了:“别瞎说!”
“别瞎说——”
“嗬!原来怎么喊的!”
“哦,原来。豆腐——”
又卖上了!
说一段笑话儿。
笑话是什么呀?逗您一乐。怎么就乐啦?瞎话儿呀按实话那么说,瞪着眼睛撒谎。这一行最难的是什么哪?不能笑,不害臊,这是说相声儿的宗旨。那么说:“这怎么讲啊?”什么叫不害臊哪?说的这个话呀不对,不对得瞪着眼睛愣说对,我们心里也知道是不对,脸上表情得表现出对的样子来,别害臊,原本是假的,回头说出来又怕人责备,一边儿说一边儿害臊,这您乐不了!第二个是不能笑,不能笑怎么讲啊?由头至尾一位乐的没有,那可不行,得让您听着可乐我们不能乐,让您乐;您们各位还没乐哪,我这儿乐得说不上来啦,这个不行。
说相声儿还得学吗?得学。头一个,我们说话得滔滔不断,您还得乐。乐,怎么个乐法儿哪?乐不乐瞧哪哪儿?瞧眼睛,眼犄角儿一发现鱼尾纹——仿佛鱼尾似的那种纹,这就乐啦!您瞧,这位老皱着眉,那他乐不了。我这儿说您得帮忙;我这儿说,您那儿冲着我生气,老瞧我别扭,您永远乐不了。难哪!
说话有什么难?难在要学什么人说什么话。您瞧二位一谈话,您在旁边儿这么一听,听不过五句话就知道他做什么事,都听得出来,那话里都带着哪!说话得学,有地方话,有时间话。那位说:“什么叫地方话,什么叫时间话?”您跟街坊说话,一早儿有一早儿的,晌午有晌午的,晚上有晚上的。一早儿上见人:
“您刚起呀?”
“刚起。”
到晌午啦,午前“您吃饭啦?”
“偏了您哪。”
到晚上啦,掌灯以后再见人:
“您还没睡哪?”
“还没睡。”
它分时间哪!要是不按时间说,随便说,想说什么说什么,不成,说出来不受听。一早儿,这位刚一推门,一见面儿说晚上的:
“嗬,还没睡您哪?”
这位说:“还没睡?我这一宿干什么去啦?”
这是时间话。地方话哪?街上见人说街上的。街上见人:
“买东西呢!”
那位说:“可不是嘛。”
“我给您雇车。”
“不用啦,前边就到啦。”
“回见。”
“回见回见。”
这是在街上,要是到饭馆子哪,一进门儿:
“嗬,几位您哪?我给。”
这位:
“给过啦。”
这位坐着站起来啦:
“来不及啦,一块儿吃吧!”
这位:
“我同着人哪,我给您添几个菜。”
“不让啦,吃饱啦。”、
“回头咱们算一块儿。”
“不客气啦,吃完啦。”
您要是把这套话拿到茅房去说,那满拧!这就是在饭馆子的话,说话都得有规矩。
说话,一问一答,往一块儿一和,越说越对劲儿;不往一块儿和,两下就要抬杠。说抬杠哪,我有个大爷专爱抬杠,在北京啊开的杠房——抬杠铺,那位说,“你大爷开杠房,那是应出殡的买卖呀?”不应,出殡他不应,他这抬杠不是那么抬杠,是说话爱抬杠,抬杠啊能把人说倒了。怎么抬哪?求真理呀。好比说吧,不管跟谁抬啊他不能白抬,得赌点儿什么,就跟耍钱似的。反正每回抬杠他总赢,这么一来,我这大爷呀享名啦!在旧社会时候,他有个外号儿,叫什么?叫“杠头”。谁也抬不过他这杠头!他一享名啊,又收了四个徒弟,这四个徒弟都叫杠头,怎么分别哪?大杠头、二杠头、三杠头、小杠头,那么我大爷哪,他叫老杠头!嗬,这五个杠头在北京享了大名啦,就在东四牌楼灯市口儿开的杠房!
在北京这么一享名,旧社会时候,来了一位跟他抬杠的,谁哪?旧社会那个圣人——孔圣人,孔圣人这么一想:杠头在北京享这么大名,又收了四个徒弟都叫杠头,他叫老杠头,他怎么抬,也抬不过我去呀,我得访访这杠头去。
孔圣人来啦!孔圣人到门口儿,杠房伙计往里边儿一让,说:“您里边儿坐,喝茶。
“我到这儿找你们老杠头。”
“您找他有什么事?”
“跟他抬杠。”
“您是哪位?”
一报名,某人某人。嗬!这四个杠头,打大杠头哇直到小杠头,不敢跟他抬。圣人,名誉大!赶紧把老杠头请来,就把我大爷请去啦!
我大爷一进门儿,见了孔圣人一作揖:“嗬,哎呀,您今天光临,实在使草舍生辉呀,倒茶倒茶!”
圣人说呀:“也不要客气,我今天特地来找你抬杠!”
“好吧,按说不敢跟您抬呀,可是我开着杠房,要是不跟您抬,我这买卖就瘪啦,为我的营业我得跟您抬,是不是?这么着,咱们抬着玩儿吧!”
圣人说:“那何必哪,赌十块钱吧!”
“好吧。”
我大爷叫小杠头拿十块钱来,打柜房拿十块现洋搁这儿啦!圣人哪,打腰里也掏出十块钱搁这儿。我大爷说:“怎么抬法?”
圣人说:“我也明白,这就是赌钱啊,我要把你问短了哇,临走的时节,你这十元钱我拿着;你要把我问短了,我这十块算你的啦!”
“好吧,请坐。”
这圣人就坐下啦。
“我跟您抬是怎么个抬法?”
圣人说:“你呀跟我抬杠,我要是把你问短了,那不算新鲜,你是平常人,我是圣人!你问我,我回答你,回答的理由充足,那就是你输了,回答的理由不充足,那就是你把我问倒啦!”
“好吧。”
俩人这儿坐下。我大爷说:
“按说可不敢跟您抬呀,今天我可要对不住,跟圣人要抬杠啦。怎么抬法儿哪,我就拿圣人说的这句话咱们抬抬吧!”
“哎,好好好,哪句话你不明白,我告诉你!”
“是,是。”我大爷说呀,“老圣人,想当初您说了这么句话:敬鬼神而远之,咱就拿这个鬼神哪抬抬!”
“好吧,什么意思?”
“敬鬼神而远之,恭敬它为什么又要远之哪?这怎么讲啊?”
圣人说:“这个事情极容易明白,信如在,信神如神在,这鬼神哪原本是没有,信则有,不信则无啊,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
我大爷说:“这个不对啦!您说敬鬼神而远之,信则有,不信则无,这话呀不对您哪!”
“怎么哪?”
“圣人哪,您得给我们一个道儿,两条道儿您全说了。”
圣人说:“鬼神这档子事呀谁也没瞧见哪,没瞧见就是空虚的,空虚的就是无,它就没有哇!”
“是,您这话对,这是您承认没有鬼神啦!既然没有,为什么有鬼神这俩字哪?就说没有,为什么有这俩字?”
圣人说:
“瞧不见就不能说有!”
“噢,瞧不见就是没有。我跟您说话,这话您听见啦,这话在哪儿哪?您瞧见这话了吗?您能说这话没有吗?这一把香草,闻着挺香,这香在哪儿哪?香味儿什么样儿?谁瞧见啦?这都得说有的,这个小事不用提,您在空气里活着,谁能说没有空气?没有空气人就憋死啦,这空气什么样儿呀?怎么鬼神您就说没有哪?怎么空气有哇,香有哇,声音也有哇?”
圣人说:
“那么说——鬼神就得说有!”
“有鬼神,什么模样?鬼神究竟多高的身量儿,怎么个长相儿。在哪儿住?我们给它去封信,它能给我们来回信吗?”
圣人哪,没词儿啦!圣人站起来,把十块钱撂下,走啦!
嗬,我这位大爷——这老杠头可了不得啦,享了名啦,把圣人都问短啦!又过了半年多,圣人不成不是?来了一位比圣人还高的!什么哪?神仙。这神仙是谁呀?中八仙那儿有个瘸拐儿李。这瘸拐儿李呀抱不平,一听杠头这么大名誉,他把圣人都抬回去啦,我得给圣人找找场!瘸拐儿李来啦,背着大葫芦,拄着拐,一瘸一踮的穷老道相儿,往门口儿那么一站。小杠头哇认为是化缘的:
“大师父,这儿僧道无缘,不打发。”
瘸拐儿李说:“谁跟你们化缘哪?找你们抬扛!”
“噢,您是哪位?”
“瘸拐儿李!”
哎哟嗬,名誉很大,小杠头不敢抬,赶紧找老杠头!老杠头来啦,到门口儿一抱拳:
“哎呀,李大仙,您里边儿坐。”让到里面儿,“倒茶!您今天光临,有什么贵干……”
“甭客气,光临不光临咱们甭提,听说你把圣人赢啦,你能抬呀,今天我特地找你抬杠!”
我大爷说:
“按说我可不敢跟您抬,您是神仙嘛!我要不跟您抬,我这买卖就得关门儿,您既然来啦,我就跟您抬抬,赌钱哪……”
“你跟圣人赌十块钱,我也跟你赌十块钱得了嘛!倒不在乎输赢,我得转转这个场!”
“好吧。”
拿十块钱现洋搁这儿,瘸拐儿李也搁这儿十块钱。
“这规矩……”
“我知道哇,我要问住了你,钱归我拿走哇,你问住了我,干出身儿呀!”
“打这儿就要抬杠啦!”
“抬吧!”
“您说我说?”
“我要把你问短了,你让神仙问短了还算新鲜吗?你不明白的事你问我呀,我回答你呀,我是神仙哪!”
“好吧,打这儿可要抬杠啦啊,咱就拿您本人抬吧!”
“好吧。”
“您是谁呀?”
“瘸拐儿李呀!”
“卖什么的呀?”
“什么也不卖呀!”
“那么您是神仙哪——中八仙哪,中八仙背那葫芦干吗?”
“葫芦是我的一个宝贝呀!”
“您这葫芦里头是什么呀?”
“丹哪,金丹啊。”
“金丹?”
“金丹哪,是我们出家人炼的丹。”
“炼它干吗?”
“干吗?这金丹能起死回生啊,死人吃了这金丹能复活呀,专治内外两科各样的病症。”
“您别说,您别说,您这金丹能治内外两科的病症,为什么不把您的腿治直了哪?您怎么是瘸子哪?不能治己,还能治人?”
把瘸拐儿李给问住啦!
今天说的这个故事,是明朝时候的事儿。
面的一眼就看见他了,知道他是狗少,想要奉承他几句,蒙两个钱。假装看了看他,说:“这位老兄,双眉带彩,二目有神,可做国家栋梁之材。看阁下印堂发亮,官运昌旺,如要进京赶考,保您金榜题名。到那时我给您道喜。”张好古要是明白,当时能给他一个嘴巴。因为他不认字啊,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上来,上京赶考?拿什么考呀?可是他这狗少的脾气没往那儿想。他想:“我们家有的是钱啊,要想做官那还不容易嘛。”他不但不生气,反倒挺高兴。说:“准能得中吗?”“决不奉承!保您得中前三名!”“好!给你二两银子。真要中了,回来我还多给你。要是中不了,回来我可找你没完。”相面的心里说:等你回来我就走了!
张好古回到家里,打点行囊包裹,带了些金银,还真上北京赶考来了。他也不想想,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就赶考?这不是浑吗!可是遇见那样社会就有那样事情。他动身那天就晚了,赶到北京正是考场末一天。等到了西直门,城门早就关了。事也凑巧,正赶上西直门进水车。明、清两代的皇上,都讲究喝玉泉山的水,叫老百姓半夜里由城外头往进拉水,还得是当天的,水车一到,城门开了。张好古也不懂啊,骑着马跟着水车就往里走,看城的也不敢问他,以为他是给皇上押水车的哪,就这样他进来了。
进了城,他不知道考场在哪儿,骑着马满处乱撞,走到棋盘街,看见对面来了一群人,当中间有个骑马的,前边有俩人打着气死风灯——这是九千岁魏王魏忠贤下夜查街。张好古这匹马眼神一岔,要惊,他一勒丝缰没勒住,这马正撞上魏忠贤的马。要搁在往日,魏忠贤连问都不问就给杀了,因为他是明僖宗皇上最宠信的太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今天魏忠贤想问问他,一勒马。说:“你这小子,闯什么丧啊?”张好古也不知道他是九千岁啊!说:“啊!你管哪!我有要紧的事。”“嗬,猴儿崽子!真横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打山东来,我是上京赶考的,要是晚了进不去考场,不就把我这前三名耽误了吗?”“你就知道你能中前三名?”“啊!没把握大老远的谁上这儿来呀!”“现在考场也关了门啦,你进不去呀!”“进不去我不会砸门吗?”魏忠贤一想:他就知道他能得中前三名,准有这么大的学问吗?不能!这是大话欺人,他这是拿学问唬我哪。随着说:“来呀!拿我张片子,把他送到考场去。”魏忠贤要看看他的学问怎么样。可是魏忠贤也浑蛋,你要看看他的学问,你别拿片子送他呀,你就叫他自己去得了。他这一拿片子,张好古倒得了意啦,本来他不认识考场,这一来有了领道儿的了。
差人带着张好古来到考场,一砸门,把片子递进去。两位主考官看是魏忠贤的片子,赶紧都起来了,这个就说:“这人是九千岁送来的,一定跟他有关系,咱们可得把他收下!”那个说:“不行啊!号房都满了。”“满了咱们也得想办法呀!你想九千岁黑更半夜送来的人一定是他的亲戚。依我说,赶紧给他腾间房。实在不行,哪怕咱们俩人在当院蹲一宿哪,也得把他留下。”“好吧!那咱们就在当院蹲一宿吧!”这叫什么事!两位主考官把张好古让进来以后,他们俩人又嘀咕上了。那个就说:“咱们给他送题去。”这个说:“别去!咱们也不知道他温习的什么书啊?咱们要是给他一出题,他要做不上来,这不是得罪九千岁吗?”“那么怎么办哪?”“怎么办哪?这不是有卷子吗?干脆我说你写!”嘿!他们俩人全给包办了!写完了一想:“这要是中个头名那可太不下去了,得啦!来个二名吧!”张好古一个字没写,弄个第二名!
到了第三天,凡是得中的人,都得到主考官家里拜老师,递门生帖。全去了,就是张好古没去。他不懂啊!两位主考宫又嘀咕上了。这个说:“张好古太不通人情了。虽然他是魏王送来的,要没有咱们哥儿俩关照他,说死他也中不了啊。怎么着?现在得中了,连老师都不拜,这也太不通人情了。”“别那么想,咱们得冲着魏王。你想魏王黑更半夜拿着片子把他送来,这一定是魏王的亲支近派。将来他要是做了官,咱们还得仗着他关照咱们哪。他不是没来吗?没关系!咱们不会看看他去吗?”这倒不错,老师拜徒弟,倒了个儿了!
去一说:“那天要不是九千岁拿片子送我,我还真进不了考场。也是王爷福气大,我中了个第二名。”魏忠贤一愣,啊!真有这么大的学问?怪不得那天说那么大的话哪!既然有这么大的学问,将来我要是面南背北之时,这人对我有很大的用处啊。当时吩咐设摆酒宴款待。张好古足吃一顿,吃饱喝足,告辞,魏忠贤亲自送出府门。这下子,北京城哄嚷动了,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大家纷纷议论:“咱们不论多大的官,谁进魏王府拜见也没送出来过呀?怎么新科进士张好古去了,魏王亲自送到门口哪?”那个说:“他是魏王的亲支近派。”“看九千岁把他送出来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说不定张好古许是魏王的长辈。”“既然是魏王的长辈,咱们应该大伙儿联名,上个奏折,保荐一下。将来他要做了官儿,一定对咱们有很大的关照。”“对!”大家联名保荐新科进士张好古,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是国家的栋梁。皇上一听,说:“既然有这样的人材,应该入翰林院啊。”他又入了翰林院了!
到了翰林院,这些翰林都知道他是魏忠贤的人,又听说他是大家联名保荐的,大伙儿谁敢不尊敬他呀?有写的东西也不让他写,不但不让他写,大伙儿写好了,反倒给他看:“张年兄!您看这行吗?”“行!很好!很好!”就会说这么一句。不管人家问什么,都是“很好!很好!”就这句话他愣在翰林院混了一年。
转过年来,魏忠贤的生日,文武百官都送很贵重的礼物。张好古除去送了很多贵重礼物之外,他打四宝斋纸店又买了一副对联,可没写,拿着就进翰林院了,大伙儿一瞧。说:“张年兄,这是给魏王送的寿对儿吗?”“是啊!”大伙儿打开一看。说:“哟!没写哪?”“可不是吗。”大伙儿说:“您来了一年多了,我们就没看您写过字,想不到今天我们要瞻仰瞻仰您的墨宝。”“不!你们写得很好,还是你们给我写吧。”大伙儿彼此对推,谁也不写,其中有一个人聪明。心里说:张好古别是不认字吧?当时他眼珠儿一转。说:“我写!”就编了一副对子,大骂魏忠贤,说魏忠贤要谋朝篡位,写完了说:“张年兄!您看行吗?”张好古一看说:“行!很好!很好!”还好哪!
这一天,张好古拿着礼物给魏忠贤去拜寿。魏忠贤把礼物收下,把对子挂上,还没看明白什么词儿哪,皇上的圣旨、福寿字也到了。魏忠贤摆香案接圣旨去了。所有来拜寿的文武百官都看见这副对子了,可是谁也不敢说,因为魏忠贤这人脾气不好。比如:有人骂他,你要一告诉他,说:“某人骂您哪。”他一听:“噢!他骂我?杀!——他骂我他一个人知道啊,现在你也知道了,一块儿杀!”您想这谁还敢告诉他呀!就这样,这副对子溜溜儿的挂了一天,魏忠贤愣没看出来!
又过了几年,换了崇祯皇帝。在魏忠贤家里翻出来龙衣、龙冠。魏忠贤犯罪下狱,全家被斩,灭门九族,所有魏忠贤的人一律杀罪。就有人跟皇上说:“翰林院有个学士叫张好古,也是魏忠贤的人。”
皇上说:“那也得杀!”旁边有一个大臣跪下了,说:“我主万岁,张好古不是魏忠贤的人。”皇上说:“怎见得呢?”“因为某年某月某日魏忠贤办生日,张好古送给魏忠贤一副对子,那词句我还记着哪。上联‘昔日曹公进九锡’,下联:‘今朝魏王欲受禅’。他拿魏忠贤比曹操啦!说他要谋朝篡位,这怎么能是魏忠贤的人哪?”皇上说:“那不是啊!”“不但不是,这是忠臣啊!”“好!既是忠臣,死罪当免,加升三级。”
一群浑蛋!
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
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
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
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
我表的是蛾嵋山白蛇下界。
在上天怒恼了张玉皇。
怒冲冲差法海就临了凡世。
在金山寺内把这方丈当。
这一天许汉文烧香还愿。
老法海拦住了去路有语开了腔。
我算定你的妻是多了年的怪蟒。
缠绕你接连理是盗取真阳。
有许仙闻此魂飞魄散。
留在了文殊院是未转钱塘。
那青白蛇一怒就找到了寺院。
手指山门骂和尚。
放出来儿夫还则罢了。
若不然青锋剑下秃头命亡。
众僧人急忙忙把山门关上。
抱头鼠蹿殿内藏。
小青儿拘来了鱼兵蟹将。
众水族显神通要水淹佛堂。
老法海坐莲台掐诀念咒。
水也涨庙也涨漫不了山墙。
钱塘县的众黎民遭了涂炭。
数十万生灵水内亡。
半悬空又来了天兵天将。
金咤木咤哪咤太子托塔天王。
四值功曹二十八宿。
梅山六将灌口的杨二郎。
李天王一怒就祭起了宝塔。
眼睁睁要把白蛇来伤。
奎星爷发慈悲救她逃走。
只因她腹内怀有状元郎。
老法海面对许仙开言道。
我赐你佛钵去把妖降。
许汉文接过佛钵心肠硬。
步履踉跄遘奔钱塘。
一路上点点飘残桃杏雨。
萧萧不断柳风扬。
顾不得连理枝狂风吹散。
顾不得比翼鸟棍下伤亡。
玉碎珠沉人不在。
镜花水月两分张。
穿大街过小巷来的多么快。
启珠帘走进来这负心郎。
白娘子见佛钵得得得得颤。
战兢兢玉体粉了面的焦黄。
尊丈夫高抬手把奴容让。
止不住秋波儿泪洒千行。
奴为你贪红尘懒登仙界。
奴为你产生下许家儿郎。
曾记得游湖借伞百般恩爱。
曾记得红罗帐下会鸳鸯。
五月初五端阳日。
大不该夫妻对坐饮雄黄。
三杯酒下咽喉醉倒销金帐。
显原形吓的儿夫命见阎王。
奴为你长寿山盗回了还阳草。
还与那护山的神将大战了一场。
多亏那寿星爷发了恻隐。
赐了那保命丹下了山岗。
我进门来用金簪橇牙关把金丹灌下。
搭救儿夫转还阳。
我只说到金山你是烧香还愿。
这飞灾横祸受欺殃。
到如今你手托佛钵回家转。
口口声声要把妖降。
看起来红颜自古多薄命。
空叫我眼泪流干寸断肝肠。
奴好比月当空被乌云遮上。
奴好比瓦上霜难见日光。
奴好比弓断弦回天无术。
奴好比东流入海隐入汪洋。
痛哀哀忙把娇儿怀中抱。
腹内痛心内苦泪洒胸膛。
再吃口为娘断肠乳。
从今以后离了亲娘。
埋怨休把娘埋怨。
埋怨你爹丧了天良。
回头忙把青儿妹妹叫。
你与我扶养这小儿郎。
忙把娇儿递过了去。
霎时间佛钵放了豪光。
白娘子压在了雷峰塔。
终朝每日受凄凉。
好可叹十八年灾数才满。
许梦娇中状元在这雷峰塔下见了亲娘。
故事。
性见长,其中也有偏重说理的,即所谓‘议论型’,这种相声容易空洞、枯燥、很难写,新作中几乎绝迹。下面是应届毕业生。
文学。
剧本。
欢迎借鉴!
前清的时候,北京东城根儿小哑巴胡同住着一位姓曾的京官,弟兄九个,他是老幺,人称九老爷,曾九是个在旗的人。列位,前清时代,在旗就是编入八旗的人,只要在旗,从娘肚里落下地就有一份口粮,长大了说不定还许来个官儿做,平日讲究的是吃喝穿戴、规矩排场。曾九老爷既然在旗,又是京官,那个派头儿就更甭提啦。特别是对他用的跟班儿的,处处要规矩,半句话答应不好,开口就骂,动手就打。北京干听差这一行的,都知道九老爷不好伺候,无论给多少钱也不给他干。这一来,可把曾九老爷憋坏啦,过去他出门,或是会客,或是玩儿,后面总得有两三个跟班儿的,如今九老爷成了光杆儿啦!
这一天是四月十三,他忽然想起四月二十日是他的盟兄弟——住在西城根儿坛子胡同的闷三老爷——家里办喜事,他必须贺喜去。可是没有跟班儿的,叫赶车的拿着拜匣充跟班儿的?那叫人家看了还不笑掉牙呀!情急生智,曾九忽然想起乡间给他看坟的赵二有个儿子,九老爷叫他,还敢不来呀。
这看坟赵二的儿子,乳名叫三儿,有十七八岁,为人忠厚老实,不爱多说话,曾九看他那种老实样子,就管他叫“傻三儿”。其实三儿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赵二给曾九家看一辈子坟,种一辈子地,给累死啦。曾九欺侮三儿傻,就跟三儿说:“三儿啊,你爹死了,我家这坟就归你看着,地嘛,还归你种着;到秋后交租的时侯你就别交租价啦,交粮食吧。”三儿问:“交多少粮食呢?九爷!”曾九说:“把地皮上边的都给我送来,把地皮下边的你自己留着。”三儿点头说:“好吧。”等到秋后收了粮,三儿就把地上边的用车拉着给曾九送来了。曾九一看,气得眼都直啦。原来三儿没种别的庄稼,全种的是山芋,他把山芋都留下了,把山芋蔓子都给曾九送来啦,曾九干生气,没说的,因为当初是他自己要地上边的嘛。曾九把山芋蔓子收下,又跟三儿说:“过年咱们换过来吧,我要地下边的,你留地上边的吧。”三儿说:“也好。”等到第二年秋收,三儿又给他用车拉来啦。不错,都是地下边的了。曾九一看,把鼻子都快气歪啦,这回三儿种的是高粱,他给曾九拉了两车高粱根子来。三儿走的时候,曾九又说了:“明年我要地上地下两头的,你留当中的吧。”三儿又答应了。到了过年秋后,三儿又交租来啦,这回种的全是玉米,三儿送来两大车玉米根儿和玉米穗儿,曾九爷真气急啦,跟三儿大吵大闹。他老婆九太太在旁边劝说:“算了吧,他是个傻子,你这不是跟他白生气吗!”曾九说:“他才不傻哪,我倒真是个傻子啦!”
这回曾九要给人家贺喜去,没跟班儿的,忽然想起三儿来啦。跟老婆一商量,老婆说:“那怎么行啊,老爷出门儿带个傻蛋。”曾九说“那孩子脸上傻,心眼儿里可透着机灵,好好教导教导准行;自己家门的奴才,省了花工钱!”太太一听能省工钱,就再没个不同意的,这样就把三儿给叫来啦。
三儿来到曾府,见过了九老爷和九太太,行礼已毕,站在旁边,等候九爷的吩咐。曾九说:“三儿呀,我叫你来,是想提拔你,你给我当跟班儿,放机灵着点儿,将来我上衙门给你挂个名字,比种地强。”三儿说:“是!”九太太说:“好好伺候老爷,手脚勤快点儿,别那么呆头呆脑的。去吧!”三儿住下来啦。一夜不提。次日清晨,曾九梳洗已毕,穿上带马蹄袖的袍子,系着凉带,外罩红青八团龙的褂子,足登青缎官靴,头戴缨帽。顶子、翎子、朝珠、补褂,补褂上绣的是平金的麒麟。穿戴好了,把拜帖、礼单放在拜匣里,又拿出出门儿用的烟袋。这烟袋是乌木的烟袋杆儿,白铜的烟袋锅儿,翡翠的烟袋嘴儿,烟嘴是水绿玻璃地儿,放到嘴里吃烟的时候,半边脸都能照绿了,平常在家曾九舍不得用,非到出门的时候不用。曾九因为没跟班儿的,一个月都没出门啦,今天拿过烟袋一试,不大通气。便叫三儿:“三儿啊,你把烟袋拿去通一通。”三儿接过烟袋问道:“老爷,这怎么通啊?”曾九说,“茶房门外墙上挂着有一根通条,拿它通通就行了。”三儿到了茶房门外,把烟嘴烟锅拧下来,放在茶房的窗台上,也没抬头看门外挂的通烟袋杆儿的通条,却看见了茶炉房的通火炉用的火筷子。他抄起火筷子就通烟袋杆儿,通了半天通不进去。一看,台阶上搁着一个砸硬煤的锤子,他就拿起锤子把火筷子往烟袋杆儿里砸,这回可省事了,没锤两下儿,就喀嚓一声,烟袋杆儿劈成两半儿啦。三儿吓了一跳,“呀!两半儿啦!”三儿站在茶房门口发愣,九老爷在上房里催他,正着急,忽然看见茶房窗户上挂着一根秤,那个秤杆儿长、短、粗、细和这烟袋杆儿差不多,忙伸手把它取下来,摘去秤砣,解下秤钩秤绳,剩下一根光秤杆儿,这头安上烟锅,那头安上烟嘴,看着蛮好的一根烟袋,就是多了些秤星儿。他拿着进了上房。曾九骂道:“怎么这么慢手慢脚呀?快放在烟袋荷包里,你带着。拿上拜匣,走!”赶车的早把车套好在门外等着啦,一见老爷出来了,忙把车凳子放在地下。曾九一蹬车凳,先把左腿跪在车上,然后弯腰,大低头,把翎子让过去,一矮身形,坐在车内。三儿站在车下问:“老爷,我坐哪儿呀?”因为刚才三儿通烟袋手脚慢了些,老爷已经生了气,这时又傻问傻问的。老爷更气了,说:“没你的座位,跟着车跑吧!”北京城由东城根儿到西城根儿,当中绕过紫禁城,足有十五里路。等三儿跑到西城根儿问三爷家,早累得连话都说不上来啦:净剩下喘气。
曾九带着三儿到里边见了闷三爷,道喜已毕,闷三爷让九老爷客厅待茶。客厅里面坐着许多人,大家见曾九进来,全都起来拱手打招呼,有叫九哥的,有叫九弟的,把曾九让在上座,大家谈天。三儿也不装烟,也不倒茶,站在曾九身后张嘴喘气。别人看了都很纳闷,心想曾九老爷平素都是带两三个跟班儿的,还都是手口相应,怎么今天只带一个二愣子?人家拿碗斟了一碗茶,送到曾九的面前说:“九老爷,您喝茶。”曾九一见别人的跟班儿的倒过来的茶,就稍欠了欠身子说,“有劳尊管。”可是不能立时就喝,这是派头儿。这时候,三儿跑得又热又渴,正想来口水喝。他见这碗茶曾九没喝,便伸手端过来说:“老爷,您不喝,我喝了。”话没落音,一扬脖子把茶给喝了。曾九说:“放下!”三儿说:“放下就放下。”曾九一看剩空碗啦,心里火直冒,又不好在别人家里发脾气,气哼哼地说:“来呀!装烟来!”三儿说:“是!”拿出烟袋,装上烟,把烟袋嘴递到九爷口里,这头燃了根火纸捻儿给点烟,曾九一边跟人说话一边吸。越使劲越吸不出烟来,还直对三儿嚷:“你点一点!”三儿说:“我的火纸没离开烟锅呀!”曾九把嘴都吸酸了,也没吸出烟来,问道:“三儿,这烟袋你没通吗?”三儿说:“通啦!”曾九说:“通了我怎么吸不出烟来呢?这是哪儿来的毛病呢?这……”说着话眼睛就往烟袋杆儿上看,大家也就随着往烟袋杆儿上看,哟!烟袋杆上怎么有这些星儿,这是什么呀?三儿说:“秤杆儿啊。”这一来满屋子的人都笑啦,曾九又气又羞,脸都紫啦。大声喊道:“滚回去!”三儿说:“回去就回去。”三儿到大门外找着赶车的说:“走,老爷叫我坐车回去。”赶车的刚把车卸了,听说老爷叫回去,心里说:“也好,回家去睡它一觉。”于是套上车让三儿坐上去,一甩鞭梢儿走啦。
再说曾九在闷三爷家玩了一天,吃过晚饭,向主人告辞,闷三爷送到二门外,曾九回身相拦说:“三哥留步。”闷三爷拱了拱手,转身回客厅照应客人去了,曾九走出大门一看,门外车马很多,都是别家的,就是看不见自己的车。他站在台阶上扯着嗓子嚷:“我的车哪?我的车哪?”有人应道:“九老爷,您的车回去啦!”曾九说:“啊?谁叫他回去的?”“您那位管家坐着回去的。”曾九一听,气得直翻白眼,没办法,只好走着回去。那时候交通不便,没有电车、汽车、三轮车,只有步行,曾九这一走,又受了罪啦。如果是穿便衣,无论快走慢走,走累了歇息歇息都行。如今他穿的是官衣,袍褂、靴帽、顶子、翎子,还挂着朝珠,这种打扮一定要迈方步才好看,穿着这一身衣服又不便歇息,跑快了点儿就成活僵尸啦。没奈何只得一步三摇晃地走完这十几里路,那个滋味儿就别提啦。等到了自己家门口,已经是一步挪不出二寸远,弯着腰像是要拉痢疾,又像是犯了痔疮。九太太隔着窗户上的大玻璃,看见曾九走路哈巴哈巴地成鸭子啦。赶快走出上房说:“哟!老爷!您这是怎么啦?”曾九狠狠地骂道:“唉,别提啦!等到屋里再说。”九太太挽扶着他来到上房里间屋,曾九连嘘带喘地把前言后语讲了一遍,最后伸出脚来说:“太太,你看看,我这两只脚都磨成泡啦!”太太一看,可不是,两脚满都是大泡。赶紧叫老妈子:“张妈呀,你到下房喊三儿来!”三儿这时正在床上睡觉哪。张妈叫醒他,来到上房,曾九一见,眼里出火,跳下床就要揍人,没想到一欠屁股两条腿耷拉在炕沿子上啦,脚板上火燎发烧的,下不了地。太太赶紧扶着九爷对三儿说:“傻小子,你怎么把老爷的车坐回来了?你看,老爷走回来的,磨了两脚泡,我胆小不敢下手挑,你去到外边找个修脚的来,给老爷挑泡!”三儿说:“什么是修脚的呀?”太太说,“就是拿刀子割脚指甲的。”三儿又问:“上什么地方找去啊?”曾九真气急了,也顾不得脚痛啦,跳下床,照三儿身上就是一脚,“混帐东西,去找,到外面去找!”踢得三儿噘着嘴,一边走一边说:“找就找!踢人干吗?”
找修脚的本该上澡塘子里找去,或是到市场庙会上找去。三儿刚进城摸不清,在马路上找起来啦。他走到哈德门大街,看见一个马掌铺,有两个人正在给马钉掌,一个人正用铲刀切马蹄子哪。三儿一看,心里说:“噢!修脚的在这儿哪。”走过去说:“喂!上我们那儿修修去。”马掌铺里的误会啦,认为是叫他去钉马掌。就问三儿:“有几个呀?”三儿说:“一个。”两下里搭话就是把个“人”字儿给忘啦。人家又问:“闹手不闹手呀?它要是踢人,我们就拿着驴皮去,把它的上嘴唇拧上,它就不踢人啦。”三儿说:“对,拿着吧,就是喜欢踢人。我临上这里来的时候,还踢了我一脚呢!”钉马掌的连忙拿着驴皮,带着铲刀、锤子、钉子、铁马掌,跟着三儿上曾府来啦。到了大门里,三儿说:“跟我往里走。”来到二门以内,钉马掌的站在院里等着。这时九老爷隔窗户早就看见啦,拉着太太说:“太太你瞧瞧,他把我当成畜生啦!”话没落音,三儿进来说:“老爷,修脚的来啦,您在哪儿修啊?”曾九也不答话,跳下床来照着三儿狠命地抬腿一脚,接着又踢了一阵,踢得三儿直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嚷:“修脚的!快!快!快拿驴皮来给他拧上啊,它又踢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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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啊,我给大家说这么一段单口相声,这段相声呢不是现在的事。那位就问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是60年以后的事,那位又问了60年以后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您啊,就甭管了。
有这么一天啊,这抽上瘾住的这个城市啊成了无烟城市了,都不让抽了,这下可把着抽上瘾急坏喽!这可怎么办啊?(表演,有表情动作)唉!有了,咱不在着住了,咱搬到别的地方去得了,准备好了好几十麻袋香烟,自己在那大沙漠上搭建了这么一个小房子,自己呢在那爱怎么抽怎么抽。别人不知道啊!远远的看去只有那么一道黄烟,“呦!这怎么个意思?沙漠上怎么还冒黄烟啊?”不知道是他在那抽烟。可是这好景不长,没几个月啊全国都成了无烟国家了,没办法这位只好是坐船出国去抽去了。他坐在那船上远远的看去那真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烟头一点红”!好嘛,就这么着自己把自己弄外国去了。在外国抽烟也就不到两年的工夫吧,世界卫生组织就宣布地球成了无烟世界。您看看这寸劲的,你不能眼看这他上烟瘾憋死不是?最后一商量就把他一人送月球上去吧!
就这么着他就上天上抽去了!他在月球过了16年啊,有这么一天家人把他给接回来了,回来一看这位是雪白的头发雪白的胡须啊!下来时候还背着一麻袋香烟。有人就问他:“您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还背着烟啊?”再看这位,眼含热泪,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嘴巴颤颤微微的说了四个字:“我没带火”!
去一说:“那天要不是九千岁拿片子送我,我还真进不了考场。也是王爷福气大,我中了个第二名。”魏忠贤一愣,啊!真有这么大的学问?怪不得那天说那么大的话哪!既然有这么大的学问,将来我要是面南背北之时,这人对我有很大的用处啊。当时吩咐设摆酒宴款待。张好古足吃一顿,吃饱喝足,告辞,魏忠贤亲自送出府门。这下子,北京城哄嚷动了,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大家纷纷议论:“咱们不论多大的官,谁进魏王府拜见也没送出来过呀?怎么新科进士张好古去了,魏王亲自送到门口哪?”那个说:“他是魏王的亲支近派。”“看九千岁把他送出来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说不定张好古许是魏王的长辈。”“既然是魏王的长辈,咱们应该大伙儿联名,上个奏折,保荐一下。将来他要做了官儿,一定对咱们有很大的关照。”“对!”大家联名保荐新科进士张好古,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是国家的栋梁。皇上一听,说:“既然有这样的人材,应该入翰林院啊。”他又入了翰林院了!
到了翰林院,这些翰林都知道他是魏忠贤的人,又听说他是大家联名保荐的,大伙儿谁敢不尊敬他呀?有写的东西也不让他写,不但不让他写,大伙儿写好了,反倒给他看:“张年兄!您看这行吗?”“行!很好!很好!”就会说这么一句。不管人家问什么,都是“很好!很好!”就这句话他愣在翰林院混了一年。
转过年来,魏忠贤的生日,文武百官都送很贵重的礼物。张好古除去送了很多贵重礼物之外,他打四宝斋纸店又买了一副对联,可没写,拿着就进翰林院了,大伙儿一瞧。说:“张年兄,这是给魏王送的寿对儿吗?”“是啊!”大伙儿打开一看。说:“哟!没写哪?”“可不是吗。”大伙儿说:“您来了一年多了,我们就没看您写过字,想不到今天我们要瞻仰瞻仰您的墨宝。”“不!你们写得很好,还是你们给我写吧。”大伙儿彼此对推,谁也不写,其中有一个人聪明。心里说:张好古别是不认字吧?当时他眼珠儿一转。说:“我写!”就编了一副对子,大骂魏忠贤,说魏忠贤要谋朝篡位,写完了说:“张年兄!您看行吗?”张好古一看说:“行!很好!很好!”还好哪!
这一天,张好古拿着礼物给魏忠贤去拜寿。魏忠贤把礼物收下,把对子挂上,还没看明白什么词儿哪,皇上的圣旨、福寿字也到了。魏忠贤摆香案接圣旨去了。所有来拜寿的文武百官都看见这副对子了,可是谁也不敢说,因为魏忠贤这人脾气不好。比如:有人骂他,你要一告诉他,说:“某人骂您哪。”他一听:“噢!他骂我?杀!――他骂我他一个人知道啊,现在你也知道了,一块儿杀!”您想这谁还敢告诉他呀!就这样,这副对子溜溜儿的挂了一天,魏忠贤愣没看出来!
又过了几年,换了崇祯皇帝。在魏忠贤家里翻出来龙衣、龙冠。魏忠贤犯罪下狱,全家被斩,灭门九族,所有魏忠贤的人一律杀罪。就有人跟皇上说:“翰林院有个学士叫张好古,也是魏忠贤的人。”
皇上说:“那也得杀!”旁边有一个大臣跪下了,说:“我主万岁,张好古不是魏忠贤的人。”皇上说:“怎见得呢?”“因为某年某月某日魏忠贤办生日,张好古送给魏忠贤一副对子,那词句我还记着哪。上联‘昔日曹公进九锡’,下联:‘今朝魏王欲受禅’。他拿魏忠贤比曹操啦!说他要谋朝篡位,这怎么能是魏忠贤的人哪?”皇上说:“那不是啊!”“不但不是,这是忠臣啊!”“好!既是忠臣,死罪当免,加升三级。”
一群浑蛋!
今天我为大伙说个单口相声,相声的名字叫打呼噜,相声里说的谁呢?是我一个大学同学。
我这同学呢,他不是一个好学生,经常熬通宵玩游戏,白天逃课睡觉。但是有一个老师的课,他不敢逃,谁呢?哲学老师。
这老师在学生眼中,很坏,他上课点名,不到?行,给你记上一次。还不到?再记一次,记上三次,完了,你这门课得重修,多花钱不算,还要多耽误一年,谁都耽误不起。所以,他的课没人敢逃。
我这同学呢,他也不敢逃,这天早上,同学就催他起床了,唉,唉,快起来,上课了,上课了。
不去,不去,你们去,我睡觉呢。呼呼,他睡觉打呼,打呼声还挺响。
不去不行啊,哲学老师的课。
别骗我了,他明天的课。
不是不是,就是今天,他昨天说要调课的,你没去上课不知道,不骗你的。快起来,快起来了。
我那同学说,不行不行,他的课得去,我起来了。
同学们一看他起来了,就各忙各的,准备上课了。
正忙着呢,听见呼呼,有人打呼噜呢。谁啊,谁啊,谁还没起啊。一看,我这同学,上衣扣着扣子,靠在床框上,睡着了。呼呼。
唉,唉,起来了,别睡了,要上课了。
哦,我又睡着了?唉,太困了,不行,还得起来,起来上课去。扣上扣子,穿上鞋子。我去个厕所。一会就完,你们等我一会。
好的,我们等你一会。几个同学在宿舍里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有同学就说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去看看怎么回事。几个同学,进了厕所,就听见呼呼,再看看,我那同学靠在厕所的墙上,睡得正香呢。
有个同学看到了,说,我来灵感了,我来灵感了。
人家就问了,你来什么灵感啊。
他说,我是个诗人,一直写小品搞笑大全不出绝妙佳句,歌颂环境优美,这下找到灵感了。
人家就说,找到了好啊,念出来大伙听听。
这同学就摇头晃脑得念了个四句:城市绿化好,处处闻啼鸟,夜来上厕所,蹲着睡着了。
大伙听得都乐得笑了,可有一个人没乐,也没笑,谁呢?就是我那同学,他睡得正香呢,这么大的笑声都没把他吵醒,还在睡呢。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到了课堂,在中间靠后找了个位置坐下,一看还有几分钟上课,我这同学说,好好,还能抓紧时间睡一小觉,老师点名时就叫我。其它同学说,好啊,到时叫你。然后老师就来了,一看,挺满意,看那么多人头,估计没人逃课,他也就没点名,直接开始讲课了。
老师讲着,讲着,听见下面呼的一声,他也没在意,接着讲,又听呼的一声,声音挺大,这回老师不乐意了。指着下面问,谁啊,谁啊,谁上课打呼?太不象话了。
前面的同学,就顺着老师的手势,回过头来,看是谁打的呼。我这同学啊,已经被旁边的同学推醒了,说,你刚才睡觉打呼了,老师要找你呢。我那同学吓出一身冷汗,看前排的同学把头已经转了过来看自己,心里说,坏了,我不掉头我就要暴露了,于是呢,他也把头掉到了后面,向后看。
他后面的同学一看,嘿,奇怪了,明明打呼声在前面,怎么都向后看啊。再一想,不对,我不掉头,人家还以为是我打的呼呢,我也得掉头向后看。就这样呢,一直到了最后一排同学,也掉头向后,一看,后面是墙,没人了,只好回过头来,向老师坦坦手,意思是说,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只是后面没有人了,我才掉过头来的。
老师那个气啊,说,你们这帮同学,太不象话了,现在就出去,给我绕操场给我跑三圈。
老师正在气头上呢,说,不行,脚崴了也得去。
这女同学听了就发火了,她当然不敢跟老师发火,跟那打呼噜的同学发火,这打呼噜的,真是个害人的混帐。
你才是个混帐呢。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原来我这同学,跟这女同学有点矛盾,一听她骂自己,不乐意了,当即就回嘴了,你才是个混帐呢。
我同学一看,完了,暴露了,没退路了,只好老实承认说,是我打的。我昨晚看哲学书看得太晚,早上起来,就困了,睡着了,睡着了也不打紧,可我千错万错不该打呼。
听到了。我那同学那个高兴啊,在座位上,向左右同学做鬼脸,嗯,啊,嘿,做了一会儿,没了兴趣,困意又上来了,叫旁边同学说,唉,我睡会儿。假如我再打呼,你就推推我。
旁边那同学说,行,行,到时一定叫你。
我那同学就放心得睡了,他旁边的同学也不好好上课,他掏出一本书来看,谁的书呢,金庸的武侠书,那个书好看啊,什么降龙十八掌,什么一阳指,忽忽哈哈,那同学看着看着就入迷了,把我同学这事早忘了,结果,我那同学又打起呼来了。呼呼。
老师听到了,更不乐意了,直接点他的名,某某同学,你站起来,刚才是你打呼的吗?
我同学一看完了,可不能承认啊,一承认什么都完了,刚才是老实承认,态度不错,无罪释放,现在是屡教不改,罪加一等,性质完全不同了。他嘴硬了,说,不是我。
老师问,不是你?
不是我。
你一直在听课?
是啊,我一直在认真得听课。
那我讲到哪了?
我同学一听,完了,这老师的课从来没听过。他旁边的同学还算不错,知道他这次暴露完全怪自己,让我打呼时叫他,自己却看书入了迷,忘了,幸亏老师讲的课我知道,翻给他看了。这算是将功赎罪,喂,喂,讲这呢。
我那同学,一看同座的帮他了,刚才还生他气的呢,现在也不生气了,谁还不犯个错嘛。按同学指的地方就念了。念完还得意得看着老师。
老师那个气啊,可也拿他没辙,他答上来了,说,那好,你坐前排来,四周的同学都坐其它地方去,看谁还能救你,看你还敢不敢睡觉。
老师老师,不行啊,不行啊,位子不够。
不够的话,那就三人坐一凳子。
就这搞笑。
剧本。
样,我那同学就一个人坐在了前排,他也知道老师盯上自己了,这次也认真了,他坐在凳子上狠命掐大腿,掐大腿干什么呢,他怕自己再睡着了,掐自己,就会感到很痛,不会感到困了,我这同学,你们说,聪明不聪明?我掐,掐,掐,我狠命的掐,我-我-狠—掐—我—呼—呼。又睡着了。
其它同学都看他,那个笑啊,有个同学就叫了,要出人命了,快打120啊。
真打假打啊?没事打什么120啊?
那同学说,当然真打了,你们没看讲台上,老师被他气昏了吗,快打120送老师去医院。
相声是一门语言艺术,讲究的是说、学、逗、唱;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关于简短单口相声大全。
剧本。
欢迎阅读。
今天我站在台上,就说一个宏圣人。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卑不亢,不温不火。论年龄,五十开外,论身高,将就一米七零,论体重也就五十公斤稍多一点,论相貌,紫膛色的脸庞上刻满了执著与忠诚。是属于那种精华高度浓缩型的男人,据说,此人有个特异功能,能将全身的血液哗哗哗地动员起来,再唰唰唰地调度分配,使心脏与头脑的工作效率顷刻间迅速提高。你要不信,握握他的手就知道了,一年四季都是拔凉拔凉的,咋啦?把钢用到刀刃上了呗!
说了半天此人是谁呀?就是宏圣科威矿用材料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辛广生,人称老辛。
老辛从区区十五万元启动资金开步,十几年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到了2006年居然把科威公司的产值干到了二亿零捌百万元,人均产值一百六十万元。二亿零捌百万元是多少?跟你这么说吧,如果请一个眼明手快的会计来数,一百元的大钞每秒钟数一张,一天连续不断地数八个小时,需要数整整八九七十二天。产值这么高,真的假的?不是我跟你吹,嗬,如今的科威公司是产品有专利,营销有天地,职工有人气,早已跻身晋煤集团样板单位的行列,辛广生本人也多次被评为宏圣公司、集团公司的标兵与劳模。
老辛要强,说起来话长。且不说他东奔西颠、南下北上、顶风冒雪、忍饥挨饿地外出推销产品、闯荡市场,有一次大雾弥漫差几公分就连人带车滚进太行山大峡谷的万丈深渊;也不说他连明彻夜、马不停蹄、咬定青山、矢志不渝地下到工作面试验新研制的锚杆,不小心差一点被垮落的矸石煤顶没收了户口本;还不说他因为锐意改革、精简机关、整顿作风、提高效率而冒犯了某位老大不小的干部家属竟被其指着鼻子大骂“出门让汽车轧死你”;更不说他风餐露宿、有顿没顿、招待应酬、酒场饭局地对不起肠胃而落下久治不愈的老胃病;单说他老婆刘翠受不了他成天在外、不理家政、偶而回来、倒头就睡的作派而终于累得引发了风湿性心脏病与他大吵一架要闹离婚的一段插曲。
“这日子没法过了。自打你当上这个破经理,牛不大,摆不小,连家都不回了,你有啥了不起?”。
老辛虽心中有愧这个家庭,但也受不了翠翠那弦外之音。
“你有啥了不起?”
“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打黄花闺女嫁给你,累成我白头花发老太婆,我容易吗我?”
“你不容易,我容易吗?”
“你既为丈夫,就得般配这个职称,你不尽做丈夫的责任,我就跟你离婚,你给我走,永远不要再回来!”
“离了你这盘黄花菜,我还就做不成八大碗了?”
老辛一怒而走,翠翠号啕大哭,弄得一家人张飞看老鼠,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谁把这事告给了汤总。汤总扔下工作,立马来到老辛家中。翠翠正哭得像拍岸的海潮,一浪高似一浪。
“汤总呀,你可得给我作主哇,老辛不管我了呀,窗玻璃烂了一星期他都不给我安哪,冻得我心脏病又犯了哇,我要跟他离婚呀……”
汤总一本正经地说:
“大嫂,老辛太不像话了,连安玻璃这种事还让你来操心,他哪里配做丈夫?跟他离了,我给你找个五十开外的男人做孩子们的后爹,后婚老婆后婚汉,摸摸脾气不就才三年半吗?然后我再给老辛找个二十五六的媳妇,栓住他的心,免得他后悔了再来找你的麻烦。”
汤总话中有话,明着是推,暗着是拉。
“汤总,你偏心眼,为啥给我找个五十多的,给他找个二十多的?”
“大嫂,你不知道,老辛他人心眼好,大家可拥护他呢,锚杆厂这几年的变化多亏他了,男的女的都夸他,特别是那些年轻女的。”
汤总故意卖着关子说。
“俺老辛是心眼好,对我父母那没说的,对街坊邻居也没说的,别看他话不多,可实心哪!缺点就一个,就是不顾这个家。”
“大嫂呀,当了领导哪个不是这样呀,我不也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吗?顾了大家就顾不了小家,大河里有水小河才满哪。以后你要再有什么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号码是――”
“汤总,汤总,就不麻烦你了,我能自己克服,只是几天几天见不了老辛,也想让他回来给他拾掇拾掇,他这个人一忙开就不管自己了。”
“老辛,进来吧,给大嫂赔个不是,赶快出发,客户在厂里还等着你签合同呢!”
随着老辛一声道歉,翠翠的脸由冬天变成了春天,两口子终于言归于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这真是:
两口子吵架不记仇,大河有水小河流。
家庭和谐多幸福,企业兴旺有奔头。
各位同学好,呵呵,俺叫高荣浩,高是高大英俊的高,当然了,以本人的质量,论高大还凑活,论英俊吗?呵呵,那就有点欠缺了。
神呀,我找工作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但找女朋友的计划不能丢,我要努力。。我首先去请教了我们系的女朋友最多那位系草,他告诉我,找女朋友要全面培养,重点选拔。留住二,保住一,发展三四五六七,我也是充分贯彻他的方针,为了女朋友,我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驴还多呀。不行,我不能给我们班丢人(旁:等等,你找对象和你们班有什么关系呀?)你不知道,我是我们班公选出来的班草,但让我不解的是,他们把我们班最丑的女生评为了班花!我经过三天的苦苦挣扎,终于鼓足勇气给坐在我前排的女生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晚小树林见!嘿嘿,没想到成功了一半,(什么叫成功了一半呀?)成功了一半就是我去了,人家没去!但我还是脚踏实地的追着。。追着。追着。。终于,我的诚意感动了一位女生,他决定跟我好了,我觉得我的那个她很漂亮,但我的兄弟们说她太质量了,他们还为我女友写了副对联呢,上联是哈:看。
背影。
迷煞千军万马,下联是:猛回头喝退各路诸侯。(旁:那横批呢)还横批呢,“我地妈呀”
这自从谈上了恋爱吧,为了约会,我就。我就。。我就开始逃课了,但我保证,我从来没逃过幽默心理学,老师,哈。我逃了这么长时间的课哈,我总结了,你知道做学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就是你没去上课,老师点名了;你们知道当学生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就是你去上课了,老师没点名;你们知道当学生最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就是你去上可,第一节课老师没点名,你走了,第二节课老师点名了。
由于我们师院老师点名比较严重,所以我不得不去上课,这下却没时间约会了,这下老师乐了,我的那个她哭了,她哭着对我说,我们分手吧,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我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我说,你这样的都不要我,我还能去找谁呀?没想到,这句话大大加快了我们分手的步伐。
干啥都不易呀,但不知道各位的情况和我的情况是不是一样一样的呢?但我来到大学这一年,我觉得哈有些现象在我们身边发生的越来越多,而有些现象却越来越少,比如大学里谈恋爱的越来越多,而毕业后还能牵手的却越来越少;恋爱男女煲的电话粥越来越多,而想起给父母打电话的却越来越少,大学里崇拜染发美容的越来越多,但知道什么事真正的美的却越来越少;同学聚餐花的钱越来越多,但却不知道,父母头上的黑发越来越少;大学毕业的越来越多,但能找到工作的越来越少。我希望大家啊能让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少,让越来越少变得越来越多。处理好好工作+学习—恋爱的关系,谢谢!
——世界地名集锦。
哥们,最近,我周游了世界,到了许多地方,真是太开心了,瞧!这不说到就到!听我给大家从头道来!
“北达克他!我正在安哥拉,你先在金边站一会儿,咱俩伦敦!”
4今天说的这个。
故事。
是明朝时候的事儿。
在山东临清有一家财主。家里有一个少爷,叫张好古。从小就娇生惯养,也没念过书。长大了,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天天儿吃饱喝足,提笼架鸟,满街遛。因为这个,大家伙儿都管他叫“狗少”。有一天,张好古走在街上,看见一个相面的,围着一圈子人。他想看一看,刚往那儿一站,相面的一眼就看见他了,知道他是狗少,想要奉承他几句,蒙两个钱。假装看了看他,说:“这位老兄,双眉带彩,二目有神,可做国家栋梁之材。看阁下印堂发亮,官运昌旺,如要进京赶考,保您金榜题名。到那时我给您道喜。”张好古要是明白,当时能给他一个嘴巴。因为他不认字啊,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上来,上京赶考?拿什么考呀?可是他这狗少的脾气没往那儿想。他想:“我们家有的是钱啊,要想做官那还不容易嘛。”他不但不生气,反倒挺高兴。说:“准能得中吗?”“决不奉承!保您得中前三名!”“好!给你二两银子。真要中了,回来我还多给你。要是中不了,回来我可找你没完。”相面的心里说:等你回来我就走了!
张好古回到家里,打点行囊包裹,带了些金银,还真上北京赶考来了。他也不想想,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就赶考?这不是浑吗!可是遇见那样社会就有那样事情。他动身那天就晚了,赶到北京正是考场末一天。等到了西直门,城门早就关了。事也凑巧,正赶上西直门进水车。明、清两代的皇上,都讲究喝玉泉山的水,叫老百姓半夜里由城外头往进拉水,还得是当天的,水车一到,城门开了。张好古也不懂啊,骑着马跟着水车就往里走,看城的也不敢问他,以为他是给皇上押水车的哪,就这样他进来了。
进了城,他不知道考场在哪儿,骑着马满处乱撞,走到棋盘街,看见对面来了一群人,当中间有个骑马的,前边有俩人打着气死风灯——这是九千岁魏王魏忠贤下夜查街。张好古这匹马眼神一岔,要惊,他一勒丝缰没勒住,这马正撞上魏忠贤的马。要搁在往日,魏忠贤连问都不问就给杀了,因为他是明僖宗皇上最宠信的太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今天魏忠贤想问问他,一勒马。说:“你这小子,闯什么丧啊?”张好古也不知道他是九千岁啊!说:“啊!你管哪!我有要紧的事。”“嗬,猴儿崽子!真横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打山东来,我是上京赶考的,要是晚了进不去考场,不就把我这前三名耽误了吗?”“你就知道你能中前三名?”“啊!没把握大老远的谁上这儿来呀!”“现在考场也关了门啦,你进不去呀!”“进不去我不会砸门吗?”魏忠贤一想:他就知道他能得中前三名,准有这么大的学问吗?不能!这是大话欺人,他这是拿学问唬我哪。随着说:“来呀!拿我张片子,把他送到考场去。”魏忠贤要看看他的学问怎么样。可是魏忠贤也浑蛋,你要看看他的学问,你别拿片子送他呀,你就叫他自己去得了。他这一拿片子,张好古倒得了意啦,本来他不认识考场,这一来有了领道儿的了。
差人带着张好古来到考场,一砸门,把片子递进去。两位主考官看是魏忠贤的片子,赶紧都起来了,这个就说:“这人是九千岁送来的,一定跟他有关系,咱们可得把他收下!”那个说:“不行啊!号房都满了。”“满了咱们也得想办法呀!你想九千岁黑更半夜送来的人一定是他的亲戚。依我说,赶紧给他腾间房。实在不行,哪怕咱们俩人在当院蹲一宿哪,也得把他留下。”“好吧!那咱们就在当院蹲一宿吧!”这叫什么事!两位主考官把张好古让进来以后,他们俩人又嘀咕上了。那个就说:“咱们给他送题去。”这个说:“别去!咱们也不知道他温习的什么书啊?咱们要是给他一出题,他要做不上来,这不是得罪九千岁吗?”“那么怎么办哪?”“怎么办哪?这不是有卷子吗?干脆我说你写!”嘿!他们俩人全给包办了!写完了一想:“这要是中个头名那可太不下去了,得啦!来个二名吧!”张好古一个字没写,弄个第二名!
到了第三天,凡是得中的人,都得到主考官家里拜老师,递门生帖。全去了,就是张好古没去。他不懂啊!两位主考宫又嘀咕上了。这个说:“张好古太不通人情了。虽然他是魏王送来的,要没有咱们哥儿俩关照他,说死他也中不了啊。怎么着?现在得中了,连老师都不拜,这也太不通人情了。”“别那么想,咱们得冲着魏王。你想魏王黑更半夜拿着片子把他送来,这一定是魏王的亲支近派。将来他要是做了官,咱们还得仗着他关照咱们哪。他不是没来吗?没关系!咱们不会看看他去吗?”这倒不错,老师拜徒弟,倒了个儿了!
两位主考官见了张好古。说:“那天要没有九千岁那张片子,这考场你可就进不来了。”张好古也不知道哪儿的事啊,就含糊着答应。等他们俩人走了以后,一打听,才知道九千岁是魏忠贤。心里说:哎呀!要没有这张片子,考场就进不来了。他可没想他不认字!又一想:我得瞧瞧九千岁去!买了很多的贵重礼物,到了魏王府,把名片、礼单递进去。魏忠贤一看名片,不认识。有心不见吧,一看礼单,礼物还很贵重。说:“叫他进来吧。”张好古进去一说:“那天要不是九千岁拿片子送我,我还真进不了考场。也是王爷福气大,我中了个第二名。”魏忠贤一愣,啊!真有这么大的学问?怪不得那天说那么大的话哪!既然有这么大的学问,将来我要是面南背北之时,这人对我有很大的用处啊。当时吩咐设摆酒宴款待。张好古足吃一顿,吃饱喝足,告辞,魏忠贤亲自送出府门。这下子,北京城哄嚷动了,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大家纷纷议论:“咱们不论多大的官,谁进魏王府拜见也没送出来过呀?怎么新科进士张好古去了,魏王亲自送到门口哪?”那个说:“他是魏王的亲支近派。”“看九千岁把他送出来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说不定张好古许是魏王的长辈。”“既然是魏王的长辈,咱们应该大伙儿联名,上个奏折,保荐一下。将来他要做了官儿,一定对咱们有很大的关照。”“对!”大家联名保荐新科进士张好古,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是国家的栋梁。皇上一听,说:“既然有这样的人材,应该入翰林院啊。”他又入了翰林院了!
到了翰林院,这些翰林都知道他是魏忠贤的人,又听说他是大家联名保荐的,大伙儿谁敢不尊敬他呀?有写的东西也不让他写,不但不让他写,大伙儿写好了,反倒给他看:“张年兄!您看这行吗?”“行!很好!很好!”就会说这么一句。不管人家问什么,都是“很好!很好!”就这句话他愣在翰林院混了一年。
转过年来,魏忠贤的生日,文武百官都送很贵重的礼物。张好古除去送了很多贵重礼物之外,他打四宝斋纸店又买了一副对联,可没写,拿着就进翰林院了,大伙儿一瞧。说:“张年兄,这是给魏王送的寿对儿吗?”“是啊!”大伙儿打开一看。说:“哟!没写哪?”“可不是吗。”大伙儿说:“您来了一年多了,我们就没看您写过字,想不到今天我们要瞻仰瞻仰您的墨宝。”“不!你们写得很好,还是你们给我写吧。”大伙儿彼此对推,谁也不写,其中有一个人聪明。心里说:张好古别是不认字吧?当时他眼珠儿一转。说:“我写!”就编了一副对子,大骂魏忠贤,说魏忠贤要谋朝篡位,写完了说:“张年兄!您看行吗?”张好古一看说:“行!很好!很好!”还好哪!
这一天,张好古拿着礼物给魏忠贤去拜寿。魏忠贤把礼物收下,把对子挂上,还没看明白什么词儿哪,皇上的圣旨、福寿字也到了。魏忠贤摆香案接圣旨去了。所有来拜寿的文武百官都看见这副对子了,可是谁也不敢说,因为魏忠贤这人脾气不好。比如:有人骂他,你要一告诉他,说:“某人骂您哪。”他一听:“噢!他骂我?杀!——他骂我他一个人知道啊,现在你也知道了,一块儿杀!”您想这谁还敢告诉他呀!就这样,这副对子溜溜儿的挂了一天,魏忠贤愣没看出来!
又过了几年,换了崇祯皇帝。在魏忠贤家里翻出来龙衣、龙冠。魏忠贤犯罪下狱,全家被斩,灭门九族,所有魏忠贤的人一律杀罪。就有人跟皇上说:“翰林院有个学士叫张好古,也是魏忠贤的人。”
皇上说:“那也得杀!”旁边有一个大臣跪下了,说:“我主万岁,张好古不是魏忠贤的人。”皇上说:“怎见得呢?”“因为某年某月某日魏忠贤办生日,张好古送给魏忠贤一副对子,那词句我还记着哪。上联‘昔日曹公进九锡’,下联:‘今朝魏王欲受禅’。他拿魏忠贤比曹操啦!说他要谋朝篡位,这怎么能是魏忠贤的人哪?”皇上说:“那不是啊!”“不但不是,这是忠臣啊!”“好!既是忠臣,死罪当免,加升三级。”
一群浑蛋!
感谢部分观众热烈的掌声和部分观众无声的支持。
哈哈哈哈。
那个说了,这不是要掌声吗,太臭不要face了。
是啊,我说也是,都是跟那帮流行歌星学的,因此,本人在这里对这种流行歌星表示强烈的谴责和强烈的签字。
哈哈哈,有点乱。
大家都知道,单口相声不好说,关键是没有捧哏的,少个托。你想想啊,卖鞋的有鞋托,卖袜子的有袜子托,连赵丽蓉老人家都险些当了饭托,你说,有托肯定比没托好,脱了就好嘛,脱光了更好,女的脱--------不能说,这是一个高雅的场所,哈哈哈哈。
因此啊,说单口相声的就少,一般二班的都不敢说,侯宝林老人家也不敢说,所以,他说对口相声。全国说的最好的有三个人,头一个当是单口大王刘宝瑞,老人家已经驾鹤西游了,你见不到他本人说相声了,如果想见,还得找阎王爷办个护照,去那边见去。不过,您去了可就回不来了,我先告诉你们,省得你们后悔。
另一个是郭德纲,郭德纲说着说着,发现没有我说的好,很惭愧,没有出路啊,就和于谦改说对口了,算是落草为寇,弃暗投明了。
你们都不知道吧,别说你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的。
如果你们发现谁不我说的好,你就花三块钱雇个黑社会把他给做了。
现在说单口的说的最好的就是我了。
所以说,今天各位算是来着了,有耳福,听我说单口。真是大好事,就相当于董永遇到七仙女,好事吧;相当于孙悟空遇到唐僧,更是大好事,从五行山写被救了出来;还好比潘金莲遇到西门庆。
那个说了,这俩不是好玩意儿啊,对啊,不是好玩意儿但是曾经有好事儿啊。
哈哈哈哈。
理不歪,笑不来,乐呵乐呵得了。
今天跟各位在一起真是非常高兴,为了表示我的心情,我请大家吃饭吧。
那就—吃—国粹。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晾肉香肠什锦苏盘。
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罐儿野鸡,罐儿鹌鹑,。
卤什锦,卤子鹅,卤虾。
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
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烩鸭条儿,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
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烀皮甲鱼,锅烧鲤鱼,抓炒鲤鱼,。
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麻酥油卷儿,。
熘鲜蘑,熘鱼脯儿,熘鱼片儿,熘鱼肚儿,醋熘肉片儿,熘白蘑,。
烩三鲜,炒银鱼,烩鳗鱼,清蒸火腿,炒白虾,炝青蛤,炒面鱼,。
炝芦笋,芙蓉燕菜,炒肝尖儿,南炒肝关儿,油爆肚仁儿,汤爆肚领儿,。
炒金丝,烩银丝,糖熘饹炸儿,糖熘荸荠,蜜丝山药,拔丝鲜桃,。
熘南贝,炒南贝,烩鸭丝,烩散丹,。
清蒸鸡,黄焖鸡,大炒鸡,熘碎鸡,香酥鸡,炒鸡丁儿,熘鸡块儿,。
三鲜丁儿,八宝丁儿,清蒸玉兰片,。
炒虾仁儿,炒腰花儿,炒蹄筋儿,锅烧海参,锅烧白菜,。
炸海耳,浇田鸡,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炸飞禽,炸葱,炸排骨,。
烩鸡肠肚儿,烩南荠,盐水肘花儿,拌瓤子,炖吊子,锅烧猪蹄儿,。
烧鸳鸯,烧百合,烧苹果,酿果藕,酿江米,炒螃蟹.氽大甲,。
什锦葛仙米,石鱼,带鱼,黄花鱼,油泼肉,酱泼肉,。
红肉锅子,白肉锅子,菊花锅子.野鸡锅子,元宵锅子,杂面锅子,荸荠一品锅子,。
软炸飞禽,龙虎鸡蛋,猩唇,驼峰,鹿茸,熊掌,奶猪,奶鸭子,。
杠猪,挂炉羊,清蒸江瑶柱,糖熘鸡头米,拌鸡丝儿,拌肚丝儿,。
什锦豆腐,什锦丁儿,精虾,精蟹,精鱼,精熘鱼片儿。
从前我们有家儿街坊,姓窝,叫窝心,趁钱。财主,房产多,有的是钱哪。那阵儿开了好几个买卖。家里有个孩子,特别的笨,这孩子念了二年半快顶三年的书啦,《百家姓》儿呀一篇儿没念完,“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啊他老忘一半儿,记住一句忘一句,记住上句忘下句,老师都腻啦。这一天放学的时候儿把他叫到跟前:
“再念一遍: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记住了没有?”
“记住啦。”
“再念。”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行啦,明儿早晨上学呀背这两句。背下来我给你上书.忘一句就别来啦!知道的是你笨哪,不知道的说我耽误人家子弟!明儿要是忘一句就不用上学啦!去吧。”
这小孩儿还真用心,一边走一边背:“赵钱孙李,周灵郑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赵钱孙李……”
刚到“赵钱孙李”呀,走道儿一拐弯儿,狗打架把他撞躺下啦,把“周吴郑王”又忘啦!回家哭啦:
“啊……”
“怎么啦,挨打啦?”
“没挨打。”
“没挨打哭什么呀?”
“老师给上书上得太多,赵钱孙李底下那句老忘,绕嘴!”
“不要紧哪,明儿上学问老师呀!”
“他说啦,再背不上来就不让去啦!您告诉我。”
他妈是文盲,不认字呀。“等你爸爸回来再问吧。”
呆会儿窝心回来啦,一瞧孩子直哭:“怎么回事呀?”
太太一说这档子事,“你告诉他吧,赵钱孙李底下是什么。”
窝心直甩手儿:“我没念过书哇,我知道赵钱孙李底下是什么呀!明儿让他问老师去。”
“老师不让去啦!跟外头打听打听,找一个念书的问问。”
找别人也好,对门儿住了一位,姓假呀,叫假行家,嗬!嘴可真能聊,无所不知,百行通。别看嘴能聊,一个字不认得,瞎字不识。你要是一问他呀,他是支吾经,比老郎神多八出戏!什么都懂!
窝心把假行家请来啦,告诉太太:“外头叫几个菜,家里有炖肉,炖小鸡子,烙几张饼,绿豆稀饭加白糖。”
预备好了,让孩子打酒,外头叫了几个菜,把假行家请来啦。这假行家不知道是什么事呀,假行家这么一看,连家里做的带外头叫的,嗬!烙饼、绿豆稀饭、白糖、酒,这么些菜。吃得这假行家胸口比下巴颏儿高起二寸!
彻上茶之后:
“您吃饱了吗?”
“吃饱啦。”
“您喝茶。”
端起茶碗来一喝。
“求您点儿事,――把孩子叫来。”把孩子叫来,“给你假大爷行礼。”
孩子一作揖,旁边儿一站。
“这是您侄儿,今年十一啦,就是太笨!也不怨这孩子笨哪,就怨这老师呀给上书太多,赵钱孙李底下那句也绕嘴,他老记不住。这个老师说啦.明儿要背上来呀还让念,要背不上来呀就不让去啦!您想,孩子他不念书不耽误了吗!没有别的;假大哥,赵钱孙李底下是什么,您告诉您侄儿,明儿让他上学呀就接着念啦。”
要命啦,假行家也不知道赵钱孙李底下是什么,又不能说不知道―一吃了人家啦,――怎么样哪?就得蒙事。坐在这儿,反正沉住气啦,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摩挲胸脯儿:
“哎呀――赵钱孙李底下那句呀,大哥,别忙,我可有三十多年没念啦,我得慢慢儿想想。赵钱孙李底下那句是不是?反正我一说你就想起来啦。”
小孩儿在旁边儿:
“对啦,您一提呀就想起来啦,就在嘴边上想不起来!”
“嗯嗯,赵钱孙李底下大概人之初吧?”
小孩儿说:“不是人之初。”
“不是人之初?要不是――子曰!”
“没有子曰。字儿多!”
“字儿多?赵钱孙李――这玩意儿三十多年没念啦嘛,就差事啦!这几年脑子也不老好的。赵钱孙李底下大概是理不通!”
孩子摇头:“不是理不通。”
“不是理不通,就是通天彻地!”
“不是。”
“地下无人事不成!”
“又不对。”
“城里妈妈去烧香!”
“不是。”
“香火庙的娘娘!”
“不是。”
“娘娘长,娘娘短!”
“不是。”
“短剑防身,申公豹!”
“不是。”
“豹头环眼猛张飞!”
“太多啦!不是。”
“飞虎刘庆!”
“不是。”
“庆八十!”
“不是。”
“十个麻子九个俏!”
“不是。”
“俏皮小佳人儿!”
“没有那么多的字。”
“人能治火!”
“不是。”
“火上熬粥!”
“不是。”
“周吴郑王!”
“哎,哎,周吴郑王!”
嗬,绕了一百八十多里地呀把“周吴郑玉”逮着啦!
他逮着“周吴郑王”啊,了不得啦,窝心这两口子就拿假行家当圣人啦!可见着高人啦!这假行家呀这一跟头摔到皮袄上――算拽着毛儿啦!天天在这儿吃,在这儿喝,吃得挺好,吃到半拉多月,吃得假行家满脸油光的。
这一天俩人在一块儿吃饭喝酒,谈心,窝心问:
“我说假大哥,您天天不做事,您是哪行发财呀?”
他怎么样?哪行他都没做过!
“哪行发财呀?我跟您说,哪行都发财;就是这个,扎蛤蟆还得有根竹签儿哪,扎耗子还得有纸捻儿哪,我不瞒您哪,我什么也没有;净有能耐不行,没人帮我的忙,发不了财!有钱就成啊。”
这窝心他钱多呀:
“那么着,您领我个东,我这儿闲着搁着也没有用,咱们哥儿们越走越近乎,做个买卖,您瞧什么好您就来什么。”
“是啦,您交给我吧。”
有钱啦,假行家在街上这么一转悠哇,瞧什么买卖赚钱哪?
什么买卖他都瞧着利小,他就瞧药铺便宜。药铺这买卖叫一本万利,怎么哪?药铺哇,大秆抬来的呀,拿戥子往外戥啊,给多少是多少;要多少钱没有还价儿的,给多少没有争竞的。像买萝卜:“多给点儿呀。”买白菜:“约高着点儿呀。”买药:“你给的高着点儿。”要不:“多抓点儿!”没那个事。跟买别的不一样。还有一样儿,到夏景天,药铺吃菜不但不糟践东西,他还赚钱。什么?就说冬瓜,一到夏天您瞧,熬冬瓜,汆冬瓜,面汤里搁冬瓜,吃饺子也是冬瓜,老是冬瓜,吃冬瓜干吗呀?白吃呀还剩钱,冬瓜霜、冬瓜皮、冬瓜子、冬瓜瓤儿、冬瓜把儿完完全全都卖钱哪。假行家一想哪:“开药铺合适!”
就在北京东珠市口路北,有三间门面一个药铺关啦,他一弯转哪把药铺倒过来啦,多少钱哪?那阵儿是四千多块钱,把这药铺连货底倒过来啦。拾掇拾掇门面呀,再上点儿货,顶一万块钱,这药铺开起来啦。亲友们送匾挂红。假行家应当把前任掌柜的、先生都请来,药铺换东家换掌柜的啦,得请几位帮忙。他不请,因为什么?人家都内行,把人家请来啦,怕别人瞧不起他,他完全不要,自己来。这药铺外行干不了哇,你一个人儿开这买卖也不成啊,他跟窝心商量:
“大哥,您也帮着忙活忙活。”
“我不识字!”
“不识字没有关系呀,我这一个人弄不了哇,您在柜里一呆,不是充个数儿吗?”
还得找个学徒的。这窝心有个本家侄子,十六岁,叫窝囊肺,把窝囊肺找来啦,这窝囊肺呀在这儿学徒。合着这药铺吐就三个人:东家窝心,掌柜的假行家,学徒的窝囊肺,就这仨人。
一早儿放了挂鞭,九点来钟,进来一个人,这人有六十多岁,连鬓胡子,穿着蓝裤蓝夹祆,系着一条带子,大包头儿的鞋。一进门呀满脸赔笑就作揖:
“嗬,掌柜的,开市大吉呀,万事亨通,道喜道喜!”
掌柜的、东家都站起来啦:
“哦,您柜里边儿坐!”
“不价不价,给您道喜,还求您点事。我跟您是街坊,我是皮匠,在您这门口摆皮匠挑儿,我姓陈,都管我叫陈皮匠,在您门口儿摆摊儿呀摆了三十多年啦,现如今换掌柜的,换了东家啦,我还在这儿摆摊儿,求您照应赏碗饭吃。”
假行家倒挺客气:
“没有说的,还得求您照应哪,咱们是街坊,您要是彻水呀,用开水上柜里头来,后院有火,多咱都行!”
“好啦,谢谢您哪,我可就挑挑子去啦。”
出去啦,把皮匠挑儿挑来啦,坐在那儿,一边儿喝着水,一边儿缝着破鞋。
也就十点来钟,进来一位买药的,打腰里一掏哇,那阵儿花铜子儿,掏出仨子儿:
“掌柜的,给包仨子儿的白芨。”
“好,您哪。”
白芨呀就是研朱砂那个白芨。他拉抽屉找。其实呀,哪个抽屉搁几味药有几个条儿;他不识字,就乱找,即便找着白芨呀,他也不知道那就叫白芨。拉了四个抽屉找不着,赶紧叫学徒的――怕人家走了哇,一走于他不好看:
“倒茶呀,来了买主儿不倒茶吗?把东家那茶叶彻上,倒茶,点烟卷儿!”
药铺没这么应酬过呀。倒了碗茶,点了烟卷儿,烟卷儿是老炮台,仨子儿不够抽烟卷儿钱。他呀!把学徒的叫过来,低声地:
“去,到帐房儿跟东家要两块钱,打后门出去还从后门儿进来,别打前门儿走;上菜市儿,买个小鸡子,白的,不要杂毛的。”
这孩子买两块钱走啦。
窝心一听特别呀:“要两块钱买小鸡子干吗呀?”
这买药的还直催:
“掌柜的,你快点儿拿!”
“您候一候儿,今天我们是刚开张,货不全,到堆房给您取去,哈哈,您这儿坐一坐!”
这个人有心走,这根烟卷儿比那仨子儿贵,又喝了茶,等着吧。窝心柜房儿里还嚷;
“掌柜的,掌柜的!”
假行家到柜房儿:
“什么事您哪?”
“您让孩子买白小鸡干吗呀?”
“白鸡啊,这人不是要买白鸡吗?”
“噢,买多少钱的?”
“仨子儿的`!”
“仨子儿?咱们两块钱买去,给人家多少哇?那不就赔了吗!”
一说赔了,这假行家一掉脸,说:
“这可不行您哪,您要说赔了,这个买卖我做不了啦!咱们这儿刚开张,不得把名誉卖出去吗!一伸手就赚钱哪,明儿人家不来啦!大药铺不全是这样儿开起来的吗?!”
窝心一想,别理他啦,他说什么是什么吧!
“行,掌柜的说怎么办怎么办吧。”
学徒的转悠半拉钟头没找着白小鸡子,为什么哪?北京菜市上白小鸡子少,差不多的人都不买,嫌丧气,棺材上头才搁个白小鸡子哪。转悠半天没有,回去不好交代,他花两块钱买了个白小鸡子,有两个黑膀子,打后门儿进来了:“给您,掌柜的。”
他接过来呀,摸着鸡脖子,把学徒的啐了一口:
“呸!”
“怎么啦?”
“怎么啦,学徒都不用心!让你买白小鸡子,这俩黑膀子是怎么回事?”
“没有!”
“没有?像话吗?让人说咱们这货不真!哼!”
攥住小鸡子,拿牙薅两个膀子,小鸡子嘎嘎直叫唤。药铺卖药得给人家包上啊,活小鸡子没法包哇!药铺栏柜上头挂着一溜儿药方子,奔儿!扯下一张来,他不识字呀,扯下什么来呀就包起来?牛黄清心丸。使牛黄清心丸那方子把鸡脑袋一裹。
“您拿走。”
买药的一瞧,说:
“你等等儿,掌柜的,我买白芨呀!”
“是白鸡呀,有俩黑膀子不是现给您薅了去啦吗!没错儿。”
这位一想:“仨子儿买得着吗?我拿走,回家宰着吃!”这位走啦。
这位刚一出门儿,又进来一位,搁这儿俩子儿。
“掌柜的,你给包俩子儿银朱。”
“买银猪哇?好好!”叫学徒的,“倒茶!点烟卷儿!”
这回他不拉抽屉啦,等学徒的倒完茶,点完烟卷儿,他低声告诉学徒的:
“隔壁首饰楼,越快越好,多加工钱啊,打个银猪。一两来重就成啊,多点儿没关系。”
东家不问他啦,俩多钟头这孩子回来啦,拿着一个包儿。底下有一个条儿,这条儿上写着四块五――银猎手工。假行家接过来啦,接过来打开了,又换上一张纸,打上面儿又扯了一张方子――开胸顺气丸,包好了。
“您拿走吧。”
这位等了俩多钟头,拿手里一掂哪挺沉,心说:“刚开张的买卖呀结得多!”出门口儿打开一看:“嗬!”这位不爱便宜,又回来啦:
“掌柜的,你拿错了,我买银朱!”
“是呀,错了管换,你拿夹剪把它夹开了瞧,绝对是十足的银子,银猪;要是洋白铜,您把字母给我们捅下来,没错儿!”
这位赌气把银猪往那儿一搁,拿起钱来走啦!
这位刚走,又进来一位,拿出五个子儿来。
“掌柜的,你给包五个子儿的附子。”
附子、甘姜、肉桂呀,热药。
“父子啊?”
“啊。”
“东家!”
窝心说:“什么事您哪?”
“您回家把您少爷带来。”
“干吗呀?”
“应酬门市!”
“什么应酬门市?”
“卖啦!”
“把我们孩子卖啦?”
“不是呀,连您都有哇,人家买父子嘛,您家里有父子呀,父子爷儿俩呀,我家里是光棍儿一个人哪,我要有孩子我绝不能卖您的!”
“卖多少钱哪?”
“五个子儿呀。”
窝心一听:“倒血霉啦!我们孩子今年十一啦,敢情是药材呀!连我在数儿哇!好!等着,等着!”到家,这孩子下学正吃饭哪,窝心脸都气肿啦:
“别吃啦!”
大奶奶当这孩子惹了祸啦:
“怎么啦?”
“怎么啦,卖啦!”
“哟!怎么把孩子卖啦?”
“连我都有,我们爷儿俩一块儿。人家买父子,药铺嘛,我们是父子爷儿俩!”
这位太太说:
“那可不行,三口儿人,你们俩上哪儿我也跟着!”
孩子吓得直哭,这位太太呀气得一边儿走一边儿骂。这位大爷带着孩子打前门儿进来啦。
“您把他带走吧!”
买药的问:“我带什么您哪?”
“您买什么呀?”
“我买附子。”
“您买父子,这是亲父子,您打听,要是抱养的、过继的,您甭给钱,绝对亲父子!”
这位不敢要哇!
正说着哪,又进来一位,搁那儿俩大子儿:
“掌柜的,你给包俩大子儿砂仁儿。”
砂仁儿、豆蔻。
“仨人儿呀?哎呀,我们这儿连东家加我带学徒的整仨人儿。仨人儿不成啊,买父子的买走了一个,剩俩人儿啦。哎,我们内东家来啦;合适啦,您把我们都带走得啦!”
这买药的冲着那买药的直乐,你瞧我也乐,我瞧你也乐!
这位太太直骂街,小孩子吓得直哭,把窝心气得脸都绿啦。门口儿围了好些人。这会儿陈皮匠进来啦,进门儿作揖:“哎,掌柜的,我可多嘴啊,哈哈,您,这是您少东家?有什么事儿呀家里说去,家务事要在这儿一吵一闹,让人家街坊一看,不用说这是头天开张,就是平常日子也不合适。”
窝心哪这才发发牢骚:
“陈师傅,好,我算倒了血霉啦!这个买卖呀一万多块钱,那倒不要紧,刚才有人买白鸡,我们两块钱买的,仨子儿叫他拿走啦!又有人买银猪,你瞧,那头猪还在那儿搁着,还没给人家首饰楼的钱哪!这都是小事呀,进来这个人买父子,我们父子爷儿俩跟着走!这位买仨人儿,连买卖都归他啦!这买卖开什么劲儿?”
陈师傅一听这个,没等说完,皮匠挑子也不要啦,抹头就跑。假行家把他揪回来啦,说:
“你跑什么呀?”
“我不跑?这回头再来一个买陈皮的哪,你把我也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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